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捕夭夭妖》金面佛

5、关于妖气的讨论

　　破天荒地没有接受路晔给的报酬，尚逸清开着自己的那辆破破烂烂的奥拓车带着墨嫣在城区兜着风，顺便试试自己的RP，看看自己能不能找到一处租金便宜的房子。
　　“你怎么不接受路晔给你的报酬？”墨嫣知道尚逸清开车带自己闲逛绝不是想带自己兜风，同样也不是为了找房子，因为他们从陶家出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时分，而且尚逸清也不是那种舍得汽油钱的人。尚逸清想知道自己为什么那样说的原因，这点墨嫣明白，但是墨嫣并不想自己主动告诉他。
　　“不但没帮上忙还害人家空欢喜一场，我怎么好意思要报酬？这种厚脸皮的事我做不来。”尚逸清看都没看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墨嫣。
　　“你做不来？”墨嫣瘪了瘪嘴角，“你脸皮不是一向很厚么？”
　　“我那不叫脸皮厚，我那叫没脸皮。”尚逸清到现在还是一肚子的气。他本想假意拒绝一下，然后在路晔一意坚持下再“勉为其难”地收下。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刚一拒绝路晔便绝口不提这件事了！尚逸清是无耻，但这等不要脸的事他还做不出来。当然，这主要原因还是陶老太太。当时路晔提出报酬的时候她正死死地盯着自己，尚逸清实在没胆气再去要报酬。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墨嫣故意拉长音，就是绝口不提自己为什么那样说的原因。她想尚逸清主动来问自己原因。
　　终于，尚逸清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一踩刹车将车子停在了路旁。做好了被墨嫣翻白眼的准备，尚逸清踌躇了半天才开口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墨嫣开始装傻充愣。
　　“别装傻，就是那件事。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感觉出夭夭妖的踪迹？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路晔的。”尚逸清笑眯眯地问道。尚逸清当然不会出卖墨嫣，毕竟一个金蛋和一个会下金蛋的老母鸡孰轻孰重他还是能分清楚的。
　　“一定要告诉路晔，但绝对不能告诉那个老太婆。”提到陶老太太，墨嫣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这是为什么？”虽然陶老太太有些窥人隐私的恶趣味。但尚逸清对她的印象并不是很坏。至于她对墨嫣的怀疑，那再正常不过了。这就好比猎人不会相信自己的猎物一般，修道者自然不会相信妖怪。
　　“那老太太她身上有妖气。”墨嫣恨恨地道。
　　“什么？就这个原因？”尚逸清哑然失笑。尚逸清可不会认为墨嫣会因为陶老太太击杀妖怪太多沾上妖气而生气，因为墨嫣不是那样的妖怪。事实上，这个世界上也没有这样的妖怪，妖怪之间根本就没有多少交情可言。
　　“你应该明白那个老太婆实力十分强劲吧。”墨嫣没有直接回答尚逸清的问题。
　　“应该很强吧，不然她不会说能够困住夭夭妖一会儿了。你也知道，我是半点修为都没有的人，也摸不准她到底有多么强。”尚逸清有些尴尬的道。墨嫣曾经拿过一本《五雷正心法》让他修炼，但被他拒绝了，因为修炼太苦太危险了：雷雨天去荒郊野外练习引天雷？借尚逸清十个胆他也不敢，除非是十条命再加一堆印着毛主席的红纸片。
　　“她很强，如果我和她打的话，一照面我就会输。你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强吗？”墨嫣语气隐着淡淡的愤怒。
　　尚逸清没有说话，只是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知道她为什么她身上有那么强的妖气么？那不是因为她杀的妖怪多，而是她靠吞食我们的内丹来增强功力的！”墨嫣声音有些发颤。
　　“那，很严重么？”尚逸清虽然在语气上表现的很小意，但在心中却是不屑，因为妖怪之间靠吞食内丹增强功力太常见了。
　　“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是很不以为然，因为我们妖怪之间也会发生这种事，”墨嫣看着脸皮有些发红的尚逸清，重重地道，“但你们人类绝对不能这么做！你们人类之间互相残杀很正常，但如果有一天一只老虎开始残杀你们人类时，你们就会觉得很难受！”
　　尚逸清明白墨嫣的意思，脸皮也被墨嫣的话刺得火辣辣地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来减轻脸皮的火热程度，尚逸清岔开话题道：“说了这些，你还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感觉到夭夭妖的踪迹呢。”
　　“夭夭妖应该就是陶夭夭，因为那股妖气来自她的体内，也消失在她的体内。”墨嫣很肯定地说道。
　　“我还以为你要说出什么大秘密了呢，”尚逸清眼神满是不屑，“一开始我就这样猜的，但随后我就发现这根本禁不起推敲。”
　　“是真的，我敢肯定。你知道，我从来就没骗过你。”墨嫣以为尚逸清也怀疑自己骗她，不由有些急了。
　　“我知道你不会骗我，也知道你没骗我。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那股妖气会来自陶夭夭的体内，也不知道它为什么消失在陶夭夭的体内，但我知道陶夭夭绝对不会是夭夭妖，因为这个结论破洞摆出，根本就禁不住推敲。”尚逸清喘了口气，仔细的组织了一下语言，“首先，陶夭夭刚生下来时不会是夭夭妖，而之后陶夭夭一直和修道之人一起生活，夭夭妖没有机会去陶夭夭而代之，就算成功替代了，她也会被人立刻发现，毕竟生活习性不一样；其次，如果陶夭夭真的是夭夭妖，那么由此推断历史上那些陶夭夭应该都是夭夭妖，但是，历史上那么多的人和妖怪都没有发现这点；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陶夭夭如果真是夭夭妖，她既然已经成功掩饰了一切，她何必来这么一出？这种手法看起来高明，实际上无比愚蠢，不是一个有着几千年修为的妖怪会用的，因为她比我们都聪明。看得出来，陶夭夭很爱路晔，而路晔也很爱陶夭夭，她没有理由这个时侯玩这么一个无比愚蠢的小伎俩的。”
　　墨嫣点点头，发现自己的判断这么听来好像还真不是那么回事。正准备开口向尚逸清道歉之际，墨嫣突然听见一阵敲击玻璃的声音。
　　交警小何今天很郁闷，因为他将宝贵的查违章渣土车的时间浪费了半个小时在眼前这对疑似情侣的男女身上。刚开始看到这辆破奥拓明目张胆的停在写有“禁停”标志的交通指示牌前，小何还没怎么注意，毕竟违章停车罚不了几个钱。再说，“禁停”的指示牌这么大，开始的司机不可能看不见，除非他是瞎子，但瞎子怎么会开车呢？小何本以为这辆车只是临时有事停一下，决定放他们一马，因为他今天心情不错，刚刚一连逮到了三辆渣土车。然而，小何发现这辆车停了十分钟竟然没挪地儿！记者？来暗访的？小何心里咯噔一惊，赶忙假意巡逻，实际监视这辆奥拓。结果，经过半个小时观察，小何终于确定这对男女不会是什么记者。靠，敢玩你何大爷，罚死你！

　　十分抑郁也是十分莫名其妙地吃了六张罚单，愤怒之下尚逸清还是没忘了午餐问题，因为再不吃饭的话他也不敢确定饿急之下的墨嫣会不会把他给吃了。
　　笑眯眯地吃着酸菜鱼，墨嫣看着正一脸苦相地盯着自己钱包的尚逸清问道：“你说，我们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路晔啊？”
　　“什么事啊？”尚逸清现在心里只想着钱，至于其他的事，他现在没有什么心思去想。
　　“当然是关于陶夭夭身上那股妖气去向的问题啦。除了这件事，我们还有什么事好让路晔知道的啊。”墨嫣很奇怪的看着一向惜钱如命的尚逸清。按照尚逸清的性格，他肯定会立刻将这件事告诉路晔，然后厚着脸皮去向别人要取报酬的。莫非，他转性呢？
　　结果尚逸清辜负了莫言的厚望。在墨嫣的无意提示下尚逸清立刻嚷道：“当然要告诉他！为什么不告诉他？这次他都不好意思不付报酬了吧！”
　　尚逸清是一个实践主义者，这点也是他引以为自豪的。刚刚想到了这个赚取报酬的方法，他便立刻放下筷子给路晔打电话，详细地将墨嫣的发现以及墨嫣为什么不说的原因告诉了路晔。听完了尚逸清的话，路晔沉默了半晌，就在尚逸清心疼手机费的时告诉尚逸清他现在在陶家，晚上让尚逸清和墨嫣去他家详谈。

　　陪墨嫣在网吧玩了一下午“劲舞团”，尚逸清在看到路晔时眼神迷茫，说起话来也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还好他总算将墨嫣的推断以及自己反驳的理由都完完全全地告诉了路晔。路宇放学回家刚好碰见来访的尚逸清和墨嫣，本来他是想死活赖在客厅不走的，结果被路晔训斥了一顿，只好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听完尚逸清的话，路晔想了片刻，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基本上我是赞同尚逸清你的意见的。为什么那股妖气会出现在夭夭的体内，这里面的真实原因我是不知道的。但是据我猜测，有可能是夭夭妖在妖妖的体内留下了什么东西以方便她随时随地的附身。而那个东西，应该是那股妖气来无影去无踪的原因。”
　　“不对啊，这样说的话夭夭妖的元神又在哪里呢？不可能在陶夭夭的体内，不然早就被发现了。”墨嫣立刻发现路晔假设的漏洞。
　　“有没有这种可能。夭夭妖的元神并不带多少妖气，而那股妖气又远远大于夭夭妖元神所带的妖气，因而墨嫣你感受时稍稍出了偏差而没有注意到夭夭妖的元神。”尚逸清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不可能的。先不说我感觉会不会出误差，就单说夭夭妖，她也不会留那么少的妖气在自己的元神上的。妖气是我们妖怪维持生命的能量，夭夭妖绝对留那么少的妖气在自己元神上的，这样太危险了。”墨嫣立即提出了异议。
　　“那有没有这种可能。夭夭妖用一种特殊的方法暂时掩盖住自己的妖气，等她接触到留在陶夭夭的东西便会散发出来。”尚逸清有着良好的锲而不舍的精神，一次假设不成便立刻提出另一种假设。
　　“这也不可能，因为从古至今还没有哪个妖怪能够完全掩盖住自己的妖气的，修为再高也会散发出一丝妖气的。再说，元神状态的妖怪根本就不能掩盖住自己的妖气，因为它没有掩盖妖气的身体。而且，墨嫣不是说了么，她根本没有感到一丝妖气离开。就算夭夭妖掌握了你说的那种诡异的方法，她离开的时候必定带走一丝妖气，因为她离开的一瞬间不可能立刻掩盖住妖气，她需要那丝妖气的力量带她的元神离开。”路晔摇了摇头，否定了尚逸清的假设。
　　“那怎么解释那股神秘的妖气呢？”尚逸清本来就对这种事情不了解，提出两个假设已经到他的极致了。
　　“还有一种可能，夭夭妖就藏在夭夭身上所带的某件物件上。夭夭妖擅长隐藏，这么些年来人们一直发现不了她的踪迹，她一定是通过附在某件物件来将自己的妖气降到最低，毕竟她不是所有时间都附在某个人身上的。对了，墨嫣你不是说你能感到夭夭身上散发着一丝微不可及的妖气么？这丝妖气我想修道之人是感觉不出来的。这也是这么多年夭夭妖隐藏自己行迹的方法。”路晔听完尚逸清的两个假设，脑中突然灵光一现，想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这个倒可以说通，但那件物件是什么呢？普通的东西据我推测应该不行的。”墨嫣从一个妖怪的角度上肯定了路晔的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