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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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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我与梅雨生在下棋闲谈。
秦翠翠扭着大肥腰,慢吞吞地朝我们走过来。
“少爷,老夫人叫你过去一趟。”
“知道了,等我下完这盘棋。”梅雨生不紧不慢地回道,头也不抬继续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秦翠翠也不着急催,而是就这么坐在了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俩下棋。
这盘棋下了足足有一个小时,最终我以半子胜利了。
“清酒,这是我下的最淋漓尽致的一盘棋了,真是痛快。”说着梅雨生哈哈笑了起来。
“雨生兄,承让了!”又用眼神示意她,秦翠翠还在一旁站着呢。
“秦妈,我娘叫我过去是有何事?”
“老夫人近日买了一些名贵药材,想给少爷沐浴一番,就等少爷过去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我没有等来梅雨生,等来的却是秦翠翠。
她二话没说,一把将我按住,就要扒我的衣物。
“秦妈,你这是要干嘛?”我奋力反抗着,但是一点效果也没有,她力气极大。
眼看着我的衣服就要被她给扒掉,我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当她看到我胸前缠着的白布时,眼中闪过一种锐利。
“好你个风清酒,居然敢骗我们。还好我发现的早,不然一定要被你骗三年,然后拿着钱就可以救出你父母了,是不是?”
我见她发现我的秘密,也不敢再说什么。
秦翠翠见我不支声,用犀利的眼神瞪着我,说:“我就奇怪,我们少爷还是完璧之身,原来你也是个娘们。别说我秦翠翠粗俗,我早就看你有问题了。一年前,你和少爷同房见了红,可几月后少爷出事的时候,我替她上药,发现她的守宫砂还在,就有些疑惑了。想不到我们少爷还瞒着我们,帮着你骗我和老夫人,真是不孝啊。”
我被秦翠翠拧的生疼,眉头紧皱,却也不敢大声喊叫。往往你越痛苦,折磨你的人就越兴奋,就越是往死里折磨你。我在想,刚才老夫人让梅雨生回去沐浴是另有目的。想必是见到秦翠翠口中的守宫砂了吧,她们按耐不住,想要来质问我。看看我是不是在那方面不行,又或者梅雨生不小心说漏了嘴。不过,我觉得梅雨生是不会说漏嘴的。秦翠翠这是私自来兴师问罪的,想看看我到底行不行吧,结果被她发现了我是女儿身的秘密,这回,谁来都救不了我了。
“来人啊,给我狠狠地打!给我往死里打!”
话音刚落,就有五大三粗的汉子拿着很粗的棍子从远处走了过来,一脸的蛮横像。
秦翠翠已经放开了我,而我则是一副狼狈的模样,坐在地上。我裹紧衣服,不想让那些汉子瞧见,赶紧穿好衣服。
“都死到临头了,你还在乎被人看?”秦翠翠虽然是这么说,但也没有再扒我的衣服。想必是她同为女子,也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耻辱,所以才没有阻止我穿衣服。
“对不住了,你必须得死,留你不得了。动手!”秦翠翠对着几个汉子使了个眼色,自己则转过身子,不再看我。
棍棒一下下的击打着我,我感觉天旋地转,脑袋嗡嗡直响。有什么东西从鼻子处流了下来,感觉湿漉漉的,还有眼角处也有液体在淌下来。我的手臂被他们打的阵阵发麻,没办法,为了护住自己的脑袋,只能用手去挡。我整个身体都感觉火辣辣的疼,胸口闷的厉害,一口血喷了出来。最后,我疼的不自觉的哼出声来,一下下的,根本不能自行控制,就这么一声声的打了出来。在我失去意识前,我只记得很疼很疼,就要死掉了的感觉。
“醒了?”
我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白胡子老头,他手中拿着一碗药。他走过来把我扶了起来,碗凑到我嘴边,说:“喝了它。”
我知道我被这个白胡子老头给救了,但具体我是怎么被他救的我却想不出来。
喝完药,他又将我给放平,给我盖好被子。
我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感觉浑身疼的厉害。随后,我听到白胡子老头走远的声音。
又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轻盈地脚步声朝我靠近。一只温热的手放在我的头上,随即传来一个声音。
“呀,终于退烧了,病了都有七日了,总算是好起来了。”
我睁开眼睛,想去看一看这个人,因为此人的声音极其的好听,似男似女。主要我还是很好奇这个人到底是男还是女。
“呵,总算是醒了啊。”
身前这个人眉眼弯弯地笑着,看着十分的和善,又十分的顺眼。
“我叫白烨,刚刚你见到的是我爹,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解释一下。”我看到白烨脸上略带羞涩,不免有些好奇起来。
“我爹不是故意要看你的,他只是脱了你的外衣,就察觉到不对了。后来,都是我给你换的衣物。”白烨用眼睛偷偷地打量着我的反应,继续说着:“我爹平时不会这样的,因为当时看到你伤的实在是太惨不忍睹了,所以情急之下,并没有仔细观察你是男是女。而且当天是在夜里发现的你。我爹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危在旦夕,可能随时会死。幸好,那日阿黄带着我们去了平日里不会走的那条路。你说奇怪不,阿黄好端端的就突然吠叫起来,往乱葬岗跑去,真是吓坏我和我爹了。阿黄跑到你身旁,还在你身上嗅了嗅,又看看我和我爹。”
我微微一笑,轻声道了声,“谢谢你们,还有阿黄。”
我这话才说完,就见到一只土黄色的狗跑了进来,对着我“汪汪”叫了几声。
白烨看着我,傻傻地笑了一笑,说:“你笑起来好好看哦。”
我这才仔细打量起白烨来,白净的脸庞,眼睛亮闪闪的很有神。虽然穿着男装,但是从她的言谈中我可以确定她也是女子。
“你也很好看。”我笑了笑。
她微张着嘴唇,看着我一动不动的。
我怎么感觉自己成了明星,然后被一个脑残粉给看了的错觉。
“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呢?”白烨咧嘴一笑。
“我叫风清酒,你可以叫我清酒。”
“风清酒,清酒……名字很特别呢,尤其是你的姓,那可是……”
白烨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白胡子老头跨步进来的声音,嘴里说着,“烨儿啊,病人才刚醒,要让她多多休息。”
“知道了,爹。”白烨有些不舍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就出了门。
“来,吃点东西吧。你几日未进食了,喝的只是我熬制的药,肯定是饿坏了。”
听白胡子老头这么一说,我才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饥饿。你想你身体的疼觉远大于饥饿感的时候,你能想象到那得有多疼吗,就算是有那么大的疼痛,我都不愿喊出来,自己默默承受着。
又过了一个月,我能下地走路了,但脚还是一瘸一拐的,能想象到那些人打我真的是在往死里打。
“阿清,今天感觉怎么样了?”
是白烨的声音。她们很喜欢在人名前加个‘阿’字,我也听了一个月的“阿清”了。
我淡淡一笑,说:“还好。”
白胡子老头叫白阎王,当然这不是他的本名。这是江湖上的名字,想不到白烨的爹居然是这个世上有名的神医,就连阎王见了都要走。在他手上快断气的人,都能给救活,只要他愿意。我能遇到他们还真是几辈子烧了高香,不然我肯定是死在了乱葬岗。
“阿清,你就告诉我嘛,你今年多大了?为什么我总能感觉到你身上的沧桑感。”
“十七了。”最近被白烨逼问着我年纪的事情,顿感头疼。我实际年龄早就快四十了,我在现世就有二十出头,而在这里也有十七岁了。
“喔,我十六了呢,比阿清小一岁呢。”
不知怎的,我又想起了梅雨生,她比我大上两岁,今年也有十九了。她应该知道我出事了吧,她会不会认为我已经死了呢?
“阿清,你为什么总是发呆走神,是在想什么事情吗?”
我回过神,看着她,淡淡一笑,说:“在想我的家人。”
我知道出了这个事情后,是不能凭借着梅府来救出我父母了,我要另外想办法才是。
我想过在这里开西医馆,但是要设备没设备,而且我也不会制西药,这个想法根本无法实施。
“清酒,你过来一下。”
是白阎王在喊我,我不疑有他,直接一拐一拐的走了过去。
“老先生,找我有事吗?”
白阎王喜欢我喊他‘老先生’,说这样很符合他的形象。我顿时无语极了,他那个样子哪里像个先生,不过他喜欢,也就随他了。
“你好像懂一些医理,我看你给自己包扎换药很是娴熟啊。”白阎王开门见山的问道。
“只是略懂一二,并不精通。”
在他前面,我根本算不了什么,估计这里的江湖郎中都能比我强。
“我年纪也大了,是时候找个传人了,你可愿意?”
我还未开口答应,他话音一转,说:“只是,我担心我归去后,我那小女无人照顾。”
他看着我,想看我怎么说。我听着都能明白他的意思了,不就是想让我照顾他女儿嘛。他是不是忘了,我是女子,她女儿也是女子,终究是要嫁人的吧。
我答道:“师父放心,就算是师妹嫁人后,我也会和她长相往来。”
“不,不,不。清酒,你想必是误会了,我是想把女儿托付给你,你可愿意?”
“什么!”我很难相信,在这古代居然会有这么开放的父亲,把女儿托付给一个女子?
“你没理解错,我是想把女儿后半辈子的幸福交到你手中,看你是否愿意?”
我以为我听错了,但是白阎王后面的那句话,把我的幻想彻底打灭了。
“这事你可以考虑考虑,不要着急给我答案,我给你七天的时间,你好好想想。”说完,白阎王捋着胡须走开了。
不知怎的,我的脑海中浮现出梅雨生的脸庞来,她似乎很伤心。可是如果我答应白阎王,我就能学得他的毕生所学,能开一个医馆,可以治病救人,又能攒钱救自己的父母。以白阎王的名声来说,来求医的人只多不少,想必很快就能救出自己的父母。怎么说,那也是一笔天文数字,如果靠自己的劳力来挣钱,这辈子都不可能把他们救出来。
我选择学医,就会对不起梅雨生。可再想想,梅雨生始终都要和男子生孩子,然后要支撑起那个家,再怎么样我和她都不会有交集,我和她这辈子怕是不可能了。那么摆在我面前的只有这个选择了,选择答应白阎王。
“怎么样,做出决定了?”白阎王坐在椅子上,正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端起茶壶,往茶盏上满上一杯,盖上茶盖。双手捧起茶盏,来到白阎王跟前,跪下去的同时双手高高举起,喊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白阎王笑地很开心,接过我手中的茶盏,抿了一口茶,笑道:“好,今日起你就是我白阎王唯一的弟子。”
拜师仪式很简单,白阎王喝了茶,就算是收了我这个徒弟。
我们这边才拜完师,白烨就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爹,阿清是不是答应了?”
“嗯,以后她就是你的师姐了。”白阎王哈哈一笑,又捋了捋他白花花的胡子。
“既然阿清是以男子身份活着,那么我以后还是喊她师兄的好。”
“好好好,随你喜欢。”白阎王的笑声很是爽朗,让看到的人心情都跟着好。
“爹,我和阿清有话要说。”白烨突然变得羞涩起来,脸蛋泛着淡淡的红晕。
“清酒,明日早起,我从最基础的开始教你。”
“是,师父。”
等白阎王走后,白烨拉着我坐在椅子上。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我,说:“阿清,你当真明白我爹爹的意思吗?”
“我知道,师父把你托付给我,我要让你幸福。”
“你当真知道我爹是什么意思吗?”她还是不放心的问我。
“知道。”我笑了笑。
她看到我的笑容后,又呆了片刻,又问:“可是当真?”
“当真。”我又笑了,这小丫头真是的,难道觉得自己在梦中,一个劲的在确认是不是真的。
“我不是在做梦吧?”随即她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喊道:“哎哟,会疼!是真的!”
她笑的很开心,这天真无邪的模样,我看着觉得白烨就像个纯洁无暇的小女孩,干净的想去怜惜她。
转眼又是三年过去了,我跟师父学的也算是七七八八。他对于我在三年的时间里,能够学成这样也算是满意的。
师父说他要独自一人去游历,让我照顾好小师妹。
我在这个地方开了一个医馆,上门求医的人是络绎不绝,有些没有得病的都要来抢号。
眼前的这位就是了。
“小忧忧呀,你给我看看我的手,又酸又麻的,还使不上劲,这是怎么回事呢?”
她那声‘小忧忧’,叫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刷刷几笔写下一张方子放在她面前,说:“早晚各一次,吃上五日即可。”
“小忧忧呀~你都还没给人家把脉呢,怎么这么快就诊断出来了。”
“你的病不用把脉,看一看就能知晓了。好了,下一位。”我朝着帘子后面喊道。
“小忧忧呀~人家还有其他地方不舒服,还没说呢。”她扭了扭花枝乱颤的腰,还抛了一个媚眼给我。
“我知道,我是大夫嘛,当然一并给看出来了。你先拿这个方子去抓药,如果吃完还有其他问题请下次再来,后边还有好多人排队呢。”
我听到后面人也喊着,“对啊,就你一个人看病的时间,人家白无忧神医都能看三个了。”
“小忧忧……”
她的‘呀’字还未出口,我就喊道:“贾护卫,这位姑娘行动不便,送她回家。”
这位喊我‘小忧忧呀~’的终于给送走了,这人天天来,也不知道托的谁的关系,每天都能弄到我发出去的号。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姑娘对我有想法。就因为这个事情,白烨才请了两个护卫来,可以拖这位姑娘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