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春(GL)》更漏寒

8、8.心意难猜

　　8.心意难猜

　　一行人喝得很嗨，在H市的夜色下纵情狂欢。楚晴感觉这些天喝的酒快赶上自己半辈子的量了。心情是酒精的催化剂，喝酒再有分寸也抵不过没有尽头的黯然心情，借酒消愁愁更愁。她表面说着笑着，可那笑总不经意间流露出苦涩。
　　方洁琼一直观察她，知道她今天心情不好。这个女人几乎是从第一眼看见就已令她倾心。也许是她在独自一个人时流露出的眼神，伤心脆弱，又有种孩子气的执拗。自以为手腕高超可以玩弄人于股掌之间，却每每因为心软最终令自己吃亏。她这样的性子能够在丛林法则最严重的这家公司里做到如今的成绩，可以想象付出的是怎样的努力。
　　她令人心疼，更令人敬佩。同时，她是她一定会竭尽所能争取的伴侣。方洁琼选了自己的路，就要把这条路铺好。现在看来，如果同在一家公司而不能同进同出，其结果还不如不在一家公司。可随着对楚晴的了解，她知道她在感情上是铁板一块，攻破点只有在工作上建立的感情。
　　方洁琼心思已定。见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想建议大家结账走人。就在这时，一直心不在焉的廖柯喝了一大口酒，抑郁道：“谁能告诉我女人的心里都是怎么想的啊。”
　　楚晴一愣，眼光钉在他身上，等他说下去。
　　众人起哄，说他和女友吵架了，廖柯嘿嘿一笑道：“还不是正式的，不过，差不多了。”
　　楚晴听到这里，只觉心被猛猛捶了一记重拳！疼得眼睛都模糊起来。
　　“不行，我明天就得回去。现在正是攻坚阶段。她今天生我气，总不接我电话。”廖柯说完，却瞅向楚晴：“可以么领导？为了我的终身幸福，我明天一早就想回去。”
　　众人哈哈大笑，都取笑着他，也有人对楚晴说：“准了吧，别耽误了我们廖帅的终身幸福。”
　　那我的终身幸福呢？楚晴心想。却又不得不笑着说：“可以是可以，不过有个条件。你小子下个月得给我抱回几个大单回来。”
　　“还得抱得美人归！”方洁琼接口道。众人又是哄堂大笑。
　　散场之后已经是午夜。楚晴依旧喝得东倒西歪，方洁琼想搀扶着她，她故意躲开了。等到了酒店，来到房间门口，她发现方洁琼还在跟着自己。
　　“送到这儿就行了，你回去吧。”
　　方洁琼噗嗤一笑：“你真是喝多了。我不是跟你说了与你一个房间么。”
　　楚晴“哦”了一声，打开房间，径直去行李里翻身份证。“你干嘛？”方洁琼问。
　　“我再去开间房。”
　　“怎么，你还真怕我对你图谋不轨？”方洁琼话中略有不悦。
　　“不是怕。你是琳达的人，我们走得太近不好。”还有一层意思楚晴没有说，那就是上次被她强抱她已经有心理阴暗了，到时候万一霸王硬上弓，怎么说都是自己吃亏。方洁琼眸子闪着光，一副与人好说的神情：“楚晴，我一直想跟你说。你到底有没有向总部争取过我？”
　　说实话，还真有。那时候自己从现在廖柯的那个位子升到了分公司总经理。压力很大，愁得晚上睡不着觉。她知道方洁琼对她的心思，同时也知道方洁琼可以助她一臂之力。于是也不顾仁义向公司总部透露了这个意思。结果这件事被琳达知道了，闹得总部人事总监亲自发了邮件说以后不允许各分公司间挖角，琳达这才罢休。后来她知道琳达的姑姑是公司的二把手，得罪不起。故就此打消了这个念头。
　　见楚晴点点头，方洁琼沉思道：“果然。看来我再怎么身在曹营心在汉，也不能在这个公司给你效力了。不过……”她话锋一转道：“如果是其他公司，就不一样了。”
　　楚晴一惊：“什么意思？”
　　“你知道么，我们的第一竞争对手公司悬出了一个华东大区总监的位置，我觉得非你莫属。”
　　楚晴当然知道，他们的副总、人事总监分别都找过她。不过她有她的打算，她当然还是希望能在这家公司一直做下去。
　　“你是不是想这次老郑下来了，你就可以上去？我跟你说，根本不可能！这个位置是琳达的，不信我们打个赌！”方洁琼义愤填膺道。“不可能！”楚晴脱口而出。“她业绩才第几，怎么可能是她！”这公司的传统便是以业绩说话，上面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连方洁琼也不能肯定了。是啊，这公司各种晋升机制都无人为因素，全凭业绩说话。如果接替老郑的人选不是楚晴，那必然是空降了。可她怎么才能说服楚晴离开这家公司呢？离开这里，她就可以和她在一起了，那么离真正的在一起就不远了。
　　“楚晴，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真的凭业绩说话，那么为什么老郑下去之后，这位子还悬而未决？至少也要有个风吹草动吧，可你接到过上面的电话么？”
　　是啊……
　　楚晴黯然心道，这也一直是她最郁闷的。除了来了一个叶寄秋，上面什么反应也没有。
　　“你要赶紧行动了。我听说他们公司已经有意让第二人选上任了，就这几天。你想没想过，如果在这儿升不上去，那家公司也去不了，你该何去何从？”方洁琼字字说的在理，楚晴无言以对。这同时也是自己最担心的局面。这个行业，第一梯队就这两家公司，而其他公司根本不可能给她更好的福利。
　　楚晴只觉头都大了：“我知道你为我考虑，我会好好想想的。”说罢，拿出身份证……却被方洁琼按住：“一个房间又不是一个床。你这样反而让我觉得做贼心虚哦。”狡黠笑道。楚晴心想也是，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洗好澡只管睡觉，她还能怎样不成。
　　楚晴先去洗的澡，出来时方洁琼正在翻行李箱。楚晴过去一看：“怎么这么多瓶瓶罐罐的？”
　　“女人最重要的就是护肤和保养。”说罢抬起头一本正经教育道：“你和我初见时相比，可沧桑了不少。一定是平常不注意保养。”这倒是，楚晴嫌这些麻烦，只偶尔去趟美容院。
　　“这个送你！”方洁琼丢给她一个黑乎乎的大罐子。“火山泥面膜，非常好用。我现在就给你抹上。”说罢拧开瓶口抹了把黑乎乎的泥就往她脸上抹去。
　　就这样，在方洁琼的威逼利诱下，楚晴被抹了个大黑脸。方洁琼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的战利品，突然想起来道：“刚才有人给你打电话，可没说话就挂断了，来电显示是叶寄秋的。奇怪，她这么晚找你干嘛？”说完向浴室走去。
　　楚晴的心猛地跳动，方洁琼一消失在视野，马上爬起来去拿手机，回拨了叶寄秋的电话。可是电话响到忙音，对方都没有接起。又打了两次，还是不接。楚晴不禁纳闷。只得发了条短信，问她找自己有什么事。结果依然没有回。
　　叶寄秋……想到她娴静的笑容，自己的心顿觉温暖起来。可紧随而来的是廖柯的那番话。原来叶寄秋真的有和他在来往。楚晴只觉心头酸楚，当时他的那句话，像汇聚成暗流的碎冰，蔓过血脉，刺伤心头。
　　不知不觉睡去，可还留有一丝清明小心察觉着手机。可最终，它也没有响起。
　　第二天，廖柯果然回去了。楚晴心情隐忧重重，恨不得也跟着飞回去。她又给叶寄秋打了电话，依然没人接。这就不正常了，昨天那么晚还可以理解为睡觉了，可现在是大白天啊，楚晴有些茫然地想。
　　心不在焉地听了几节课，特意留心起廖柯的朋友圈。他是个外向的男人，生活中吃吃玩玩都会被他特意放大，所以经常更新朋友圈。算算时间他也应该到了，这会儿估计已经去争取美人去了。想至此心中又酸又痛。禁不住又给叶寄秋发了条短信：怎么不接电话？再不理我我可就不戴你这块玉啦。
　　谁知这招儿还真管用。她回道：昨天晚上你和谁在一起？
　　方洁琼，上次在四季酒店你见过的。
　　抱你的那个？
　　对啊。
　　楚晴再无心听课，等着她回短信。可是这次又没反应了。楚晴等得不耐烦，只好再主动给她发了一条：你昨天找我有事么？
　　不回。
　　你在干嘛啊？
　　不回。
　　楚晴等得心焦气躁，下了课又给她打电话，不接。
　　想到自己还是她领导，她竟然对她冷暴力！冷暴力……楚晴猛然一惊！难道她在意自己昨晚和方洁琼在一起？
　　该不该抱有这个奢望呢？没有希望也就不会失望。
　　楚晴熬到了下午开课，实在熬不下去了。课间就去向对接人请假。她要回去，她已经一分钟也等不了了！她要问问她是不是在意自己，是不是，是不是……真的有希望……

作者有话说

　　你们猜小秋秋是咋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