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娇娇她香软可人》临渊羡鱼1

10、第 10 章

　　回月府的路畅通无阻，马车平稳的停在了月府门口，月梦如的眼眶通红，柳氏对月柒言却殷勤了不少。

　　一说月家大小姐出门该配置自己的马夫和马车，又说她身边没有老嬷嬷伺候不方便，许多规矩都得学起来，日后嫁人说起来怎么也是从月府出来的，不能丢了份去。

　　柳氏把人都安排上，却不知为何又多拣了几个，说是怕自己安排得人不合大小姐得脾气，使唤不惯，让大小姐自己挑中意的去。

　　月柒言的芙蓉院再一次热闹起来，她的院子从前只有一个心竹，现在又来了两拨人，一拨是给她选马夫，一拨是让她选嬷嬷。

　　“一切都听从母亲安排便好。”
　　月柒言看着这样多的人，乌泱泱的站在她的院子里，说实在的，她的心好慌，以往种种，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回闪，她生怕这是柳氏的阴谋。

　　柳氏哪能真的指定了人上去，月梦如哭着告诉她昨晚发生的事情之后，柳氏几乎气的要两眼一翻翻过去，她想自己怎么会生出这么蠢笨的女儿，正在思考如何收尾的时候，宋涟却到了，他说的没错，这件事一旦东窗事发，别说月梦如，牵扯到整个月家也未可知。

　　宋涟提出的条件很中肯，也是解决眼下困境最好的办法，只不过，一旦月柒言当真做了月梦如的陪房嫁过去，来日再生个一子半女，光是看着宋涟眼里提到月柒言时的光，便能肯定日后会威胁到月梦如当家主母的地位，可若是月柒言再不能生了……

　　柳氏答应了宋涟的条件，身为月家的当家主母，她有这个权利支配月柒言的婚事，为了保住月梦如日后的主母富贵，也为了日后叫自己的女儿不被宋涟牵着鼻子走，她有自己的打算，而且，也能彻底除掉月柒言带来的威胁。

　　一回到月府，柳氏离开安排了自己养的暗卫全力搜寻月梦如安排的狂徒，抓不到活的就灭口。
　　二来，当初帮月星秀设计与太子有了婚约，如今只消过了立夏诗会，她嫁进太子府，月梦如的婚事便能在太子的荣光里，染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只不过这个月柒言——

　　柳氏眨巴着刻意描摹的眉眼，心中冷笑：
　　“太子的庇佑能有几时，待月星秀嫁过去，哪里还会记得这么个破落户。”

　　“眼下，只消做好前期的安排，日后有的是折磨这个小贱人的办法。”柳氏如是想着。

　　柳氏脸上的笑意慈祥温和，她拉着月柒言的手，轻轻的拍着，玩的一手母女情深的好把戏，“母亲从前是忽略了你，可是从今往后，二丫头有的，你也会有，再说了，星秀即将嫁入太子府，我们月家的女儿，自然个个都要有出息才行。”

　　她有心想安排人进她的芙蓉院，但绝不能那般明目张胆，万事必得月柒言自己去挑，这样即便日后出现了主仆反目的戏码，也同她这个当家主母没有关系，是她自己为人软弱，驭下不严的缘故，怨不得旁人。

　　月柒言听着柳氏一番推心置腹的言论，加上她脸上对女儿的疼惜与爱怜，或许旁人皆是动容的，可月柒言却总觉得在看向一个青面獠牙的怪物，张着血盆大口，要把她吃的连骨头也不剩。

　　她抿着唇，不敢多言，只点头道：“那，便都听母亲的。”

　　柳氏笑道：“那便挑挑吧。”

　　月柒言看着眼前一片陌生的脸，也不知道该从何选起，她看向柳氏，柳氏的笑容里满是疏离冷漠。

　　既然柳氏笃定了注意要月柒言自己选，她只能硬着头皮去挑自己“中意”的。

　　她走到站定的待选的一排男人面前，应选马夫的人里头，个个都是生脸，每个人都是统一的，月府下人灰褐色的打扮，她细细看去，这一排人里，有一位的袖口竟用靛蓝色的丝线密密的绣出一朵小小的芙蓉，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的。

　　月柒言看着这朵芙蓉，同请柬上落款的芙蓉一模一样，她眉心一动，抬头再细看去，是一位青年人，虽然年岁上比自己大了许多，但他看起来精壮结实，而且，这一排人里，唯有他长相周正刚强，其实没有芙蓉花，他不被注意也很难。

　　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单膝下跪，动作整齐有力，他答道：“小的随风，听候大小姐差遣。”

　　月柒言被他的动作吓得一怔，这人得臂膀倒是孔武有力，她想，以后要是再遇到夜半得敲门，有随风在，也不用怕了，只是这个人底细不明，也不知道能不能信任。

　　人已经跪下了，月柒言也不好再推拒，便点头道：“起来吧，以后芙蓉院的车马，就要劳烦你了。”

　　随风恭敬道：“大小姐放心，小的必然不负所托，护大小姐周全。”

　　柳氏很是满意的点头：“这个人看起来倒是能干，我家大丫头眼光就是好。”她对身边的人招了招手，道：“你去把人带下去熟悉一下车马。”

　　待随风走后，柳氏继续道：“大丫头，贴身嬷嬷等会选完了，你也该休息一会准备吃晚饭了，正好试试她伺候的舒心不舒心。”

　　月柒言点了点头，“母亲说的是。”

　　柳氏身边的老嬷嬷道：“进~~”

　　“这次挑选的嬷嬷，还负责教导你的礼仪，星秀不日便要嫁进东宫，咱们月家，无论是谁，主子还是奴才，都绝不可以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任何的岔子。”柳氏贴心的扶助月柒言的肩膀，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若到时候在皇上面前，你这边有什么问题，别说咱们月家，就连太子也保不了你。”

　　月柒言僵硬的偏过头，看着柳氏精心描摹的眉眼，乌黑的黛石充斥着无尽的漩涡，她每一步踏出去，都可能是万劫不复。

　　“多谢母亲教诲。”

　　柳氏：“人进来了，好好挑着吧。”

　　看着进来的一排老嬷嬷，月柒言强压下心慌，同时心里也疑惑着，总不能再看见芙蓉吧。

　　然后，她又看见了粉色的芙蓉……

　　月柒言下意思的看向柳氏，她没什么表情，好似并不在意她选谁，倒真的是要她自己挑个合眼缘的一样。

　　她在心里轻声叹息了一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嬷嬷屈膝行礼：“老奴秋笙，见过大小姐。”

　　月柒言的心有些疲累，左右选择的余地如此，她并不敢多言，多言便是不识好歹，秋笙看着精明稳重，就是眉宇间那点子清冷梳理，叫人觉得难以靠近，左右挑了让自己看着顺眼的便好。

　　“母亲。”月柒言对柳氏行了一礼，“劳烦母亲了，女儿选好了。”

　　柳氏站了起来，脸上复扬起怜爱的笑意：“大丫头好好休息吧，等会就在自己的小厨房吃点，三丫头的婚事将近了，府上忙的很，我再去同库房确认一下她的嫁妆，就不陪你了。”

　　月柒言走向前扶着柳氏，道：“母亲辛苦了，女儿再次谢谢母亲。”

　　柳氏拍了拍月柒言的肩膀，不多言便走了。

　　待月柒言转身回了房间，柳氏这才停下，对身边的老嬷嬷说道：“永娘，人既然已经选好了，她也没有后悔的道理，她身边那个心竹，这丫头断是个喜欢嚼舌根的，又不肯帮我看着些院子里，你好好教寻教训她，让她知道跟错主子是什么下场。”

　　永娘点头去办了，柳氏转过头看了一眼破落的芙蓉院，想着月柒言“自己”即将犯下的大错，冷笑了一声，随后转身离去。

　　月柒言那边，心竹没有回来，她的院子里空荡荡的也没有别的下人，只剩下她和秋笙两个人大眼对小眼的。

　　秋笙看着这只受了惊吓的花骨朵儿，软绵绵的模样叫人心疼，这样的花骨朵儿有时候光是用眼睛看着，都舍不得去碰一下，只是她越是如此侨娇怯可怜，越是有男人要觊觎这块可口的嫩肉，还未绽放已经能勾人心魂，日后若是绽放，没有主子那般高位者的庇佑，只怕要沦落为权位的玩物了，那才真是可怜的。

　　秋笙不想吓着她，却也没有硬贴上去的意思，恰好的殷勤保留的适合的距离，很容易拉近一个没有心术的单纯姑娘的距离。

　　这样的小姑娘，她除了对她有些可怜之外，剩余的，全是仰仗着：主子喜欢的，她便也喜欢。

　　“大小姐不去休息吗？”她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月柒言有些僵硬的摇头：“不，不了，心竹还没回来，我等她回来再休息吧。”

　　秋笙知道她的紧张与防备，一开始也没打算她会信任自己，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热心，连同脸上的笑意都洋溢着热情：“大小姐可有其他吩咐？”

　　月柒言忙道：“没有，没有，你忙你的去吧。”

　　秋笙殷勤的点头道：“既然如此，那老奴先去小厨房准备晚饭了，辣的不吃吧？”

　　“不吃，额，这个不……”月柒言还没说完，秋笙得了答案已经转身利落的离去。

　　秋笙的动作很快，一个人劈柴择菜，生火做饭，所有的事情都是一气呵成，她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用的都是小厨房里现成的简单的配给，做出了一道道香气溢人的佳肴。

　　月柒言站在旁边，生怕她是柳氏安插在她身边得人，看来看去却也没发现她会悄悄地给自己下什么药，而且她完全插不上手，人家刚来这里，她也不好意思叫她一个人干所有的活。

　　“我来盛饭吧。”月柒言主动拿过饭勺，乘了满满一碗，她问道：“你太辛苦了，这么多够吗？”

　　秋笙看着她一张雪白的小脸上，因为与陌生人说话浮现出浅浅的红粉，倒像极了主子房中特意为她备好的月影纱，雪白细腻的月影纱，印上极浅又美丽的芙蓉，用来做寝衣是最舒适好看的。

　　月柒言正是豆蔻梢头得年纪，媚眼含羞，冰肌柔软，夺人心魄，这样的美人儿，主子会动心也正常，若是来日放在主子的后宅里，做好一个绝美瓷娃娃，伺候好主子舒心，再生下一子半女，那便是极好的发展。

　　想到这，秋笙在心里愈加满意的看着这个美如西子的小姐。

　　“大小姐别伤着手，以后这些粗活就让老奴来做吧，这饭呢，不够可以再添。”说罢，秋笙还附赠了一个慈爱的微笑。

　　秋笙接过她手中的碗，碰到她软绵绵的手指，她并没有害羞的收回去，在小厨房氤氲的雾气里，倒是充斥着普通人家的温馨，粗活累活秋笙绝不会让她做，盛饭这点子心意，倒是可以减少距离感。

　　月柒言在把碗交给秋笙的那一刻，手指的接触竟直接触发了系统任务。

　　“玩家已触发‘黑色发带’支线任务，完成任务可获得好感度查询权限（有次数限制），是否接受？本次可拒绝。”

　　月柒言：“！！！”

　　这系统触发还真是——她回忆才发现，系统的触发除了选择对的，特定的人物之外，还必须有实质性的接触才行。

　　果然选择芙蓉是对的。

　　月柒言虽不知道好感度查询有什么用，由以往的经历来看，系统选中的人最起码是值得信任的。

　　她再次看向秋笙的时候，一双桃花浸露般的眸子里少了许多的戒备，反而充满了久违的安心。

　　“玩家是否接受支线任务？本次可拒绝。”

　　“黑色发带”的任务目前并无头绪，她唯一能够再次接触的途径是七日之后的立夏唱诗会，她对于这个捡垃圾系统目前所知甚少，而在此之前，若出现的每一个任务都只要同主线相关，都有值得接受的理由。

　　月柒言选择：“接受。”

　　系统“叮”的一声轻响，“天亮之前获得任务对象“秋笙”的好感度100%，即可获得奖励，若任务失败，玩家将接受人心险恶的惩罚（注：经系统监测，人心险恶关卡以玩家现有水平，极可能会走向‘后宅的玩物’这个结局），再次提醒，请玩家谨慎选择，本次依然可拒绝。”

　　月柒言：“这奖励和惩罚也太不成正比了吧！”

　　秋笙见月柒言有些发愣，她扶着这位弱柳扶风的大小姐坐下，又乘了一碗清甜的三宝汤，道：“大小姐脸色不太好，想来是前两日去凤鸣寺祈福受了累，这味三宝汤老奴乃是用了黄芪当归和党参加了红糖熬的，味道香甜，大小姐先喝了暖暖胃吧。”

　　月柒言捧着这碗温热的汤，并不是很烫手，反而是用冰块凉过，入口温热正好，清甜的液体顺着喉咙流进胃里，暖洋洋的。

　　她一边小口地抿着甜甜的三宝汤，一边接过系统给的好感度查询卡。

　　系统：“玩家已获得好感度查询卡一张（一次性），接受任务之前，是否先使用卡片查询？”

　　月柒言对这个任务表示心里慌慌的，哪能一上来就让别人对自己好感爆棚，还是查一下的靠谱。
　　月柒言：“使用好感度查询卡。”

　　系统：“请选择查看对象：①秋笙。”

　　月柒言看着秋笙这个名字，虽然是让她做出选择，却只有这一个选项，她也没多想，直接选择了“秋笙”。

　　“人与人之间见面得第一印象十分之重要，我好像表现得也没有不妥的地方，不知道好感度是70，还是80，如果太难的话，还是放弃吧。”月柒言抿了一口甜汤，如是想着。

　　系统“叮”：“恭喜您已成功使用好感度查询卡（一次性），秋笙对玩家月柒言的好感度为：99%，请玩家继续努力，提升好感度。”

　　99% ？？？？

　　月柒言看着这个数，惊喜得几乎要跳起来，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福利局？

　　她觉得这任务简直太容易太简单了，即便这惩罚听起来十分可怕。

　　秋笙看着她的目光永远是母亲看向女儿那般的慈爱，从她做出的这一顿饭来可以看见，她是一个能干的，且长相略有些刚毅的女子，但照顾人十分的周全细心，若非年岁上来了些，只怕年轻时也是为英姿飒爽的美人。

　　月柒言并不犹豫得选择：“接受。”

　　此时听系统继续说道：“为帮助玩家及时得到信息反馈，在此任务存续期间，玩家可随时得道‘秋笙’好感度变动得通知。”

　　“大小姐，把汤喝完再吃饭吧。”秋笙轻轻拿走月柒言手中拿起的饭碗，倒是把她放下得甜汤又给送了过去。

　　秋笙言语中的关心与动作上的轻柔几乎要让月柒言以为下一秒，秋笙的好感度就要变满，于是她决定邀请她一起吃晚饭，就像心竹在的时候。

　　“不了，我想先吃点东西，我饿了。”月柒言拒绝了，她看着秋笙甜甜的说道：“你也一起吃吧，忙了这么久。”

　　然后，她就看到了头顶还未消失的好感栏赫然从99—10，变成了89！

　　月柒言：“！！！”

　　她感觉自己刚才喝得不是甜汤，而是一口带毒的老血。

　　什么跟什么呀，这好感度是气球做的吗，只不过拒绝了她的一个提议，好感度就一口气掉十个！

　　她忽然反应过来，系统反复提醒她本次可以拒绝的原因。

　　当一个人的好感来的太快太满，只消有一点不合她脑中的构想，便会轻易的毁掉那个人原有的所有好感，就像明星们营造出来的人设一般，一旦稍有不符，偏离了粉丝心中原有的完美设想，那便是山崩地裂的摧毁。

　　这东西，愈满愈伤。

　　一个晚上，让一个黑粉转变成路人粉都难，狂论直接变成真爱粉。

　　当月柒言终于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她浑身绵软无力的瘫坐在座椅上：“天呐……”

　　一个自称是内务丫鬟的梅儿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她一看到月柒言便急着要拉她走，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机会。

　　“大小姐，大小姐，不好了，您快去救救心竹吧，二奶奶身边的人说心竹勾引太子，晚了心竹就要被二奶奶打死了呀。”

　　“什么！”接二连三的打击叫月柒言面色苍白，她的脑中轰的一下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