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Chapter 3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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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一眨眼就过去了，这次Reid终于不需要在Ellia离开那天上班。两人睡到自然醒，不急不忙地在十点多到达机场，他们希望这段路程能再漫长一点。
在机场分别的感觉很奇怪，Reid一直把Ellia送到安检口前才把行李箱给她，然后一直看着她通过安检然后转过弯消失的背影，说不出是否为她没回头看自己一眼而失落。
去年Ellia离开时他远在科罗拉多州，大脑被亟待解决的案件占满，回到只剩下一个人的家后才后知后觉到生活缺失重要一部分后的孤独。
这次他一个人乘车回家，心不在焉地应付司机的谈话，只觉路途似乎比来时要久。
生活总要继续。Ellia回到学校，Reid回到BAU，一大堆学习和工作内容迎面砸来，谁也没空想其他，只能把全部心神全都调动到一直在做却越积越多的任务中去。
一切似乎又回到放假前的样子。但是这一年Ellia不再执着于提前毕业，每周末都会空出时间和Reid视讯聊天。心情不再压抑后，Ellia才真正开始享受做学生的乐趣。
她现在会和Charlene一起逛街、看电影，偶尔陪Charlene为了新开的餐厅和新款大衣跑到旧金山，还会被Charlene拖着去看有她男朋友上场的球赛，然后在第一排观赛席上看Reid推荐的科幻小说。
从假期开始到开学以后，生活调剂丰富很多的Ellia不复曾经病恹恹的样子，整个人逐渐焕发出轻松快乐的光彩。
Reid把Ellia发来的、她背着书包站在走廊的窗户边含着笑意惊讶回头的照片打印出来，夹在钱包外层空间较大的一侧，和他的FBI证件紧紧贴在一起。
他没想到有一天他会靠这张照片救自己一次。
一对夫妻被像动物一样杀死在自家卧室，凶手作案前有一个胆小的同伴从房子里打出报警电话，让警方快来阻止。BAU连夜赶到亚特兰大处理这起突发案件。
他和JJ一起去拜访一周前称受害者家庭遭遇小偷的目击者Tobias·Hankle，BAU认为Hankle看到的小偷很可能是提前探查现场的凶手。
但是Reid和JJ在那里遭遇了意外——凶手实际上是Tobias·Hankle本人，他当初报假警是为了测试警方到达现场的反应时间。
在玉米地追赶凶手的时候Reid听到JJ的尖叫，正要回去策应她，结果却被凶手袭击……
如果没记错，他在昏迷前看到……
Tobias·Hankle患有人格分裂。
从案发现场打电话请求警方制止Raphael行凶的慌张男人，和动手杀人的Raphael，应该是同一个人。
醒来后，Raphael用左轮手枪和一枚子弹以上帝的旨意审判他。那一枪没有射出子弹。Reid保住了自己的脑袋，但Raphael还是用枪柄把他揍晕了。
再次醒来后出现在眼前的，不是Raphael也不是那个在犯罪现场报警的胆小男人。这次出现的男人认为他犯下欺骗的罪行，要求他认罪忏悔，最后又揍了他一顿。
“那应该是我的父亲。”自称Tobias、神情软弱的男人这样说。
原来凶手不是两个人格，而是三个。
胆小软弱的Tobias、疯狂的宗教信徒——Tobias的父亲、还有审判者Raphael。
“你受伤了。”
Tobias松开外套，两只手的指尖无意识相互搓动。这时他看上去只是个怯懦的大个子，如果不知道他是杀人凶手，大多数人在Reid的位置，都会认为他作为一个30岁左右的男人没准受到过不少嘲笑欺侮。
明明是同一张脸，现在Tobias和之前两个人的差别一眼就看得出来。
“对不起，他伤害了你。”Tobias忽然抽出皮带绑住Reid的右手臂。“我可以帮你……这样很有用。”
Reid一开始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绝对不会是好事，他在椅子上徒劳地挣扎。
“别……请别这样。”
紧接着他看到Tobias从衣袋里拿出一支注射器和一个小药瓶，Reid顿时明白了……他惊恐地试图后退，挣扎得更加厉害。
“不不不……求你，我不需要这个……”
“相信我，你会需要的。每次爸爸打我，它都能让我解脱……别告诉他我把这个东西带在身上，不，别告诉他们我有这个。”
“不——我有其他的！我不需要这个……”
Reid哽咽着摇头，眼睁睁看着Tobias从药瓶里抽取液体，注射器的针尖离他的手臂越来越近。他绞尽脑汁想着让Tobias停止的方法，但是大脑在这危险逼近的一刻停止转动……每一个细胞都在无声尖叫着“不要”，对这东西上瘾后，他要怎么正常生活，别人会怎么看他……
忽然，他想到了……
“停住！停住！我有其他的，在我的钱包里，我的外衣口袋！求你，把它拿出来……”
谢天谢地，Tobias放下了注射器。
“我不明白……你有什么更好的药吗……”
Reid感到自己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浸透，他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坚硬的木头硌得他后背生疼，但是此刻疼痛简直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东西。
“对我来说，比任何药物都好……”
Tobias拎起之前被Raphael扔到角落的Reid的外衣，打开钱包，立刻发现了那张照片。
淡金色头发的女孩像是被后面拿着相机的人突然叫住，在阳光下微笑着回头，美好得像个天使。
“这是谁？”
“我的女朋友……我正在计划向她求婚，钱包里还有我准备的戒指，”Reid留意Tobias的表情，小心补充，“如果一切顺利，我们明年就会结婚，然后很快就会有一个孩子……”
“真的吗？”Tobias没有生气，“她很漂亮。孩子……那很好，我不记得我妈妈的样子，爸爸说她抛弃了我们。”
“我们不会……我们宁可自己死去也不会抛弃孩子，她会是最棒的妈妈……她很爱我，我也很爱她……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想着她，任何痛苦都会消失……”
“好吧……”Tobias举起手里的注射器示意，“你确定不需要这个吗？”
“不，请不要……你可以把照片和戒指给我吗？我需要它们……谢谢，放在我衬衫胸口的衣袋里好吗？你父亲应该也不会希望看到这个的。”
“看到什么？”Tobias的声音突然变了。
Reid闭上了眼睛。
Tobias的人格消失了，拿着照片和戒指的人变成了他的父亲Charles。
Charles看到手里的东西，脸上表情冰冷而愤怒。
“艳丽是虚假的，美容是虚浮的；惟敬畏耶和华的妇女必得称赞。告诉我，她是上帝的信徒吗？”
Reid颤抖着声音回答，“是的，她是。”
“撒谎！”
Charles捏住照片犹如野兽一般在木屋内走来走去，口中念念有词，“欺骗是罪恶……苟合行淫的人，神必要审判……你们和他们全都一样……”
“我没有，我们没有发生任何关系，我发誓！”
Charles停住了，他大步走到Reid跟前，一只手抓住Reid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
“看着我的眼睛，然后说实话！不要试图撒谎，我看得出来！”
Reid头皮生疼，但他毫不退缩地直视Charles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们是彼此第一个恋爱对象，我们从未有过任何淫行，我们之间没有罪恶。我很快就会向她求婚。”
“这次你说了实话，”Charles冷笑着举起戒指，“但是你在上一个问题说谎了，她不是上帝的信徒。”
“不可与他们结亲，不可将你的女儿嫁他们的儿子，也不可叫你的儿子娶他们的女儿。因为他必使你儿子转离不跟从主，去侍奉别神，以致耶和华的怒气向你们发作，就速速地将你们灭绝。”
“如果你遵从上帝，就不应当与她结合，除非你侍奉的……是魔鬼。”
Charles的神情忽然变得冷静，他拿出一个支起的摄像机对准Reid，Reid看到摄像机左上角闪烁着代表正在运行的红点。
“现在，其他异教徒在看着。我们可以让他们看看你的选择，”他指着身后五台笔记本电脑，每个电脑上都是一户人家的监视画面，“监控里这些人都是社会垃圾，你选一个去死，我就会放过一个人。否则我会杀了他们所有人。”
……
头痛欲裂。
半干涸的血液糊住左眼，摇晃的白炽灯被一圈朦胧的光晕包裹，Reid看了半天才意识到那是壁炉中跳动的火焰。他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失去意识又醒来。
就在不久前，Reid拒绝选择杀死谁而是选择放过谁。他选择了一位女士最先被放过。Raphael通过摄像机直播向BAU透露了那个女士的地址从此放过她，然后他关掉摄像机，出发去审判另一个自己要杀死的猎物。
一对夫妻通过监视摄像头被Raphael宰杀在Reid眼前。
尽管Gideon前往案发现场后利用还没关掉的监视器告诉能看到这个画面的Reid，这些不是他的错，但他还是有深深的负罪感……
“Tobias，是你吗？”
高大的男人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小屋，忧虑地半蹲在椅子旁边，把一枚外层有一半变得漆黑的指环放在Reid手心。
“你伤得很重。他烧掉了照片，但是我捡回了戒指。”
“谢谢，你帮了大忙。”
“如果你需要其他的，我随时可以帮你。”他的右手缩回衣袋，在里面动了动。Reid能隐约看出那支注射器的形状，他用尽全力压抑一抽一抽的痛感，不让自己流露出痛苦和虚弱。
“不，谢谢，我真的不需要。我现在感觉很好。”
“你很坚强，她确实能帮到你。爸爸说女人是魔鬼的爪牙。”
“也许一些人是，但她不是。”
“这感觉真奇怪，我很多年没想过我的母亲会是什么样子了。她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但是我太懦弱了，甚至不敢恨她。后来我只能自己逃跑，可是爸爸总能找到我。”
“嘿，听着……我们可以一起离开。”
“爸爸会很生气的。”
“相信我，这次他不会找到我们……我的朋友们会来救我，我们可以一起逃掉。”
Tobias摇头，“没有用的，我们都无法得救，承受痛苦是最好的选择。”
“还有办法……只要你告诉我这里是哪……”
“嘘……他快回来了。听我的，挣扎只会让情况更糟。”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Chapter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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