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 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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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安德森下意识惊呼。
但就在他惊叫出声的下一秒，他就已经反应过来，赶紧闭上了嘴。
在英国的城堡中藏有密室，实在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
安德森想到，无论是英格兰大名鼎鼎的温莎城堡、白金汉宫，还是曾经的苏格兰王宫斯特灵城堡（苏格兰玛丽女王幼年，亨利八世派兵攻打苏格兰，玛丽女王被藏入斯特灵城堡密室躲避战乱），都隐藏着用来躲避危险或珍藏宝物的密室。
在英国乃至欧洲，城堡或是一些古老建筑中，当年建造它们的王室与权贵人家，都将密室视作必要的存在。
距今在英伦三岛上，城堡与百年建筑中所发现的密室，它们似乎大多隐藏在一面古老墙壁之后。
而赫弗城堡作为英格兰王后安·博林的家族城堡，并且英王亨利八世在近十年间屡屡下榻。更何况这两人的婚姻引起纷争无数，安·博林更是成为众矢之的，危机四伏——
事实上，连最道貌岸然的梵蒂冈教皇，对于亨利八世一定要离婚另娶这件事，说的都是，“为什么没人干脆把那个国王的妓.女杀掉呢？”
显而易见，作为王室成员的居所，以及安·博林多年身处的危险境况。赫弗城堡十有八九会建有密室，以作安全保护，抵御危险。
更何况以波尔蒂·爱德华（道格拉斯）的性格——
这位「拆除了城堡后翼与外界相连的走廊，使整座城堡只能通过前翼的吊桥进入，并且还要求每晚升起吊桥，使整座城堡成为一座孤岛」的城堡主人。
比起他对外所说的，是为了恢复中世纪古老I习俗。夏洛克更相信，是因为道格拉斯对于安全性的十足谨慎与提防。
夏洛克想，道格拉斯在成为这座城堡的主人后，甚至有可能不满足于原本的古旧密室，而有所改建与升级。
并且如果密室与暗道相连的话，想找到道格拉斯就更没那么容易。
咨询侦探苍白修长的手，撑在安·博林不久前曾触碰的那面石墙上——
试探能够开启密室的装置。
而半分钟前，刚刚赶来这里的塞西尔·巴克和艾维·道格拉斯，已经神情惨白无望到仿佛快要晕过去。
已经到了这一步，显然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隐藏下去。
安博林不再看着夏洛克。
而是背对他，转身看向艾维·道格拉斯。
她稍稍放缓了些声音，“我认为你应该叫道格拉斯出来，他不应当让他夫人为了他在这儿担惊受怕。”
艾维·道格拉斯下意识看向她。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看见了安·博林身后的景象。
她下意识发出一声惊呼。
与此同时，四周的警探们也发出了一声声惊叫。
安·博林转身。
看见在她身后，夏洛克·福尔摩斯方才触碰的那面石墙上，出现了一个只能一人勉强通过的小型门洞。
模样很不规则。而原本那石墙上的那处墙砖，则像是门扇一样被向内开启。
而一个人正从门洞的阴暗中出现，并走过来。
艾维·道格拉斯立刻上前拥抱住他，塞西尔·巴克也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臂。
这人正是约翰·道格拉斯。
或者说，波尔蒂·爱德华。
他看向那位他藏身密室中时，也能听见他无数神来一笔般推理的咨询侦探，“整件事都是我做下的，我妻子和塞西与此事无关。”
“不管是我用箭刺中杀死鲍德温时，还是我对他的尸体开枪时，我的妻子和塞西都不在场。”
“他们没有做过任何事。仅仅只是知道我两天前的下午去过汤布里奇。”
“他们从前听我说起过美国的一些事，和我曾在冬山帮卧底。所以察觉到我那天下午回家后坐卧难安后，便不由害怕的联想到这件事。”
“我为了让他们也留神提防，可能会遇到的危险，告诉了他们我在汤布里奇开车经过时，撞见了当年的帮派分子特德·鲍德温——”
“我看见他走在街边，我当时开车只是一闪而过，甚至是在驶离他十几米后，我才认出那是鲍德温。”
他看向安·博林的方向，“和这位小姐说的几无二致。我撞见鲍德温后，便极为戒备防范，一整天都没有离开过城堡。也让艾维和塞西不要出去，唯恐鲍德温会为了报复我，伤害我的妻子和好友。”
“可是我没有料到鲍德温会潜入城堡中。”
“但当我巡视到这间屋子，站在武器展示台旁时，我就发觉有危险了。我想这是一种第六感——我一生中有过数不清的危险——这种第六感很多次救了我的命。”
他看向夏洛克·福尔摩斯，“我一生中从未见过像您这样聪明的人。你之前的推理几乎全部别无差错，就仿佛是你曾亲眼看过似的。”
“但是我还是要说，城堡内外那些被清除的监控影像，那是我删除的，和艾维和塞西完全无关。”
“我只是在用长箭刺死鲍德温、想出用他的尸体代替我‘假死’后，担心艾维和巴克被蒙在鼓里，以致伤心欲绝。所以在对鲍德温的尸体开枪前，我轻声走上楼，告诉了他们这件事，仅此而已。”
他看向身后石墙上那道不规则的门洞，“这间屋子里的密室，据城堡从前的主人说，最早建造于十六世纪-安·博林王后时期。”
“后来由于英格兰时常陷入动荡，许多代主人都曾进行维护修建。”
“而我在买下这座城堡后，由于时常陷于对安危的担忧，因此对城堡改建进行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密室做了扩建与安全性进阶。”
“事实上，1983年时，我在城堡几个主要房间都新修了密室。而城堡的管家和工作人员们，都是我在那之后聘用的，因此他们对密室全都一无所知。”
“正是因此，我才确信这假死计划的万无一失。”
“我在对鲍德温的头部开枪后，便立即藏入了石墙的密室中。我83年改建它时，就得以使它在开启关闭时，不会发出被他人注意到的声响——”
“Ding——”
道格拉斯的声音忽然被打断。
怀特·梅森探长的电话突然响起。
是来自另一名正在汤布里奇调查的肯特郡警员，而并非之前的那位。
这名警员声音显得很急，“探长，我在阿姆斯乡村酒吧。旅店监控摄像上拍到的那个美国人，被这间乡村酒吧的酒保认了出来。他两天前的晚上曾经在这里喝酒。”
“而且据这名酒保回忆，当时曾有个人到这里来找他。酒保看见两人似乎是说了几句话，然后那个人很快就离开了。”
夏洛克脸色冰冷，飞快问道，“那人是英国人还是美国人？”
“酒保离他们有些远，无法听见他们说了什么和口音如何，只能大概看见他们在交谈。”
电话另一头，警员似乎又在询问那名酒保，然后他说道，“酒保说从衣着和外貌上看，他觉得更像是英国人。”
“可是这人似乎非常谨慎，我查看了这间乡村酒吧的监控摄像。那人进来和离开时，全都没有拍到他的脸，他似乎是在有意躲避。”
在这名警员的声音传来的过程中，夏洛克与安·博林的脑海中几乎是同时闪过——
「城堡附近没有发现联系不到人的空车。」
「鲍德温步行离开汤布里奇旅店，没有见到他驾车。」
「鲍德温在一周前刚刚出狱，他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得知波尔蒂·爱德华的踪迹？」
夏洛克嗓音无比冰冷，“特德·鲍德温有同伙。”
“同伙？！”雷斯垂德惊呼，“ 这人是谁？”
在场所有警探一时间全都心急如焚，就连道格拉斯和他的妻子与好友，一时间都十分震惊。
而夏洛克正在语速飞快的自语般说道，“一定还有什么线索是我遗漏的，一定还有什么！”
他站在所有人之中。
夏洛克苍白的手指抵在额头两侧，一时间所有人都下意识望向他。
仿佛此时只能寄希望于这位咨询侦探，近乎神迹般的大脑。
仿佛像是一个戏剧般的旋转的镜头，所有一切都对准夏洛克·福尔摩斯。
这时，保持扩音的电话另一边。
身处汤布里奇乡村酒吧的警员说道，“虽然监控摄像没有拍摄到那人的脸，但可以截取到他的身体。我想我们可以大概推测出他的身高体重？我先将图像发给你们。”
他接着说，“我可以继续去查看酒吧外这条街上的监控摄像。也许曾经拍到那人的脸，或者如果他驾车，可以捕捉拍摄到他的车牌信息。”
雷斯垂德也立刻说道，“没错，就算乡村酒吧所在的那条街没有拍摄到，我们还可以更详细的查看汤布里奇的街道监控，总会有发现——”
他的声音被打断，夏洛克声音暴躁的发怒，“慢到愚蠢透顶！到那时那个人早就已经逃之夭夭了！”
“Ding——”
这时，怀特·梅森探长收到了那名警员传来的监控影像截图。
分别是进、出酒吧大门时，身体正向与背影两张图像。
那人带着帽子，右手压在帽子上压的很低，脸完全隐藏在黑暗之中。
在场的警探们看着这两张图像，一时间只觉得一筹莫展。
而当夏洛克的视线扫过，却神情一顿。
他一把抢过怀特·梅森的手机。
夏洛克将图像放大，同时另一只手已经将黑色抽拉式放大镜对准监控图像。
一时间，他眼前仿佛有无数文字化为实体迸发出来——
以酒吧门高参考，身高五英尺十英寸【178cm】上下
一百八十磅左右
行走站立姿势呈现出的骨骼形态与肌肉状态：年龄四十岁左右
脊柱侧弯变形
衬衫袖摆折起，可见左侧小臂骨骼粗大
右手压在帽子上，可见右手指骨骨骼粗大
“我觉得，”安德森这时对雷斯垂德说道，“还是尽快去查汤布里奇的街道监控更有效。”
“全都闭嘴！”夏洛克双手在空中挥舞，声音粗暴的像是地狱里冒出来的，“别说话，屏住呼吸，我在思考！安德森，转过脸去，你碍到我了。”
安德森简直难以置信，“什么？我的脸——”
“大家都安静。”雷斯垂德再一次选择相信咨询侦探，“安德森，你转过去。”
安德森见鬼的看着他，“我的老天——”
雷斯垂德大吼，“赶快转过去！”
终于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夏洛克双手撑着额头，自言自语，“快啊，开动脑筋。”
一瞬间，怀特·梅森曾说过的几句话闯进他脑海中——
“深夜至凌晨时附近并没有可疑车辆的往返。”
“我甚至曾经怀疑，嫌犯伪装成游客，住进了护城河外那座都铎式庄园酒店。”
“但我们一一排查过住客的身份，除了赫弗城堡的常客游人，还有部分是城堡时常合作的几个俱乐部的人，他们无一例外都是英国人。”
一瞬间，夏洛克的神情完全变了，他竟然露出了笑脸，“哦，原来是这样。”
夏洛克思考着——之所以城堡附近，没有发现联系不到人的空车。很可能是因为，鲍德温并不是自己开车，而是在昨天早上——
远离伊格尔乡村旅馆的某个街区，坐上了他的同伙的车，来到了赫弗城堡。
鲍德温一定有同伙，不然实在很难解释，他为何会在出狱仅仅一周后，就能够找到波尔蒂·爱德华（道格拉斯）的踪影？
而以那名同伙对监控摄像表现出的提防戒备，这两人在赫弗的一整天很可能是分开行动的。
鲍德温意图枪杀道格拉斯，却在一整个白天都没有找到机会后，不得不潜入城堡室内。
而那名同伙，则住进了城堡后的庄园酒店。
因此昨天深夜凌晨时，当然没有车辆可疑的往返于赫弗城堡。
因为鲍德温的同伙，就住在护城河外侧的那座庄园酒店。他的车，当然也理应是停在庄园酒店的停车场里。
甚至那名同伙，还是赫弗城堡的常客，与城堡时常合作的射箭俱乐部的人。
此时，雷斯垂德焦急的对夏洛克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而咨询侦探却完全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站在一旁的道格拉斯三人。
他语速快的像是连环枪击，“赫弗城堡合作的射箭俱乐部中，四十岁左右，身高五英尺十英寸，体重一百八十磅，昨天住在护城河外那座庄园酒店，那个人叫什么？”
“什么？”即便道格拉斯是曾经的CIA特工，听着夏洛克突如其来的问话，也一瞬间有些发怔。
好在他很快及时反应过来，脑海中快速的思考着，然后得出结论，“莫兰，塞巴斯蒂安·莫兰。曾在阿富汗服役，不但是名神枪手，射箭也非常厉害，是圣乔治兄弟会的著名人士。”
夏洛克神情冰冷，“他现在很可能仍在赫弗城堡中。”
他一句话令所有警探都不由得紧张起来，而夏洛克已经再次说道，“立刻联系今天圣乔治兄弟会在这里的负责人。”
没等怀特·梅森探长去翻阅警署之前的排查记录，道格拉斯已经很快报出了一串数字。
夏洛克操作黑莓手机按下号码，电话接通后，他毫无致意问好的意思，直接飞快且冰冷的说道，“塞巴斯蒂安·莫兰意图谋杀道格拉斯。”
接着是明确的威胁，“如果你现在对外表露这件事，我们有理由怀疑你是莫兰的同伙。”
威胁完则继续问道，“他现在在哪？”
那位兄弟会负责人显然已经被他吓的不轻，慌张的说道，“什么？你是谁？莫兰、莫兰在城堡前的安·博林步道——”
他声音还在继续，咨询侦探已经飞快的向外跑去，他合身英挺的黑色西装紧绷在修长的体魄上，充满强势旺盛的力量感。
而在他跑动间，电话另一边的声音还在持续传来，“今天兄弟会原本计划在‘安·博林步道’旁，被树林隔出的草地上举办射箭纪念活动。昨天就已经将箭靶、目标、标记等布置好。”
“但杰克（约翰·道格拉斯）出了意外，活动怎么可能继续。所以大部分兄弟会成员都去了那里，准备将现场恢复原状。”
室内，几乎所有警探都跟着夏洛克追了出去。
而安·博林则依旧留在原地。
以至于艾维·道格拉斯不由看向她，“你不和他们去搜寻那个人吗？”
她没回答，而是对道格拉斯几人说道，“你们倒是可以再次暂时藏身密室中，直到他们抓到那人。”
安·博林看起来对这件事处于无可无不可的态度。
她可看的很清楚，这些警探腰间都配着枪，而她两手空空，拿什么追寻罪犯。
正想着，她目光恰巧环视到石墙上挂着的那几.把英格兰长弓。
留在这间屋子里，似乎确实也没什么意思。
她看向艾维·道格拉斯，手指示意了一下墙上悬挂的那把紫杉木女性长弓，“能否借我暂用？”
艾维·道格拉斯不由愣了一下，不解的回答，“...当然。”
而安·博林在拿着那把女性长弓，走出这间屋子之前，并没忘记向对方询问那处‘安·博林’步道所在的位置。
毕竟在这座城堡属于她的时代，这里可没有如此命名的一处步道。
‘安·博林步道’位于城堡的右前方。
她经由蓝色花园的石阶走过去，步道旁有着多处空旷的草地，被繁茂的树林隔开。
四周生长着上百种植物——绣球花与蓝鸢尾、牡丹与郁金香，无比美艳绝伦的高丽花、波旁蔷薇和盛大绽放的大马士革。
尤其引人侧目的，是步道旁无数枝古老耀眼的英国玫瑰，天鹅绒般的殷红色玫瑰，金灿的雄蕊，实在令人过目难忘。
比起要去搜寻罪犯，安·博林看起来对游走花丛更感兴趣。
她顺着雪花莲与水仙花的花间步道走过去，眼前是一片非常繁盛的高大秀丽的七叶树与月桂树。
这时，她似乎隐约听见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安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
而在这座七叶树与月桂树的树林深处。
夏洛克·福尔摩斯穿行其中，手持着英国陆军勃朗宁手.枪。
由于这片树林生长的过于繁茂，以至于几乎可以媲美迷宫般的复杂艰深。
夏洛克正在追捕塞巴斯蒂安·莫兰。
这人似乎有些伎俩，在夏洛克和那些追在他身后的警探们，赶到圣乔治兄弟会原本计划举办射箭活动的那处草地附近时。
塞巴斯蒂安·莫兰远距离看见他们后，竟然直接迅速的进入了草地旁的茂盛树林中。
夏洛克随即便追赶而入。
而塞巴斯蒂安·莫兰似乎对这里足够熟悉。
并且掌握着精深的反追踪术，这已经是他潜入穿过的第四个树林了。
而夏洛克超群的步伐追踪，让他始终没有丢失跟踪目标。令莫兰尝试数次，却始终无法潜逃成功。
这时，夏洛克听见他身侧传来一阵轻声的脚步声。
他快步而几乎无声的越过身前的一丛月桂树。
一道身影忽然闯入他的视线中——
那穿着十六世纪黑色锦缎束身礼服的深发女人，手中的英格兰长弓搭弓已满。
那支可狩猎大型猎物的弧形宽箭，正毫不迟疑、十足坚定的对准他，承受着压力的紫衫木已弯曲紧弓。
而那张古典美艳的脸，令人只觉凛然高贵不可侵犯。
此时——
她倏地放开手，锋利长箭瞬间袭来。
长箭破开空气的风声，仿佛在他的心上响起一瞬。
夏洛克灰绿色双眸中，映出那支长箭的倒影，它一霎而来。
然后，飞速掠过他的颈侧。
在他身后大约二十米的位置，传来一声箭镞刺入血肉的声音。
接着，是一声本能般的痛苦呼叫，和仿佛一道不轻不重东西落地的声音。
夏洛克瞬间举起手中的勃朗宁，飞快转身看去。
在他身后，塞巴斯蒂安·莫兰的右臂长箭刺入，鲜血淋漓。而他原本握着枪的右手，那支手.枪已经掉落在地。
英国陆军勃朗宁毫无偏差的对准着塞巴斯蒂安·莫兰。
夏洛克·福尔摩斯敏捷飞速的转了一下身，视线在安·博林身上扫过。
他看见她那双极浅的泛蓝眼瞳，殷红的唇，油画般的面容，和她身后的那从深红玫瑰。
那天鹅绒般的猩红玫瑰，几乎像是她本人所化而成。
而安·博林则看向夏洛克，她簇起眉，对他问道，“他为什么没有开枪？”
即便是英格兰长弓，速度当然也无法媲美枪击，在她搭弓时，对方毫无疑问可以对她开枪射击。
可他为什么没有开枪呢？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apter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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