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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宫中美人 ...

  •   钰儿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一身红裳,娟细的锦缎,细密的针脚,繁杂又华贵的刺绣,每一处都透着精美,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摸了摸挂着的衣服,惊叹出声,“哇......好美啊。”
      “爹爹,你在干什么?”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从屏风外探出头来,他容貌与钰儿颇为相似,俏皮的模样很是可爱。
      钰儿回过头,唤道:“相思,快来看看。”
      “这是什么?”夜相思走过来,好奇问道。
      “我定制的新衣服。”钰儿说。
      “可是......好像是女装啊。”
      “是啊,”钰儿眨眨眼,“上个月出宫见京中女子出嫁时穿的衣服很是好看,我就让宫里的裁缝做了一身,我想自己偷偷试试。”钰儿神秘的说着,还特意嘱咐道:“别告诉你父王。”
      “什么不能告诉父王?”两人话音刚落,就听一朗声少年走进门来,他风尘仆仆,显然刚赶了远路。
      “海棠,你回来了!”钰儿惊喜唤道。
      少年十五六岁的模样,正是钰儿和夜景弦的二儿子夜棠,他把腰间的佩剑解下来,拨拨头发坐在一边,问道:“你们又瞒着父王搞什么花样?”
      “我做了身新衣服,你看好不好看?”钰儿让开身子,把衣架上的衣服露出来,夜棠抬眼看去,刚喝下的一口茶水猛地喷了出来。
      “噗!你要穿?”夜棠呆掉。
      钰儿兴奋的点头。
      夜棠扯扯嘴角,拿起佩剑转身就走,“钰儿,你自求多福,小心父王抽你。”
      “二哥你去哪儿?”
      “去找大哥过招。”
      “我也去!”
      两人一转眼就跑没了影,钰儿气的跺跺脚,“真是长大了一点都不可爱。”
      荣盛十三年,静思帝夜子榛因病退位,迁往峰峦山行宫休养,奕王世子夜恒继皇帝位,次年改年号为新元,夜恒做了皇帝,夜景弦就带着钰儿搬到了宫里,不过他一早便打算让夜恒独自理政,虽然他们住在宫中,但夜景弦很少插手朝事,凡是夜恒自己能处理的他绝不过问。
      如今,新元六年,夜恒满十八岁,几乎成长为夜景弦所希望的模样,朝官臣服百姓爱戴,夜景弦很是欣慰,只有钰儿会时不时的感慨一下,这儿子大了,都不肯叫他爹了。
      也不怪钰儿不高兴,他换上了一身红裳,镜中那张脸,赫然还是二十几岁的模样,这些年里,夜景弦由青年变到了中年,但他,却与生下夜相思之后相差无几,夜恒十几岁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一问题,随着他越来越大,容貌上的年龄竟与钰儿越来越近,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夜恒也直呼他的名字,口气与夜景弦一般无二,结果这称呼被夜棠也学了去,现在只有夜相思还亲切的唤他爹爹。
      钰儿摸摸自己的脸颊,在镜子前转了一圈,为这偷偷藏起来的衣装开心异常。他把头发简单绾了个发髻,然后画了淡妆,静悄悄的推开房门,这衣服他没敢放在寝殿,怕夜景弦看见,不过这处偏殿他也常来,他想着穿上在院子里逛一圈过过瘾就收起来。
      院子里当然没人,不过院子是敞开式的,只有几处篱笆遮挡,篱笆外是一颗白玉兰,此时开的正盛,钰儿绕过篱笆拖着长裙走到树下,踮起脚尖扯住一根树枝,他本想摘下一朵花放在房里,结果手还没碰着,却有另一只手从他身后帮他把花枝压了下来。
      钰儿惊讶的回过头,退开两步,问道:“你是谁?”这宫中可没有他不认识的人,不过,钰儿转念一想,今日夜恒在皇家御园设了琼林宴,难道是新科仕子?
      那人把花枝折下递给钰儿,回道:“在下鄞州裴敬方。”
      “鄞州来?”钰儿惊喜道,他仅仅小时在鄞州呆过,后来再未去过,对那里很是怀念。
      裴敬方一拱手,“正是。”
      钰儿浅浅一笑,问道:“公子可是参加琼林宴?”
      “是,不知姑娘......”那人面露疑惑,钰儿的容颜让他完全移不开目光,他刚刚远远的就看见了这一抹红裳,心中微动,才会走近来,但现在,他不能确定这人在宫中的身份,若是哪家官员府上的,那他......
      钰儿一听这称呼,着实愣了一下,“我、哦,我是......宴会上跳舞的。”钰儿胡编乱造道,反正他就穿这一次,以后能不能认出他还两说呢,而且,现在主要是不要泄露身份,以防被夜景弦发现。
      裴敬方一听,顿时松了口气,他刚打算与钰儿好好聊聊的时候,忽然一个威严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在这儿做什么?”
      裴敬方僵硬的转过身,随即麻利的跪在地上,声音微颤着拜道:“臣参见奕王。”
      完了完了,钰儿心下大惊,恨不得把头扎进地缝,他把衣袖遮在面前,祈祷着夜景弦千万不要看他,但他心中的祷告完全不管用,夜景弦早就看见了他,并且因为他的衣装眸色暗沉。
      跪着的裴敬方早就吓出了一身冷汗,见钰儿还呆愣的站着,以为他不认得奕王,还好心的扯扯钰儿的袖子,小声说:“快跪下,这是王爷。”
      “哦,哦。”钰儿破罐子破摔,知道今天肯定跑不了,但在外人面前,也不好太丢人,他唯唯诺诺的跪下,一直低着头,还特意捏着嗓子说:“嗯......参见王爷。”
      夜景弦心里想笑,但硬生生装出一副生气模样,既然他那么喜欢玩,他就陪他玩玩,夜景弦背着手,说道:“把脸露出来。”
      钰儿知道夜景弦肯定是故意的,他把袖子一甩,一下子跪坐在地上,噘嘴道:“那,看吧。”
      夜景弦掩去嘴角的笑意,看看旁边还跪着的一人,说:“琼林宴往东走。”
      裴敬方心下一凛,夜景弦的意思再明确不过,这儿没你什么事儿了,但裴敬方不想走啊,他这一走,剩下的两人会怎么样完全不难想了,而且奕王权倾朝野,收个人什么的那还算事儿吗?
      可是,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他绝对应该听从奕王的指示,虽然心中不情愿,裴敬方还是缓缓起身,机械的拜了拜转身离开,他步伐沉重,好像心里碎了一块,走出几步,拐角处他匆匆回头,发现奕王已经蹲在了他身前,抬起他的下巴,口里带着戏虐的笑意说着:“好一个美人。”
      钰儿气恼的打掉夜景弦的手,问道:“你不是赴琼林宴去了?”
      “我正要去,刚好路过这里。”夜景弦拍拍他的脸颊,笑道:“幸好从这儿走的,不然还看不到如此美景。”
      钰儿扯着裙子从地上爬起来,催道:“你快去吧,我这就去换了。”赶紧跑啊,不然后果是什么他最清楚。
      夜景弦忽然拉住他,“唉,不忙。”
      钰儿急切,“看清楚,这不是普通衣服。”
      “我看的很清,”夜景弦说,忽然把钰儿打横抱起,“你穿成这样来引诱我,当然要负责到底。”
      “什么?!”该来的总是会来,钰儿心中懊恼万分,怎么就被夜景弦看见了,是不是夜棠那小子告的状。
      钰儿心中还在愤慨,夜景弦却已经抱着他进了屋,然而,夜景弦并没有快速行动,而是把他放在地上,认真的端详起来。
      “其实,你穿成这样挺好看的。”
      “啊?”
      “但你不能给别人看。”
      夜景弦欺身过来,再次把他抱起来,但这次不是横抱,而是拖着他的双臀,直接把他抱在身前,钰儿两腿搭在他腰侧,手臂环上他的脖颈,夜景弦脸上笑意渐盛,仰头对钰儿说:“你小时候,我就喜欢这样抱你。”
      “现在不喜欢?”
      “你大了之后,这样抱着就有点费力。”夜景弦说着已经向床边走去,两人顺势倒在床上,钰儿心知逃不过,也没什么反抗举动,夜景弦还是不慌不忙,甚至都没解他的腰带,只是拉开他的衣领吻了两下。
      “恒儿那边还等你过去呢吧。”钰儿见他似乎并不想有进一步动作,便尝试问道。
      “嗯。”夜景弦应了一声。
      “那你还不快去。”
      “美色当前,那些事没什么要紧。”
      钰儿心下郁闷,既然要做却不动手,不动手,也不放他,这什么意思,夜景弦已经猜到了他心中所想,抬起头来笑盈盈的与他对视着,说:“我想看你穿着这身衣服做。”
      钰儿目瞪口呆,不脱衣服怎么弄?
      夜景弦呵呵一笑,手指飞快的从长裙的下摆探进去,一把就扒下了他的裤子,钰儿只觉得身下一凉,再后来,他就沦陷了。
      享受一番的夜景弦,在钰儿昏睡过去之后起身前往琼林宴,此时宴会已经过半,他的出现自然又把气氛推向一个顶峰,夜景弦本就心情舒畅,又有赞美有恭维,他心情就更好,只是,这种难以掩饰的好心情,看在裴敬方眼里,却是一片悲凉。
      过了一个月,这一批新科仕子的官职都已敲定,裴敬方本就进了前三甲,被安排进了翰林院,他曾跟院中的长者打听过,听闻奕王至始至终都只有一个王妃,并且疼爱非常,从不曾对王妃之外的任何一人有过情意,裴敬方一头雾水,传闻中的奕王情有独钟,但那日见的奕王,却会对一个舞女说出那样的话。
      “裴大人?”裴敬方正思索着,忽然听耳边有人唤他,回过神来,见是皇帝身边的内侍,他连忙起身,问道:“公公可有要事?”
      “皇上宣大人呢。”
      “臣这就去,紫宸殿吗?”
      “不是,是御书房。”
      “哦,多谢。”
      裴敬方迅速前往御书房,那日见的女子时时出现在脑中,挥之不去,但他还是分得清主次,这些日子刚刚上任,工作上也做的出色,夜恒很是欣赏。
      “臣参见皇上。”裴敬方叩拜道。
      “裴卿,快来。”
      夜恒身侧已经站了几个人,年岁都不大,有两个都是他们同年的进士,几人相互问候一声,便等着夜恒发话,夜恒拿起手边一个折子,说道:“曲江水患严重,已经治了三个月,还是毫无起色,曲江城难民流窜,周围几个城池虽接济了一些,但收效甚微,而且难民的大量涌入,也使其他城池秩序混乱,曲江之急,还需各位想想办法。”
      众人相互看看,一人出列道:“臣以为,应拨款赈灾,派发粮食,解难民之困。”
      另一人接道:“臣认为应该设立专门的难民营来安置难民,水患之后极易引发瘟疫,要控制好这些人,以防大面积感染。”
      夜恒稍稍点头,问道:“裴卿以为呢?”
      被点到名字,裴敬方稍稍有些愣神,但他很快就答道:“臣觉得,应当加强水患治理,至于难民安置,臣也同意李大人的说法,应开辟一处安全的地界来让难民暂且安身。”
      夜恒也点了点头,但并没有立即下决定,他站起身,忽然说道:“今日父王无事,你们正好随朕一起,听听父王的意见。”夜恒说着,拿了折子就起身出去,几人相互看看,面上露出惊喜之色,因为奕王早就不怎么参与朝政了,他们能见到这个风云人物的机会也少之又少,若能得到他的青眼,仕途那就畅通无阻了。
      此时夜景弦正在后花园喝茶,反正宫里就住着他们一家人,前朝后宫也没什么讲究,夜恒带着几人来的时候,夜景弦也没什么惊讶。
      这是一处不小的亭子,邻水的一侧有轻纱遮挡,看不见里面情况,夜景弦独身坐在外面,桌上还摆了一盘棋,夜恒在亭子外拱手唤道:“父王。”
      “嘘。”夜景弦竟竖起食指发出一个声音。
      夜恒会意,对身后的人嘱咐道:“都小声点。”
      “是。”几人异口同声,都特意压低了音量。
      夜恒带着几人进来,那几人刚要下拜,夜景弦忙止住,几人跪也不是站也不是,还好夜恒一挥手免了他们的跪拜。
      “睡着了?”夜恒问道,坐在夜景弦身边。
      “嗯。”夜景弦说着,又无声落了一子。
      夜恒伸着脖子往轻纱遮挡的地方看了看,问道:“风挺大的,不会受凉?”
      “盖被了。”
      “哦。”
      两人说着话,站着的几人却是一头雾水,他们也不敢像夜恒一样往那边看,只能目不斜视的听候差遣。
      还好,夜恒很快就想到了他们,把刚刚的问题和几人的说法都跟夜景弦说了一遍,也是轻声细语,似乎怕吵醒什么人一样。夜恒说罢,夜景弦拿着棋子思考一下,只回了四个字,“重在源头。”
      话音刚落,纱帐里就一阵窸窣响声,夜景弦眉头一皱,就听里面一个软软的声音唤道:“景哥哥,喝水。”
      声音一起,站着的几人心中皆是一震,奕王的事迹他们当然全都听过,而能指使奕王的,用脚趾甲想想都知道会是谁,几人中最震惊的还是裴敬方,因为这声音,让他有几分熟悉,正是他这些天回味了无数遍的那个,这一刻,再想起当初的一幕,却是恍然大悟。
      原来,他......是王妃。
      夜景弦倒了杯水,起身走进纱帐,里面传出两人低声的对话。
      “恒儿来了?”
      “嗯。”
      “好长时间都没见他了,快一整天了。”
      “晚膳还能见。”
      “相思呢?”
      “晗儿带走了。”
      “哦。”
      “再喝一口?”
      “不想喝了......”
      夜恒起身,唤来一个内侍,让他带几人出宫,裴敬方没再回头,跟着几个同僚一起离开。
      夜景弦走出来,夜恒问道:“父王,怎么样?”
      “旁边那个还不错。”
      “李黎?”
      “嗯,中间那个更好些。”夜景弦评价道,其实裴敬方一进来夜景弦就认出了他是当初院子里偶遇的人,虽然夜景弦气恼他看见了钰儿的女装,但毕竟是给他儿子打工,所以他就不吝啬的夸赞了。
      “父王是说,裴敬方?”
      “嗯,可以大用。”
      夜恒点点头,“多谢父王,儿臣知道了。”
      裴敬方的仕途,可以说是十分顺畅,进了翰林院不久,就有机会与诸多官员一起编写静思帝年史,皇帝也很是重视,偶尔还会宣他进宫一起闲聊询问进度,俨然如友人一般。而他自从那日听见了钰儿的声音,知道自己一直肖想的竟是奕王妃,他就再不敢回忆那日的事情。
      日子飞快,转眼已到了中秋,中秋盛宴是夜恒登基以来每次都会操办的,今年也不例外,时间定在黄昏,宫宴早些结束,也可让官员回府团圆。
      这次宫宴的地方却不在大殿,而是选了皇家御园,园中有一处空地,刚好可以置办。
      午后,朝官陆陆续续的入席,都坐好后,皇帝驾到,一切都如往常一样,歌舞,酒宴,这是裴敬方第一次出席中秋宫宴,自然很是投入,酒过三巡,忽然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喂,喂?”
      裴敬方转转头,他没怎么喝酒,肯定不会幻听,那么是谁在叫他呢?他一直转向身后,忽见假山之后藏着一个人,而且,看清那人容貌,裴敬方心底骤然一惊,几乎要跳起来跪拜,但钰儿连忙摆摆手让他不要声张,然后笑着指了指他桌上的一盘桃花酥。
      裴敬方也与他用动作交流,手指指了下桌上的桃花酥,钰儿狂点头,示意他就是要那个。裴敬方转过头看了一圈,周围的人都在认真的欣赏歌舞,并没有注意到他,他轻声端起桌上的桃花酥,伸出手臂往后一送,钰儿往前跳了两步,接过桃花酥高兴的再次躲起来。
      这一幕虽然很少有人察觉,但却逃不过夜恒的眼睛,钰儿露出半个脑袋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他一边派了人前去告知夜景弦,一边走下台来,朝着裴敬方过来。
      裴敬方目不斜视,直到夜恒走到了他面前,他才连忙站起行礼,夜恒笑了笑,说:“出来吧,你藏什么?”
      钰儿鼓着脸颊,一手端着盘子,一手还捏着一块桃花酥,慢吞吞的挪出来,众人凡是有些身份的,都呼啦一下子站起来,其他不认得钰儿的,也都跟着一起站着,还频频看向这边。
      钰儿气鼓鼓的说:“让你叫我,露馅了吧。”说着,钰儿又咬了一口桃花酥,那样子好像多久没吃过一样。
      夜恒伸出手,“给我。”
      “怎么跟你父王一个样,我就吃一块......”
      “钰儿,拿过来。”夜恒声音平静,却不容抗拒。
      钰儿泄了气,把盘子往身前一送,“给你,小气鬼。”
      夜恒接过盘子,数了数里面的桃花酥,每盘八个,还剩六个,吃掉两个,嗯......一个半,钰儿手里还捏着半个。
      夜恒看了看御园的入口,他刚刚派了人,现在父王应该快来了吧,果不其然,很快“奕王到”的喊声就传了过来,众人皆整理好朝服,出列准备叩拜,钰儿却是吓的恨不得现在就逃掉,他能溜出来多不容易啊。
      夜景弦一路过来,夜恒看了看钰儿手里捏着的半块桃花酥,小声说:“还不快吃了,等着父王罚你啊。”
      “哦,哦。”钰儿连忙把剩下的半块填进嘴里,嚼了几下就咽下去,夜景弦走过来的时候,他擦掉嘴边的碎屑,揪着衣角站好。
      夜景弦黑着脸看了看夜恒手里的桃花酥,问道:“吃了几个?”
      “两个。”夜恒如实回答。
      夜景弦瞪了钰儿一眼,“就是不长记性,过来。”
      钰儿乖乖的挪过来,夜景弦捏住钰儿下巴,“张嘴。”
      “啊......”钰儿张大嘴巴,夜景弦认真的看了看,问道:“牙还疼吗?”
      钰儿摇摇头,拉住钰儿的手转身就走,钰儿见夜景弦似乎不准备生气,松了口气向夜恒挥挥手,“恒儿快点儿,就差你了。”
      “嗯,知道了。”今晚他们还有家宴,杨晗和夜相思早就等不及了,夜棠也从外面回来,全家要好好聚聚。
      夜景弦走了,众人都稍稍舒缓了身体,毕竟夜恒的威势相较夜景弦还是欠点火候,众人对着他没有像对着夜景弦那么害怕。初次参加中秋宴席的官员,已经从身边的长辈口中知道了突然冒出这人的身份,虽然他看上去还很年轻,但没人敢深入打听究竟是为什么。
      这是裴敬方第二次见到钰儿,从那以后,他每次见到钰儿,都会恭敬的唤王妃,他虽然悄悄动过心,但他知道,那样的美人,估计如他一般动心的人一定不少,关键在于,美人的心里,却只住着一个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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