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因你而存在（《天是红河岸》同人）》聆水物语

34、答案

　　做太过于残忍，但是她却毫不后悔，“记得你欲语还休地跟我们说你喜欢的冰室，仿佛还在昨天似的。”夜影的脸上扬起一丝怀念。
　　“冰室？”夕梨愣了一下，是的，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回忆，那已经被她断然舍弃的回忆了。
　　“我会让你回去的。”夜影帮夕梨梳理着头发，一边查看着她已经痊愈的伤口，“因为，穆鲁西里二世已经退兵了。”
　　“什么！”夕梨呆呆地看着夜影，怎么会，凯鲁竟然为了她放弃了琉森卡特，这让她如何再面对凯鲁，面对西台牺牲的将士。
　　“夕梨，这是我的一个必输之赌，我唯一的筹码就是穆鲁西里对你的感情。而我竟然赌嬴了，为了你他可以放弃一座如此重要的城市。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夜影有些感慨地说。夕梨，真的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高中生，走在东京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绝对是让人无法注意到的那种，但是她却能够拥有这样一份，不，两份无悔的爱恋。
　　“不，我一点也不高兴。我最不希望的，即使成为凯鲁的绊脚石。”夕梨闷闷地说，这也是她一直以来拼命努力的。

　　“我不期望你能够原谅我，但是我却希望你能够理解愿意为所爱的人做一切事情的心情。这样的心情你也有，不是吗？”夜影悲哀地看着夕梨，眼睛里有着若隐若现的泪珠。
　　夕梨沉默地看着她，为了所爱人愿意做一切的那种心情，她当然体会过。她讨厌战争，讨厌政治，但是为了凯鲁，她却在努力学习，努力融入这一切，她怎么会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情？
　　对于夜影的做法，她很生气，很愤怒，但是看到她眼底的那抹痛苦，却无法恨她怨她。希望保护所爱的人，甚至不惜做违背意愿的事情，这也许就是人的天性。她不是就曾经为了保护凯鲁不让他去埃及而在他的水杯里下药吗？如果不是她的自私，赛那沙就不会在路上遭到袭击，她，也是残忍而自私的。
　　而如今，她有什么资格可以去仇视夜影呢？她只不过比自己更勇敢更坦白而已。

　　“我让拉瓦送你回西台军营，穆鲁西里二世在那里等你。”夜影短暂的沉默之后，把夕梨的配剑和随身物品还给了她。
　　“嗯，谢谢。”夕梨没有看着夜影的眼睛，只是望着自己膝上那豪华的配剑。
　　“夕梨。你曾经说过喜欢施华洛士齐的水晶，我也答应过从奥地利为你带一个吊坠作为生日礼物的，现在算是补送，也当是赔罪吧。”说话间，夜影把几乎不离身的一个水晶十字架带在了夕梨胸前，晶莹剔透的紫水晶，带者高贵而深邃的光芒，“这是艾洛克律师送我的，不管在什么时代，希望上帝永远守护着你。”
　　夕梨看着夜影的眼睛有着无法克制的泪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夜影小姐，我来去之间最少也要三天，您……”拉瓦临上马前，依然担忧得看着夜影。
　　“拉瓦，我逼迫穆鲁西里二世退兵，是我的一个必输之赌，唯一的赌注是他对夕梨的爱，而我赌嬴了；我的另外一个赌，也是必输之赌，唯一的赌注确实赛那沙对我的‘不舍’，但是这个赌，我却没有准备嬴，虽然我还有着愚蠢的期待。”夜影知道拉瓦在担心什么，但是看着拉瓦的眼神里有着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超脱，“他真的不原谅我，我也无悔。”
　　拉瓦再次凝望了一眼带者浅笑的夜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护在夕梨身后御马而去。
　　目送拉瓦和夕梨以及那个忠心的女官越走越远，夜影一直静静地伫立，她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最后的结果。

　　夜，静谧而安祥。
　　没有现代都市的车水马龙和人声鼎沸，仅仅那夜幕中的繁星，也足以让人心情愉快。
　　这样美丽的夜晚，夜影却依旧失眠。赌注已经下了，牌面却还没有打开，这场豪赌尘埃落定之前，她都无法安心而眠的。
　　沉稳的马蹄声穿透了深邃的夜幕，每一声都仿佛敲击在她的心里。
　　夜影批起披风，赤足下榻，她知道，是他回来了。这样沉稳的马蹄声，只有他，才有。
　　结果，终于要揭晓了吗？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感到了无法言欲的恐惧和期待。

　　赛那沙推门而入的那一霎那，夜影感到了一阵晕眩，看到他依然俊朗的面容，他依旧耀眼的金发，一瞬间，她几乎自己看到了阳光。
　　多日来的疲惫和思念在看到他平安的刹那间，似乎要化幻为感动的泪。但是在接触到他冰冷而疏离的眼神时，夜影一阵心惊，也立刻回复了冷静和安然，她的赌，终究没能嬴吗？
　　“你究竟把夕梨怎么了！谁让你做这种事情的！”赛那沙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他不能容忍夜影去伤害夕梨，即使他知道夜影一定也出自无可奈何。
　　“我做错什么了吗？图库尔蒂尼努尔塔将军？”夜影站在赛那沙面前，坦然而坚定地看着他愤怒的眼睛，“两军交战之中，俘虏了敌方的近卫长官，也不需要你用这样的狂怒来称赞我吧。”夜影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样讽刺的话，她应该冷静地向他解释的，但是面对他的怒气，她的心已经痛得无法自已，她只有通过这样的话才能略为麻木自己的痛苦。
　　“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做什么，单夜影！”赛那沙的内心等待着夜影的解释，也期待着自己能够原谅她，但是听到她这样的话，却再也无法谙耐自己的愤怒。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这样狂怒地对待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他曾经希望守护和珍视的女人。

　　“图库尔蒂尼努尔塔将军，你究竟是为什么而愤怒。是我威胁了穆鲁西里二世，还是我绑架了战争女神！”夜影也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这样失态地面对赛那沙，似乎已经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理智，“你是在表达你伟大的兄弟情义吗？不要忘记在战场和穆鲁西里二世刀剑相向的是你，比起让亚述和西台两方再做无意义的牺牲，我仅仅绑架一个战争女神就结束战争已经是很仁慈的了。还是，你根本只在乎夕梨呢？”面对完全陌生的赛那沙，夜影也越发口不择言起来，她不是雕塑，不是木刻，她也有自己的感情，她无法永远冷静自持地面对每一个场面，尤其在面对自己的感情。如果是猫儿，在受到伤害的时侯，也只会下意识地挥动自己的爪子吧。

　　赛那沙不知道怎么回应夜影，理智告诉他，她做得并没有错，甚至可以说，没有她，亚述未必能够嬴得了。但是他无法容忍，无法容忍夜影一次又一次的冷酷手段，甚至还伤害了夕梨。
　　“够了，我不想在追究那些事情，你告诉我，夕梨在哪里！”赛那沙深吸一口气，只要夕梨平安，只要他能够把夕梨安然地带回王兄身边，一切，他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只要，夕梨平安。
　　“夕梨吗？”夜影无法坦然地看着赛那沙脸上那深刻的担忧，怆然地喊道：“你不会再见到她了，我已经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