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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人(5) ...


  •   这一节是关于我自己的,可以拿来和许仙作个比较。

      我跟许仙一样,是个男青年。

      如果把青年分为三类,普通青年、文艺青年、2B青年,我们应该都属于第二类。

      只是在长相方面,我要稍逊一筹。

      许仙委婉一些,我更为粗犷。但是身份差不多,他是伪诗人,我是准作家。而且都曾被身边的人称作“大才子”。

      遗憾的是,我在许仙那个年龄上,还没有女人,或者说,还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所以我很羡慕他。女人是男人成长的催化剂,许仙因为娶了白娘子,所以比我要早熟。

      如果历史是架摄象机,它可以穿越时空同时拍下两幅景象,一幅是八百年前的许仙,另一幅是八百年后的我。许仙整日晃荡在梦仙楼里,一边和食客们打闹,一边寻找着白娘子。好象做每一件事情都极其认真,却又心不在焉。

      我呢,蜗居在一处简陋公寓里,一边击打着键盘敲出能让我活命的文字,一边抽着香烟对一个女人展开胡思乱想。你知道的,这女人不是我老婆,而是小丁姑娘。

      好象我做每一件事情都心不在焉,却又极其认真。

      我对美女的看法是这样的,总结起来就一句话,要美到好处。长发飘飘是一种美,金丝波浪也是一种美。清秀是一种美,娇艳同样是一种美。

      有人美在相貌,有人美在气质。

      在我看来,白娘子是美在率真和神秘,小丁姑娘是美在冷酷和优雅。

      这里不得不提到我老婆。结婚之前,我就听说她是个大美人,及至在媒婆的撮合下我俩见了第一次面,我才知道她真的是个美人,她是美在心灵。

      她一直保持着这种美丽和我生活了一年。

      一年后,她的美丽过了保质期,于是变质了。我常常撞见她和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打情骂俏,她解释说那都是工作需要。

      我实在不能理解,一名幼儿园教师和一名公关小姐的工作性质居然是一样的。

      万幸她没给我生出一儿半女来,否则这世上又会多出一个缺少父爱或者母爱的可怜孩子。因为很多不幸人生的根源在于有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

      除了小丁姑娘,我得承认我还对另一个女人想入非非过。

      她叫小璐,也是那家酒吧里的服务生。

      和小丁不同的是,她的真正身份是坐台小姐。当然如果有人肯出高价,她也会出台。她姿色平平,但身材撩人。另外,她拥有一张比舒淇还要性感的嘴唇。

      这张嘴和很多张嘴作过亲密接触,当然也包括我。我的感受只有一个字,爽。

      那天我正迷茫地望着吧台的方向发呆,小璐姑娘就朝我款款走了过来。她笑迷迷地打量着我,并且一只手搭在了我肩膀上。我有点局促,不知该说些什么。搭讪女人一向是我的弱项。

      小璐挑逗似地对着我的耳朵吹了一口气,然后问道:大哥,一个人啊,在想什么呢?

      我闻到了一种别样的香味,她身上撒了古龙香水。

      我得承认,我对这种香味毫无抵抗力。

      我故作淡定地说我没想什么,无聊了,过来喝点小酒。小璐笑得更迷幻了,一语道破我心思,她说:在想丁小姐吧?嘿嘿,她今天休假了,没来。

      向来沉稳的我一下子变得很紧张,她何时得知我对小丁有想法。

      正惊奇着,这个女人的另一句话让我的心境沉入谷底:实话跟你说吧,丁姐她上医院照顾男朋友去了,据说那男人生活糜烂得了梅X,哎哟,恶心死我了。

      小丁姑娘有男朋友了,不管她男朋友是好是坏吧,我都觉得这是意料中事,不过当时从别人口中听来,我心里还是生出一丝惆怅。本来就希望渺茫这回更加希望渺茫了。特别令人揪心的是,她居然爱上了一个招蜂引蝶的渣男,而从未正眼瞧过我!

      小璐依然狡黠地笑着,像是在观赏我的失落和自怜。

      我将一杯红酒一口喝下,准备买单走人,身旁的女人突然从后面抱住了我的腰,她柔软的身体使我呼吸急促,心跳加剧。

      我下意识地拒绝着,因为这时候着实不合适。

      她奔放地给我了一吻,接着在我耳边呢喃:我喜欢沉默的男人,要是孤单了,就找我璐璐吧。她毫无顾忌地翻出我的手机,将自己的号码录了下来。

      当天夜里,我孤枕难眠。想着要不要打电话把小璐叫来,我虽非大款,过夜费还是付得起的。我穷尽想象,那个妖娆的女人在床上是什么样子。但是我不敢拿小丁姑娘和她做比较,甚至不敢把小丁姑娘往那个方面去想。

      因为在我心里,小丁姑娘一直是女神的形象,高贵而圣洁。

      和许仙一样,这种关头,我也矛盾得要命。

      想做点出格的事吧,怕对不起爱的人;不做出格的事吧,似乎又对不起自己。不过我还是坚守住了,那个电话到底没有打出去。

      生活给了许仙希望,也同样给了我希望。当我决定彻底把小丁姑娘忘掉的时候,她的一位同事告诉我,就在不久前,小丁跟男朋友分手啦。我不敢相信,大方地塞给了她一百块钱,只是为了求证一句实话。

      那位姑娘亲了几下钞票,然后斩钉截铁地说:亲眼所见,千真万确!

      我当时听了这话,心花怒放好几次。

      至于小丁姑娘和男友吹了的具体细节,我没有兴趣深究。我只是在想,假如我此时趁虚而入的话,成功的几率能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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