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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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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淫贼!采花贼!小偷!坏蛋!”
少女起身后立刻就发现不对劲,看到桌上仅仅剩下包裹,怒气冲冲,光着脚丫踩在地上,咬牙切齿得怒骂起来。
她整个人就如同炸毛的野兽,脚一下一下用力踩在房间地板上,来回踱步,骂到生气的部分,更是跳起来,还锤了几下桌子。
她不光是记恨贼人,更生气她一晚上竟然还无察觉。出来之前她就被告诫过在外行走,不可太过大意。也就是因为她粗枝大叶不够细心,族里的老人总是不同意她来到中原。
没有多久她就很快冷静下来,看着桌上没有被拿走的小行囊,从那油布袋中拿出一根银针和一个木盒,用特殊方法打开木盒,里面净是一粒粒颜色各异,被分门别类的圆形卵。
银针熟练地戳破自己的指尖,将血滴到了木盒中一个血色虫卵上。
血液瞬间被吸收,这颗虫卵渐渐破壳,飞出一个长着大翅膀的小虫子,外表类似蛾子,翅膀边缘有着诡异的血红色。这大翅膀的蛾子落在破裂的虫卵上,没几下就把小小的虫卵吃光,再次飞了起来,围着少女转了几圈。
“走!该死的采花贼!竟然敢拿本姑娘的手环!”纤手一挥,带上小行囊,少女气得连鞋都忘穿了,直接打开窗户光着小脚丫子跳往客栈后院的墙壁,
那小蛾子在前面带路,少女施展轻功,以最快的速度向目的追过去,来到姑苏城西区的一间朴素却又典雅的宅子,小蛾子径直飞进去,少女也紧跟着,施展轻功一跃而上,落在白墙上头的青瓦上,同时传来“叮铃”的清脆响声。
这件宅邸占地虽小,飞蛾在空中慢悠悠转了一圈,再次飞向宅邸中前院的房间,看房间坐落的位置应该是会客厅。
少女没有隐藏行动,也没有打算来个偷袭、刺杀,转而大张旗鼓地冲了进去。施展轻功,快速轻盈地来到房门口,她在空中回旋转身借力踹出,围裙飞起,房门在清脆铃铛声中轰然倒塌。
正欲开口,房间内正面迎来一连串的暗器,泛着寒光直取面部。
眼见下一秒就要被射中,少女反应极为迅速,她的身体也柔软至极,向后弯腰一躲,右脚顺势用力一踏,以诡异的姿势在直起身子的同时向左侧窜去。
“该死的采花贼!纳命来!”
嘴中愤怒的叫喊声响彻屋内,连串的暗器突然停止。
少女警惕地看着屋内两位男子,分辨两人的身份。莫不是在销赃?
其中一位穿着黑红锦衣的男子,仅离少女数尺,收回动作的那只手中拿着的正是她丢失的断刀,这男子正是昨天在拐子那里碰到的,此时那张俊秀的脸上笑容无奈又吃惊。
显而易见,不需要门外的蛾子飞进来确认,他便是昨夜偷盗的毛贼。
另一位则端坐在梨花椅上,身着竹青锦袍,儒生打扮带着头巾。他听到少女的话语,一脸错愕地看着两人的对峙。
“竟然是你!该死的小贼!我要杀了你。还我手环!”
见到眼前这位一面之缘的男子,少女的杀心也没有熄灭,她身体一动,对男子出手。
她脚踏七星,施展出特有的移踪步,虽然手上并无利器,出手位置却是人最易丧命的几个点,招招狠辣。
“该死的采花贼!有本事别躲!”
少女自认为武功高强,却没想到这毛贼的身法更上一层,轻功水平是她平生所见中最为厉害的,几招下来,她甚至连衣袖都碰不到,招招落空。
“在下何时成了采花贼这般不堪入耳的人物,姑娘这是故意毁在下清誉啊!”
那男子叹了口气摇摇头,一脸委屈的样子。
他在见到少女后便收起断刀,游刃有余的在这个宽敞的会客厅中躲避着少女的攻击,几番躲避下来,他的身后便是被踢坏倒地的房门。
与那儒生交换了下眼色,男子纵身一跃,飞出房门。
刚飞出房门的男子身形不稳,身体中的异样使提气变得格外困难。他的身体撞到了几丝晶莹洁白的丝线,若不是阳光下的反射,这丝线更难被人察觉。
少女看到他跑去前庭,不慌不忙,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十指轻轻勾动,双手举到胸前,潇洒漂亮地拉动手中的冰蛛丝。
这种突发状况令男子来不及躲避就被几道细细的丝线缠绕住身体,在少女的用力拉扯下,冰蛛丝牢牢收紧捆绑住毛贼。
“哎哟,痛死我了!”男子倒地后便不停哀嚎,在地上滚了几下,眼睛看向少女。此时体内的真气流动依旧艰难,想到少女的打扮和身份,他大概猜到自己是中了毒术。
少女却是先警惕地盯着一直坐在房间看戏的儒生,正想要开口问话,已经被打倒在地的毛贼又不消停起来,开始大喊大叫的。
“姑娘啊,你可不能杀在下啊!好歹在下昨天可是救了你一命。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在下当真不是采花贼,不过是好奇这把刀,想借来玩玩,很快就会给你送回去的。”
听到这番胡话,少女却愣是思考了几秒,随后才问道:“你们俩不是在销赃?”
儒生见少女盯着自己,站起身摇摇头,礼貌地拱手回答道:“姑娘误会了,并不是在销赃,我只是有事前来拜访。”
“哼,是嘛,那就饶了你。”少女见他一脸诚恳的样子,立刻就信了,她骄横地点点头,一副上位者宽容大量的样子,随后走向被被困住的那位,“虽然昨天你就算不来救我,我也不会有事,但是看在你行为善良的份上,我当然不能恩将仇报杀了你。”
“不过嘛.....”
她蹲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男子,柳眉倒竖,光滑的脸蛋上晕染着粉红,明显怒气还未消。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她说着,举起小手,重重地扇了男子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之后,男子的脸上浮出一片红色。
“你!”男子的脸色阴沉下来,瞪着少女,他俊俏的脸仿佛覆了一层寒霜,不再如同往常那样嬉皮笑脸的模样,就连周身气场也随之一变。
“怎么?明明是个采花贼,还敢态度这么嚣张!”少女毫不示弱地瞪回去,完全没有被男子的模样吓到。
“哎哎,在下不过是偷了两样东西,怎么就成了采花贼了?”男子再次恢复成吊儿郎当的样子,嘴角微翘,“不管怎样,姑娘可否先解毒?再拖下去,感觉不妙呀。”
“第一,你随便踏入少女的闺房!简直可恶,下流!第二,你竟然偷走我的手环,那可是我的贴身之物!不是采花贼还算什么?!”
少女一边说着一边给男子解毒。
“在下如果猜测的没错,毒药是涂在那断刀上了吗?是刀鞘,还是刀柄?”解毒的效果产生的很快,可周身被这种牢固的丝线缠住攥在少女手中,根本没法逃脱。
“是刀柄哦。本姑娘体质特殊,所以不怕这些毒。真当我的东西那么好拿的吗?!”说着,少女拿回断刀,却找不到银环的下落,开始在男子身上摸索是否有暗袋。
“矜持啊矜持,你怎么可以乱摸男人的身体呢!”男子一脸恐慌,仿佛被侵犯一样,嘴里还怪里怪气地叫着。
“闭嘴!我的手环呢!”少女气呼呼地打了他一下。
“咳咳,既然两位还有事要忙,小生告辞了。”旁观着的儒生轻咳几声,对着地上的男子拱手告别,“亓允,若有任何变故,及时联系。”
“快走吧快走吧,不然小心被这位女流氓一起非礼。”男子胡乱点头,嘴中还不忘记污蔑一句。拉回少女对儒生的注意力。
“谁是女流氓啊!采花贼。”果不其然,少女不再管那边的儒生,嘴里生气地反驳着。
待儒生离去,男子费力地坐起身,精致华丽的锦袍已经沾满灰尘,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垂头丧气地说道:“手环哪里能算得上贴身之物啊,莫不是这个手环对你而言很特殊?不管怎样,先把在下放开吧?”
“放开了你又要跑!虽然不管你跑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但是你的轻功太麻烦,一点都不好对付。”
“那一直这样绑着在下也没用,姑娘到底是想怎样呢?你不解开这些丝线,在下也无法那手环给你。”
少女伸出手,在男子脖间一抹,随后站起身十指轻轻弹动,手臂挥动。
男子脖间只觉得一阵轻微的疼痛,身上的束缚瞬间消失,少女已然收回那些丝线。
“你对我做了什么?”男子警惕地问道。少女的动作显然不是随意之举。
“嘻嘻,我给你下了蛊,所以别想着逃跑。快把手环给我!”少女露出脸上的梨涡,手面朝上,放在男子面前,又补充一句,“放心吧,这种蛊毒对你平时生活以及武功施展是不会有妨碍的。只要我不发动。”
也不知男子是从哪里取出的手环,他手一抖,手环便出现在手上,一脸无奈地交给少女。
“请问什么时候可以解开这个蛊毒呢?”
“嘛,等我找到债主就可以了。”少女笑嘻嘻的站起身,一脸得意,她想到了物尽其用的好方法。
“债主?”
“没错,本姑娘这次来到中原.....”
据她的说法,半月前离开南疆,来到中原要债,那债主据说二十年前路径南疆,身受重伤被她族内长老所救。疗养痊愈后留下信物,保证若是今后南疆一族在中原有任何事,都可以找他。
“不过其实也没啥困难的事情,我只是准备去找他要点钱,毕竟这次出门我带的钱不多,顺便还想找个居留地。我寻思着人生地不熟的,找到这人,我便可以在中原多玩几个月,那人也是江湖人士,我也可以去凑凑各种热闹。”
“确实,女侠一介弱女子,孤身一人在江湖行走,确实不妙。”男子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心里却寻思着少女找那人真正的目的。蹭吃蹭住什么的,显然不可能是最终目的。
“你是在嘲讽我吧!别以为我听不出。”
“咳,所以姑娘是想要在下怎么做?”男子赶紧转移话题。
“你要当我的向导,帮我找到那人。”少女一脸理所当然。
“这个要求不简单....既然在下栽在你手中,也只能接下。请不要再喊采花贼这种令人误会的称呼了。”男子理了理衣服,拱手行礼,“在下陆亓允,敢问姑娘芳名?”
“夜歌。”少女也学着陆亓允的动作,有些生涩的行了礼。这是她第一次做出中原的礼节,终觉得怪别扭的。
然后她又吐了舌头,办了个鬼脸:“明明你就是采花贼”
陆亓允摇摇头,不打算再跟她争辩:“夜歌姑娘,请问那人的名字可否告知在下,以及其他详细信息。”
“那人叫宗奇正,他以前说可以去什么云山庄去找他,好像是穷云山庄,可是我问了一圈都没人知道。”
陆亓允听着,眉头紧锁,渐渐神色变得凝重。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岫云山庄。”他说。
“哦?原来是岫云啊!那你知道嘛?太好了!”少女高兴地拍拍手,下颌微抬,对着陆亓允
命令道,“那就赶紧带我去找宗奇正。”
“抱歉,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