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神夜琉璃》千夜岚

23、往事如烟

　　妖红血云，黎明暗降，
　　回忆成眠，雾隐琉光，
　　十八载后，芳魂落殇，
　　九兽低吟，风起国荡。

　　“安长老，这个难道就是关于岚雅未来的预言？”
　　“没错。唉，看起来，这孩子怕是只能活到18岁便……不仅是这孩子，恐怕在此之前，我们神夜一族就将遭厄，生死不保。”
　　“怎么可能，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安长老的预言可是从未出过错啊。”
　　……

　　“啊啊啊！”
　　“何事如此慌张，阿离？”一道纤细优美的身影缓缓踏入殿内。
　　“啊，筱苑大人，不好了，那个，岚雅小姐她，她竟然跑到，那上面去了。” 侍女结结巴巴地应道，颤抖着伸手往右上方指去。
　　“她又淘气了？”名为筱苑的女子抬头一看，脸色登时微微一变。
　　“娘！”一个六七岁的梳着双髻的小女孩正在一座高大神像的头顶上蹦蹦跳跳，瞅见来人，兴奋地朝下面直挥小手。
　　“你这胡闹的小丫头。”眼见神像头部被颜料涂抹得面目全非，筱苑又好气又好笑。她张开双臂，和颜悦色道，“乖，到娘身边来。”
　　小女孩笑嘻嘻地应了一声，便从神像头顶纵身跃下，惊得侍女又尖叫了一声。
　　筱苑微笑着看到小女孩灵巧地落到神像的一根手指上，稍作停留后又跳了下来，准确地扑入自己怀中，然后抓着她的前襟使劲蹭了蹭。
　　“好玩吗？”筱苑捧起女儿的小脸问。
　　“嗯嗯，好玩好玩，娘要不要试试？”小女孩眨着紫眸，抹了抹额上的细汗，原本就已星星点点沾到少许颜料的脸上又多了两道印记。
　　“我只想试试这个。”筱苑笑得灿烂，伸手刮了一下小女孩的鼻子，接着按上了她的脸颊，毫不客气地又捏又揉又掐。
　　“哎呀，娘，痛痛，别……”小女孩狼狈地左躲右闪，龇牙咧嘴地求饶道。
　　“呵呵，下次还这么玩么？”看着面前可怜兮兮的小花脸，筱苑挑眉问道。
　　“不了，不了……”小女孩老实地回应。

　　“娘啊，我们干嘛要供着这个奇怪的神像？都没有正常的鼻子眉毛眼睛，还摆出那么诡异的姿势。”小女孩趴在长塌上，晃悠着双腿，好奇地询问正挑灯看书之人。
　　“怎么，你不喜欢？”筱苑笑吟吟地放下书卷，“不过，即便不喜欢也没办法。这尊‘冥王’像以及‘幻龙九封尽’的封印卷轴是我们神夜家族世代看护之物，小岚雅作为继我之后的下任巫女，今后可得要继续守好这两样东西呢。”
　　“可那到底能用来做什么呢，为什么要让我们守着？”小女孩疑惑不解。
　　“那尊神像是非同寻常的封印容器，藉由幻龙九封尽这种秘术，能够封印除了神之外其他任何强大的力量。而更加可怕的是，它还是‘冥王’复活的关键，若是被邪恶之人所得，利用它集合九大尾兽之力，将唤醒‘冥王’，给世界带来灭顶之灾。”筱苑的语气有些低沉。
　　“听起来好复杂哦。哎哎，说实话，我才不想象娘一样当什么巫女呢，总是待在宫殿里，跑得再远也是出不了冥之谷，就像被关起来一样。我的梦想是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小女孩扁扁嘴。
　　“谁又跟你提起外面的世界了？”筱苑微微蹙眉。
　　“我知道你不让阿离她们告诉我外面发生的事，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通过看书什么的，当然会了解在冥之谷之外，还有其他地方，象五大国、忍者村等等。”小女孩顿了顿，语气一转，改为撒娇，“娘啊，能不能找个人陪我出去游玩几日？”
　　“不行。”筱苑想也没想就断然拒绝了。
　　“为什么嘛？”小女孩撅起嘴，显然很不高兴。
　　“不为什么，你是巫女继承人，按照规矩……”筱苑皱紧眉头，试图打消小女孩的念头。
　　“什么破规矩嘛，那么无趣的规矩根本没有必要遵守。”小女孩握紧小拳头，不满地在榻上捶了两拳，忽然似想起了什么，一骨碌爬起来，皱了皱小鼻子，迟疑地问道，“娘啊，你不让我出去是不是因为别的原因？”
　　“哎？”筱苑的心蓦地一紧。
　　“唔，虽然不是很确定，但我听说，那个，我，好像只能活到18岁，是不是真的？莫非是因为这个娘才……”小女孩挠了挠脑袋，虽说谈论的是自己未来的生死，她倒也没有觉得特别害怕。
　　“你是从哪里听来的？”筱苑睁大眼睛，音量也陡然提高。
　　“是无意中听到的啦，我也不知道是谁。”小女孩摇摇头，“不管是真是假，我只是觉得，娘不能因为这个理由而把我限制在宫殿里。”
　　筱苑沉默了。
　　“若那预言为假，那我在18岁前都只能待在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转悠，一点都不好玩；若那预言为真，那我岂不是到死都无法接触外面的生活，实在让人很不甘心呢。”小女孩有点愤愤地咬着唇。
　　筱苑叹了口气，走到长塌边侧身坐下，“别乱想了，没有那回事。你会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娘也会陪在你身边，尽我所能保护好你，不让你发生任何意外。”
　　“嘿嘿，我可是很厉害的呢，安长老不是说我是最早使巫女能力觉醒的人吗，这两年也一直有跟着娘修行，我一定可以保护好自己，也会保护好娘亲你的。”小女孩搂住了筱苑的腰，半眯起了眼睛。
　　“你啊，还得多多努力才行呢。”筱苑俯下身来在其额上亲了一口，柔柔地说，“在你真正成为一个出色的巫女之前，就乖乖留在这里吧。”
　　“啊，说了半天还是不许出去啊……”小女孩苦着脸，一脸郁闷。

　　“娘，我不要和你分开，我们一起走。别留下，那个人危险……”小女孩痛苦地呓语着，浑身冷汗涔涔。
　　“岚雅，怎么了？快醒醒，醒醒。”筱苑一手捉住小女孩乱挥的小手，一手轻拍其脸颊。
　　小女孩颤抖了好一阵才终于从梦魇中挣脱，张开了泪汪汪的双眼，一见到眼前之人，立即扑了上去，紧抱着不放，且大哭不止。
　　“是不是做恶梦了？放松点，娘好端端地在这里陪着你呢，别哭了。”筱苑一边抚摩着小女孩的背一边哄。
　　“可是娘，刚才真的，好可怕……”小女孩呜咽着说。
　　“呵呵，到底是什么能把我的宝贝吓成这样啊？”筱苑朝匆忙赶来的阿离点点头，表示一切安好，尔后继续温柔地安抚惊魂未定的小女孩。
　　“我，我看到了大朵的红云，像血一样的红云，还有一双与不同于常人的眼睛，一圈一圈地蔓延开来，给人一种冰冷又诡异的感觉。”小女孩一想到那双眼睛，就忍不住哆嗦。
　　“一圈一圈的，莫非是轮回眼？还有那个红云……”筱苑脑海里忽然闪过九年前安长老的预言，心中莫名地升腾起一种不祥之感，她赶紧追问道，“岚雅，还梦见什么了？”
　　“啊，我，我看到娘，娘……”小女孩咬着唇，不敢再说下去。
　　“别怕，只是一个梦嘛，来，快告诉娘，梦里还有什么？”筱苑抑制住不安的情绪，鼓励小女孩说出来。
　　“娘，娘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的，旁边站着一个男人，穿着奇怪的红云袍，手中握着一个卷轴……”小女孩断断续续地叙说着。
　　筱苑怔住了。
　　“娘，娘你怎么了？”小女孩敏感地觉察到了筱苑的异常，扯了扯她的衣襟。
　　“不会吧，难不成岚雅小姐所做的梦是预知梦？天哪，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一旁的阿离面色煞白。
　　“预知梦，那是什么？”小女孩睁大了眼睛。
　　筱苑猛然清醒过来，以眼神示意阿离冷静，随后恢复了笑容，轻松地回道，“没什么，岚雅，忘了刚才梦到的场景吧，继续睡觉。”
　　“可是——”小女孩还想说什么。
　　“好了，不要想太多了，已经很晚了呢，乖，快躺下休息，一会儿一定做个好梦。”筱苑微笑着为小女孩盖好被子。
　　“唔。”小女孩尽管仍有疑问，却还是听话地阖上了双眼，不久便又睡着了。

　　一个月后——
　　“不好了，筱苑大人，出事了！”一名侍从于深夜急匆匆冲入殿中，还未出声禀告，便听得远处又传来了隆隆的爆炸声。
　　“我已经知道了，有人入侵冥之谷，并且已经突破外围结界。”筱苑蹙眉看着墙上的水晶镜，淡淡地说。从她能感应到的异常强大的查克拉来看，恐怕不是容易对付的角色。
　　“从入侵者的护额来判断，应该是雨隐村的叛忍，为首的是一男一女，均身着黑底红云大氅。”侍从补充道。
　　水晶镜中的场景飞速变换着，从谷口附近逐渐转到宫殿大门处，镜中很快出现了侍从所说的入侵者首领，当其中的男子抬起头冷冷注视宫殿上的匾额时，筱苑所披长袍顿时掉落在地。
　　“娘，怎么了，外面为什么这么吵啊？”小女孩揉着惺忪睡眼，赤着脚从内室走了出来，而当其目光无意中扫到水晶镜中男子的双眸时，脸唰地变得惨白，“黑底红云，奇怪的眼睛……啊，是，是他，梦里的那个……”
　　筱苑抿紧唇，挥挥手，让侍从退下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我梦里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镜中？啊，他们真的来了吗？怎么会……而且，他们竟然在杀人！等等，他们若是冲进来对娘不利该怎么办？娘，我们不能留在这里，那个男人太危险……”小女孩脑中清晰地浮现出曾做过的恶梦，不禁愈加惊惶失措。
　　“冷静点，岚雅。”筱苑低低地说。
　　小女孩却仿佛仍沉浸在对梦里血腥场面的恐怖回忆中，压根没有听进筱苑的声音，兀自颤抖着自言自语。
　　“别想那些了，不会有事的。”筱苑移步到小女孩面前，捧起了她的小脸，使其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
　　“但不知为什么，我就是觉得怕，非常非常怕……”小女孩抓住了筱苑的手，手心里已经濡湿一片，“娘，我们，我们躲一躲吧。”
　　“嗯，我会安排的，放心吧。”筱苑半蹲下身，盯着小女孩的眼睛缓缓地说。
　　“筱苑大人，您这是……”眼见小女孩忽然身子一软，倒在了筱苑怀里，刚进门不久的阿离失声喊了起来。
　　“别紧张，我现在要立刻封印岚雅的记忆和能力。你帮我守住门口，暂时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筱苑严肃地说。
　　虽然仍有些无措，但阿离还是应了一声，走到门口把守。
　　筱苑坐在床沿上，闭上眼睛，右手放至胸口，口中吟诵密语，不多久，她的胸前发出了淡淡的紫光，随着右手慢慢放开，一个长约六公分的神像逐渐从其体内冒了出来。筱苑睁开眼，将神像轻轻按入小女孩的胸口。紧接着，她又伸出双指，点在了小女孩的眉心处，凝神聚气，一动也不动。
　　当筱苑终于完成封印，步履不稳地将尚未苏醒的小女孩交给阿离时，阿离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之情。尽管已清楚筱苑的打算，但她还是忍不住劝道，“筱苑大人，请您随我们一同离开吧，这里怕是迟早守不住。”
　　“我明白，如预言以及岚雅的梦所预知的一般，神夜一族今夜怕是在劫难逃。我的目标太过明显，不方便和你们一起走，你带她尽快从后山秘道逃离，跑得越远越好。”筱苑疲惫地靠在柱子旁，有些虚弱。
　　“您在封印之前，还把自己的一部分力量转给了岚雅小姐吧，现在的你，怎能留下来应对那些入侵者呢，实在太冒险了。您要是有个万一，岚雅小姐她……”阿离哽咽了。
　　筱苑微微叹了一口气，“别担心，我没事。你们先走，我留下来稍作拖延，等估摸着你们已经走远后，我就抽身而退赶上来。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的话，也不会对岚雅造成太大的伤害，现在的她，已经不记得以往的事了。”
　　“但是……”阿离仍想劝说，却被筱苑猛地摆手止住。
　　巨大的爆炸声在附近响起，飞速袭来的冲击波将大门撞开，一时之间烟尘弥漫，整座大殿一阵摇晃。
　　筱苑瞬移到阿离身边，褪下双腕上的紫铃交给她，以最低的声音嘱咐完“马上走，岚雅就拜托你了”之后，便将其推入暗室，尔后挥手将门封死。
　　一名身着黑底红云大氅的男子在烟尘消散之后缓步踏入大殿，驻足于高大的神像面前，盯着它看了一会儿，转而将视线投向了十余步开外神色冷峻之人，眉毛微挑，语音清冷，“你便是，神夜一族的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