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捕夭夭妖》金面佛

4、夭夭妖登场

　　听完路晔的话，尚逸清突然想起最关键的人物到现在他和墨嫣还没见过。挠挠头，尚逸清试探地说道：“说了这么多，我们还没见过你的未婚妻呢。”
　　路晔点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夭夭现在和她的一个远房的姑奶奶住在一起，她的那个姑奶奶也是个修道之人。夭夭的姑奶奶原来是一个道行很深的隐士，听说夭夭出了这种事才出山的。有她在，我也放心很多。”
　　“夭夭妖虽然算不上什么心地险恶的妖怪，但她也不是那么容易说服的。我很好奇，你凭什么肯定你能说服她。”墨嫣冷冷地问道。
　　“一直有个传说，夭夭妖并没有身体，她的真身已经被老君打得灰飞烟灭……”路晔缓缓地说道，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
　　“难道传言是真的？”墨嫣似乎知道些什么，急忙忙的打断了路晔的话。尚逸清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也很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为了不再遭致墨嫣的白眼，他还是明智地闭上了嘴巴。
　　“是的，那株万年铁木一直在我们茅山派的手上。而且，她每次现世都会找茅山派的麻烦。我想，夭夭妖应该不会拒绝这个提议的。”路晔说得颇为无奈，毕竟那是他们茅山派的传世之宝。
　　“那件宝贝交出去，你们茅山派的长辈不会反对？”尚逸清虽然不知道那万年铁木是个什么东西，但能被茅山派代代相传的东西，估计不会是什么差东西，不然墨嫣也不会那么吃惊了。
　　“长辈？”路晔面带苦笑道，“现在整个茅山派就只剩下我和我弟弟两个人，哪还有什么长辈啊？”
　　“三年前的那件事？”尚逸清试探性地问道。
　　路晔点点头，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说什么，只是提议道：“大概的情况我想两位都已经了解了，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夭夭吧。我担心夭夭现在的身体恐怕禁不起夭夭妖这样不定期地附身。”
　　尚逸清点点头表示赞同。墨嫣想了想，指着茶几上另外一本明星杂志请求道：“我可不可以把这本杂志带在路上看？”
　　“哦，当然行啦，那杂志本来就是夭夭遗留在我这儿的，这次正好带给她。”路晔看着墨嫣紧紧抓在手中没有丝毫放下意思的杂志，笑着点了点头。

　　在做假道士有一段时间并没有赚到什么钱后，尚逸清开始对自己的职业抉择有了一点点的怀疑。然而，当看到陶夭夭家的豪华公寓时，尚逸清突然间发现当道士还是相当有“钱”途的，不然路家和陶家不会都有这么豪华的住宅的。
　　陶夭夭长得不算绝色，顶多只能算是个清秀可人的女子。当然，这是相较于站在她身边的那个美的惨绝人寰的狸猫精而言的。墨嫣一见到陶夭夭便立刻凑了上去。几句话一过，两个女人很快便找到了共同语言，躲到卧房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明星与服饰之间的联系关系，将尚逸清和路晔晾在了客厅。
　　幸好陶夭夭的那个远房姑奶奶并不是尚逸清想象的那种不近人情的阴森老太婆。面目慈祥的陶老太太有些溺爱地看了看一边往卧房走一边和墨嫣交谈的陶夭夭，招呼尚逸清和路晔在沙发上坐下，并让保姆再泡了两杯普洱。
　　轻轻皱着眉头抿了一口普洱茶，尚逸清看着眼前那个面慈目善的陶老太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路晔自坐下之后就一直在闷头品茶，一句话也不吭。
　　“你就是尚逸清吧？”陶老太太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开口道，“听小晔子说你是大学生？还是学历史的？”
　　尚逸清看了看还在闷头品茶的小晔子，想想自己的身份也没啥问题，便点头称是。
　　“嗯，历史系的大学生，不错，不错。”陶老太太笑眯眯的看着尚逸清，接着问道，“小伙子今年多大啦？”
　　尚逸清本想胡诌个年龄，但一想这位估摸着也有七十多岁的老太太看起来也没啥恶意，便老老实实回道：“虚岁二十一。”
　　“都是二十一岁的小伙子啦，”陶老太太的笑容愈发的浓厚了，“那家里还有些什么人么？”
　　尚逸清疑惑地看着陶老太太，思来想去发现这个面目和蔼的老太太怎么着也不像是什么坏人，只得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家里除了父母，还有和我住在一起的爷爷奶奶。”
　　“独生子啊。那，你现在有没有女朋友？”
　　“呃，暂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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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是道行很深的修道之人，但人老了精神就是不行，在将尚逸清到几岁还尿床的糗事给问出来之后，陶老太太精力终于有些不济，停下了约有一刻钟的“我问你答”的活动。
　　瞄了一眼对面正在喝茶养精蓄锐，似乎还有冲动再来一场“我问你答”活动的陶老太太，尚逸清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低声问表面上还在品茶实际上心里被尚逸清的糗事乐开花的路晔：“别装了，快说，你未婚妻的这个姑奶奶原来是干什么的？”
　　路晔知道自己没法子再装下去了。放下早已经喝干的茶杯，路晔小声地对尚逸清说道：“她原来是户籍警，后来被调到警局专门审犯人。退休之前，她在检察院里面当检察长。”
　　“小晔子，你在和小清子嘀咕什么呢？”毕竟修行有道的高人，陶老太太喝了几口茶，歇了一小会儿便又精神抖擞起来。
　　“姑奶奶，没什么，我们在商量怎样找到夭夭妖呢。”路晔知道自己未婚妻的这位姑奶奶这刻儿精神饱满，再不谈论正事估摸着火力就要集中到自己身上了。
　　“小清子，我听小晔子说你和你的那只狸猫精有办法找到夭夭妖？”陶老太太还是很疼自己的这个远房侄孙女的。一听到有办法找到夭夭妖，陶老太太暂时放下了自己退休之后的最大爱好。
　　无奈地接受陶老太太对自己的“昵称”，尚逸清还是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是的。虽然阿嫣不能现在立刻找到夭夭妖，但她可以肯定只要夭夭妖再一次现身，凭着她们妖怪之间的特殊联系，她必定能找到夭夭妖的藏身之处。”
　　“嗯，应该能行的。”陶老太太放下杯子，点点头道，“我这把老骨头虽然打是打不过夭夭妖的，但只要让我老太婆知道她的下落，困她个一时半刻还是行的。”
　　“那好，这样，尚逸清，你和……”路晔刚想提议让尚逸清和墨嫣暂时住在这儿，突然听到卧房里传来墨嫣的一声怒喝，而后便是家具杂物的倒地声和碰撞声。
　　“夭夭妖！”陶老太太大喝一声，猛地从沙发上跃起，飞速地冲进卧房。其身手之敏捷，让人丝毫看不出她是一个可能已经七十多岁的老太太。
　　尚逸清和路晔的反应比陶老太太稍微慢了一点，等冲进卧房的时候，只看见如临大敌站在门侧的墨嫣和正在施法驱除夭夭妖的陶老太太，还有散落一地的杂物和碰倒的家具。不久之前还精神颇佳的陶夭夭现在如同木乃伊般坐在床边，浑身散发着浓郁的桃花香，任凭陶老太太在她额头上贴着朱砂写就的驱妖符。
　　“姑奶奶，还是我来吧。”路晔看到自己的未婚妻又被夭夭妖附身，立刻冲了上前，不知从哪边掏出了把约有一尺长的铜钱剑，踏着正宗的禹步，在陶夭夭身前来回走动施法。
　　“怎么回事？”看着正在紧张地施法祛妖的陶老太太和路晔，尚逸清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便悄悄走到一脸严肃的墨嫣身旁，小声问道。
　　“我不知道。本来她身上就只有一丝淡淡的妖气，因为数次被附身的缘故。可是就在刚才，她身上的妖气忽然间大作，将我重重地弹开。然后，她就变成现在的这个模样了。”墨嫣犹豫了片刻才回答道。
　　尚逸清并没有听出墨嫣语气中的犹豫之意，因为陶老太太已经放手让路晔去祛妖，现在正向他走来。
　　“怎么回事？妖气是从哪边来的？”陶老太太似乎刚刚已经听见尚逸清和墨嫣的对话，直接向墨嫣询问妖气的来源。
　　“不知道，那妖气突然间剧增，我也感觉不出来它是从哪里来的。”墨嫣很直接地回答道。
　　“不知道？怎么会？”陶老太太疑惑地看着墨嫣，仿佛她是包庇夭夭妖的罪犯。
　　“我确实不知道。”墨嫣口气渐渐变得有些冷淡。
　　“不可能啊，身为妖怪怎么感觉不到，你该不会是……”陶老太太看墨嫣的眼神满是怀疑，仿佛是在看一个明明犯罪却死不承认的罪犯。
　　“墨嫣是不会骗人的，您多虑了。”尚逸清看到墨嫣脸色愈发铁青，立刻出来打圆场。
　　“快，墨嫣，夭夭妖快被我驱出去了！”专心祛妖的路晔并没有听见陶老太太的怀疑，只是一面做着祛妖最后的法事一面大声地疾喝。
　　听到路晔的喝声，墨嫣没有理会陶老太太的指责，只是闭上眼睛用心神死死地盯着那股莫名而来的妖气。陶老太太本还再想说什么，但一想自己的侄孙女的命还悬在墨嫣的手上，只好讪讪地闭上了嘴。尚逸清见两个火药桶暂时没有爆炸的可能，便将心神全副放在了还在施法的路晔身上，想偷偷学点以便以后假扮道士更像个样子。
　　“疾！”随着路晔的一声怒喝，铜钱剑突然发出一道黄光，将一动不动的陶夭夭笼罩了起来。片刻，陶夭夭发出“嘤”的一声便向后倒下。随着陶夭夭“嘤”的一声，墨嫣突然睁开双眼，死死地盯着陶夭夭。
　　“在哪？”路晔虽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但还是轻轻地将兀自昏迷的陶夭夭扶着躺下，急惶惶地问道。
　　墨嫣刚想开口，随后似乎又想到什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怎么回事？”陶老太太一脸的狐疑。
　　“不知道，那股妖气就和它出现的时候一样，突然间就不见了。我，没办法去追踪它。”墨嫣口气相当冷淡。
　　“不可能！”陶老太太有点动怒了，“你们妖怪之间不是有那种特殊的联系吗？这么近，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它去了哪儿？”
　　“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又不是我们妖怪，你怎么知道我们之间的联系是怎么一回事！”墨嫣也不是好惹的主，这会儿也懂怒了。
　　“好了，姑奶奶，可能墨嫣真的不知道。要是夭夭妖这么容易被我们知道她的去向，她也不会这么多年来都能逃脱修道之人的追捕。”路晔并不想墨嫣和陶老太太就此闹翻，虽然他也是对墨嫣的话感到怀疑。
　　“路晔，我实在很抱歉墨嫣没能帮上你们的忙……”尚逸清并不在乎墨嫣到底知不知道那股妖气的去向，但同时他也不想为这个问题和路晔、陶老太太再争执下去，只好提前用话塞住路晔的嘴。
　　“没有的事，”路晔明白尚逸清想什么，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打断尚逸清的话，“你们能来已经是很帮我的忙了，怎么要道歉呢？”虽然说得是感谢的话，但路晔的字里行间依旧透着对墨嫣的不信任。
　　尚逸清并不傻，他听得明白：路晔还是不相信墨嫣的话。瞟了一眼还在怒目相视的陶老太太和墨嫣，尚逸清开口道：“我不知道墨嫣为什么感觉不出来，但我相信墨嫣绝对不会骗我们的，还请你能见谅。”
　　路晔知道再说什么也不会起任何作用，只好和尚逸清说着些不痛不痒的客套话，将尚逸清和墨嫣领出了卧房。陶老太太看着从自己眼前走过的墨嫣，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随即就去照看还在昏迷的陶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