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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春衫惜莲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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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将人体流出的鲜血接进盆中,待盆中盛满了血,然后开始浸泡种子,每次只能放入一颗七色莲的种子,不能同时放多粒种子,以免到时七色莲长大后养料不足,影响药效。每棵七色莲一生只能开一朵花,无枝无蔓,所以它的花既是叶又是枝蔓,到九九八十一天时,它的花才完全绽放,它开出的花,香味浓烈花色美丽,七色莲是我生平见过最美丽的花了。可是………..”
夕阳笼罩下的清平居廊阙亭阁流金溢辉,宛若仙境。司徒江枫站在清平居的凉风阁临水窗前谓然长叹道:“叶姑娘,七色莲虽是救命圣药,可是要催生它开花却需要另外一个人的鲜血来浇灌,一个健康的人,莫说流失九九八十天的鲜血了,就是十天左右恐怕就要有性命之忧了,可以这样说,要救活一个人的命,是需要另外一个人付出生命代价的。近百年来,自从先祖得到七色莲培育出许多种子后,还没有人能坚持用鲜血喂养到九九八十一天的,外人只知七色莲是伤科圣药,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却不知它得来的不易,大凡世上万物,相生相克有利就有弊。当时先祖有遗命,七色莲,虽能救命也能害命,后世子孙不得将七色莲的秘密随便泄露,以□□传到外面之后被心怀不轨之人利用,滥杀无辜来培育七色莲,只可将使用之法告诉那些真正需要的人。
百年来我司徒家虽饱受骚扰、侵犯、威逼利诱,却始终坚持保守秘密。”说到这里他长呼了一口气,似乎将多年的重压全抛开了。
凉风阁就建在湖中心,两边开满了各色莲花,两人伏在栏杆上畅谈,有清风徐来时,用软纱制成的衣衫翩翩舞动,不知是谁的发丝拂到了谁的脸上,也不知是谁的衣角纠缠了谁的衣角。清平居上空的晚霞这样美好绚丽,多姿多彩让人留恋不舍,清平居的莲花这样地清雅秀艳,清香迷人。
总算知道了七色莲的秘密,舒扬歌心里一阵轻松,她感激的笑道:“多谢司徒公子如此信任,将七色莲的秘密告诉我,公子请放心,我叶浅予必将保守七色莲的秘密,绝不外传。”她从怀里掏出一个黑油油的曲柄如意,说道:“此物是用千年的沉香木雕制而成,价值连城,请公子收下。”
司徒江枫面色一寒冷冷说道:“司徒家并未穷到要用此物来换取钱财的地步,叶姑娘请收好了。”
舒扬歌面红耳赤,尴尬立在当地,握着如意的一双手不知道是伸出的好还是放回来的好。顷刻间额头上的汗水已经隐隐冒了出来。
千万别得罪了他,否则七色莲也岌岌可危了。
可是真的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他呀,难道……..用沉香木如意表示一下谢意竟也能惹恼他?
她愣愣瞧着他紧抿的嘴唇,微眯的星眸,和蹙着的眉头不知如何是好。在战场上从来与敌人都是明枪明箭,刀对刀矛对矛的决战堪称畅快淋漓。她何时如此费心猜过男人的心思?
她脑子里不停将刚才的对话反复琢磨着。
毫无破绽啊。
急得团团乱转,怎么办?
看着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他竟然闷笑起来举袖轻拭她脸上的汗珠。他突然这样亲密的举动让舒扬歌真真正正惊呆了,可怜她长这么大,除了与追风将军亲密些,孰少与其它男性接触过,偏他擦拭的极为认真,她半点也不敢忤逆。只好拿自己做石头人,屏了呼吸将脸转向湖边。
他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一派风轻云淡做完了一切,随意靠在栏杆上笑道:“叶姑娘,以后就住在清平居吧,今晚就先住下。子时我带你去龟山洞催生七色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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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着解释道:“龟山洞是司徒家族的产业,龟山别院就建在龟山上,山间有山洞,七色莲喜阴凉,在山洞里催生,最宜它生长。因此姑娘也只好暂住在龟山别院了,好在院里只有几十名仆从看守,平日少有人去,倒也清静的紧。另外请姑娘放心,家母生前将催生七色莲开花的秘诀已经告诉过我,再加上我家有一种补血秘方,想来定能让姑娘顺利取得七色莲。”
舒扬歌自然称谢不已。
司徒江枫笑道:“大瑞女子向来金贵,一切以女子为首,我只不过是遵从大瑞习俗而已。叶姑娘既然求到我的门下,我断然不会慢待了你。”他这句话带着调侃的意味,似真似假说来让舒扬歌心里一暖,感慨不已。
大瑞国男女比例失调,女子出生人数过低,以至于许多到了婚龄的优秀男儿寻不到合适的女子成亲,有些男子别说成亲了,就是见到女子一面,恐怕也是难得很。所以女子在大瑞是有较高的地位的,所到之处无不被人小心翼翼捧到了掌心。
像司徒江枫这样出身大家族,又掌管着家族事物,在江南这片土地上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了,他风流俊俏,才能出众自然不会少了女子的爱慕。一路顺风顺水的长大,舒扬歌原想着他身上必然带着些纨绔子弟的作风,骄横无礼,目中无人,要取得七色莲恐怕要大费周折。倒没有想到他竟如此开通,尽力协助自己。
她施礼谢道:“司徒公子的大恩,我叶浅予铭记在心,他日公子但有所需,叶浅予将竭尽所能来报答。”
他赶紧还礼笑道:“姑娘莫要如此客气,此事不算什么,莫要萦绕在怀。”
语气稍顿又柔声说道:“只求姑娘他日离去时,还能记起清平居里的莲花。”
舒扬歌唯有微笑点头,装作赏莲掩饰过去。
家宴就设在清平居的映画厅里,厅里装饰豪华气派,各种摆设却又不失精巧细致。墙上悬挂几幅泼墨山水画,篇幅巨大,多是描画江南山水景色的。舒扬歌知道这是司徒江枫的杰作,她仰头看了一会儿,司徒江枫走过来笑道:“这是旧年游历江南时画下来的,挂在这儿倒让人见笑了,当时寻思着替换下来,偏母亲当年在世时喜欢,又极力劝阻,就只好先挂在这里。
舒扬歌点头说道:“果然是好画,用笔巧妙,让人如身临其境。”
在江南司徒江枫的一幅画是千金难求,听说有许多人拿着钱来求画,还要看他愿不愿意。
大哥司徒江芦,前几日刚去各地商号巡视,二哥司徒江桐掌管海上贸易出海已有月余,两人近期之内怕是难归家,因此此次家宴,也就是眼前这位司徒江枫和其弟司徒江锦以及舒扬歌而已,虽说人数不多,但呈上来的菜品丰盛,怕是十几人来同时就餐怕也吃不完,那等贵族做派,自不必细说。谁知姚庆早早来报说四公子司徒江锦有事耽搁,近日要随其师父到外地走一趟云云。
司徒江枫点头吩咐道:“知道了,都先下去吧。”姚庆带着人慢慢退了下去,偌大的的厅里只剩下他和她两人。
一时饭毕,两人稍事准备了一下,便向龟山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