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蔷薇水

26、失落的大陆

　　各位大人，某水又要抱歉了，前文有一些修改，为了免除大家回头看的麻烦，我把修改的大体内容直接说明一下：
　　顾澜的父亲是桑州人，他本人并未去过桑州，但对桑州的风土有较多了解，通过他我们可以知道桑州并没有统一的国家体系，几个大的氏族以供奉娑婆神的巫族为精神领袖构成了松散的联盟。他们彼此互有姻亲关系，但历来摩擦不断，因争夺土地等资源而爆发的小规模战役时有发生。
　　桑州的物产丰富，工业水平发展程度极高，远洋贸易因受归墟的限制并不发达，但内河航运及贸易都相当繁荣。流动货币有金银铜三种，兑换比利大约是一百铜币换一银币，十银币换一金币。
　　据说桑州也并不是孤悬海外，偶然也有由巫族上位者带领的船队越过归墟前往异人等地，所携带的货品种类繁多，十分抢手，其中尤以一种叫卡拉的小动物最受欢迎，这种动物的形体不大，毛质柔软、长相可爱，性情温和又十分恋主，异人的贵族纷纷以获得一只作为宠物为荣。
　　以上,作为补充说明。
　　愿意关注修改原文的读者可回头阅读第二十五章：天下归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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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信风季就快要过去了。
　　穿越归墟已经八天，每一天我都盼望着可以在地平线上看到陆地，有时候几乎要产生幻觉，可是始终让人失望。
　　船头老舟变得焦躁不安，时间每过去一刻，就离失败更近了一点。按原定计划，离开异人二十五天以后，如果还没有找到桑州就应该回航，可是事到临头，每一个人都不愿意提起。
　　第二十六日，茫茫沧海。
　　第二十七日，沧海茫茫。
　　第二十八日，船头老舟终于无可奈何的说我们必须回去，否则补给不能支持回航。
　　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居然是顾澜，他说：“我们的航向绝对没有问题，在坚持航行几天，我们一定可以到达桑州，那时候还考虑补给做什么呢？”
　　船头老舟并不信任他，冷淡的说：“全船水手二百一十六人，他们跟着我来，我就要带着他们回去，我不愿意把水手的命抛在这种可能能到达的假设上。”
　　顾澜的脸涨得通红，但还是坚持着：“再走几天吧。”
　　船头老舟问：“为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顾澜身上，顾澜环顾着众人，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的父亲是桑州人，我们是在循着他的足迹前进，这一定不会错。”
　　“为什么说我们是循着他的足迹？”发问的人是优波罗。
　　顾澜以一种少有的伶俐反问：“你为什么要带我上船？”
　　优波罗嘴角挂着一丝戏虐的笑：“星算师无法演算自己的天命，你也在船上。”
　　顾澜点头：“但我可以计算我父亲的路线。”
　　这个理由实在太玄奥了，大概没有人会被说服，但方予诺却站起来支持了他，他说：“相信小顾吧，他的生命就是证据，他也在这条船上。”
　　船头老舟皱起眉头瞪着方予诺，对方的目光中有一种异常的坚定，他终于屈服了：“三天，三天以后再看不到陆地，我们说什么也要回去！”
　　回船舱的途中我问方予诺：“你真的相信顾澜？”
　　方予诺犹豫了一会，摇了摇头，他看着我：“我不喜欢承认失败，所以，我这辈子重来没有失败过。”
　　我有些迷惑，我们已经经过了太多艰辛，在海上几个月的漂泊已经让我后悔了无数次，我时常问自己，如果我知道自己的故乡在远方，我在这世界上还有唯一亲人在哪里等我回去，我是否就会这样义无反顾？答案并不确定。
　　而方予诺一如既往的坚定让我觉得：真正想去桑州的人恰恰是他自己，他要去做什么呢？总不会真的想南入桑州一统天下？桑州远离大陆上万里，归墟天堑难越，谁的脑子有病要劳师动众的越海远征？而且还不一定讨的到好。
　　可是他到底要去做什么呢？真的，真的只是为了青丝？

　　竹笙推门进来，招呼我吃药。
　　海怪那件事以后竹笙差不多被派来专门照料我了。其实我倒也不是非要有人看顾衣食住行，可是从小有宝颜在身边经管惯了，忽然一饮一食都要自己费心，说不清就忘记这个那个，前一段时间方予诺一日三次的提醒我吃药吃药，弄得他自己都嫌自己啰嗦，终于把我交给了竹笙，估计他暗地里也松了一口大气。
　　优波罗开的这贴药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要整我，又苦又辣，难吃的令人作呕，竹笙哄我吃药的办法也简单，她有一道拿手好汤是煮牡蛎，这东西船上尽有，她让我吃了药以后喝一碗汤，那苦味也就压住了。
　　不过说实话那汤也不是那么好喝，难得的是竹笙的心意，我知道她是真心待我好，就像她有时候会抱怨我对方予诺态度太冷淡了一样。
　　“我也知道你们都不是普通人家出身，可既然都是夫妻了，彼此总要和软些，我看你们人前人后客客气气的，连架也没吵过吧？”
　　我想了一想，惊讶于竹笙的观察力：“真的，我们好像不吵架。这不好吗？”
　　竹笙双掌一拍：“当然不是好事，夫妻哪有不吵架的？”
　　我忽然想起小展那副小老头的样子，跟脾气耿介的竹笙在一起，不知道是怎么个光景？不由得就笑了。
　　竹笙不明所以，奇道：“你干嘛笑啊？”
　　我说：“你和小展吵架吗？”
　　竹笙刷的红了脸：“我跟他干嘛吵架？犯得着吗？”
　　我煞有介事的点头“哦，原来犯不着。”
　　竹笙更急了“你别这么笑，笑的怪篸人的。”
　　正说话，竹笙忽然止住了我，她说：“你听……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那是一声嘹亮的鸟叫。
　　我跟着竹笙跑出了船舱，蓝天上几只翱翔的白色海鸥划破了多日以来的空旷寂寞，预告着这长达上万里的旅途的终结。顾澜和方予诺的坚持终于有了结果！
　　两个多时辰后，我们遇到了一艘离港不久的渔船，水手们热烈的呼喊声把桑州的渔民们吓的不轻。
　　日落时分，我们按渔民指示的方向找到了距离最近的港口城市：乐游。
　　乐游是一个非常繁华的城市，这一点从港口处密集的商船就能够看出来，规模恐怕不比东陆的雍城小多少。
　　船舶入港，很快就有城守前来接洽，听说我们是自异人南渡而来，年逾五十的老者瞪大了眼睛，半天蹦出一句：“不可能！”过了一会，他按捺了情绪问道：“你们船上有巫族的传人吗？为什么不在出云港登陆？”
　　连顾澜在内所有人对桑州的认识都没有达到知道出云在何处的地步，只有对这位城守大人表示歉意说我等不知道出云港怎么去，而且船队急需休整……好说歹说，又恭请城守大人巡查了一番以证明船上并无武器，我们不存在危害乐游治安的潜力。
　　其间拜方予诺高强的盘查功力所赐，我们从城守大人处得知乐游位于卫国北部，是卫国的国都，家主卫氏年仅十三，由国舅陈氏摄政，陈氏是卫国东北方陈国的高门大户，因此卫国与陈国隐隐有休戚与共之势，国力强盛，一时无两。
　　城守大人对我们选择来卫国通商的眼光表示了欣赏，在方予诺缴纳了两倍的入港税后，欣然发给我们一张盖了大红官印的通关文书。
　　方予诺把全船船工集合起来，对大家一路的艰苦表示感谢，同时承诺每人五两金的报酬，请众水手在乐游港耐心等候归航，其间船务交由船头老舟极力推荐的张磊代理，靠岸期间，愿意在乐游游历采购带货返回的皆无限制。声明发表完毕，获得了众人的一致拥戴，少数几声因思念家乡而发出的抱怨被淹没在欢呼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