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与我》大胖儿子

21、 心（1）

　　阅读提示：

　　本章出现了一个重要人物——法海。既然白娘子失踪了，法海当然脱不了干系。
　　因此本章可以拟名为，一个离家女子和一个出家和尚的恩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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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仙到梦仙楼寻找白娘子，白娘子一直找不到。许仙不笨，他很知道媳妇不在梦仙楼，但是到底在哪儿呢，他却理不清头绪。

　　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娘子确实来过梦仙楼。这是能找到她的唯一线索。他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线索，尽管最近发生的事情一度令他心生动摇。他随便弄了两句诗敷衍黄老板，就把黄老板的话给套出来了。结果并没有让许仙感到很满意。

　　根据黄老板的回忆，白娘子（黄老板的叙述里，称之为白衣女人）来到梦仙楼的那一天，寒风凛冽，大雪纷飞，临安城的气温骤降到零下几十度，折胶堕指，滴水成冰。

　　黄老板不是一个爱睡懒觉的人，一大早，他就起了床，裹上厚厚的绵衣，手捧一壶热茶，指挥着下人们开展扫雪运动。

　　他忽然想到，自己作为这里的老大，应该起到模范带头作用，而且这鬼天气真他妈的要命，再不活动一下出点力气马上就能被冻成雪糕。于是黄老板抡起扫帚左右开弓，就像剑客舞剑一样，唰唰地扫了起来。不求扫得好，但求扫得酷，温度风度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白娘子一干人这个时候就过来了。

　　他们有七个老爷们儿，算上白娘子的话，一共是八个人。另外还有八匹坐骑。

　　根据黄老板的观察，应该是七匹马，一头驴——白娘子骑着一只奇丑无比的毛驴。毛驴驮着白娘子行在最后，不紧不慢地尾随着。

　　她穿了一身白，白色外套，白色围巾，白色裙子。但是你不要奢望能从裙子里看到点什么，因为她还穿了一条豹纹秋裤，把两条长腿紧紧包住。这种衣着方式虽然有些古怪，但是总不至于美丽冻人。毕竟天寒地冻，和性命比起来，性感无足轻重。

　　除此之外，白娘子还蹬了一双白色的靴子，甚至连袜子都是白色毛线织成的。

　　不过她并没有头戴斗笠遮盖住脸，这一点和跑堂小六的说法有所出入。虽然白娘子长得俊俏，一望便知是大美人，但是她的这身装扮，让黄老板吃了一惊。因为当时大雪皑皑，天地纯白一片，白娘子又是一码儿的白，所以她整个人就很难分辨。

　　一开始黄老板看到的景象是一帮人马后面跟着一头驴，等到他们走近了才发现驴身上还坐着一个人。这说明白娘子之白，天下无双。

　　跑堂小六上去牵马，把他们迎进了酒楼。大堂里生了好几个火炉，这样可以驱除一些冷空气。那帮人一进去，就搓着手说：太暖和了，像进了被窝。然后他们要了几斤猪头肉，几碟花生米，几坛杏花村，有说有笑地吃喝起来。

　　黄老板的眼睛一直注视着白娘子，多少年了，他第一次见到这么清纯如水的姑娘。他就盘算着怎么能把她留下来，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最好能跟她睡一觉。

　　众所周知，黄老板的老婆是个黄脸婆，见过那个女人的人都会用八个字形容之：中年悍妇，霸气外露。黄老板在她面前就不像个老板，总是表现得无比温顺——这是指黄老板还没有发达的时候。如今完全不一样了，他事业有成了，不再怕老婆了，而且常在外人面前吹嘘自己是个“纯爷们儿”。

　　大家叫黄脸婆为“老板娘”，其实两层意思，一，作为黄太太，她是名副其实的老板娘；二，她长得老，看上去像黄老板他娘，所以称她“老板娘”。

　　据说黄老板当年肯娶她，多半因为她爹是个富商，而且是癌症晚期。黄老板“忍辱负重”还不是为了等她爹死后继承遗产？老丈人活着的时候，老婆常问他：为什么会娶我为妻？他的回答总是四个字：因为爱情。但是如果现在问他这个问题，他都懒得搭理她了，只会不耐烦地说：有意思吗？我忙得很！娶都娶了，你还想怎样？

　　梦仙楼里人尽皆知，黄老板跟老婆貌合神离，三年前就两地分居了。老婆回了娘家，他留在了梦仙楼。老婆打理自己，准备改嫁；他打理生意，却没有再娶的意思。

　　当然，没有女人的生活，黄老板也有点寂寞，他完全可以跑去找“花姐”——窑子里的女人。但是他不肯这样干。他见过一个得花柳病的人，恶心得三天吃不下饭。这说明黄老板是个惜命的人。性和命比起来，当然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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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堂哥结婚之前，常去外地出差，每次回来都向我抱怨出差是多么地没劲儿。

　　我问他怎么没劲儿啦，他说女朋友不在身边，当然没劲儿。我嗤之以鼻：你二傻呀，酒店里那么多小姐虚位以待，你破费点钱，解决一下生理需求，不是不可以啊。

　　堂哥道出了实话：我怕得XX病啊，我才三十，不想早死，我还没玩够呢。

　　堂哥这么一说，我倒无言以对了。

　　黄老板见了白娘子，随即产生了生理反应，许仙觉得这件事情并不坏。这不仅证明了结过婚的白娘子依然富有魅力，而且证明了许仙当初选老婆的好眼光。况且美女面前，人人平等，只要你是男人，就该起反应，不反应则就不正常了。

　　柳下惠坐怀不乱只能说明两点，一，他举不起来，或者那玩意儿被阉掉了；二，他不愿——可能他的性取向有点问题，也可能怀里的女子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

　　七个男人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一旁的白娘子却一言不发，黄老板就觉得有点古怪。但是他也不敢多嘴去问，客大欺店，有时候客人不是好惹的。

　　黄老板是个老江湖了，梦仙楼也历经风雨，祸从口出的例子不是没有发生过。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黄老板收账的时候，客人问多少钱，他就报了一个数，结果人家就开始砸店了。原因是黄老板在报数的时候无意间说了句粤语（黄老板祖籍广东），那位客官就觉得听着别扭，说他活了半辈子从没听过这么难听的中国话，然后为了维护民族尊严砸起了场子。这不仅说明了推广普通话势在必行，也说明了种族歧视的危害之大。

　　那帮男人喝得东倒西歪，随后登记住宿，黄老板亲自给安排了房间。令黄老板意外的是，他们八人居然只开了一间房，马上他便想到，那女人可能要遭到非法的人身伤害了。

　　七个男人欺负一个女人，太惨无人道了。

　　黄老板顿生怜悯之心，他很想上去替换掉白娘子，说要玩你们就玩我吧，我能扛。但是恐怕那帮男人不会同意。

　　一伙人上楼的时候，目光敏锐的黄老板惊奇地发现，七个男人的平均身高还不足150CM。另外根据目测，白娘子的身高大约在175CM左右，简直是标准的model身材。他们走在一块，真像是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

　　这时候，黄老板忽然想起了一段往事。大概五年前吧，也可能是六年前，就在他的酒楼里，三名官差押解着一名女犯过来歇脚。

　　当然是官差吃喝，女犯看着。那女犯长得很是不俗，三十来岁年纪，要脸袋有脸袋，要身板有身板，胸前一对兔子鼓得像两只大馒头。也不知她惹下了什么滔天大罪，竟然沦落到这般凄惨的地步。可惜啊可惜！黄老板看在眼里，“痒”在心里。

　　因为是官家的人，黄老板亲自作陪。酒过三巡，一名大胡子官差把不住嘴，肆无忌惮地调侃起有关那位女犯的事情。原来那女犯是东大街小有名气的“油条西施”。丈夫是个军人，七年前随大军攻打金兀术，结果全军覆没，没一个活着回来。据说她丈夫投降了金兵，在那边有吃有喝有地位，银子随便花，女人随便玩，傻子才回国受罪。

　　油条西施本是良家妇女，等待男人归家的日子里，她恪守妇道不逾距，连续两次被评选为“孙二良包子杯大宋年度百位好媳妇”，而且时常被邀请上山下乡，为广大人民群众作演讲报告，主题通常是“好媳妇是怎样炼成的”，或者“我当军嫂的这些年”。

　　但是在得知丈夫投敌叛国当了汉奸以后，这位好媳妇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最大的变化是，她的信仰坍塌了。她的名誉受到了太大的冲击，她成了人们眼中的“卖国贼的老婆”。由爱生恨，她决定做个坏女人来报复那个坏男人。

　　于是乎，她水性扬花了，处处留情了。

　　她勾引的对象多是已婚男子，最终目的是分离和破坏一个个和睦的家庭。自己得不到幸福，就反过来摧毁别人的幸福。

　　***

　　临安城的官方负责人焦大人，自走马上任以来，陆续收到了十七封匿名检举信，无一例外都是在揭发一个绰号叫“油条西施”的妇人，说她是如何的放荡和不检点。而且列举了很多个捉奸在床的例子，其中不少细节的描绘使得作为父母官的焦大人都禁不住脸热心跳。

　　焦大人自诩“焦青天”，世上没他办不了的案子。但是这回却着实犯了难。

　　因为这个女人曾是他落魄时的救命恩人。

　　两年前，他还是个穷酸的举子，进京赶考的路上，不幸遭遇了土匪，被索去了全部钱财。他被逼无奈流落街头，正是好媳妇时期的油条西施请他吃了油条，而且还送了衣被和银子。

　　现在他发达了，做官了，却要“恩将仇报”了。

　　为难之际，身边的师爷为他出了个主意：欲纵故擒。也就是说，要想袒护她，必先抓住她。焦大人认为此计可行，就派了三名官差过去抓人了。

　　官差老爷喝得有点高，扯着油条西施上了楼。黄老板暗自预料，他妈的估计得坏事。因为他从未听说过官差抓了犯人还要留之过夜的，而且像油条西施这种女人，谁碰谁倒霉。

　　第二天果然出了事，油条西施不见了，她跑到衙门反告三名官差对她实施性侵害。人证是梦仙楼里的跑堂小六，物证是三撮神器上的毛发。

　　焦大人秉公断案，一边放过了“受害人”油条西施，一边抽打了无良官差的屁股。

　　黄老板想到这里，嘴角浮现一抹狡黠的冷笑。

　　他拿油条西施和白娘子作了个比较，然后发现毫无可比性。

　　油条西施太过诡计多端，白娘子怎么看都楚楚可怜——尽管她身材高挑，但是配了一张娃娃脸，就显得青涩懵懂，像是一个丫头片子。

　　然后黄老板就矛盾了，他一方面希望这小姑娘能够强悍一点，毕竟七对一，千万得挺住；另一方面却在犹豫要不要帮她一把，暗中作梗或者直接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