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可庸可愚》陌路狂欢

5、那些年（三）

　　如果我喜欢你，恰巧你也喜欢我，那么你头发乱了时候，我会笑笑替你拨一波，然后手还留恋在你发上多待几秒。村上春树的爱情。恰巧也是可愚和蔡行楷的。
　　那一天，可以说微风和煦，不知道是第几个一起湖边写生的周日了，至少从第一次的秋天走到了这日春天。
　　“啊。”随着一阵微急的风可愚叫了起来，想抓住飞起的画纸却马上闭上了双眼，伸起手揉了起来。
　　蔡行楷跑过去急切的问：“怎么了。”
　　“眼睛里有东西。”
　　蔡行楷拽开可愚的手，可愚有点僵持着，蔡行楷没顾她的反应翻开她的眼皮吹了几下。
　　“怎么样，出来没。”
　　“没。”
　　“赶紧逼点眼泪出来。”
　　可愚皱紧眉头，
　　微润的眼眶带出了异物。
　　蔡行楷顺手拨了拨可愚凌乱的头发，望着她湿漉漉的眼角像受了委屈一样无辜。他享受着那一缕阳光投射下的柔情。
　　可愚在春日柔和的阳光里竟有点不合时宜的眩晕，她脸颊像喝了酒一样泛着红晕，醉意微微泛滥。这是怎么了，她竟不排斥他这种。但她还是顺着蔡行楷的手臂往下压了下去，将他的手拽离了她的头发。
　　蔡行楷发现了她微妙的表情中的某种情愫，他划过可愚娇小的背落至腰间，一把将她拥入自己宽厚的胸膛里，“可愚，你不要再这样据人以千里之外了，可以吗？”
　　可愚试图挣脱，却抵不过他强大的手劲，最后屈服于他的
　　“求你，不要这样子。”
　　可愚眼神中带着不安的闪烁。
　　“可愚，求你了。”蔡行楷将可愚抱的更加紧了。
　　此时，可愚内心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般慌乱，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走。
　　在来回徘徊里屈服于蔡行楷
　　可愚都不懂自己内心的挣扎，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蔡行楷的亲近让她舍不得拒绝。
　　就这样周末里学画的两个身影就多了一份默契。

　　谁，执我之手，敛我半世癫狂
　　谁，吻我之眸，遮我半生流离
　　可愚喜欢在自己的画上题上几句仓央嘉措的诗词。
　　那一天蔡行楷依在可愚身边，对着可愚说：“我就是那个来敛你半世癫狂，遮你半生流离的人。”语气严肃的她有点害怕。
　　这是两个人正式在一起两个月后的事。可愚也不知道为什么慢慢的就习惯身边这个男生的存在，慢慢的走路会去牵住他的手，因为本来就不讨厌他，只能说青春里的蠢蠢欲动不是靠家长的苦口婆心可以阻挡的。
　　“范可愚，你真是愚蠢的可以，明明愿意还非要僵持这么久，难怪叫可愚。”蔡行楷愤愤的说。
　　“你有没有文化的，那是大智若愚的愚，可庸可愚，那是一种境界。”可愚白了蔡行楷一眼。
　　蔡行楷反复斟酌着，“可庸可愚，可庸可愚。”
　　“那我就叫蔡可庸，这样饭可余，菜可庸，生活不将就。绝配绝配。”蔡行楷说完为自己的小聪明兴奋的鼓起掌来。
　　可愚咬着嘴唇忍不住的笑了出来，“蔡行楷，就你想得出，还是蔡行楷好听，行楷行楷，跟行书楷书一样端端正正。”
　　蔡行楷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可愚，“你怎么知道的，我父母去这个名字就是这个意思。”
　　“猜的。”可愚莞尔一笑。
　　蔡行楷熊抱住可愚，夸赞道：“我们家可愚就是聪明。”
　　可愚推了他一下，装出不情愿的腔调说：“谁是你们家的。”转身逃跑出去。
　　蔡行楷边追边威胁道：“范可愚，你敢说你不是我们家的。”
　　“不是不是，就不是。”
　　连苏蓝都觉得可愚自从跟蔡行楷一起后身上的忧郁气质去掉了一半，蔡行楷那爽朗，活泼的性格感染了她。
　　“可愚，你变了。”
　　“有吗，我不一直这样。”
　　“你就是变了。”苏蓝坚定的说。
　　“也许吧，连陆老师都说我现在的画风不太一样，充满了新生的朝气。”可愚若有所思的说道。
　　那天，素描课结束后陆冉走到可愚身边。
　　“可愚，恋爱了。”
　　“没，没。”可愚一边否认，一边点头。
　　其实陆冉早就看出了一些端倪。
　　“蔡行楷吧。”
　　可愚低垂着头脸刷一下就红了。
　　“可愚，我看得出是他给了你新生的朝气，这种人可遇不可求，你是幸运的。”陆冉朝她笑笑。
　　可愚慢慢退去红晕，抬起头半咧着嘴望着陆冉，她没想到陆冉会跟她说这些。
　　陆冉继续说着，“很多时候你遇到的人跟他在一起比你一个人的时候更加寂寞，一个人的寂寞那叫寂寞，两个人的寂寞那叫绝望。”
　　陆冉说的及其平静，这并不像是说给可愚听的，更像是一种自我的表述，她也觉得自己失态了，赶紧朝着可愚挥挥手说：“可愚，赶紧下去吧，估计蔡行楷在楼下等急了。”
　　可愚点点头收拾好东西走了出去，不时回头望望陆冉，她正在擦拭不经意落下的眼泪。
　　此时的范可愚并不知道陆冉正在经历着什么，也还无法体会到她那种心境，她也没有想到多年后苏蓝会跟她说同样的话。
　　“可愚，想什么呢。”苏蓝捅捅可愚。
　　“没，苏蓝，其实不用你们说，我自己也觉得变了。”
　　可愚笑笑继续对苏蓝说道：“而且有点不可思议，我怎么就真和蔡行楷在一起了。”
　　神情里却没有一点恍惚。
　　“是他蓄谋已久，从他第一天学画开始就盯上你了。”苏蓝取笑道。
　　“也是，掉他圈套里了。”可愚愤愤道。
　　“哼哼，范可愚，枉你一世英明，也有栽跟头的时候啊。”苏蓝眨巴着眼睛朝着可愚微点着头。
　　“亏了，亏了。”语气里却没有一点失落。
　　苏蓝转头看到迎面跑来的蔡行楷，“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啊，你们两个在说我什么。”
　　可愚撅着嘴仰头望着蔡行楷，“说你坑了我。”
　　蔡行楷轻轻敲了下可愚的额头。
　　“下午篮球赛，你们一起过来哦。”说完蔡行楷塞给可愚两张票向体育馆跑去。
　　这是G中和H中的比拼，蔡行楷打大前锋，沈骁打小前锋，潘博文打中锋。
　　可愚和苏蓝早早的来到观台上寻找着自己的位置，更早来的时写雨和夏缘远远的望着她们，朝她们僵硬的笑笑。
　　“范可愚。”时写雨冷冷的哼了一声。“真搞笑把愚放名字里，怎么没叫范可蠢。”
　　夏缘瞟了一眼可愚，宽松的白T加牛仔裤，没有一样是女生的专利，和坐在身边的时写雨蕾丝裙下若隐若现的曲线是没法比拟的。
　　“你瞧她穿的跟个小学生一样，真土。”夏缘一脸的不屑。
　　时写雨又冷冷的哼了一声。
　　“不知道蔡行楷看上她什么了。”夏缘很费解的说着。
　　时写雨面部狰狞起来，她也顺势瞟了一眼走近的范可愚，确实没有一点女人该有的妩媚，但是不管怎样，她还是输了，眼前这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生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打到，她连公平竞争的机会都没得到，就输的彻彻底底。
　　这时在球场上熟悉场地的蔡行楷举起双手朝可愚挥着，“范可愚，范可愚。”
　　可愚挥着手，白T加湛蓝的牛仔裤，配上淡淡的笑容，这便是蔡行楷眼里最美的女生。
　　忽然她掠过蔡行楷与另一个犀利的眼神撞击到，凝结在G中体育馆的半空中。
　　是他。
　　蔡行楷顺着可愚的眼神望去，是H中的大前锋林知非。
　　一旁的苏蓝用胳膊肘推推可愚，可愚这才发现一脸不安的蔡行楷也死死的盯着林知非，她马上收回了眼神，朝苏蓝笑了笑。
　　“谁啊，范可愚。”苏蓝满脸的疑惑。
　　“哦，我初中同班同学。”可愚回答的极其轻松，有点过于轻松了。像是刻意在抹灭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