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棠》元珏

22、番外之轻尘

　　“皇上，之前给您讲的轻尘来了。”桓潜辰趁皇后不在，赶紧向皇帝介绍轻尘。
　　“轻尘？哦……就是那个仰慕我的才女，叫她来吧，我看她多么仰慕我。哈哈哈，众大臣咱们继续喝。”司马玉则说完又喝了一杯。
　　“小女轻尘拜见皇帝！”毕竟是第一见这种大场面，轻尘明显很依赖身旁的桓潜辰，一直看着他。
　　“起来吧。”司马玉则突然拉着她的手，一把把她抱在怀中：“恩，长得很漂亮，眼睛果然……很清澈。”
　　他眨了眨眼睛，感觉看什么都很模糊。
　　“你喜欢我什么？”
　　“喜欢…..”轻尘还没说完，皇帝放开她，走回自己的座位。
　　“今晚你就来我寝殿吧。陆大人，陆大人……”他大声召唤着陆大人。陆大人笑嘻嘻地领着轻尘走了。
　　这一刻，桓潜辰后悔了，后悔不该答应她，她可是有着如水般清澈眼睛的人，像极了另一个自己。只是，一切都太晚了。
　　后来她就成了许夫人，轻尘衣着华服，拖着紫色的裙摆，慢悠悠的沿着鹅卵石路散心。柳江铁应了妹妹的要求来花园采摘桑葚。两人不期而遇。
　　她低头看着一旁未谢的花骨朵，微微一笑。
　　他疑惑的一步步走向她，慢慢的开口：“请问，是许姑娘吧？”
　　“大胆！什么许姑娘，这可是许夫人！”一旁的丫鬟当然不容他这么明目张胆的放肆。
　　轻尘猛地抬头，手足无措的不知该留下还是离开，本能的背对着他。
　　“许夫人见谅，在下可能认错人了，告辞！”
　　“等等！……我…..你们都退下吧。”
　　轻尘还是想和眼前的柳江铁说说话，这不正是她日夜期盼的吗？为什么要逃避呢，唯一的理由或许是:她违背心意，已作他人妇。再见他，只会自惭形秽。
　　“柳公子没有认错，我就是你口中的许姑娘，同时也是她们口中的许夫人。”
　　她慢慢的平复心情，强忍着痛楚，这痛楚可是日夜思念浇灌出来的。
　　“听闻皇帝有新宠，原来是故人，可喜可贺！”
　　他已经知道她就是轻尘，就不知道还是不是他的轻尘。
　　“故人？”轻尘凄凉一笑：“我们确实是故人。”
　　接着她大胆的大步走近他，仰着脸盯着着他的眼睛。她再次感觉到他的存在，他的气息是那么熟悉又迷人。
　　“好好看着我这个故人，我从没忘记过你，你……”
　　她泪光微泛，带有责备的语气让他心生欢喜，激动不已，还好她还是他的轻尘。
　　他痛恨自己看到她第一眼时竟然没认出来，现在他仔细看着眼前的那张脸，有着胭脂不可遮挡的清秀与天真。
　　“你…..你是……”他还是说不出那几个字。
　　她不想被认出来，赶紧想离开，他却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轻尘，你是轻尘。”
　　听见自己的名字，她眼中的泪水很不争气的倾泻而下，整个人僵在那里，周围世界瞬间冰冻凝结。
　　他放开了她的手，颤颤巍巍的走到她的跟前，双手托起她的脸蛋，温柔的帮她拭干泪水：“轻尘，许轻尘，我的轻尘，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死死的搂着她，再也不想放开。她也贪婪的享受他胸膛的温度，像一个婴儿似的依偎在亲人怀抱。
　　如果这一刻能永存，他们都愿意为此付出一切。
　　他们竟然同时起了这样的贪念。

　　轻尘突然下意识的用力推开了他，抹干眼泪，对眼前的柳江铁说了以下这番话：
　　“我曾经是想找一个人，守着一个人，希望他会真诚的对我说，永远不会离开我。真正的生死相依，而不是感觉随时会被抛弃。你是曾经我认为的那个人，可惜现在不是，你走吧。”
　　柳江铁越听越生气，他用炽烈的眼神在向她传递他的爱从未变过，只是轻尘已经不愿相信。他用力抓起她的广袖，拽着她到一间偏殿，关上门。
　　清晨的一缕缕光束透过油纸窗打在他的脸上，随着他脚步的移动，忽明忽暗。柳江铁突然温柔的问了问：“你爱司马玉则？”
　　“这，你不用管。”
　　“我知道。我只是想听你回答你爱不爱他。”他带着有点乞求的颤音，紧张的双唇有点抖动。
　　“我走了，我想我们再谈下去也没用了。”轻尘满腹委屈，现在什么也不能对他讲，她已经是许夫人了，刚想冲出门又被他搂在怀里。
　　他浅浅的吻了吻她的额头，两颗泪珠便滴在了她的额头。在人前，他从未哭过。
　　“对不起，我来迟了，是我不对，你怎样骂我打我都可以，但是现在我话还没说完之前，不许离开。”
　　轻尘头埋在他的胸膛里一直抽噎，好久，好久。
　　“我一直在找你，日夜奢望能够早日找到你。没想到，你出现在我眼前时我竟然没认出你，是上天在惩罚我。可是现在最让我痛心的不是你已作他人妇，而是我残忍的让你看见我和倩瑶演戏的那幕。”
　　柳江铁怜爱的看着她。
　　“演戏？”轻尘温顺了很多，乖乖的被他搂在怀里。
　　“我还没有真正的成亲呢，相信我。”
　　“可是你们？”
　　他终于笑了笑：“你果然还是我的轻尘。”
　　他狠狠亲吻了轻尘，搂得更紧了，她快喘不过气，可还是任由他摆布。
　　他放开了她，认真看着她的眼睛讲道：“接下来的事情都交给我，你好好吃饭养好身体就行。”
　　她娇羞的应了一声，俩人不舍的离开了。
　　爱，一定会在某个重要时刻会以相当幼稚的面貌出现，犹如孩子哭笑不得的粉扑扑的小脸，让人格外心动。
　　柳江铁目送轻尘安全离去后，一刻不停地跑去见了皇帝，恰巧皇帝只身一人在书房。
　　司马玉则看着是他来了，笑嘻嘻的上前去，他怎么料得到迎接他的是柳江铁愤怒的拳头。司马玉则倒在一旁，还没起身，又被他揍了一拳。
　　“哥，我又做错什么了？你别打了，再打我可叫人了！”
　　柳江铁没吭声，紧紧握着的拳仍旧蠢蠢欲动。
　　“哥，你听我解释。是不是因为我要娶表妹的事情，你听我解释......”
　　话还没说完，柳江铁扯着他的胸前的衣服，红着眼恶狠狠地抛出一句：“你现在的许夫人，是我的女人，而且是唯一的女人。我不管你和她之间有什么，现在开始，不许再踏进洛神阁半步，而且要锦衣玉食伺候着。她要是有一丝委屈，我一定把你打成残疾，让你做个残疾皇帝！”
　　说完一松手，司马玉则懵了，一时无言以对，心里想着：天啊，我把大哥女人睡了，她竟然是轻尘姐姐！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哥，对不起。”
　　司马玉则扑通跪在地上，柳江铁惊了一下，故作镇静，背对着他，佯装不理睬。
　　“哥，我马上就拟好旨意，送她出宫。”
　　司马玉则一下蹦了起来，跳到书桌前准备写。
　　“不用了，先让她在你这呆几天，我处理好家事，再来接她。”
　　柳江铁没想到事情进展的这么顺利，看着司马玉则嬉皮笑脸的样子，又想揍他。但是，他没有，低头沉思了一会，安静的离开了。
　　他心里知道，不能怪司马玉则，更不能怪轻尘，只能怪自己。他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但是为了她，什么界限都不重要。他只是在心疼他不在的日子里，她是怎样过来的。接着他又想起之前他们在酒馆里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她和以前确实有一些不样，以前温顺的像一只猫，现在这只猫牙尖爪利。可是，他还是喜欢，因为他们都成长了。他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给她一个温暖的小窝，让她重新变得乖巧温顺，就像她刚才依偎在他胸口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