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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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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是一道川流不息、延绵不断的洪流。过去，现在及将来相互渗透、交融贯通。
你深知这个道理。
几天后首领正式对外公布太宰治的叛逃。这位凶名远扬的干部级人物叛逃的消息一经公开，闹得一时间人心惶惶。港口Mafia各下部纷纷猜测这位阎王爷到底是叛逃去了哪里，有人说是海外的异能组织，有的人说是加入了政府内务省的异能特务科，还有人说他必定会向港口Mafia复仇。但随着太宰治的消失匿迹，讨论的热度，在两周后也缓缓降下来了。
虽然讨论了他的去向很久，但始终没有人想要知道那个男人为什么叛逃。
这不是很正常的么。谁知道那个黑手党历年最年轻的干部，那个太宰，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呢？
你在这段时间收拾太宰留下来的烂摊子忙得焦头烂额，四天四夜没睡之后，毅然决然把这个烂摊子交给了太宰的直系下属。
没有人问过你太宰为什么会叛逃——除了芥川龙之介。
“为什么他……那个男人要叛逃？”
“……”你沉默了很久，看着这个满脸暴戾的少年，还是给出了你所找到的答案。你回答道：“是因为那个叫作织田作之助的男人。”
“织田作之助。”芥川龙之介又重复了一遍。“太宰先生说过的，那个就算给在下一百万年都追不上的男人。”
“……不可理喻。”他猛然瞪大眼睛，神色骇人。“不可理喻！！！”
他突然伸手用力摁住你的肩膀，死死地注视着你，又像是执拗地注视着某个人。
“给我更大的力量——让我站上更高处吧！直到那个人认可我为止，无论军人、枪炮、还是异能者！我绝不会输给任何人！所以请看着我、请看着我吧！”
无法被爱、无法去爱。他的声音，像是被困于笼牢的猛兽，正悲痛地嘶吼出声。
在这一刻，你终于明白了他时常流露出来的痛苦和嫉恨从何而来，你也已经尝试过这他这份熟悉的痛苦——甚至有一瞬间跟他感同身受。但你看着他，涌上的却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哀伤与怜惜。
“好的。”你轻声回答。
像是在许诺他，也像是在许诺你自己。你按住他蓦然收紧的手，认真地对上他的视线：“在那之前——芥川，我会一直注视你。”
他听到你的回答后，怔怔地松开了摁住你肩膀的手，瞳孔微缩，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说不出口。
半晌，他似乎下定决心，握起你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个冰冷的吻。
“不会太久的。”
他的声音重归平静，漆黑如旷野深渊的瞳孔注视着你。
“请相信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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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的干劲意外地充足，你看着他身后气焰高涨的罗生门，只有种“不愧是年轻后辈”的奇妙感觉。你直接将工作交接给他，他郑重地接过你手里文书，你觉得要是罗生门能表达他心情的话，恐怕已经在他身后充当尾巴摇起来了。
“…………”
你看着他转头就去工作的背影莫名心虚了半秒，但还是松了口气，打算给自己放半天的假。
但是手里用于传递工作消息的手机又一响，联络员平淡的声音再次响起，他转告你中原干部已经出完差回来，说迫不及待要开瓶酒庆祝庆祝，让你去一趟港口Mafia总部的办公楼。
你没有拒绝干部邀请的权力，再加上你也很久没见过出差的中原干部了，于是你很痛快地应了下来。
“爱丽丝酱～爱丽丝酱～再试一件！就这一件嘛！”
雕花楠木门一打开，你还没踏进房间，就听到了男人模糊的声音。
站在两边穿着整齐西服，别有枪支和戴着墨镜的守卫见怪不怪，在你进去后又迅速地关上了门。你一进去，一道金色的身影就扑了上来。
爱丽丝抱住你的大腿，鼓起腮帮子，蓝眼睛恼怒地看着你前方。
在你面前，首领半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件洋服，笑容僵硬地抬起头看向你。
你礼貌地打了个招呼：“日安。首领。”
“我不是讨厌小裙子！我是讨厌这样子的林太郎！”爱丽丝抓了抓你的衣摆，示意你听她讲话。“细川骑士！快去打到可恶的林太郎！！”
你诚实地摇头：“抱歉，公主大人。他是给我发工资的boss，我不能以下犯上。”
“真的是！”爱丽丝看起来更生气了。“以后我给你发工资，现在先帮我打倒他嘛！！”
首领语气自豪：“没用的爱丽丝酱，细川骑士的心是归我这边的。”
爱丽丝开始锤你大腿了：“快去——！你到底是谁的骑士呀！”
你顿了顿，认真思考后回答：“我是爱丽丝公主的骑士。是陛下的守卫。”
“细川骑士这个发言真不错啊，不过说错了一点哦。”首领对着你摇了摇手指。“如果爱丽丝酱是公主的话，我应该是王子才对。”
“……”你沉默了再沉默，还是把那句“王子的话已经超龄了吧”给咽了下去。
“——你这个王子也太超龄了吧，首领。”
一身红色和服的成熟女性以袖掩嘴笑，姿态优雅地从内部的客厅走到前面来。
“我就说怎么这么吵闹，原来是细川来了。”她走到你面前，用食指轻轻勾起你的下巴，笑了笑。“长开了啊。就是脸色有点不好。几天没睡了？”
“红叶姐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
你真心赞叹了一句，然后回答她的问题：“大概是，四天没睡了。”
“嘴还是这么甜。”名为尾崎红叶的女人又笑了笑，对着你的态度是审讯组看了会惊掉下巴的柔和。“快进来吧。中原那家伙已经迫不及待地醒好酒了。”
她率先转身进去，和服在转身时摇曳出好看的弧度。而你却没有跟上去，而是牵起了爱丽丝的手把她带回到沙发上，握起拳头，然后变魔术般地从指尖挽出一朵花。等把她哄笑了，你才注意到一直站在隔壁，静静地看着你们的首领。
“其实细川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的吧，”他双手抱胸，面庞在昏暗光中晦涩不明，声音仍带笑意：“是为什么呢？我总感觉你最近变了不少。”
“并没有这回事。”你恭敬地回答。“我一直以来，都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罢了。”
“这样子啊。”
你点了点头，走到门边，右手放在左胸，左手微微伸向左侧，虚虚弯下腰，不伦不类地行了个礼。
“请吧。王子殿下。”
首领似乎在你面前站立许久，半晌，伸手摸了摸你的脑袋。
“……真的是。”
你抬起头，看向首领，看到他在朝你笑。
不是往常毫无温度的笑容，也不是看着爱丽丝的那种甜腻的笑，而是一个正常无比的、仿佛是注视着一朵美丽的花的笑容。
很纯粹，也好看。
这是你第一次看到首领露出这种表情。
“好了好了，我们也要进去了。”
他不等你反应，直接伸手搭在你肩膀，西服昂贵的布料擦过你的颈部，他戴着黑色手套的修长手指轻轻搭在你的肩上，就这样半推着你走了进去。
“——好慢啊，你们。”
戴着黑色礼帽的橙发少年坐在落地玻璃窗前的沙发上。他一手搭在沙发靠背上，腰放松地靠着沙发，翘起二郎腿，另一只手托着一高脚玻璃杯。此时落日的余晖透过玻璃窗照入室内，中原中也逆着光向你看来，在阴影中勾起一个眉宇张扬的笑。
你向他走去。
“喂细川，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劲？啧，太宰那家伙就算是走了也净给别人添麻烦啊。”
“啊。没关系，我已经把工作都推给芥川了。”
“芥川……就是之前在太宰手下的那小子？不知道他有没有学到一点太宰的审讯技巧呢。”
“红叶你就别老是想着审讯了——”
“那么细川，接下来你想要去哪个部门工作呢？”
“继续给爱丽丝公主当骑士。”
“……啊啊首领你怎么还在欺负细川！！干脆把细川调到我手下得了，我来看着她吧。”
“抱歉中原干部，我不太喜欢996。”
“你以为我工作量这么大都是谁的错啊！”
玻璃杯相互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回荡在这片太阳的橘红色余烬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