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拾伍】 ...
-
“我的心脏应该已经被你拿去给凯撒了，”列车上的斯摩格问旁边的罗，“为什么还会在你手上？”
“只是那家伙自己搞错了，我只不过是好心地把秘书莫奈的心脏还给了凯撒而已。”罗抬起眼，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不是常说吗，只要待人为善，就必有好事临头。”
即便凯撒最后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下杀手，他杀死的也不过只有莫奈而已。这座岛上不知道还有没有留什么对付他们的后手，就算是有的话，那现在多半也已经失去了意义。
>
多弗朗明哥在飞往庞克哈萨德的途中看见了在海面上浮浮沉沉的一艘救生艇，干净的小船上只放着一只电话虫和两个他熟悉的人头。他收起手中的线，稳稳地落在船面上。
——其实但看这个架势，他就知道发生了些什么。无视Baby5和巴法罗在一边懊恼地谢罪，他的目光落在救生艇那面白帆上的图案上：“这不是我油轮上的救生艇吗？”
果然，庞克哈萨德没有爆炸吗？
“说起来真是太丢脸了，结果在那之后……”
“好了，不用说了。你们只是听从我的命令而已。”多弗朗明哥冷冷地打断巴法罗的话，一脚踩碎了安放着定时炸药的木桶。
“还真是吓了一跳呢，没想到Boss居然会亲自出马。”放在一边、戴着斑点绒帽的电话虫突然发出了声音。
“罗吗？”多弗朗明哥注意到原来电话虫竟然是一直连通着的，“都那么久没见了，想见上你一面还挺不容易啊。”
“你要找的凯撒，跟我在一起。”下一秒，电话虫的神情从模拟的罗忽然变成了哭得稀里哗啦的凯撒，“J……Joker！快点救救我！”
“……Baby5和巴法罗的身体在哪？”多弗朗明哥现在一点都不想理这个废物。
“谁知道呢。”电话虫的那端再次换为罗，“别问不相关的问题了，我们来做场交易吧。”
“呋呋呋呋呋呋呋呋呋呋——”停顿几秒，多弗朗明哥抚着额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般的笑话一样疯狂地大笑出声，随后他坐到木箱上，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我说，罗，冷静一点吧，小鬼就别学大人做事。你现在在哪里？可别把我惹怒了。”
“惹怒？现在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交易对象是四皇之一的大海贼百兽凯多。于你而言，最不能惹的人就是他吧？”罗低低地笑了几声，“要是让那家伙知道你没法再造‘SMILE’了会怎么样？他可不是什么通情达理的男人，应该会有一场恶战吧。”
巴法罗担忧地出声：“少主大人，您的脸色……”
“你会被他干掉吧。”罗毫不留情地说出这个事实。
“玩笑开得有点过分了，罗。”多弗朗明哥此刻很想把这只电话虫当面塞进罗的嘴里，但是理智使他冷静下来，“要怎样才能把凯撒还给我，快说条件吧。”
那边仿佛是为了故意吊着他的心思，停顿一小会儿才缓缓地说出：“辞去王下七武海。”
“这小鬼也太过分了！”巴法罗愤愤道。
“那……那样的话就不能继续待在德雷斯罗萨了！”Baby5一想到可能会告别那栋宽阔美丽的城堡就觉得很难受。
“没什么，只是要你放弃花费十年时间构筑的地位，变回普通海贼而已。但是这样一来，海军总部的大将们就不会放过你。”罗的语气依旧很悠闲，仿佛是在谈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期限是明天的早报，如果报纸上报道了你辞去七武海的消息，我就再联系你。如果什么都没有，那就算交易决裂了。”
“……罗，你在跟谁打电话？”
多弗朗明哥清楚地听见，那边传来一句隐隐的询问声。电话虫发出短促的几个嘈杂的声音，罗像是忽然被噎住了一般，匆匆对着他说了一句“再会了”，就挂断了电话，如避开什么洪水猛兽一样不愿再与他多谈一句。
伴随着“咔哒”的挂断声，空气再次陷入一片静默之中，除了海鸟的鸣叫和海浪拍打声之外，就再也听不见其他的任何声响了。
少主大人的脸色真的很糟糕啊……
巴法罗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打量着他们的少主。
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了，像是在酝酿着什么更为可怕的风暴。特拉法尔加·罗，已经彻底把多弗朗明哥给惹怒了。
但是巴法罗只想对了一半，多弗朗明哥并不仅仅是因为罗对他的算计而感到愤怒。刚才那个声音，是他绝对不会听错的。哪怕是过去了十三年，所有的回忆都被时间冲走，搁浅在无法触及的从前，但是无数次回想起的时候，那个人都仿佛还是在自己身旁。
——那是他的弟弟罗西南迪。
他和弟弟分开了十四年，再次相遇后罗西南迪却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多弗朗明哥一度以为弟弟失去了声音，还因此阴郁过一段时间，因为他想起小的时候，罗西南迪总是会软软糯糯而带着些小雀跃地叫他“哥哥”，这让他的内心充满了极大的满足感。但是失去声音的话也就意味着，他再也不能够亲耳听到罗西南迪再这样叫他了。
虽然后来证明，一切都是罗西南迪骗他的。他说起话来的时候，再也不像小时候那样软软的，让人想到天上的白云和商店街卖的棉花糖。青年的罗西南迪的声音是像中提琴一样的，柔和，低沉，而略带些沙哑，就像他整个人褪尽了一切邪魅和锋芒毕露的样子。
哪怕只听过那么一次，但是，多弗朗明哥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罗西南迪和罗在一起。
这个认知让他不自主地收紧了手指，指甲硌得他的掌心生疼。
但是，罗西南迪明明已经死了。他自己亲手开的枪，不可能不清楚，一切的血污和阴暗都会掩埋在米尼翁岛漫天的大雪里，不管怎么看，他的弟弟都应该已经死了。
难道是因为那时候的罗就已经能够使用手术果实的能力了……？
多弗朗明哥的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
他万分想要立刻飞过去确认这是不是真的，但是在庞克哈萨德岛上的那种事情发生之后，此刻他最需要的就是时间，在茫茫大海中寻找一艘船无疑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
他最终只是收好电话虫，卷起Baby5和巴法罗的头颅再次凌空飞向庞克哈萨德。
>
“罗，你在跟谁打电话？”罗西南迪疑惑地看着躲起来对着一只电话虫说些什么的罗。草帽一伙都开始吵吵闹闹要进行宴会了，但是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找到罗的人影。
罗微微朝他这边瞥了一眼，匆忙对着电话虫那头再说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走了过来：“是多弗朗明哥，幕后之名为Joker。”
“多弗朗明哥？！”敏锐捕捉到这个名字的乌索普立刻从一层甲板上投来目光，感觉自己半条命都要交出去了，“那个王下七武海——”
“啊？”草帽船长觉得这个名字分外耳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他苦恼地思索片刻，忽然记起来自己两年前在海军本部救艾斯的时候，看到那个总是披着粉色羽毛大衣的奇怪的家伙——
“我想起来了！之前我就说罗西看上去很眼熟嘛。”他嘟囔一句，“顶上战争的时候的那个家伙吗？他跟罗西长得很像啊。”
路飞的这番话无疑在船上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罗西？！跟多弗朗明哥？！”娜美尖叫起来。
“开什么玩笑！要是罗西跟他长得很像的话那岂不是说——”
一船人都十分默契地扭头看着罗西南迪。
“……我可是一个失忆患者！麻烦对我好一点好吗？！我怎么知道他跟我什么关系！”罗西南迪控诉地指向罗，“难道你们不该问这个家伙吗？他看上去就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却什么都不说。”
罗感受到目光又再次汇聚到他的身上，拉低帽檐，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柯拉先生，你的本名是唐吉诃德·罗西南迪，你是多弗朗明哥的亲生弟弟，同时也是我的……”
他斟酌了一下，说：“救命恩人。”
“四皇百兽凯多，是我们最终的目标，隐藏在Joker之后，要想打败他，关键就是能削减他多少战斗力。如今凯多从多弗朗明哥那里购入了大量的人造动物系恶魔果实SMILE，但是，能力者已经不会再增加了。”罗根本不给草帽一伙留下任何消化的空间，自顾自地说下去，“下一个目的地是德雷斯罗萨，也就是唐吉诃德家族的驻地。我们现在已经把凯撒绑到手了，失去了凯撒这枚棋子的多弗朗明哥无法凭自己麾下的力量造出更多的人造果实了，我们需要采取下一步行动，就是破坏位于德雷斯罗萨某处的SMILE制造工厂……”
其实他说的话早就已经没有任何人在认真了，所有的人都陷入到了一种怀疑人生的目瞪口呆之中。
你最应该解释的难道不应该是为什么会带着别人的亲弟弟去给别人使绊子吗？！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拾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