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冥王神话】天蝎之子》莫尘霜

22、空白的回归（4）

　　笛捷尔在等了很久才开口：“艾多斯，是冥王哈迪斯的别名吧？我有理由怀疑，‘阿忒利亚’也是其别名。”“不错，就知道瞒不过你。”卡路狄亚点点头，“米洛斯岛上的阿忒利亚神庙是初代天蝎座所建，阿忒利亚是其兄长的名字，也是当时冥王哈迪斯的人间化身，作为天蝎座的守护者诞生于世。身为雅典娜的圣斗士肯定不能明目张胆地去祭祀别的神明，才用了这样的方式。而这个神庙，也是在雅典娜允许的情况下建造的。”
　　这有些不合常理，但是他有种感觉，就是卡路狄亚并没有说谎。雅柏菲卡即使在那种情况下都没有反驳卡路狄亚的话，一定很清楚，面前的这个人绝对不会说谎。笛捷尔仔细打量着卡路狄亚，仔细回想着刚才的每一个细节，发现卡路狄亚这个人其实……嗯，挺狡猾的。
　　“虽然我觉得你的话有些不合常理，但是我相信你并没有说谎。”笛捷尔微微偏着头，“你大概是知道一些我们并不知道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又是不方便直接告诉我们的，所以我只能假设过于圣战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真相存在，而这些真相，存在于神庙。”
　　卡路狄亚笑了，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瞒过这个人，也没想过能够隐瞒他。毕竟是水瓶座的继承人啊，就算一时迷惑了，稍微思考一会也能得到真正的结论。
　　“现在的笛捷尔还不能够承受这种真相。”卡路狄亚托腮，“不过如果你能够突破第八感的话，不用你问我会告诉你的。”“那看起来真是相当残酷的事实吧？和神话时期，圣域最初的那一代前辈们有关吧？”笛捷尔大胆地推测道，“虽然这猜测也是太过大胆了，但我觉得还是很合理的。”
　　卡路狄亚看着他，歪头轻笑：“确实大胆，但也足够合理。我不否认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但也是因此，你应该清楚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不能随便说出来才对。”
　　笛捷尔摸着怀中小白熊的脑袋，这让小姑娘抬头看着他，舔了舔他的手掌。
　　“她还挺喜欢你的。”
　　“……”这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因为她们都是很高傲的，父亲的瑟琳娜有时候也是不甩我的。”卡路狄亚轻笑着，看着他怀里的雪熊，“如果不是特别喜欢，她也不可能保持这样的亲近。”“难道不是你把她带来的么？”笛捷尔不是很能理解。“因为我是柯尔特的主人，她熟悉这个味道，才并不排斥我。”卡路狄亚指了指门外的柯尔特，“仅仅是不排斥而已，要说喜欢她才不会。”
　　因为熟知这个味道，才并没有排斥么？
　　“笛捷尔要好好对这个小姑娘啊，感情总是相互的存在，单方面的付出只会得到疲惫，她会为了你战斗，但不代表你不必为此付出。”卡路狄亚躺在自己的沙发上，“莱斯会等初代的天蝎座千年之久，柯尔特也等了我五年，并不简简单单的只是因为主仆关系，不离不弃意味着感情的赋予，以及足够的信赖。”
　　信任也从来都只是相互的，笛捷尔感受着手下温暖而柔软的触感。
　　小小的白熊身上出现了一道银蓝色的光芒，变成了一个有着银白色长发的女孩，大概十岁左右，身上裹着白色的绒毛和银色的镶嵌着蓝宝石的战衣。
　　“唉？”笛捷尔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微微惊吓到，但也迅速就释然了：毕竟伊莎蒂娜和柯尔特是兄妹，既然柯尔特可以化形为人类，那么伊莎蒂娜没道理不可以。
　　“主人？”女孩微微歪头，看着自己身边的主人，然后转向卡路狄亚，“小哥哥的主人？”“那是什么鬼称呼？”卡路狄亚黑线，“瑟琳娜没教给你人类世界的常识么？”“没有。”银发女孩干脆地摇着头，“母亲除了战斗没有教给我什么，她总是说，其他应该懂得的，未来的主人会告诉我的。”
　　卡路狄亚抱臂点头：“嘛，身为主人的笛捷尔确实有指导和引导未成年的你的责任，但是她就不怕我把你交给不合适的人么？”“怎么会呢？母亲和父亲都承认了，您的眼睛可是非常出色的。”伊莎蒂娜不解地看向他，虽然她并不是很熟悉这个人，但是她很相信他。
　　笛捷尔把视线从伊莎蒂娜身上转移到卡路狄亚身上：“眼睛很好……是指鲁古尼斯前辈那些事情么？”
　　卡路狄亚摇摇头，用手遮住左眼：“这只眼睛，能够看到【真实】，天蝎座圣衣没有考虑过把另外一件礼物赠送给我，就是因为我一开始就拥有。因为是从小就持有的能力，所以等我来到圣域的时候，我已经对这个能力相当熟练了。我其实并不擅长分辨人的内心，或者说我从来不愿意以恶意去猜测其他人的心理，但是我所知道的，能够穿上这件水瓶座圣衣的人，都是那种愿意为了他人，不惜自己伤痕累累的笨蛋。虽然圣衣现在并没有承认你，但我眼中你确实一开始就穿着这件圣衣的。”
　　说不定自己就是因为这点，才一开始就放下了戒备吧？
　　卡路狄亚很认真地看着笛捷尔。
　　“狮子座是光之子，天蝎座是审神者，双鱼座是镇牢柱，那么水瓶座又是什么呢？毕竟是那个能把诸神都算计到坑里的男人的后辈嘛，就算做不到那种程度，也不可能逊色多少不是么？”
　　笛捷尔浅浅一笑：“连诸神都能算计的男人……那还真是有些难为人的目标啊。”
　　初代的水瓶座一定是一个鬼才，这点只需要从他留下的笔记中就很容易窥探出来，那种程度的研究绝对不是一般人甚至一般的天才可以达到的，其必然是一个聪慧到了极致的独特之人——但于此同时，笛捷尔也很在意卡路狄亚之前的形容：能够穿上这件水瓶座圣衣的人，都是那种愿意为了他人不惜让自己伤痕累累的笨蛋。
　　与其说是好奇这种形容，倒不如说是他想质疑，因为水瓶座的修习是那种的——无论何时何地，都必须保持冷静甚至冷酷，这样的人……
　　“笛捷尔，在想什么？”卡路狄亚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苹果，咔嚓地啃着。少年贤者摇摇头：“只是想知道，你之前为什么那么说。”
　　“嗯？哦。”卡路狄亚倒是理解地很快，“因为这就是事实啊。而且这种性格也没有什么不对吧，战斗是战斗，日常是日常，只需要保持着战斗中的冷酷，平日里到底怎么样根本无所谓。妈妈就是这样说的，面对敌人不应该有一丝仁慈，但同样面对同伴，也不能时时刻刻保持冷漠。和战斗相关的一切启蒙我都是源自于我的妈妈，她就是那样的、任谁都能看清楚，面对战斗的残忍的人。”
　　手上的绷带隐隐透出了鲜血。
　　“卡路狄亚其实很重视自己的家人吧？”
　　“所以离开他们才让我真正成长起来，就像鲁格尼斯前辈对雅柏菲卡的影响一样。真正的成熟或者说成长是什么样子，只有自身经历过才能够知道。”卡路狄亚大口咬着苹果，“但无疑，每一种成长都有每一种成长的痛苦，这大概也是成长的公平性吧？”
　　所谓成长的公平性是什么呢？笛捷尔看着这个远比外貌成熟的少年——不，从气质上来说，卡路狄亚从来都不是寻常意义上的少年，他的成熟已经不单单是成长的结果了，就好像……好像……
　　“总感觉，卡路狄亚好像并不是真的十五岁一样。”
　　“……”
　　或许笛捷尔说者无意，但听着这话的卡路狄亚微微变了表情。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笛捷尔，最后微微张开口：“真的……感觉如此明显么？”
　　“怎么说呢？因为卡路狄亚实在是太成熟了，就算是希绪弗斯也是完全比不过的不是么？”
　　“唉……就算是教皇大人也承认希绪弗斯目前完全不够呢，天蝎座圣衣说的，射手座应该是那种忠诚到形同叛逆之人，那种的忠诚，以希绪弗斯那种软弱的性格，怕是很困难吧。”“你在转移话题。”笛捷尔很明显察觉出来的这点，“你到底有什么是不愿意让其他人知道的呢，卡路狄亚。”
　　卡路狄亚微微咬了咬嘴唇，老实说，他并不想故意欺瞒其他人，但是现在也还不是他说出真相的时间。
　　“好吧好吧，”卡路狄亚有些自暴自弃，“我确实是十五岁，但也确实不是真的只有十五岁。准确来说，这个身体在这个世界上无父无母，但我确实有着父母。这具身体使用的最大期限就是十七岁，莱斯一开始就告诉我了，因为那是我曾经死去的年纪。”
　　“因此，必须在十七岁之后……”
　　卡路狄亚摇摇头：“不是，不需要制造新的身体，因为除非将我的灵魂一起毁去，否则我是无法真正死去的，而我的身体还可以继续使用，我是说曾经的那一个。”“这样的话……不对，卡路狄亚你和原来的你长得像不像？”
　　笛捷尔有些乱，虽然还理得清但是依旧很混乱。
　　“如果单纯说脸的话是一模一样的，不过……我原本是宠大的，所以要更加结实点吧？”说起这个卡路狄亚倒不是特别清楚了，“我那个混蛋老哥也说了至少不会被错认成为其他人，这点上我家老哥可不会欺骗我。”
　　所以说，就算是卡路狄亚死后用回他原本的身体，是不会被错认成为其他人的。不过……
　　“有没有你哥哥假扮你的可能？”
　　“没有，他不会做，而且，我们长得只有三四分相似吧，毕竟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卡路狄亚很认真的回答，“如果去处理下头发倒是和我看着挺像的，不过熟悉我们的人是不可能认错的，因为我和他从某种意义上是完全相反的。”
　　笛捷尔看着卡路狄亚那双蓝紫色的眼睛，那其中有很多东西他完全看不透。
　　“我做不到他那样的残忍，我那个哥哥疯起来可是什么都敢利用的，否则也不会做到亲手杀死我的事情了。”他的表情有种说不出的平静，“他可能会来圣域，但绝对不会假装是我。说起来这点，不会克里斯又把我的名号给占了吧？”
　　五年的空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