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Chapter 35 ...
-
仿佛是为了验证墨菲定律的正确性，Gideon通过摄像头安慰Reid的话被发现了。Charles将录像暂停后怒不可遏地逼近，那一刻Reid认为自己真的会死。
拳头带着暴戾的气息落在头上、身上，Reid能感受到血液顺着脖子流入衣领，衬衫原本就被冷汗黏在后背，血流淌过后又更加严密地贴紧皮肤。
他的脑袋嗡嗡作响，思考能力在剧痛和晕眩干扰下难以维持。天花板忽然摇晃着从视线中滑过，背后强烈的撞击让他闷哼出声。Reid这才意识到刚刚一瞬间的失重感原来不是错觉，而是自己随着椅子一起向后倒去。
下一刻，他的膝盖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Reid睁开眼大口喘息，Charles提着一根木棍影影绰绰地站在旁边，身后的墙壁边缘有一块侧立在地上的墓碑。没空多想，那根棍子被高高举起，又落在Reid的肩膀上。
他死死咬紧牙关，不能尖叫更不能屈服。正如Gideon所说，他比嫌犯更强大，嫌犯此刻最需要的就是他的软弱。而且那台闪烁着红光的摄像机很可能正向BAU的同伴们传输这边的画面，他不能让他们担心自己，只有他们保持冷静才有希望找到他的位置救下他。
希望他的猜想是对的。
接下来他需要想办法把信息传递给BAU。
“去那里去那里！那个商场可以进吗？”
宽敞的客厅里，两个男生坐在地上用PS2玩《Grand Theft Auto：Vice City》，他们身后的沙发上几个女生吃着零食观战，顺便指点江山。
两个男生也不生气，非常绅士地满足了她们的全部好奇心。
“可以，Kenny在此将为您提供最贴心的服务。请问几位美丽的女士，你们是要买衣服、买鞋子还是要抢劫呢？”
“都不，我只是看你不爽，想打死你。”
“哈哈哈哈哈——”
操纵手柄在游戏里当了快一小时导游的Kenny和Raymond大笑着作势被击倒在地，“好吧，看来你已经领悟这个游戏的精髓了，要来亲自试试吗？”
“好啊！”
Torrie欣然接过Kenny的手柄，仔细听Kenny介绍不同按键的作用。Raymond举起他的手柄问Charlene和Ellia，“你们也来试试？”
“我就不了，”Ellia摆手，“以我的动手能力，Charlene会绝望的，还是让她玩吧。”
“然后你就可以指挥我了，是不是？”Charlene一眼看穿了Ellia的预谋，把她按在沙发上蹂躏脸蛋。
这时一个去洗手间的同学，也是他们今天生日派对的寿星Zachary，从楼梯拐角的扶手探出头。
“嘿，Ellia，你的手机好像响了。”
Ellia和Charlene打闹笑得喘不过来气，她抓住机会挣脱，从沙发和茶几间的空隙挤过，“停一下……我要去接电话了，快玩你的游戏，我才不想指挥你。Raymond看住她。”
手机在楼梯边的矮柜上。他们切蛋糕时，Kenny和Raymond一起把蛋糕糊了Zachary满脸，Ellia为了避免遭殃，一个人跑到客厅躲清静，顺便把包从餐厅挪了位置。矮柜所在的楼梯侧边刚好在客厅背面，六七个人打游戏和说笑的声音又很大，客厅里完全听不到包里的手机铃响。
Ellia拿起手机时，一通Garcia的来电刚刚转成未接提醒，下面还挂着一模一样的三条鲜红提示。意识到很可能有了什么紧急状况，她连忙回拨，没等她确认拨号，又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谢天谢地你终于接电话了！Ellia，你还记得你和Reid第一次见面和第一次约会吗？”
“什么？”Ellia一愣，“为什么要问这个？”
“啊……我不确定……但是这很重要，我们需要知道——”
“直接说重点！Garcia，给她放录音！”
一道粗暴的男声从听筒中传来，吓得Garcia不停应声。Ellia认出那是Gideon的声音。
重点？录音？这和她还有Reid有什么关系？Garcia为什么这么着急找她？还有Gideon……
Ellia忽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她不愿意向那边多想，抱着一丝侥幸，心慌意乱地攥住衣领。
录音开始了，微小的电流声过后，第一个单词Ellia就听出是Reid的声音，但是这个判断延迟了好一会才传输到她的意识中。Reid的第一句话就让她如坠冰窟，她听清楚了每一个单词，这些单词背后所代表的Reid的状态……她不敢想下去。
“我感觉很不好……”Ellia从没听过Reid的声音这样虚弱，“我的内脏可能在出血，我需要医生。”
“你需要的是向上帝忏悔。”
“我没什么好忏悔的。”
“这就是上帝对你拒绝忏悔的惩罚。”
“这是你的惩罚，不是上帝的。”
“我在执行上帝的旨意。”
一阵沉默。Ellia浑身僵硬地盯着墙壁，那空白的一片被电灯照得格外刺目。
“……我唯一需要忏悔的，是我承诺会和一个女孩结婚，但是我很可能会死在这里，然后失信于她。”
“这是还没有发生的事。”
“你正在让这件事发生。”
“你以为诡辩就能帮助你逃脱惩罚吗？”
“不……我是在忏悔……我做不到对她承诺过的事情。我想告诉她，我很抱歉，还有，我永远也忘不了我们的第一次相遇和在一起后的第一次约会……如果我死了，我希望有人告诉她这些。”
……Ellia呆呆等了一会，电话里变成了Garcia的声音。
“就是这些了。”
Ellia用力眨眼让视线清晰一些，“没有了吗？”
“是的，后面的……没那么重要。现在的情况是，Reid被绑架了，嫌犯在现场架设了摄像机直播那边的情况，Reid知道这一点，他说最后那句的时候看了一眼摄像机。我们猜测他的这些话可能和他发现的线索有关，你能看出这里面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吗？”
后面？后面又发生了什么？Reid快要死了吗？Ellia疯狂地想知道一切，头脑中的理智在劝说她必须保持冷静，只有尽快想出有用的信息才能帮到他。
“……我想……嗯……是的，是有些问题，”Ellia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让自己不要语无伦次，“我们没有做过任何关于结婚的承诺，他没有必要在这件事上对嫌犯说谎，对不对？”
她一边说着自己感到奇怪的地方一边推测，思路慢慢跟着清晰起来，语速也越来越快。
“这说明……他确实在试图用和我有关的事传达信息……第一次相遇和第一次约会……我们是在图书馆认识的，那时候我们刚好看上了同一本书。”
“Reid那边的背景可不像图书馆。”Morgan说。
“别打断她。那是本什么书？”Gideon问。
“《朗曼选集》。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是唯一收录了朗曼在精神分裂时创作的小说的版本，全华盛顿我只能找到那一本，我们当时讨论过这些。”
“朗曼……”Gideon喃喃道，“我知道这个人，他的短篇小说《枪匠》主人公患有三重人格分裂，我们大学期间研究人格分裂时拿这个做过案例分析。这篇小说也被收录在那本书里，对吗？”
“是的，这是其他版本没有收录的作品之一，也是他最具争议的作品。批评家把它称为疯子梦中的妄想。”Ellia紧张地回答。
“所以，Reid是想告诉我们嫌犯有三种人格，不过这个我们已经知道了。那么你们第一次约会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强调了我们在一起后的第一次约会，我想他指的是阿灵顿公墓，我们在那里逛了一整天。他了解那里绝大多数人的故事，我们一直在谈论历史……其他的特别之处……我记不清了。”
“是那次！”Morgan锤了一下手掌，其他人都惊讶地看向他。
“Reid当初和我提起过这件事，他说这个地点是Ellia选择的，他觉得非常不错。”
Emily扬起眉毛，暂时保留她对在公墓约会这种行为的意见。Morgan话音未落，Gideon就最先下定结论。
“所以这句话在暗示他的位置，他在墓地！Garcia查一下我们圈起来的区域里的墓地。”
“已经在查了，Marshall教区就有一块公墓，纬度67，经度142！”
“立刻出发。”
电话挂断，Ellia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久久不能动作。一切好像一场梦，明明已经把事情想得很清楚，但是大脑负责处理信息的部分好像突然锈死，不愿意面对现在的真实。她浑身冰冷，那些一直被刻意忽视的忧虑和恐慌一股脑袭来。
每一天，Reid都有可能在一个她看不到的地方冒着生命危险，而那时她在做什么？上课、睡觉、参加同学的生日派对？也许Reid死去的那一刻，她正在这边欢快地笑……
她无法想象……如果她一直没接到电话怎么办？如果她接电话太迟或者没帮到他怎么办？她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Ellia，快回来帮我，你还没打完电话吗？”
Charlene拖着脚步走近，被Ellia惨白的脸色和通红的眼眶吓了一跳。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Charlene紧张地握住Ellia冰凉的手，慢慢安抚她。
“我不知道……但是我该走了，和Zachary说声抱歉，我得回D.C.一趟。”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Chapter 3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