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千里隐

2、“……队长？”

　　等到向日气喘吁吁奔到球场的时候，顿时被场上热火朝天的气氛吓到了，不过仔细点点——华翔学长、一个不认识的笑眯眯的人、一个矮一点的想必就是自由人了！（天下的自由人膝盖都中了一箭）、一个看上去就是很强的人（果然跟华翔学长一起的都不是一般人）（恒强：我的确是恒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也就比那个自由人高一点点，所以说这两个哪个是自由人呢？嗯……
　　啊，也就五个人，怎么乍一看就很热闹人很多的样子呢？向日看着两两对垫、还有穿梭其中一眼就看到的一米九华翔——真不愧是华翔学长呢，单单是热身就热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啊呀！向日！”华翔一个蹦跳就出现在入口，拉着向日走进了那群人，“窝一定要给尼介绍这个有缘人！”
　　有缘人？向日还没有缓过来，就发现自己被带到了那个第二矮自由人备选的人面前，同时觉得这个人的面相似乎有种微妙的熟悉感。
　　“噔噔噔——噔！蹡蹡！”华翔隆重推出了自己身后的季腊，同时他伸展开来的身体衬得季腊前所未有的矮小，“这就是窝刚才跟尼说的有缘人啦！他很欣赏尼啊！那个二传！”
　　啊，二传……那个飞飞的二传……其实我没有那么高兴的……
　　不过本人就在面前我怎么能够就这么冷淡啊！我至少要做出一点表示吧！
　　“啊！我……谢谢……”向日挠了挠头，憨厚地笑。
　　憨厚——脑子里顿时闪过这个词的郝仁头皮有点发麻，这种人设跟你的健气运动风不符啊少年！不过为什么感觉，他似乎不是很高兴呢，对于我的欣赏。郝仁瞥了眼在一旁自顾自转圈圈的华翔，一声“蠢货”脱口而出，不过自己大概还是知道了面前的新人在想什么——在见识了华翔的表现之后，想必没什么人能够再入他的眼了吧，那种天赋和技术，的确足以牢牢控制住众人的眼球。但是这种才华只能被羡慕却不能被摹仿，所以，向日！只有我，才能调教好你啊！
　　【叮——恭喜向日再次被师父强制收徒！】（向日：我才不要学飞飞的球。）
　　“还有这个是郝仁！”笑眯眯，“这个是恒强！”！这个名字！好强！“这个是路过！自由人！”果然是自由人！
　　“为什么轮到我你就强调一下自由人？”路过耷拉下眉毛，“跟你一比谁都矮啊好嘛……”
　　“嗯？我强调了吗？只不过郝仁恒强跟我的位置都不确定啊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不过你就不一样了啊！自由人！”
　　“……你又说了一遍自由人……”
　　“自由人怎么了？”
　　“……在你的语境里自由人跟矮子没什么区别……”
　　“啊呀呀！过儿你想得太多啦！我才不会歧视矮子呐！”华翔把路过的肩膀拍得啪啪作响，“你也不要自卑啊！身高面相什么的都是父母给的啊！要珍惜！”
　　“……我没有不珍惜啊……”路过耷拉的眉毛抬都不想抬，总有一种一抬眉毛看华翔自己就输了的感觉，“还有你刚刚干脆利落地说了矮子……”
　　“啊？真的嘛？那真是抱歉了啊！窝以后不说了，自由人！”
　　“……啊，又来了……”路过经过了华翔走到了向日面前，微微扬眉看了看，“你还记得我么？”
　　“？”向日偏头想了想，没想出来。
　　“我是今天下午跟你打过球的，呃，自由人……”
　　总感觉这个人提到“自由人”的时候感觉很郁卒啊，难道果真如华翔学长所说对于自己的身高不自信而导致的？嗯，如果是这样的话……等等！啊啊啊啊，不对！这个是下午的自由人啊！那个很厉害很灵活连摔地上都帅爆了的自由人啊！（当时只是前扑救了一个球的路过不知怎的有种弱爆了的感觉）
　　“噢噢噢噢！我记得！超厉害的！超厉害的！”向日握拳，迎着球场远处灯光的脸闪闪发光，路过不由地偏头避开向日闪烁而直接的目光。
　　“我们队长想找你当外援。”
　　“噢？！队长？！”
　　“其实我不是很赞同，”路过略微抬起头正视向日，“不过队长说他会教你的。姑且还是相信一下我们队长的实力了。”
　　“……队长？”下午队友里有个队长？能成为这个自由人的队长的人！似乎……没有……那，难道是当时队长就在旁边看到了我？！啊啊啊啊啊！
　　“我就是。”季腊上前一步，好笑地看着向日秒秒钟变了的还没有来得及遮掩的脸色。
　　这样一来连路过都看清楚了。
　　“我说，队长，”路过指了指向日，“这个人是不是觉得你很菜啊……”
　　“应该是的。”
　　“！什么！辣鸡！终于有人跟窝英雄所见略同了！”华翔从不远处窜了出来，一起的还有郝仁和恒强。
　　“不是，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向日有点惊慌，但是看到华翔学长跟自己观点一样不禁还有些微妙的欢喜。
　　“向日可能还没有办法接受季腊的快攻节奏吧，”一直冷漠脸的恒强开口，“不过，你好端端地跟着瞎起什么哄？”
　　“嘛，在阿花眼里厉害的没几个，”郝仁笑眯眯地挂在了恒强身上，“不过我敢说，我算一个。”
　　“嗯，那我估计也算一个。”恒强摸着下巴，淡淡出声。
　　向日清楚地看到了季腊闭上的眼睛、抿紧的嘴巴、太阳穴处似乎能添上具象的青筋。所以说这个人……为什么是队长呢？
　　“不过说辣鸡弱倒也不尽然，”郝仁借着恒强的肩膀又挂到了向日的肩膀上，“只不过阿花跟辣鸡的节奏一直调不对，估计两个人天生不和吧……倒是你，辣鸡很欣赏你就是因为，目前只有你，第一次就跟上了他的节奏啊。”
　　“所以说，”季腊重新整理好面对华翔在场的情绪，看着向日说，“你愿意来吗？”
　　向日无措地把目光投向了华翔。
　　“华翔不在哦，”背上的郝仁开口，“华翔是我的，外援。”
　　什么？那岂不是意味着——
　　向日睁大了眼睛，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得跟华翔学长成为对手？
　　“我不要。”拒绝脱口而出不假思索毫不犹豫。
　　被自己的直接吓到了的向日看上去都快哭了，可是自己明明想的是跟华翔学长一起打球啊，那样的光，拥有了就不会再想放弃……
　　路过在一边已经开始发球训练了。
　　“一个球队只能申请一个外援，”恒强在一边看着路过发球一边说，“所以你怎么都不可能跟华翔一个队了。”
　　“跟着我的话，你还能跟华翔在同一个球场上打球，虽然是对手，但同时你也能把他干掉，这种感觉，”季腊微微停顿，“不是很愉快吗？”
　　麻麻，这个人，在笑。
　　麻麻，这个人，笑得好可怕。
　　“喂喂，”郝仁在向日耳边不悦反驳，“你是想干掉我们吗？开什么玩笑，我们三个就足够干掉你们了好嘛！”
　　“这就是你们会输的原因，”季腊看都不看郝仁一眼，“排球从来都不是逞英雄的地方。”
　　“擦？这么厉害！”郝仁气到自己站立，“来来来，我们比比，三对三，干不干？”
　　恒强：“喂我没同意啊……”
　　路过：“我去！”
　　华翔：“尼去！好啊好啊！打啊打啊！”
　　路过：“我……呸！你们三个欺负一个自由人一个新手一个二传好意思！”
　　华翔：“辣鸡要把向日当攻手啊！你们阵容比我们齐多了！我们还没商量谁打谁的位置呢！谁打自由人都没有你资格久啊到底谁欺负谁！”
　　路过：“！”我去！好气啊！
　　路过：“不要脸！”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站在这里……为什么华翔学长在对面……
　　醒过神来的时候向日已经站在三米线了。有一种名为绝望的情绪在心中弥漫。向日有点后悔自己今晚出来打球了。
　　“先说好，你们不能扣新手！”路过站在后排半蹲着做准备状说。
　　“这不是，”郝仁发球，“废话么！”
　　啪——
　　路过很顺利地顶了起来，然后是季腊，一个稳稳的二传，正适合现在的新人态向日。
　　脑子还没有转过来的向日在自己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出手打了出去——
　　“保护！”季腊的声音传过来。
　　“就知道，”身后的路过及时垫起了被华翔拦回的球，“你们竟然拦新人的网好意思！”
　　季腊见向日还没有调整好位置干脆自己翻手就是二次攻，刚刚落地的华翔早已在网前候着，虽然这个球吊在自己身后方向但是——华翔抬手反拨了回去，正中向日脑门……
　　“你们竟然吊新人球好意思！”路过愤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季腊凑近向日看了看他的情况：“啊，没怎么用力，你别怕，适应一下就好了。”
　　网那边的华翔把脸紧紧贴着网，带着网一起前进了几厘米，凑过来看向日，脸上大写的抱歉：“啊呀，突然忘记向日没打几天球了啊，不好意思了啊向日……”
　　“没，没关系……”向日下意识回答。
　　向日低头看了看脚边的球，抬头看了看对面被网划得一块一块的华翔的脸，又看了看身旁的季腊和身后一直在愤怒地嘀咕“不要脸”的路过——这边的，都是队友，对面的……是对手。
　　就算是华翔学长，只要在对面，就是对手。
　　向日的脑子突然清明了起来。外援什么的、不能跟华翔学长一起打球的难过什么的、这些歌乱七八糟的心思下了场再说，现在的目的只有一个，把每个球都，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