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春(GL)》更漏寒

9、9 以爱为誓

　　9 以爱为誓
　　飞机上，透窗望去，那静态的，动态的云，在苍茫辽阔的天翼下，千姿百态，出神入化。楚晴的心也激动荡漾起来。
　　她想念她。
　　短暂的分离，让她明白，她想念她。
　　想她，想她那云淡风轻的笑，拓墨清眸里的婉约温柔。
　　是什么时候，这个人竟入了自己的心？出现端倪于喝断片的不设防，还是，征服了自己胃的那一刻？楚晴不禁莞尔。
　　一路上，不曾停歇的思念让她惊慌，禁不住会想，如果她不接受自己怎么办？毕竟，廖柯也说过她不接他电话的。这么说来，她和他的处境是一样的……这个认知又让她忧心忡忡起来，难道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认为她在意自己，事实可能是自作多情？
　　楚晴深深叹了口气。自己是有多久没有经历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了？久得已经不适应了。
　　很快飞机降落，楚晴先打了辆车回到住处，然后急不可耐地赶往叶寄秋的酒店。
　　天不从人愿，今天是周末，而她不在房间。
　　堵了口气似的，她不再打她电话，而是在酒店大厅等她。现在已经是晚上八九点钟的光景，她还在外面。不免要向不好的念头上发散思维，因为据她所知，在这个城市她只有一个朋友。而那个化妆师朋友已经娶妻生子，孩子很小，周末基本就是陪孩子，一般不大会出来。
　　那最有可能的是——
　　与廖柯约会。
　　楚晴想至此，真的已经心烦意乱。她不想自己如这般不受理智控制，可又无可奈何。她无法让自己不去想她，更不能控制自己不去胡思乱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过了十一点，她看见叶寄秋迈入大厅，同行的，是一个高大的男子，廖柯。
　　楚晴感到自己的心渐渐发凉，一晚上，不，一天来的魂不守舍，等来的却是一头冰水从头浇到底。
　　还能说什么？
　　还能做什么？
　　她不说不做望着他们并肩走过大厅，进入电梯。
　　楚晴几乎同时站起身，想要走掉。她的心充满着失落和绝念，她只想快些逃回去，默默舔舐自己受伤的伤口。
　　出于自保，她不想再与她有过多交集。这样沉沦的心情她不想再有第二次。
　　摸向那块血玉，她打定主意今天就要还给她。于是，她怀着悲怆、忐忑、失魂落魄的情绪跌坐回去，又似乎在不甘心地等着一个结果。
　　这次，命运之神倾斜向了她。廖柯没过多久就下了电梯，径直而去。楚晴几乎是从座位上弹起来，她快步夺向电梯，一鼓作气，不给自己时间再犹豫。
　　很快，她来到叶寄秋的门口，想要按门铃，却又把手缩了回来！如果还了这玉，她俩还是会在一起工作，一样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刚才两人同进的一幕刺激了她，同时也让她难得发酵的同性情感产生了自卑的连锁反应。其实想想，廖柯并没有多做停留，是不是约会也只是自己的猜测。
　　也许，自己尚有一线生机？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就听见里面”哐啷啷“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响动。她心念一动，手就按向了门铃——
　　叶寄秋以为是廖柯又回来了，脸上不太好看，直到看见门外站的人是楚晴。她有点不敢置信：“你不是应该明天回来么？”
　　楚晴不知道怎么说，也不打算解释。她看见叶寄秋化了淡淡的妆，一袭长裙还没来得及脱下。心中说不出的吃味。她不喜欢她化妆后的样子，过分美好的姿容会让人想入非非。当然不仅是她自己，还有那些伺机待发的有心人。
　　“不打算请我进去？”楚晴望着这个占据了自己内心的人，捕捉着她表情的变化。从开始的惊讶，到现在淡淡的甚至是一种冷漠的神情。她没说话，转过身去里面了。
　　和她相处已经有些时间，不管在什么时候，她的表情都是温和无害的，怎么看见她回来反而不高兴？楚晴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踌躇着进了门，这次很顺利的换了鞋。
　　跟随她进了房间，望见地上一片狼藉。原来刚才那响动是梳妆台倒在地上的声音。叶寄秋换了衣服出来，也望着地上的支离破碎，说：“你突然回来，是有什么事情么？”
　　“你总不回我信息，我一着急就回来了。”楚晴故作轻松地说，内心却紧张着她的反应。
　　叶寄秋一双眸子扫过她，显然是不相信的样子：“就这？”
　　楚晴认真点头：“就这。”
　　叶寄秋显然不相信，但表情却有了松动。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楚晴追问。
　　叶寄秋可能没想到她会这么问，眼中闪过一丝惊疑。这丝惊疑让楚晴升起一种挫败感。也许，自己真的是自作多情吧。她几乎可以想象叶寄秋会如何回答，哦，我事情多忘记回什么的。
　　何必为了自己的自作多情为难一个小姑娘，楚晴自嘲地想，刚想找话把这件事圆过去，却听见叶寄秋说：“我不太开心，不想回。”
　　楚晴似乎听出了希望：“为什么不开心？”
　　叶寄秋垂下眸子，半天才开口道：“你晚上和方洁琼在一起。”
　　近乎狂喜的情绪把楚晴淹没！忍不住脱口而出确认道：“因为这个不开心？”
　　叶寄秋没说话，神情却已落寞。
　　楚晴笑着说：“傻瓜，我那是和她分在一个房间。各睡各的，可什么也没做。”说完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什么叫什么也没做！这不是欲盖弥彰么！“不是，我是说……”楚晴觉得自己此刻智商堪忧。习惯理性驾驭感性，现在的她连自己都感觉陌生。
　　叶寄秋抬起眸子，深深凝了她一眼，就别过头去说：“哦，那是我无理取闹了。”楚晴不会放过这个时机，一个问明她心意的时机。“你，在意我和她在一起？”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她，心头怦怦乱跳。
　　却见叶寄秋目光霎时变得黯淡，嘴角含着苦笑：“也许吧。”幽深的眸子望向她，似喟叹道：“明知道她不是那个人。”
　　楚晴才觉欣喜，听到后半句又纳闷起来：“那个人？谁？”
　　“一个你以后必须要面对的人。她出现后，你之前的女人就都是过眼云烟。”这话说得那么苦涩落寞，差点让楚晴觉得这是真的。可怎么会有人知道以后的事情？楚晴勾起唇角，把她拉近了些，对上她的柔眸：“这人就是你吧？”
　　叶寄秋忧伤道：“我也希望是我。”
　　“肯定是你。现在，和以后，我都不会对别的女人感兴趣。”男人就更不可能了。这不是笃定，而是承诺。这句话彻底攻陷了叶寄秋的心防。楚晴见她双眼中满溢温柔深情，忍不住把她拥在怀中，“你相信我。”
　　在她怀中点了点头，眼底深处却愈加的深黯忧愁。
　　“那个，我今天住在你这里好不好？”抚着她如绸的柔发，空虚被喜悦填满的感觉真好，她不想回到冰冷的住处。
　　叶寄秋如雪脸庞浮现出极浅的绯色，楚晴看不到，有些心虚道：“没其他意思。”说完又觉得有欲盖拟彰之嫌。她今天是怎么了，总是说错话！
　　罢了！
　　楚晴搂紧她肩，在她脸颊上亲了亲：“叶寄秋，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我想光明正大没任何心虚的与你睡觉。这句话是她的真实心声，却没有说出口，怕她脸皮薄，恼羞成怒怎么办。
　　叶寄秋的脸色却倏然发白，眸子里浮着泪光。楚晴见她这个样子，胸口一痛，是不是进展太快吓到她了？
　　叶寄秋凝望着她，眼泪泫然欲滴。看得楚晴一阵心急，”怎么了？不答应也可以，我们从朋友做起。或者，你根本不接受女人之间的感情……”这个可能她也想过，可直觉上认为她至少是可以接受的。不然又如何解释明知道她的取向还去接近她、进而吃方洁琼的醋？
　　叶寄秋悲伤的摇了摇头，泪水滚落，低声道：“不是，我很喜欢你。可是楚晴，我可以答应你，你能回答我一件事么？”
　　楚晴乍听之下已经大喜过望，别说一件事，一百件事也不是问题！就猛地点头！
　　“如果我不是你命中的此生挚爱，你现在还会这么说么？”她楚楚可怜，却又态度坚决地问。
　　“如果以后这个人出现，你会不会抛下你我现在的感情，与她在一起？”
　　“如果，有一天你找不到我了，还会不会一直等着我，等到我出现的那一天？”
　　她一口气说完，眼神闪烁着急盼的泪光。楚晴听到前两个问题，还有些好笑，觉得她是偶像剧看多了，遇到爱情就要求对方个天长地久海枯石烂。可最后一个“如果”是什么意思？她怎么知道有朝一日她会离开她……
　　可是已经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楚晴并没继续深究这个问题，她想她楚晴的爱情观本来就是细水长流，渴望稳定而长久的爱人关系。何况对方又是这么一个温柔、善解人意、贤妻良母的小美人。不过同时她也知道，爱情从不是单方面的，也绝不是主观的。
　　于是，她只能斟酌道：“我的意愿是能够和你天长地久，如果你走了，我会等你回来。”
　　“我让你发誓。”叶寄秋的脸上有种一触即碎的脆弱。这让楚晴满心的疼惜。于是伸出三根手指，指天为誓：“我发誓，我楚晴从今以后只想爱叶寄秋一个人。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作者有话说

　　假期都会更
你们会每天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