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七五】暗室双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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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展昭虽然想不过是个丫鬟，但这念头不过是一闪而过。安乐侯偶然有事在开封府报官请求协查，他怎么也得尽力。不说他听说了安乐侯才能人品后的钦佩，就是他自个儿欠下的债，就不知得还多久。
庞晔管家也有了几年，府内上上下下的庶务都是他在打理，他年纪也轻，管事的能力却比老管家庞福好得多，为人圆滑然而倒也算公正，因而府里上下的丫鬟护卫小厮倒也都十分敬重他。
那位老管家夫人，虽说是跋扈，然而对着庞晔倒也是有所顾忌。
既然安乐侯和管家二人都提到了这位夫人，展昭心想倒也应当先行探查，便吩咐衙役在府内继续搜查，自己和庞晔一同去了这位夫人的院子里。
“你方才也说，这位夫人动辄打骂下人，大多是为了什么缘故？”展昭与庞晔并肩行路，也就随口搭了几句话。
庞晔低头一思索，便犹豫道：“前些日子似乎是听说她院子里新的打扫丫鬟打扫时碰了书橱最上处的书，还未曾碰到，那位夫人便看见了，恨恨地骂了那丫鬟两句，说什么这书是你能碰的么，便拿着掸子打了那丫鬟。再往前……终究也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
展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时一名丫鬟从院内走出，对庞晔和展昭福了福身子，笑道：“夫人方才带着祺姝和祺雀二位姐姐出门了，大人有什么想搜查的，可趁着这两个时辰，不过还希望大人们搜查时手下留情，若是把屋子搜得太乱，夫人回来又要责打那几位打扫的姐妹了。“
展昭便向庞晔示意了一下，便进了这位夫人的屋子里。左右夫人的闺房也不好让男子进出，然而院子里这时似乎并没有丫鬟。
展昭深觉那书橱必有些奥秘，便悄然进了内室。那书橱就在床帐几尺远出，靠着墙壁，架子上也左不过是些女戒，安安稳稳地竖着。只是最上一处放了两本算术，却是躺着放置的。
这么多年追随包大人查案的记忆告诉展昭，此事必有蹊跷。果然，将那两本书一推开，再看着书架上似乎有一小圈子痕迹，试探着把中央的花瓶给搬上来，便能听到细微的咔哒声。展昭用力一推这墙壁，便打开了这小院中的暗室。
一股腐臭味便漫了出来，展昭蹲下身去看那身穿青色褙子的女子，眼睛已然浑浊，怕是从失踪起便已经是死亡了。他皱了皱眉眉头，心下有些诡怪，然而还是从房间中走了出来，面色沉沉地对正和丫鬟说话的庞晔道：“管家，人找到了。”
庞晔轻叹一声，道：“看大人的面色，恐怕连缱已经……”
展昭点点头，对庞晔道：“叫衙役们都过来吧，也劳烦管家差人请公孙先生来。”
庞晔一点头，旁边的丫鬟便会意地向别的院子走去，庞晔则又差了一个小厮拿着名帖去开封府。
这厢李昭翎也便得知了消息，心想这专业的果然效率高，便也匆匆向庞刘氏的院子走去。
虽说是入乡随俗，李昭翎也尊重古人的习惯，女子内室通常是不会进入的，但是，李昭翎更认为这里算是个案发现场，又心想这屋子今日必然打扫过，他进来也不会破坏现场，因此也便走了进来。
进来便看见展昭正跨过了连缱的尸体，右转向暗室内走去。
左右一个暗室也不可能是笔直向外延伸的，不过是看上去墙厚了些，平日里也是看不出来的。只这暗室不过能容纳一人侧身而过。
连缱的尸体便搁在暗门旁，沿着墙壁，这暗室也不过□□尺长，一两尺宽，然而尽头却显见的一具白骨。
展昭沉默半晌，还是侧身从暗室中出来。
李昭翎正蹲在连缱的身边查看她的尸体。好歹他也是学医的，总还是懂些常识。口鼻有浓稠泡沫，嘴唇有些发紫，四肢虽然已经不再呈现尸僵状态，但是仍然挺直着，倒应当是急性毒发而亡的。
因而也应当不是意外，看着是死在密室里，怕是一桩谋杀案。
展昭神色复杂地看着李昭翎。
尸体并不是人人都愿意接触的东西，何况是家中下人的尸体，散发着诡异的腐臭。然而安乐侯毕竟是太师家的公子，展昭见过许多大家公子，有的即是见到与自己欢好的女子的尸体，也是一脸嫌恶，生怕沾上什么晦气。
然而面前唇红齿白面如梨花的小公子却能够神色安然，平静地检查着尸体。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刺杀他时候的情形。当时已经很晚，即使是驿站中的下人似乎都是睡了，然而李昭翎却还在伏案工作。院子里巡查的禁军对于一名侯爷、一名钦差来说似乎少了些，现在想来必然是李昭翎体恤他们，让他们去休息了，然而自己当时却没做多想，一意按照自己的记忆，却铸下了大错。
勤勉的官员他并不是没有见过，然而那样的深夜能够细细思索而仍在工作的，想来并非是因为要好好完成圣上的任务，而是出于对所有陈州百姓的负责吧。也因此他眼中都是人命，人命最终不分贵贱。
不过若是李昭翎知道他这么想，必然会嗤笑一声。他从军多年，再可怕的尸体都见过了，此时来探查，也不过是出于查案的好奇罢了。
暗室内过于狭窄，因此展昭也蹲不下来，见庞昱蹲着挡在门口，便想了几息还是出声道：“侯爷，您侧下身子，在下好出来。”
李昭翎正蹲在地上脑补，恍然便听到展昭的声音，正想要站起来，然而腿却已经蹲麻了，晃了两下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
展昭原本就盯着他，见他站不稳，神色一凝，疾速地伸手捞住面前公子的肩膀。
衙役进来时便看到这一幅相拥的场景，然而假如没有一具尸体横在两人□□，这两人就似乎便不那么变态。
李昭翎原本不过是脚麻了，站稳后微微活动一下，也就自个儿站略远处去，大大方方说了声多谢。
不过他只听叮的一声，又是一笔愧疚值到账。
李昭翎不由得多看了展昭两眼，心想这人脑补的能力不比自己差。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七五】暗室双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