《追捕夭夭妖》金面佛

6、墨嫣的推断，成立？

　　“你的意思是法器或者物华天宝之类的物件？那护身符算不算？”路晔仔细想了想，发现陶夭夭身上饰品虽然多，但那些都是邮购的时装小银饰，像加持过法术的物件好像还真没什么。
　　“那也要看是什么样的护身符。”墨嫣低头考虑了片刻，“依照我的经验，那物件要么是经过锤炼的天材地宝，要么是曾经有大神通者加持过法术的古物，不然夭夭妖就算是再神通广大也不能将自己的妖气隐匿地干干净净。”
　　“哎，为什么是古物呢？现在大神通者加持法术的法器不行么？”尚逸清刚刚没有机会插话，憋得十分难受。本着好好学习的态度，尚逸清如同好学的小学生一般向墨嫣请教，结果招了个大大的白眼。
　　路晔看看尚逸清那一脸的无辜与无奈，再看看墨嫣的那不屑眼神，知道这个老好人还得自己做。斟酌片刻，路晔道：“凡是被大神通者加持过法术的法器都会具有一点灵气。法器具有了灵气，就会和那些天材地宝一般吸收日月精华。大神通者加持法术的法器的确是宝物，但若是没有长久以来吸收日月精华，它的效用是远远不及那些吸收了万年日月精华的天材地宝的。”
　　“那，要多少年的古物才可以呢？”尚逸清没有理会墨嫣那翻得大大的白眼，满怀着求学的精神“不耻下问”道。
　　“一般来说，大神通者加持法术的法器所具有的灵性虽然只是超出那些天材地宝少许，但是，这些法器上多是加刻了一些可以收纳日月精华的法阵的。而且，这些法器若是落在修道之人手上，必然会被它们的持有人用自身的修为再次淬炼以适合自己使用的。若是将这些因素都算起来的话，一件五百年左右的法器可抵得上万年的天材地宝，就像我手上的那件万年铁木一般。当然，那法器要是被像老君这等有着大神通的高人加持过法术的。”虽然尚逸清是抱着不耻下问的态度开口的，但在路晔听来，那还是求教的口气。本着人人都喜欢当别人老师的恶趣味，路晔还是很乐意回答尚逸清的问题的。
　　“说了这么多，你的那个未婚妻身上到底有没有这种东西？”墨嫣见尚逸清还想开口问什么，立刻将话题转移到陶夭夭身上。路晔可能不了解尚逸清，但墨嫣好歹也是和他一起生活了接近一年之久的妖怪，知道这家伙的好奇心足以害死一只猫。当然，还没到害死她这个狸猫精的地步。
　　“这个，我也说不准，”路晔脸色有些奇怪，“虽然我是的她的未婚夫，但她身上到底都有哪些什么饰品，我也并不清楚。毕竟有些饰品不是外表上就能看见到的。”
　　尚逸清听完路晔的话，不由惊讶地张大嘴。路晔话里的意思他听得懂：迄今为止他还没和陶夭夭之间发生一些现今看来很正常的事，自然也无法知晓陶夭夭贴身的饰物是什么东西。
　　墨嫣并没有尚逸清那么多花花肠子，依旧执着且略带愤怒的追问道：“你不是她的未婚夫么？怎么会不知道她身上有些什么饰品么？你这个未婚夫怎么当的！”
　　路晔脸瞬间涨的通红。他无法向墨嫣解释，因为这种事他实在没办法开口，尤其还是对一个千娇百媚的少“女”说这种事！无奈之下，他只好将求助的眼神投向兀自在一旁偷着乐的尚逸清。
　　尚逸清虽然比较爱钱，也似乎没有所谓的脸皮，但若摒弃这两点，他这个人还是有一些优点的，譬如心肠软。看看路晔求助的眼神，再看看面有微怒的墨嫣，尚逸清心肠一软，决定还是帮路晔度过眼前这个难关。毕竟，若是让路晔太难堪的话，估计会对自己的报酬有些不是太乐观的影响。
　　悄悄将身子挪近墨嫣，尚逸清附在墨嫣耳旁轻声问道：“问你个问题。你们女孩子是不是有一些贴身的饰品是我们这些大老爷们看不见的？”
　　“是啊，”墨嫣疑惑的看着一脸坏笑的尚逸清，丝毫没意识到这个家伙的嘴似乎离自己的脸颊太近了些，“你问这个干什么？这和陶夭夭的事有关系么？”
　　“那么如果我要看见你的这些饰品，是不是要……”轻轻的咳了一声，尚逸清做好了挨嘴巴的心理准备和生理反应，“脱光你的衣服才能看见呢？”
　　果然和尚逸清想的一模一样：墨嫣听完尚逸清的悄悄话，先是脸微微发红，而后甩手就是一巴掌。幸亏尚逸清早有准备，刚刚说完话便立刻闪开了身子。饶是如此，尚逸清的左脸颊还是被墨嫣的掌风刮到了。
　　捂着有些火辣辣疼的左脸颊，尚逸清看到墨嫣正准备开口骂自己，立刻抢先道：“先别骂我，这不只是个类比么？现在你能明白路晔为什么也不清楚陶夭夭身上有哪些饰品么？”
　　墨嫣抚摸着微微发烫的脸颊，并没有因为他的出言不逊而继续进行“追杀”。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墨嫣似乎将心中的恶气一呼而净，指着路晔依旧疑惑地问道：“他们不是未婚夫妻么？”
　　“对啊，他们只是未婚夫妻。”尚逸清特地将“未婚”这两个字的音咬的特别重。
　　墨嫣虽然脑子有时会犯些迷糊，反应有点迟缓，但她并不笨。听到尚逸清重重地说出“未婚”两个字，墨嫣瞬间明白这到底是什么原因了。抱歉地朝路晔笑笑，墨嫣还是很知趣地闭上了嘴巴。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难道去你未婚妻家找你未婚妻问个明白？或者，你亲自去找出那件万恶的饰品？”尚逸清一脸坏笑地看着路晔。
　　“咳咳——”路晔借咳嗽掩饰住自己的尴尬。半晌，路晔才开口道：“事不宜迟，我们还是现在就出发吧。这个时侯，陶夭夭应该还没有睡。”末了，路晔又画蛇添足般加了一句，“当然，还是墨嫣帮我们找出那件东西吧。”
　　“哥，你们要去嫂子家么？带我一个。”不知道偷听了多长时间的路宇见路晔要再次领着尚逸清和墨嫣去陶家，立刻从楼梯转角处跳了出来。
　　“胡闹，给我回去！”路晔见路宇不去做作业反而跑来当007，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立刻朝一路小跑过来的路宇吼道。
　　“等等！”被自己莽撞搞得一直不好意思开口的墨嫣看到路宇挂在脖间有些破旧的护身符，忽而想起什么，立刻高声叫道。
　　“你干什么啊？人家两兄弟的事，你掺和个什么劲？”尚逸清刚刚正准备起身，却不料被墨嫣这突如其来的一声高音吓得跌回了沙发，立时火冒三丈，压低声音指责墨嫣。
　　“路晔，我们都忽略了一点很重要的事。”墨嫣没有理会一旁正发怒的尚逸清，因为她现在要说事尚逸清根本插不上话。
　　“什么事？”路晔原本准备好好教训一顿自己的弟弟，这会儿听见墨嫣的话，暂时放下了教育祖国未来花朵的重任。
　　“你弟弟的这件护身符应该不是一件凡品吧？”墨嫣指着路宇脖间的护身符道。路宇的护身符是一个微微有些锈迹的玄黑色八卦，看上去一点都不出众。当然，这只是尚逸清眼中的护身符形象。
　　“护身符？”路晔看了一眼自己弟弟脖间挂着的玄黑八卦，立时明白墨嫣的意思：但凡天材地宝之类的奇物，必然微微散发出一丝异样的气息。“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讲的就是欧阳子冶炼的宝剑散发出的气息。也许有些奇物散发的气息太弱人类感觉不出来，但感触一向灵敏的妖怪是不可能感觉不出来的。
　　“我和陶夭夭曾经接触过一段时间，并没有感觉到她身上有什么天材地宝或者珍贵法器的气息。”墨嫣很肯定的回答了路晔心中的疑问。
　　“会不会是今天嫂子没有带在身上？”路宇见自己的哥哥正陷在沉思中，一时半会也不会管到自己，大着胆子说出自己的猜测。
　　“不会。如果是这样的话，今天夭夭妖就不会出现了。”虽然不是很明白墨嫣和路晔讲的到底是什么个意思，但尚逸清还是能找出路宇假设的漏洞。
　　“既然夭夭妖有可能借天材地宝之类的奇物掩盖自己的行迹，那她是不是有可能也掩盖住这奇物的气息呢？”路晔这会儿正找寻着可能的假设，没空理会刚刚还准备训斥的弟弟。
　　“就是。这夭夭妖如果不设法掩盖住奇物的气息，她就不害怕这奇物被什么具有大神通的人找寻到么？别的人看不出来，具有大神通的人还看不出来么？”路宇附和道。
　　“没可能。路晔，如果你不想一件东西让别人看，估计你会将它放进一个盒子里。东西是看不见了，但那盒子呢？盒子掩盖那件东西，是以自己暴露为代价的。虽然我不知道夭夭妖如何隐藏自己的妖气，但你之前说过没有任何妖怪能够完全掩盖住自己的妖气，那么我想夭夭妖是不是借奇物散发的气息来掩盖自己的妖气呢？至于路宇你说的具有大神通的人，我想这个世界上也是极为难得才能出一个吧。具有大神通的人刚好拿到藏着夭夭妖的奇物，哪里会有那么凑巧的事。”尚逸清从路宇的话明白到墨嫣和路晔刚刚交谈的意思，轻松地找出了路晔假设的破绽。
　　“既然你们的假设有那么多破绽，那你们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我的推断呢？尚逸清，刚刚我仔细想过了你反对我推断的理由，发现根本就不充分。”墨嫣似乎没有看见有些错愕的路晔，也没有看见有点愤怒的路宇，只是看着一脸不屑于自己推断的尚逸清，“先说夭夭妖有没有可能代替陶夭夭。我认为这是可能的。陶夭夭为什么改名字？很可能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被替换了。夭夭妖擅长隐藏自己的气息，普通修道之人自然感觉不出来。至于生活习惯，一个幼童甚至婴儿，又能有什么生活习惯呢？如果我第一个结论成立，那么你的第二个理由也就不攻自破了。道理一样，历史上的那些陶夭夭也都是婴幼儿时期就被夭夭妖替换了。最后，你说如果陶夭夭就是夭夭妖，那她用的手法是无比愚蠢的。其实不然。如果路晔比你蠢的话，那么路晔肯定会相信陶夭夭不是夭夭妖，但如果比你聪明呢？他还是相信陶夭夭就不是夭夭妖。最蠢的人会相信陶夭夭不是夭夭妖，稍微聪明些的人自认为看破了夭夭妖的手法，自然会是想夭夭妖就是陶夭夭。然而，如果有个更聪明的人看出稍微聪明些的人的想法，他肯定会认定稍微聪明些的人判断错误，认为陶夭夭不会是夭夭妖。夭夭妖用的手法并不愚蠢，只是针对的人不同，效果也不一样。在我看来，路晔应该是比你聪明些的。”
　　随着墨嫣分析的深入，尚逸清不屑的眼神渐渐消失，尤其是当墨嫣最后说到那个如同绕口令的推论时，浮现在尚逸清脸上的只剩下惊诧。尚逸清平时最自负的便是自己的机智，同样也是听见了墨嫣最后的一句话。但此时此刻，尚逸清没有心情和墨嫣计较，因为他没有想到墨嫣竟然隐隐比自己还聪明些！这还得了，那岂不是以前骗她的事她全都知道呢？尚逸清知道某些人平时不发怒，一旦到了发怒的极点便是惊天动地。这点，当然也适用于极其人性化的墨嫣，虽然墨嫣近一年来似乎还没有正式发过火。
　　路家兄弟听完墨嫣的话都没有说些什么，只不过路晔听完墨嫣的分析还能示意大家坐下再议，而路宇毕竟还只是一个孩子，理屈词穷后直接愣在了原地。
　　“你们为什么不承认陶夭夭就是夭夭妖呢？我的推论根本就是最有可能的，你们为什么就肯相信呢？”墨嫣见在座的以及傻站着的众人都不说话，以为大家还在怀疑自己的分析，立时开口劝解道。

作者有话说

　　那个，初八是小佛的生日，有米有人送俺礼物啊^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