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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Madelee去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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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delee在朦胧中醒来,半眯着眼在床上摸索出了闹钟,一看才9点,正打算继续睡觉,一不小心被没抓牢的闹钟砸到了额头,顿感一阵狰狞的疼痛,一边呻吟着伸手捂着额头,一边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靠”。手掌传来的触感告诉她额头破了一块,似乎隐隐有血往外渗。
与此同时,被砸清醒了的Madelee猛然意识到自己全身酸痛,内衣,毛衣,外套包裹得严严实实,显然,不是被劫色了。莫非谁劫了色还收拾了犯罪现场?Madelee努力回想昨晚发生了什么,到底怎么到家的,但是记忆在一些清晰的片段后的关键时刻抽搐了。
眨巴着双眼盯着天花板,睫毛上黏糊糊的东西和头发上传来的阵阵刺鼻的酸臭又一次提醒她此刻不堪的境况:没卸妆,没洗澡,没换睡衣,邋遢不堪。再环视四周,一副被打劫过的样子,包里的东西洒了一床,衣服鞋子遍地是,还有打碎的玻璃杯,以及桌上揉成堆的纸巾。好吧,看来犯罪现场没有清理干净。真是perfect!更加perfect的是乱成麻的脑袋还是理不出思绪到底自己怎么了。于是扯着嘶哑的嗓子喊“婆!雪!”连续几声都没人答复。看来两个室友都不在。于是各处翻找手机,无果。简直是要崩溃!没办法,拖着酸痛的身体坐起来开电脑。
同时,灼热的嗓子催促着她去倒水,心烦意乱地跑到厨房,在经过镜子前时差点没被镜子里的人吓晕过去:额头上一大块渗着血的疤(显然不是闹钟砸的),脸上浓重的妆,深陷的眼眶,眼角招人的蝴蝶纹身,过腰长发上沾着各色固体,散发着浓重刺鼻的气味。
还没有来得及为自己的处境捶胸顿足,突然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袭来,一阵呕吐。真是一个美好的周末早晨。Madelee嘴里骂骂咧咧地收拾了一下自己。正想庆幸自己的满血复活之际,又是一阵强烈的不适感,在把刚喝的一点水全吐了之后,又继续被浓烈,苦涩的胃液折磨。整个人有虚脱的感觉,胃部绞痛得难受,头晕得快要倒下。捂着胃部,无奈地思忖着到底昨晚发生了什么把爷害成这个样子。
正想在□□上找个人问下,就有对话框蹦出来,盛雏,满屏的各种表情,从可爱到疑问到发呆到犯困到发怒,还有一堆“heyyou,在干嘛”,“干嘛不接电话”,“shi哪去了”,“掉茅坑啦”,到后来的“你再不回话我要报警啦!!!”,从昨晚10点坚持不懈到现在。Madelee早已习以为常,回复了一串句号。
马上对方回复:茅坑里睡得香么?
。。。。。。
人话,OK?
。。。。。。累
怎么了?怎么又不接电话?
手机失踪
开门
。。。。。。
盛雏拎着早饭,戴着明媚的笑容,好像能温暖整个阴冷潮湿的苏州,出现在Madelee门口。看到Madelee的瞬间笑容僵住了,原本舒展的眉头蹙紧:“你脸色怎么惨白惨白的,额头怎么了,为什么你一身酒气?”
Madelee无所谓地笑笑:“茅坑里睡了一晚上就这样咯。”
“你确定你不是睡酒缸里的?”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她最爱的香菇炖鸡粥和牛奶,“先吃早饭吧。”
盛雏总是可以在她最脆弱最需要照顾的时候出现。Madelee曾怀疑他是FBI的特工。
“昨晚干嘛去了?为什么不接电话?”盛雏半焦急半责备地问。
“身为FBI的特工,还需要我告诉你吗?”Madelee脸上除了疲惫,没一点表情。
……盛雏深吸一口气,不说话,盯着Madelee良久。
“别看了,我知道我长得可人。”
盛雏一把抢过Madelee手里的牛奶,默默走去厨房。
“喝热的吧。没事我先走了。回公司开会。”
他不会告诉她在一月份这种零下的气温里,他一大早过来按了一早上的门铃,无人应答。心里设想着无数个场景,可以拍几季的Madelee去哪了。
而她,纵然再没心没肺,对他的心意也是心知肚明,只是拒绝去承认,不想去面对。
陷入沉思的Madelee被一阵敲门声打断。又是盛雏,拿着酒精和棉签,摆着一副嫌弃的表情说:“去把额头消毒下,看你现在这样子,太伤眼了,记着别出门,有损这美好的苏州市容。”
“我总比某些人毁容等于整容好吧。”Madelee当然不会退让。
盛雏刚想伸出手朝她脑袋拍上去看着她额头上的伤又收回了手:“你行,这副死样子还有劲跟我斗。”说完径直离开了。
Madelee也懒得管他是不是真生气了,她的哲理是朋友就是用来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更何况是个不请自来的呢。此人绝对没心)。
回到房间趴在床上,继续捂着绞痛的胃,额头满是虚汗,全身被无力感笼罩,这时候她特别希望有个人能在身边,不需要端茶送水,不需要嘘寒问暖,不需要牵手拥抱,什么都不用做,只是陪着,陪着就好。但是更多时候是When you are desperately in need of help, there are some people that you are not supposed to contact, some people that you could not find.于是Madelee突然情绪失控,独自嘤嘤抽泣,慢慢又演变为毫无顾忌地嚎啕大哭。
在把自己哭累后,她渐渐进入了浅眠。梦里一群人指着她窃窃私语,脸上满是嘲讽,不屑的表情。她从他们身边走过,突然人群中冲出一类似蜘蛛精一样的人,却分明是一名男子,用蛛丝将她束缚,蛛丝散发着一股特别的浓烈芬芳,她陶醉并沉溺于此气味,但是蛛丝将她越捆越紧,她全身疼痛难忍,感觉快要窒息,于是她开始挣扎,撕扯,逃脱,但再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
Madelee猛然从梦中惊醒,呼吸急促,心跳剧烈,身上的酸痛感也更加突兀。眼角注意到电脑上闪动的□□,同事兼好友叶紫苏问她怎么样了,她蜻蜓点水一笔带过“never been worse”。
于是,叶紫苏开始跟她讲述昨晚发生了什么。她看得哭笑不得,只能感慨自己节操碎了一地,形象毁于一旦。但是她还是不知道自己手机去哪了,额头的伤怎么来的。就这样,她困惑又痛苦难耐地度过了一个没有手机的周末。谁都知道没有手机是一件多么缺乏安全感的事情。但是也千万别庸人自扰,没有手机不会活不下去,也别以为谁会因为联系不上你而急得过不下去(当然,父母除外,他们可能真会报警)。不过就是两天,地球自转了两圈,昼夜更替了两次,气温照常低迷,阳光依旧温暖,观前街仍然人头攒动,金鸡湖畔不改靡丽。这个时刻改变却又一层不变的苏州,或者说,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