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樱』桜桃》Bezzi

5、搬迁

　　５

　　*

　　“疼吗？”
　　佐助摇头，他自己认为失去一边手臂影响不大。
　　樱有点使坏地用指尖按住早已愈合了的肢端缝线，那是她亲手缝合的：“你一定知道吧，鸣人一直为这件事内疚着。”
　　为了看他那不畅快、对不起我的眼神……多少我是有点为此不接上义肢，佐助反思了一秒自己的坏心。
　　“有时候我想，鸣人比我在你心里重要得多。”
　　“这不是一回事……”
　　这家伙在说什么啊，妻子和兄弟是两回事。
　　樱哼笑了声，停下了手中的医疗查克拉：“佐良娜毕业的时候，她跟我说和博人一个小队……也不是不好，只是觉得鸣人太执着了。”
　　“就像鸣人从前未了的心愿，把它们一股脑寄托在孩子身上，他期望着什么呢？”
　　这里是樱的办公室，她的院长办公室占据了木叶病院新大楼的顶层，能一眼收尽村子的老城区，视野很开阔，
　　比家里宽敞得多，旁边还有个暗门，佐助猜那是休息室，说不定比家里的卧室还大。院长的工资肯定不低，为什么还住在那有点窄小的小公寓里呢？
　　佐助极好的视力瞥到了樱桌上的一份单子，病患的名字是……佐良娜。
　　她自然也知道佐助看见了，把单子给了他：“上周眼科那边交给我的。你家按理说视力是一等一的好，但是佐良娜就是近视……真奇怪啊。”
　　“说不定等她打开了写轮眼，自己就看得清了。”
　　“也不知道你这自信从哪来的，”樱翻了个白眼，“反正佐良娜血继修炼的事不归我管，就交给你啦。”
　　“嗯……，”佐助算是答应，把袖子重新理好，“卡卡西老师跟我说，你有眩晕症？说是让我注意一下，怎么回事？”
　　“没什么大不了，创造再生术微不足道的后遗症。”
　　“那个术会减缓寿命吧……兜告诉过我。”
　　十八岁样貌的樱，嵌在宽大得有点夸张的阔佬风皮椅上，翻着电子邮件，看指间拨弄滚轮的速度，佐助怀疑她根本没仔细看邮件：“活那么久做什么，想想都辛苦。再说了，在成为忍者那一天，不就要做好下一秒可就能死掉了的觉悟吗？”
　　真轻松，佐助突然有点羡慕樱能抱着这样的觉悟，但他是不一样的，他的命是靠了父母亲族、鼬的牺牲才得以存留在世界上，他不允许自己轻率地死去。
　　“哪怕是为了……佐良娜，活久一点比较好吧。”
　　哪怕是为了我，但佐助觉得这样说太腻了，改口搬出了佐良娜。
　　“好嘛……”
　　又是那种答应着，但也只是答应，极为敷衍的语气，拖得老长的尾音，佐助希望她确实答应了。
　　“哪怕是为了佐良娜、哪怕是为了你。”
　　佐助觉得樱往他这边看了一眼，又看透了他的心思似的。
　　“我会试着活久一点。”
　　樱想起什么，从桌下的柜子里翻出了一瓶饮料，先拧开瓶盖，再拧回去，抛给了佐助：“新品番茄味果蔬饮料，先前在便利店看到的。”
　　她果然还是想着我，佐助心情变好了。

　　*

　　她的头发重新留长，佐助从自己的衣服缝里捻出了一根樱的粉色长发，想了想，把这根发丝给绕在草薙剑的剑柄上拴起来……嗯，只是因为不想扔，又没地方收，勉为其难地把它缠在了那。
　　因为很长一段时间要教导佐良娜关于血继的能力，也答应了训练博人，他准备在木叶停留比较长一段时间。
　　趁着这次比较长的空闲时间，佐助打算去整理一下宇智波大宅的事，

　　樱在他身后走着，踏上了这片无人的禁地。
　　佐助带她一路往中心区走，那就是曾经族长的家。
　　“打扰了……”
　　这栋大宅没什么值得说“打扰了”的地方，连自己都已经懒得说“我回来了”，她在这些小事上莫名很上心。
　　什么都不剩，佐助曾经整理带走过一些东西，算是家当，但它们在他决定去大蛇丸那离开木叶后，又一次全部遗失了。
　　什么都不剩，连一张曾经家人的相片都没有。
　　“对了，这片大宅的地产、房产契约书，鸣人就任后不久，我和他决定以权谋私一次，把它们从村子那拿出来了。”
　　啊啊……是村子停不下来的地产开发，看上了宇智波这边的荒地，却得不到鸣人允许的事吧。虽说要这片地真被拆了，我大概也不会介意，毕竟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这一片荒芜长满杂草的庭院，已经看不出原貌，佐助有点遗憾，但转念一想，对樱用了简单的幻术。
　　“很漂亮的庭院，”樱看着佐助回忆里的旧宅，她见到了竹筒添水和手水钵一干很有风情的东西，“我抱着佐良娜回家、说是我和佐助君的孩子时，妈妈还一直不太相信，说你可是宇智波的少爷，我怎么能配上……之类的话。佐良娜本该在这种气派的地方长大吧。”

　　他们一起绕到了更偏僻的墓园，樱在入口那里站立停下了。
　　是啊……为什么她一直不愿意走进这里呢？是没有得到过我的允许？但她是我的妻子，走进这里本是理所应当。
　　“……走吧。”佐助转身过去牵起了樱的手，拉着她朝父母和鼬的坟冢那走去。
　　樱带来了供奉的果物，点燃了线香：“请多关照。”
　　“呐，佐助。”
　　“嗯？”
　　“有点遗憾，我死掉什么都不会留下。”
　　“是暗部的术？”
　　“是，不留下任何残骸给敌人，连灰都不剩。”
　　“可以解开这个术吗？”
　　“什么啊……你想把我留下来？嘛……如果提前用封印术，大概能解开吧。”
　　“鸣人知道你有这个术吗？”
　　“不知道吧，他还不太熟暗部的流程。要是他知道了，肯定吵吵嚷嚷觉得暗部这样做太没人性。我想……无论怎么给他解释，他都无法理解。”
　　“你不讨厌这样？死去什么都留不下……”
　　“不讨厌。”
　　樱没有解释不讨厌的理由，她或许根本不在乎？往带土的碑那边去，她还准备了红豆羊羹，因为卡卡西曾很无意地提过带土以前很喜欢吃这个。

　　*

　　今天很难得三个人一起聚在一起吃饭，樱有点风尘仆仆地回来，抱了好多个封印卷轴。
　　“那个啊……后天我们搬家，今天和明天就把东西全部打包吧。”
　　“？”佐良娜一脸懵看着樱。
　　“哦，离鸣人家不是很远。”
　　“不是离他家怎样的问题，搬家可不是说明天心情好吃‘怀石料理’的事。”
　　“嘛……反正我都把房子买下来了。”樱从包里拿出了几张照片，“是这样的房子，适合一家人住吧。买这间公寓的时候，我没想过会有佐良娜出生嘛，现在三个人住，怎么也觉得有点小。”
　　“妈妈你之前还说贷款没还完什么的，我还以为你很穷。”
　　“……至少我比你爸爸有钱，”樱看了眼佐助，他根本不接任务哪来收入，至于赚外快……这她就不知道了，“不要小看院长的工资啊。”
　　“……”
　　“嘛，不过你爸爸也很厉害啊，随便去做几个S级任务就能够一年了，是吧？”
　　“所以之前你去做那个S级任务是……？”佐助突然把之前的事连起来了。
　　“S级！”
　　佐良娜投去一脸羡慕和崇拜。
　　“……我还以为你喜欢西式的风格。”佐助看那照片，是和式的木造结构。
　　“但你更喜欢和式嘛。”
　　“……”
　　照片上的房子，非常像幼时记忆中的家，佐助以为是那天一起去旧宅看过她才做了这样的决定，但看着契约书上的时间，她去年就购入了，所以是一直按照他的喜好来的吗？

　　*

　　没有乔迁会，住进新家的第一天，樱就说有手术加班不回家吃晚餐。让下班之后带着雏田来新家拜访的鸣人一家，只见到佐助和佐良娜，有点尴尬。
　　以为她离自己近了一点时，却又发现她还是在很远的地方。
　　雏田带着儿女先回家了，鸣人把从自家带的酒杯摆出来，大有要和佐助喝到半夜的意思。
　　“……我和她吵架了，嗯，收留我一下，待会儿再回去。”
　　“和雏田？”
　　“嗯。”
　　“她还会和你生气啊……”
　　“为了小葵的事，还有由此带出的一大堆事……说实话啦，我真的很不想理，我站在哪边都不太好的。”
　　鸣人还是老样子……不过没那么咋呼呼了，佐助猜大概是日向家的一堆规矩传统之类困扰着鸣人。
　　“小葵继承了白眼的能力，这本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是日向那边却有声音，说小葵应该被打上笼中鸟咒印，甚至雏田也该被打上咒印。”
　　“他们胆子还挺大嘛，算盘打到你头上了。”
　　“现在的宗家是雏田的妹妹花火继承，雏田自然降格成了分家，就因为雏田嫁给了火影，就豁免了被笼中鸟管制的特权吗……觉得这对日向普通分家的人，太不公平了。”
　　“现在雏田都不敢带小葵和博人回日向那边探亲了，我也很苦恼……”
　　“按照你的风格，会提议废除笼中鸟咒印？”
　　印象中鸣人就是这样率直的人。
　　“我是有这样说过，但是被岳父好好说教了一顿，说不要去干涉日向家的家务事。不知道他是暗示我他们会自己处理杂音、让我别惹上一身浑水，还是确实在警告我，即使是火影也没有权利干涉他们。”
　　“都有？”
　　“大概。但我是绝对不允许他们把咒印弄到小葵身上——”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悄悄话？”樱从后面按住了两个人的肩膀，“晚上好。”
　　“啊啊！樱酱！”鸣人被惊了一下。
　　“我带了宵夜回来，下酒菜。我听见了，是小葵的事？”
　　“啊……所以我该怎么办啊……雏田有点埋怨我没有在这事上态度强硬，说我尽在里面和稀泥……”
　　“废除笼中鸟吧，要是有谁不同意，就把他们打一顿，打到同意。”
　　“呜哇……樱你别老出这种馊主意！”
　　当然樱是在开玩笑，但她又说了让鸣人更担心的事：“上次博人去体检，眼科私下跟我说，他的眼睛看起来并不是完全一点白眼的能力都没有继承。”
　　“诶？”
　　“其余我就不清楚了，日向有自己的医忍，他们的眼睛从来不到木叶病院治。”
　　这盘结只有鸣人自己能解开，佐助觉得刚才樱说什么打一顿，只是在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