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我一下我就不去自杀》今天开始自言自语

3、干煸藕丝和酸菜鱼

　　当天晚上，洛以东被喊到堕落街喝酒。
　　堕落街离宿舍不远，就在学校里边，很多摊点，瘴气乌烟。
　　洛勇说有个馆子叫月亮，门面小，菜还行。
　　洛以东顺着牌子，一进去就看到洛勇跟秦项梦坐在四人方桌的一边，塑料桌布，红烟缸，裹保鲜膜的一次性碗，洛勇朝他招手。
　　——我弟，打后卫。
　　顿了下，又补了句进过校队。
　　秦项梦说难怪一个姓。
　　——你们见过？
　　秦项梦点头。
　　洛以东在他俩对面坐了。
　　洛勇和秦项梦这两张脸在他眼前，他觉得很不真实。
　　穿越的第一天，现实与回忆还来不及分清。
　　就像坐在一艘行驶了很多年的船里，船里的电视放着雪花点点的纪录片，介绍这艘船是怎么沉到海底的。
　　洛勇把菜单推给洛以东。
　　——这里的
　　——酸菜鱼跟藕丝还行。
　　洛以东抢了洛勇的话。
　　洛勇瞪了瞪眼，看秦项梦。
　　秦项梦摇头。
　　——瞎几把猜的。
　　洛以东说。
　　过塑的菜单上写着月亮酒家。
　　大学四年，洛以东没少上那。
　　酒家旁边是个卖奶茶的，封口的机器有毛病，偶尔给杯子印上两层盖子，好几年都不修。
　　23号太早，洛勇寝室的还有两个没到校。
　　洛勇住310，和洛以东同一栋。
　　洛勇跟洛以东对面而坐，洛勇旁边是秦项梦，顺着对角线，洛以东一直在看秦项梦。
　　秦项梦挑眉，一口烟吐在他跟洛以东之间。
　　洛以东低头，为自己倒茶。
　　洛勇眯着被烟雾细的眼睛，翻开手机按了会，说我出去下，你两个不准先吃。
　　洛勇一走，秦项梦喊服务员过来，说可以上菜了。
　　他屈食指，把烟盒弹到洛以东面前，洛以东夹出一根，放在鼻子下闻。
　　——你哥说你打过校队。
　　——半年而已。
　　——被踢了？
　　——家里逼着搞学习，而且我太矮了。
　　——多矮。
　　秦项梦眼睛瞅着窗外，话题找的很随意，语气漫不经心。
　　——我那会才176。
　　——现在呢。
　　——77。
　　——哦。
　　一米八就是个梦，洛以东说。
　　秦项梦仰背抬腿，脚横过桌下搁在对面的椅子上，就是洛以东旁边的那张。
　　——洛勇……
　　秦项梦想问什么，踟蹰了一下，终究没有。
　　——你玩wow吗？
　　话题生硬的转了。
　　洛以东摇头。
　　2008到2019，他有很多机会进入艾泽拉斯，但他一次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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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勇回来的时候服务员在上第二道菜。
　　干煸藕丝。
　　看相不好，像违规堆放的建筑材料，积的老高。
　　洛勇带来一个女生，叫陈思蓉。
　　洛以东很有印象，陈思蓉是洛勇大学时期的第一个女友，分分合合。
　　洛勇给她的备注是丝绒。
　　洛勇为洛以东介绍。
　　洛以东说丝绒姐好。
　　陈思蓉就笑，边笑边拿手肘捅洛勇，说完了，比你帅。
　　洛以东曾经很希望陈思蓉嫁给洛勇，或者洛勇娶到陈思蓉，他觉得他俩在一起时感觉很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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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年。
　　洛勇火化那天，洛以东在队列里看到陈思蓉。
　　一个人，穿的很素，没有哭，走路的样子有点孤独。
　　后来她结婚了，朋友圈里过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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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思蓉一来，洛勇就赶秦项梦。
　　——去去，对面坐去。
　　叫爸爸，秦项梦说。
　　——滚你妈。
　　洛勇食指中指夹起一根藕丝，叼着嚼。
　　——老子请你吃饭还这么多意见。
　　秦项梦挪了位置，换到洛以东旁边，洛勇跟陈思蓉在对面坐了。
　　酒家很小，一楼只摆的下六张方桌，面街的大玻璃窗上用红纸贴着毛笔写的菜名。
　　陈思蓉问洛以东什么专业。
　　——弟弟君读什么专业？
　　很奇怪，她用“弟弟君”称呼洛以东。
　　——为什么。
　　洛以东知道答案，他还是问了。
　　——因为她汉奸。
　　洛勇咧嘴。
　　——她喜欢日本片。
　　——谁汉奸啊。
　　陈思蓉打了洛勇。
　　——诶，觉不觉得你弟很像那个夏目啊。
　　——谁？
　　——夏目，昨天一起看的那个。
　　——友人账什么的是吧。
　　洛勇勉强有点印象。
　　两人就这么瞅着洛以东，寻找与他们口中叫做“夏目”的角色有多少重合。
　　歪头，皱眉，半笑不笑。一套表情，他俩很同步。
　　啪。
　　左耳方位有略显突兀的声响。
　　洛以东扭头，是秦项梦一指戳破包裹一次性碗碟的真空保鲜膜。
　　他看他盯着那个洞，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