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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啥样? ...


  •   我不应该在以自己为中心的小说上大费周章了,我有音乐要去创作,或者我还有很多书要读。

      恩,今天要用哪段回忆来使自己痛苦?

      事实上,它们当然会自己冒出来了。

      那是大三发生的事。我至今有记得。

      “记得把凳子搬回去!”图书管理员命令我说。

      我应下,舒服的靠在椅子上,望着落地窗上她的倒影。这个椅子的确不放在这里,可我哪次没有把椅子往回搬了?她无知的猜度不过是想让人们自觉而减少她的工作量。事实上,她一整天有在做事么,她的工作就是放书摆凳子罢了。而她却有说话的自由来打断一个正在看书的人。

      可见就算明天太阳不再升起只要不影响到她工作领薪水她才不会管是不是发生了时空转移,而现代人每天的确不去思考些什么事情了。我又何苦做出音乐给他们当做一种娱乐?

      我闭上眼睛怒骂自己:那些也都是你的主观臆想!并没有科学道理。

      怎么不会,我心里另外一个声音反驳道,如果放纵自己成为一个跟踪狂的话你很容易发现人们每天都在做什么。大概就是,为了人际关系头昏脑涨,为了明天的温饱忙碌嚣张,为了体现品位和人生档次辨别美丑,再为了人与人之间单方或多方的爱恨狂笑或痛哭。

      如果给每人一面镜子,照出他们心中所想。在别人困顿时帮别人一把,除了能体现其薄弱价值以及拥有外界优良的口碑,便是从中汲取一种神秘的力量使得自身发展的更好,那么镜子中反射出来的应该是一只挺直脊梁的小狮子,看上去可爱又正直,威风又仁慈,事实上,它只是遮住了自己的牙齿。

      在公共场所绽放甜美的笑容表现良好的修养,大方得体又一种随心驾驭此时此刻的翩翩风度,很容易交到朋友,从别人口中得知来自那个不同于你的灵魂的最新消息,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大概不是为了和人家说话而说话吧。这时镜子里反射的该是一只西装革履的狐狸,聪明又美丽,并把握住社会中人脉或人气这种最重要的东西。

      但无论是狮子还是狐狸,他们一切的所作所为,根源来自于家庭教育或学校教育。家里有父母亲戚和世交的朋友,学校有身怀绝技的各科任老师,多听多看多思考,经过基因带来的智商和情商的转化,最终拥有属于自己的智慧和力量。

      也就是,想完这些之后,我也就完全没有写歌儿的思路了。

      因为我也和那个我看不惯的管理员一模一样呐。

      妈妈跟我说过:饶过别人,就是饶过自己。其实我是不绕过自己,又如何饶过他人?

      我心冷。冷的我胃疼。

      “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啊!”喻谦弘把我从录音室里抬到医院:“胃炎也不知道喝药,商羽(后来我才知道录音棚老板和他自己的店是一个名字)以为你是故意找他麻烦,没想到你还真晕过去了!”

      我弱弱的拿着检查结果递给他:“谢谢。”我们折腾一上午,医生说输液,我说不,人家只得开了药让我回家养着去,病情恶化可能需要手术,甚是恐怖。

      我现在只想蜷在休息椅上睡一觉。

      “我送你回家好不好?”喻谦弘想把我从椅子上拉起来,“着凉会更难受的。”

      我是不想回家让我妈看到我这幅样子,二十好几的人了。也不想赖在医院拖累喻谦弘。

      “把我送去这里吧。”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宾馆的名片。

      第三次坐喻谦弘的宝马。我道:“我突然想到适合《光年》的男主人公。”

      “你不是在胡言乱语吧,《光年》是什么?”

      “我新写的曲子,大概是讲一个可怜的姑娘喜欢一个神隐之人。之所以神隐是因为我想象不到他的样子,现在一切都清楚了。”我说。

      心里接着想: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从落地窗往下望是百丈高空,眼睛的主人看的见世界上每个人,只要经过测算就能知道他的命运,以及和他有关联的人。但是他偏偏算不到自己未来妻子的模样,殊不知,已经有那个奇怪的人天天梦到他。

      如果是我听见这种话,又该说我少盐没醋了吧。

      “哦?说来听听。”

      “嗯,姑娘是鲜艳童话风,男主要时光逝去孤独一人哀伤风,故事发生的地点要昏黄偏红的夕阳下,带着上古时期的仙气儿,就要四个字——姻缘之美。唉,发现又是一部言情,好像写一些恢宏之信仰,或者幻想之离奇,系统严谨之庞大架构……的,故事……怎么说,那已经不是故事了,而是一部充斥着装饰感的艺术作品。”

      “好吧,艺术家,请先养好身体。”

      喻谦弘,你是为何对我如此耐心呢?

      然而,到了宾馆,我们都遇到了自己意想不到的人。

      看见戴峰和江海碧幸福甜蜜的相拥离开,我心中的伤疤再次狠狠撕裂。这一次不为其他,只是他们狠狠的打了我耳光,曾经我当着面说他们是不合适的。而初衷,是因为妒忌,还是因为真的拿江海碧当朋友怕她受伤害已经不可考量。

      胃猛然又疼,我的腰杆仍然挺得笔直,令那种痛肆意虐待。喻谦弘看见我煞白的脸不由也皱了皱眉,揽过我的肩膀,对我说:“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那么多疼。很想说你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可是我发现你其实也并不想如此。”

      我的毒舌控制不住的显现出来:“为什么你给我的拥抱我毫无感觉?”

      这近乎侮辱。

      喻谦弘立即松开了那只手。我的身份证还回来。我面不改色的看着他,迅速交上自己的银行卡。但是他先一步抢过房卡,怒气冲冲的盯着我。

      我突然想到,如果他死去,我会为这句伤害的话语懊悔一生,很有可能我和他之间最深的记忆不过如此,当他死去,我可能只记得这句话带给他的伤害。不论此刻是否介意,或者他活了很长时间早就不记得那些事,我都是伤害的发出者,我是真心想要伤害他的。但是此时,我因为他想更深入的剖析我而害怕到颤抖,我只有用怒气来隐藏自己。

      会不会,这个世界因为我整个都黑暗了呢?没错,我是美好世界的破坏者,就是我,我承担。我不想下地狱,或者我该下地狱。咳咳,想到这种程度已经是另一种程度的《人间失格》了吧。

      其实,那部书的读者大部分是以笔者同类自居吧。但笔者写那部书的时候,可不是为了炫耀自己的阴暗面,他是无法再遮盖自己,只要想写东西就会不由自主的发泄那些罢。我同样也是不论从哪里去想,都会有那种疯狂自厌加自虐的态度。

      本以为他会扔下我自己离开的……他再多待一秒我都会彻底沦陷。还没有学会自爱的我,该如何把握这种暧昧间的平衡。能享受这种关系而不挑破的人,当真是能够多拥有一种幸福。

      “嗨。”突然出现的陌生女人走过来大方的和喻谦弘打招呼,一袭黑色长裙衬得纤细曼妙的身材,棕色的波浪发随意披散,走路时露出光洁的额头,鼻梁高挺,冲红齿白,这种气质放在古代大概要用螓首蛾眉来形容。我都被她美到了。

      “唔。您好。”喻谦弘点点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但是对她也不讨厌。必然的,谁会想驳这样一名女子的面子。

      比起时不时伤害对方来调整和对方关系,以便获得更清明的感知,发现自己在对方心里其实根本毫无地位时心情更难言,发现对方身边本身就有一个理想中的自己时简直想为自己的可悲哭泣。

      “跟朋友一起来的吗?一切消费记在我账上……”女子得体的微笑着,亲切的像位母亲。

      我胸口抽了一下,抢道:“我已经办好入住了,十分感谢您的好意。”我扬扬手里的房卡。

      “哦。”女子冲我笑笑,对喻谦弘说道:“老喻去非洲参加一个援建项目,我过来开会。时间真不巧,马上就要开始了。”

      “恩,您随意,再会。”喻谦弘说道,能听出语气里那种冷。

      在他扶我上电梯时,他勾起一边嘴角问我:“看出什么来了?”

      我道:“nothing.”

      实际上,都不用猜,女子都说出来了。早就听闻老喻公司不景气,于是找另一家公司联姻。没想到,联姻的对象不是喻谦弘,而是他自己。对于也经历过这样的事儿的我,还真觉着要是把父母一辈的事加注到自己身上很没必要,也不知道喻谦弘怎么想。总之,这事没我掺和的地方。

      喻谦弘笑意更浓。

      哈,好怒。是什么地方我取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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