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娇娇她香软可人》临渊羡鱼1

11、第 11 章

　　秋笙来之前，月柒言芙蓉院的情况她是清楚的，月家上上下下有哪些仆从她来之前也做了功课，她看着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梅儿，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竟然还敢直接上手拉大小姐，主仆尊卑都不懂，还怎么伺候主子。

　　大小姐身边的心腹丫鬟被打死？

　　笑话！

　　光是把人扣下就该派人专门来通知，而不是赶在饭点突然来这么一出，且不论月柒言依然是月家的长女，月星秀的长姐，临近月星秀与太子的婚期，婚前见血可是大忌，况论月星秀要做的可是未来的太子妃，如若此事是真的，二院子那边胆子也太肥了吧。

　　这丫头分明是个倒钩，就是要月柒言慌不择路，自投罗网，一个驭下不严的名头压下来，她以后可就别想再有人伺候了。

　　如此明显的把戏，想来大小姐不会相信的。

　　秋笙悠然道：“不急，先吃饭吧，再不吃该凉了。”

　　她正准备坐下把饭吃完，谁知月柒言竟急得慌了神并不理会她：“你快带我去！”

　　月柒言话音刚落，系统的提示音便紧随其后的响起：“秋笙对玩家好感度下降10点，好感度现值79。”

　　“什么……”月柒言不可思议的看向秋笙，惊恐的目光再掩不下去。

　　秋笙原还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见月柒言真的要去，她伸手一把扼住梅儿的手腕，脸上依然挂着温和的笑意：“急什么，大小姐还没吃完晚饭，若是饿出了胃上的毛病，你担待的起？”

　　她脸上的笑容寻不到破绽，有力的手指却几乎要戳穿梅儿的手腕，逼得她尖叫着松开月柒言的手。

　　女人后宅院里的把戏，有时候看起来真的很可笑，就那么几个人，为着那一点点虚无缥缈的恩宠都来斗去，不腻吗？

　　可偏她们有对此乐此不疲，秋笙正愁无聊，倒是很想去见识见识这个月家新晋的当家主母，只是现在什么都比不了大小姐安安稳稳的，不被打扰的用完晚饭。

　　“大小姐先吃饭吧。”秋笙坚持着。

　　月柒言看着秋笙弯起的唇瓣，不知怎得，那笑容里头竟全是恐怖片的既视感，压迫感一瞬间传遍整个屋子，她几乎被被吓傻了，口中喃喃道：“我要去救心竹。”

　　系统的提示音不出意料的响起：“秋笙对玩家好感度下降10点，好感度现值69。”

　　月柒言的坚持，终于叫秋笙生了气，这般不听话，日后若入了主子的后宅，指不定给主子惹出什么大乱子！
　　“大小姐，晚饭已经凉了呢。”

　　“警告！警告！”系统的提示音伴着压迫的嘈杂：“秋笙对玩家好感度下降50点，好感度现值19。”

　　“我要去救她。”月柒言怔怔地看向秋笙，她有些傻楞在了原地，她不明白为什么秋笙的心肠会硬到这个地步。

　　“坐下！”秋笙狠狠的放下碗，“啪”的一声，用力之大，竟叫手中的碗生生地碎成了两半。
　　“现在，老奴便来教导大小姐宫廷礼仪第一条：为人尊上者……”

　　“那是一条人命啊！”月柒言再也忍不了了，“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心！”

　　此刻的系统早已警铃大作：“好感度即将将为‘0’，任务对象秋笙的怒气值即将到达峰值，经鉴定，此人为危险程度为红色，为避免发生人身意外，请玩家不要进一步的激怒任务对象，请玩家不要……”

　　月柒言愣愣的站着，刺耳的警告打在她的心口，她死死的咬着樱唇，一双好看的眸子失去了光彩一般，珍珠般的泪滴落在红木桌上，响出了“滴答”的声音。
　　最艰难的时候，也是心竹陪在身边，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若不是心竹在她最困顿的时候陪着她，只怕她早就一脖子吊死，哪里还会有什么劳什子破系统做什么破任务！

　　她强忍着喉间的酸涩，口中的依然执着道：“我要去救她。”

　　“即使，明知道这只是一个把戏？”秋笙蓦的站了起来，她脸上的笑容早被玩味取代：“大小姐，你该不会看不穿，这是一场自导自演的，只为了让你自投罗网的局吧？”

　　秋笙看着跪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梅儿，再冷眼看向月柒言时，她却半点没有后知后觉的害怕，反而迎上了她嘲弄的目光，明明只是一朵柔弱的芙蓉，好好的做她的花瓶，接受来自命运的馈赠，安稳的度过一生便罢了，偏要迎头直面风雨。

　　月柒言小巧精致的鼻尖红红的，桃花瓣一般的眼眶叫胭脂染成了天边最艳丽的红霞，坚定的目光带着令人不舍得倔强，好似这才是她骨子里带出来的，平日的软弱可怜只是伪装一般，她的媚骨天成，叫秋笙一时晃了眼。

　　“大小姐考虑过后果吗？”秋笙把事情说的十分严重，她冷声问她：“如果这是一个局，一旦你一脚踏进对皇上大不敬的死罪里，你要知道，没有人——也不会有人去救你。”

　　月柒言低着头，她及腰的长发在风中轻摆，乌黑纤长的睫毛向上卷翘着，带了最晶莹剔透的泪珠，夕阳的余温里，温柔的光线落下，折射出一道美丽的风景。
　　她选择拒绝系统的警示，再抬起头时，雪白纤弱的脸上却带着决绝的笑意：
　　“没错，越是这样的节骨眼上，发生的任何事情，每一个细节都不能掉以轻心，只是你想过没有，倘若这是真的呢？倘若我们错了呢？倘若心竹真的身陷险境，只有我能救她呢？好不容易有了希望，结果那个人却因为一些无端的臆想——”
　　“即便今日是个陷进，我失去的最多是声名，而她以后，是生不如死！”
　　她叹了口气，似乎做好了决定：“谢谢你为了我着想，只是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我都永远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真正对我好的人。”

　　她的话音刚落，秋笙好感度的进度条在“1”这个档口猛然停止不再下降。

　　秋笙看着她和梅儿离去的背影，粉蓝色的长裙衬得她纤弱玉立，在黄昏金色的光芒里，思绪飞舞，没头没脑的想起也是那样一个黄昏，她也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那个人身上，可到最后得到的却是这个被废掉的身体。

　　她静静的立在原地，看着月柒言纤弱的身影，想着如果自己的女儿还活着，应当也这么大了吧。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自家主子不愿对月柒言放手，于皇室这样黑暗的地方，这样的女子像黑暗里的光，没有人会愿意放手，她配得起主子。

　　“主子，小主人看上的这位月家的大小姐，心地确实纯良，不似其他闺阁小姐心机深重，老奴堪堪是放心了。”

　　在柔和的温暖里，秋笙自嘲一般，轻缓地开口：“大小姐，愿你，永不忘初心。”

　　尔后，系统在月柒言耳边响起通关的轻响：“秋笙的好感进度100%，恭喜玩家月柒言完成支线任务。”

　　秋笙的好感度突然刷满，月柒言还没来得及反应，梅儿停住了脚步。

　　“怎么？”

　　月柒言还未来的及疑惑，便见梅儿满脸抱歉的笑意，对着月柒言福了一福，道：“大小姐，对不住了，刚刚我是骗您的。”

　　“？？？？”

　　梅儿高兴的很，毕竟大小姐心甘情愿的跟着她出来救人，更重要的是没有被秋笙给吓住。
　　“大小姐，其实，其实我不是什么月府管内务的，刚才的话是我胡诌的。”

　　月柒言糊涂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见秋笙也走了出来，她脸上的笑意如旧，却不再有之前的疏远，眉眼间的凌厉之气也温柔了下来，好似落日下柔和的余晖。

　　“梅儿不得无礼。”秋笙走过来，同梅儿一起恭恭敬敬的给月柒言行了大礼，这才介绍道：“大小姐不必惊慌，梅儿是老奴的侄女，这丫头自由习武，性子爱闹就这德性，她呀，有点没脑子，您别介意，老奴是带着她一起来伺候您的。”

　　月柒言吃惊的看着秋笙：系统只说完成了任务奖励好感度系统，并没有说多给配个人呀。

　　这时梅儿拉着月柒言的手笑嘻嘻的摇着，她亲昵的说道：“大小姐不要怪我了吧，都怨三……”

　　“梅儿！”秋笙瞪了她一眼，开口打断了她：“大小姐面前，不准没大没小！”

　　梅儿朝着秋笙吐了舌头：都怪主子非要派秋笙过来，自己才被秋笙硬拖着跟过来，不过这个大小姐当真好看的紧，有时候光是看着她沉默的模样，都快分不清她是人是妖了，这世上竟真有第一眼便能媚人心弦的美貌。

　　秋笙怕这个月柒言是个狐媚子，设计把自家主子给迷住了，毕竟主子开金口要秋笙这样厉害的人去伺候她，实在是叫人匪夷所思的，梅儿半自愿的过来，也是对这位主子眼中最好的女子充满了好奇。

　　就在月柒言的手被梅儿拉住的那一瞬间，系统的提示音紧跟着响起：
　　“玩家触发隐藏奖励：秋笙的旧忆，奖励近身侍女梅儿的忠诚（仅限月府）。”

　　月柒言心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买一赠一？还有这个仅限月府是什么意思？”

　　虽然有些懵，但是她们说这不是真的，也就是说心竹没事，其他事都可以缓一缓。

　　月柒言轻呼了口气，雪白的小手捂着心口：“心竹没事就好。”

　　梅儿偏过头，笑容不减道：“大小姐，我来的时候都打听清楚啦，您身边没人伺候了，以后就让我来给您陪床守夜。”

　　月柒言：“你打听？”

　　梅儿：“是呀，来之前我都知道您的情况啦，您放心，有我梅儿在，您只管欺负别人，没人欺负的了您。”

　　月柒言对她的话并不怀疑，系统时不会欺骗她的，可是什么叫她身边没人伺候了。

　　“心竹一直是我的近身侍女。”月柒言看着梅儿，问道：“你为什么说我身边没有人了？”

　　梅儿眨巴着眼睛，看向秋笙，这怎么和探子给的消息不一样？
　　“姑姑你知道吗？”

　　秋笙略一思考，眉心拧起：“梅儿，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梅儿挠挠头：“来的时候遇见风哥哥，他说的呀。”

　　秋笙道：“不好，大小姐，心竹真的出事了！”

　　月柒言得心一下子便拎了起来：“快，我们得去救她。”

　　她刚跑了一步便被梅儿拉住了。

　　梅儿小小的脸上有大大的疑惑：“大小姐，您要心竹哪？”

　　月柒言道：“是，得快些才行。”

　　梅儿摇头道：“您不能去，风哥哥刚刚跟我说，这件事不能告诉你的。”

　　月柒言：“？？？”

　　梅儿撇撇嘴：“他说二夫人是故意的，派过来的丫头也叫我打晕了。”

　　月柒言差点被气死，什么系统的破任务，心竹真的出事了！

　　“你快放开我！”月柒言急得很。

　　“大小姐先回去休息一下。”秋笙忽然站出来，挡在她身前。

　　“你让开，我不能……”月柒言急得想推开她。

　　“老奴的意思是，这件事便交给老奴吧。”秋笙轻轻拦着月柒言，道：“也算是老奴为方才的事情给您赔罪，再有，有些事大小姐您不必亲自出面，有咱们下人呢。”
　　况且，看主子的意思，怕是正愁没有由头来见她一面呢。

　　月柒言不放心，可是秋笙坚持，并且保证会把心竹带回来，临走前还不忘让随风把芙蓉院给守着，严防不轨之徒。

　　眼看着秋笙和梅儿飞快地消失在角落，月柒言站在门口，想出去却被随风客气的拦住，她无法，看着随风欲言又止。

　　毕竟随风是个男子，而她身边没有旁人，说真的，她现在是又急又怕。

　　心中无限焦虑汇笼在一起的时候，系统的提示音响起：“玩家已获得好感度查询权限，今日有一次使用权限，是否选择现在使用？”

　　月柒言：“对，我还有好感度查询——选择使用！”

　　系统：“请选择查询对象：①秋笙②梅儿③随风。”

　　月柒言看着这三个选项三个名字，原来不是随心所欲的可以查询，系统还是存在限制的，秋笙的好感度是满的，梅儿的忠诚在月府是满的，那么随风呢？

　　月柒言：“选择③随风。”

　　系统：“已为您查的随风好感度：对月柒言好感度50，对月柒言忠诚度100（仅限月府），对月柒言爱情值：10。”

　　月柒言看着一下子跳出来的三列数值惊呆了，居然有这么多数据，虽然好感度不高，但忠诚度是满的，这就行，仅限月府是不能离开月府这个地域限制吗？

　　她有些疑惑，但并不深究，爱情值这东西，估计人人都有吧，有没有月柒言也无所谓。

　　月柒言看向随风，试探道：“风……哥哥？”

　　随风看着月柒言娇怯如芙蓉花瓣的小脸一怔，她鲜活的就像刚剥了壳的荔枝，有说不出的甜美水润。随风一张刚毅的脸，麦色的肌肤竟从耳根红到了脖子。

　　“梅儿不懂事，您有事直接吩咐属下。”

　　他和她们——看来系统给定的人确实可以信任。

　　“秋笙才来府上，二娘又不好相与，她们真的没关系吗？”月柒言依然十分担心。

　　“大小姐不必担忧。”随风劝慰道：“秋笙姑姑主动愿意出马，那便决不会失败。”

　　既然随风是可以信任的，听了这话，那么月柒言就可以松口气了，就等秋笙把心竹带回来了。

　　月柒言的心一直拎着，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竟是管家亲自来了。

　　“大小姐，府上来了贵人，老爷请您过去一趟。”

　　“贵人？”月柒言疑惑：“是太子要见我？”

　　管家一改以往的态度，他恭敬道：“太子也来了，请大小姐随小的前往待客大厅。”

　　“心竹呢？”月柒言担心的很，如果太子插手，从家务事上升到政治事件，那才是最可怕的。

　　管家听她提到这事，面上难色骤显：“大小姐，您——还是先过去吧。”

　　随风并没有拦着，他平静的说道：“大小姐放心去吧，属下便先行离去。”

　　虽是前路未知艰难，月柒言依然被推着前行。

　　待客的清远厅一如既往的掩映在深幽处，绿荫下只有斑驳的光线，碎金一般闪烁，原来每次来到这里总是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今日不知怎得，叫温暖的阳光抚摸在脸上，即便只是星星点点，却依然能抚慰她的心灵。

　　清远厅虽不奢华，却是月府最大的待客之处，院中引了清泉可做曲水流觞之乐，是花了不少心思的地方，连花木的拜访都带了讲究，时节错落有致，无论何时入目皆有时令之景，从不显破败之色，这里平日里只有贵人来的时候才会启用。

　　月柒言还未踏进院子便已经听到泉水“叮咚”的轻响，秋笙已经在院外候着，见到月柒言后，她屈膝行了一礼，走上前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大小姐且安心，心竹不会有事，梅儿已经去安排了，等会您进去后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惊讶。”

　　尔后，秋笙直起身板，恢复正常的音量：“大小姐，老奴随您进去。”

　　月柒言虽不明所以，可是秋笙脸上的从容淡定叫她受到了极大的感染，她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从她进了清远厅开始，便感受到火辣辣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厅内的气氛压抑的很，太子的目光从她进来的时候便盯在她身上，似乎想探究些什么。
　　他身侧站了一位陌生的男子，气质清冷高贵，老远便能感受到他身上无形的压迫气息，他脸上并无一丝表情，就像他玄色的丝质长衫，没有一丝的温度，连深邃好看的眼睛都是一汪冰凉的深潭，月柒言只是在行礼时瞥见，却已是惊鸿一面，连心跳都要停滞一秒。

　　月柒言行完礼之后并不敢抬头，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无论他是谁，能同太子站在一起，绝不是普通的世家子弟。

　　月正亭板着脸一言不发，待月柒言进来时，他看着这个娇若芙蓉花一般的女儿，真是又气又怜。

　　“言儿，你过来。”月正亭看着她，语气不善的问道：“这荷包是你吗？”

　　月柒言抬起头看着侍女手中捧着的蓝色荷包，芙蓉花间有一对恩爱的鸳鸯游出，这正是宋涟要的——她请心竹帮忙做的，因为料子是现成的，刺绣也是心竹早早做好的，所以很快便完成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到了月正亭手里。

　　她如是答道：“回父亲，这荷包确实是女儿的，只是不知怎么会到了您手里。”

　　“你！”月正亭听她亲口说出来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不该生气，“此事若非你二娘及时发现，你还打算瞒为父多久！”

　　面对月正亭的质问，月柒言懵了：“什么——事情？”

　　月正亭不知道她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气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她。

　　“大小姐的心意……”太子盯着月柒言如山水让人沉醉的眉眼，心头刺痛，他眉头拧起，忽然开口道：“是本宫对不住你，可本宫与星秀成婚在即……”

　　太子叹了口气，言语中竟全是怜惜与不忍：“过去的事情便让它过去吧，这个荷包我留下，你也不要再……”

　　他痛惜她的深情，当初的事情发生的突然，但他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想看到从前明艳骄傲的大小姐落到这个境地的，前事种种，她的情根深种，她的无言思念，到今日用鸳鸯荷包表达难忍的情愫，桩桩件件都叫这个曾今的婚约对象的内心充满了愧疚与不安。

　　月柒言大抵没料到自己脸上的莫名其妙配上她苍白憔悴的面容，为着心竹安危急红的双眼有多么的楚楚可怜，不过听到这，她悬着的心倒是放了下来，传过来的话是心竹勾引太子，现在这个荷包她已经认下了，想来她们也没有理由再为难心竹了。

　　想到这，月柒言她嗅了嗅鼻子，为自己也为心竹，终于是松懈下来的轻叹了口气。

　　可是她不知道她小小的动作深深的扣在了太子的心田，她的落寞与娇弱，终是像一根针一样，深深的刺进太子心头最柔软的地方，难言的痛楚再无法停止。

　　“父亲。”月柒言想着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好似也没有要处罚她的意思，不如早点把心竹接回芙蓉院，她当真要当心坏了。

　　月正亭看着自己的这个女儿，虽有被她母家压制十几年的怨气，看着她强忍着酸涩的模样，总是忍不住想到她母亲去世时她哭的撕心裂肺的情境，那时候的他便已经开始忽略她，不知不觉的，都快忘了自己这个女儿曾经是多么的耀眼明媚。

　　月正亭：“言儿，什么事情？”

　　月柒言：“女儿想带心竹回去，您和太子还有……贵人一起……”

　　“言言！”太子不知为何，听着她气力难全的言语，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紧紧的抓着蓝色的心意，想冲到她面前，哪怕抱她一下，只消能稍稍安慰这个美丽易碎的女子。

　　玄衣男子一直冷眼旁观者，此刻见太子终是沉不住气了，他从鼻尖嗤笑了一声，伸手抓住太子的手腕，不让他有机会触碰到月柒言。

　　言言——这个称呼亲昵的过分，从前他也是这般唤她的吗？

　　男子低垂下眼皮，看不穿情绪的他好似在看一场无趣的戏，他懒得再看这个矛盾的太子，一把从他手中抽出那个蓝色的荷包，他也不管太子脸上是如何的恼怒，大拇指磨砂着上头的粉色芙蓉，倒是同送给她的锦帕相衬，好似她确实该给自己送一个谢礼，女孩子能送的，除了帕子，可不就是荷包了。

　　他毫不客气的嘲讽道：“大哥你要娶人家三妹妹，你这个当妹夫的，越是这时候，越是该避嫌才是啊。”

　　太子叫他的话噎住，毕竟是他自己理亏，原这件事便是打算私下解决不闹大，这才只叫了月正亭来，谁知道这个人突然到了月府，偏要凑这个热闹。

　　太子生硬道：“本宫不是那个意思。”

　　男子冷哼一声，懒得理他，他一步步走向月柒言，看着她我见犹怜的小脸，直视她的疑惑与不安，那双曾经灿若星辰的眸子，他要她重新照亮星空。

　　“拿着吧。”

　　月柒言看着他伸过来的手，指骨修长白皙，如果说这双手是艺术品，那么便是由天神亲自雕刻的，看不出任何的瑕疵，甚至指节间的薄茧都是点睛之处，一切都完美的恰到好处。

　　他的手腕从玄色的袖口露出一点美玉的颜色，只是一点显露，也已是人间难得的绝色。

　　她嗅到他腕上轻轻点点的冷梅香味，一时间心头轻漾。

　　待她接过荷包，仔细的收好后，男子目光深邃，他低沉道：
　　“大小姐这回，定要送给你真正想送的人！”

　　夕阳逐渐西下，在火红的云霞中，月星秀差人请了太子前去，月柒言因着眼前的男子，一时无法离开。

　　她抬眼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的目光似带着无限的魔力，明明是那般的生冷无情，却又带着难以捉摸的温柔，复杂的他叫她陷入迷茫。

　　“谢谢您。”月柒言心头紧张，却还是抬头看向他的眼睛，深邃的目光似有千言万语，有一瞬间竟有熟悉的温热，她似辩解一般小声的嘟囔道：“原是要给那个人的，是太子他误会了。”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叫男子一字不漏的全听了去，她还是想着自己的，只是见她的矜持带着刻意的疏离，不免叹息，从前那个明艳骄傲的她，竟叫磨砺成这样，带着伤痕的怯懦。
　　“这才多久不见，大小姐便这般客气了。”

　　月柒言一怔，她盯着眼前陌生却又似曾相识的男子，本就是带了压抑的空间，他又是一身玄色，孤高清冷的面容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乌黑的眸子在冷瓷色肌肤的衬托下是如此的沉静与高傲，他冷酷的面容有瓷器的冰冷，愈发的看的她心慌，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您——我们认识吗？”

　　听着月柒言胆怯的问出来，乐正亭的脸一下子黑了，他恼火道：“言儿，这是三殿下！”

　　“三……殿下！？”月柒言惊呼，他——他不就是这本书简介里提到的，从小不受皇上重视，但凭着一己之力成为大周的战神，最后的大魔王，超级大反派，成功废掉太子掌权的摄政王！

　　“您，您，您是——季，季……”

　　三殿下薄唇轻启，他深深的看向她，这一眼便是万年。

　　“在下，季临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