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泽]特别罪案调查科》白易逍

5、第五章 行动

　　很快，展超就和公孙泽包正两个人走出了办公室。
　　停车场上面停了一溜警车，公孙泽却带着展超一直走到了一辆银灰色的SUV前，单气势就把旁边黑白两色的警车远远甩开了一大截。
　　公孙泽拉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熟练的把车从车位里开了出来。然后对展超说：“小展，你坐后面去。”
　　展超乖巧地点头，乖巧地钻进后座，乖巧地发现包正还站在外面，没有半点要上车的意思。
　　又闹什么？展超心里嘀咕着，打开车窗探出一个头，“包大哥，上来啊？”
　　公孙泽一扭头，说道：“不用叫了，他不跟我们一块去。”
　　展超满脑子问号，不会是两个人刚刚吵架了吧？这么想着，他就这么问出口了。
　　“你们吵架了吗？”
　　公孙泽立刻反驳：“谁跟他吵架了？”
　　俗话都说“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这两位却是一天三小吵都不能形容，真是说什么都能争辩两句。
　　来特别罪案调查科才三天不到的展超对此感悟颇深。所以他立刻闭上嘴巴，对自己嘴贱问问题的白痴举动深感后悔。
　　展超不说话了，包正接话了。
　　他像恍然大悟一样说道：“小展说的没错啊！公孙科长，你下来吧，这次抓人我去吧。”说完就要替公孙泽开车门，请他下来。
　　公孙泽瞪他：“包正，你又想干什么？！”
　　包正双手一摊，露出一个我很无辜，你不要冤枉好人的表情。“抓人当然要让身手好的人去吧。”
　　公孙泽面无表情。作为长期以来的搭档，公孙泽很明白武力值这方面他的确没有包正那么强大，但是，“有小展。”
　　“小展还是新人嘛！你不是让我带他吗？下来下来，这次我去。”
　　公孙泽再度咬牙，“包正，人数够了！你给我老老实实留守待命！”
　　刚好这时候王章马战也来了，马战在前，王章在后。两人一看展超坐在后座，包正站在旁边，眼神都没打一个，毫不犹豫地划分了地盘，马战坐副驾驶，王章钻进了后排。四个人一辆车刚刚好。
　　这四个人，马战负责引路，王章负责搜集证据，展超负责见习以及武力支援。带队的是公孙泽还是包正果然没有太大区别。而公孙泽也没有给包正纠缠不清的时间，看人齐了，痛痛快快地把车开走了。
　　“喂！公孙泽！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跑什么啊！”包正站在原地喊。如果只听声音，谁都不会想到包正才是被丢下的那个。
　　展超瞄了一眼身边王章的表情，发现对方不动如山，一副发生了什么，我什么也没听见的模样，顿时感到由衷的敬佩。
　　车子上路，王章给展超讲了一下大致的情况。那个残忍的杀害了六十余条人命的凶手的名字叫沈嘉实，住在茂昌镇，是一个开车都要四五个小时的小镇。
　　沈嘉实住在一栋老旧民居的八楼。根据马战的情报，沈嘉实今天在家休息。
　　四个人上午十点出发，下午两点多才到，中饭就在路上吃了两块面包草草解决。小镇上没有什么停车场，最繁华的地方也只是一个百货商场。公孙泽把银灰色的路虎停在离凶手家两条街外的地方，带着众人直奔沈嘉实家。
　　这种老楼没有电梯，楼梯只有一人宽，要是同时有两个人走只能侧身通过。每个楼梯拐角都有一扇在墙上凿出来的半米见方的石窗，雕成对称的几何形状，缝隙连手都塞不过去，阳光也难以照射进来。公孙泽四人从一楼爬到八楼，一路上总会看到每层的石窗下堆着诸如蜂窝煤，水泥板，自行车之类的杂物。
　　站在七层与八层交接的石窗边，除了展超的三个人不约而同的都露出凝重的神色。这种老楼房一层有三户人家。除了中间的一户，两边的房门都是朝楼梯口开的，房门另一边就是墙壁。距离之近就是你贴着门站到墙壁边也能被猫眼收入其中。而站在楼梯上也会在开门的一瞬间被看到。唯一的盲点是楼梯与楼梯之间的水泥墙。沈嘉实就住在左边的那家。
　　公孙泽突然给王章马战打了个手势，三个人带着展超又爬了半楼，站到了通往九楼的楼梯上，水泥墙把四个人挡了个严严实实。
　　公孙泽打量一下身边的人，最后伸手拍了拍展超的肩膀，一手指了指沈嘉实的房门，低声说道：“小展，去敲门，说你是来拜访老师的。一定要让他把门打开。”
　　“好。”展超点点头，表示明白。
　　余下三个人就守在墙后待命。
　　展超理了理衣领，走到门前抬手敲门。“噔噔噔”三下，不急不缓，十分有韵律。
　　门里传来一个模糊不清的男声：“谁啊？”
　　展超隔着门跟人对话：“老师好，我是展超。”
　　“展超？我不认识什么展超。你找错人了。”
　　“诶？没错啊！老师你开下门，我找你很久了。”展超一边说，一边配合着用手敲门。
　　门里的男人坚持自己不是什么老师，门外的展超也很是执著，大有你不开门我就敲到天荒地老的意思。终于，这个状态就叫终于！
　　门板后转来一声轻微的“咔嚓”。大门被人从里向外打开。
　　“我不是你老师，你找错了！”一个身高一米八，体型匀称，约摸四十多岁的男人站在门里，眉眼中带着不耐烦。他一手拉着门把，一手扶着门框，只拉开一道二十公分的角度。
　　展超在对方开门的时候就伸手抓住了门框，防止对方拉开门后就迅速关上。他这个举动做的太自然，以至于沈嘉实压根没有产生警戒，沈嘉实就保持着一种随时关门的姿势站在门内。
　　看到敲门的人神色一怔，沈嘉实继续赶人：“看到没有，小伙子？我不是你老师，你找错人了。”说着他就要拿掉展超抓在门框上的手。
　　展超脸上挂着错愕和尴尬，把右手从房门上收下来，左手仍是虚搭在门框。
　　“真不是啊……”展超嘟囔了一句，用右手挠了挠后脑勺，向对方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过我没找错人。”
　　展超表情诚恳，说到不过的时候沈嘉实甚至还没反应过来，等展超把一句话说完，沈嘉实面色一变，就要关门。但是展超也不是白废话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整个人就站到了门与缝隙之间。
　　沈嘉实要关门，展超绝不会让他如愿！
　　展超左腿立定，右腿弯曲抬起，唰的一下弹直，漆绿色的防盗门瞬间就脱离了沈嘉实的掌控，猛地撞在白色的墙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哐——”！
　　公孙泽三个人听到这一声，就像是运动员耳中听到了发令枪响。三人十分迅速地冲上，公孙泽掏手铐的速度更是了得，一边冲一边摸手铐，到了沈嘉实跟前手铐就已经追着沈嘉实铐到手上了。沈嘉实还要挣扎，反而被公孙泽抓着一扭，另一只手也给铐上了。
　　连展超也被公孙泽的速度惊到了，不过大家的重点显然还在展超身上。
　　公孙泽按着沈嘉实，冲展超一笑：“身手不错。”
　　这种老式楼房过道很小，展超当时站的位置几乎就在楼梯上，要是沈嘉实反应再快点，只要一伸手就能把展超推下楼梯。何况在那么狭窄的地方还要把门踢开。除了身手要好，也要有那个胆量。只要一迟疑就有可能会被沈嘉实反过来推下去。
　　展超也不谦虚，嘿嘿笑着受了。
　　王章马战迅速进屋搜集证据，这两个人显然互相交换了情报，一进屋连“找”这个举动都没有，直奔目的地。
　　周末的午后，这栋楼里的大部分人或者正在午睡，或者刚刚醒来。不甚隔音的墙壁传来另一边电视剧的声音。女主角正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我不听，我不听，你走，你走啊！”
　　耳聪目明的展超有些尴尬。他伸手用手指揉了揉鼻子。
　　公孙泽注意到后问了一句：“怎么了？”
　　展超又揉了下鼻子，闻了闻什么，说道：“闻到有种讨厌的味道。”
　　公孙泽也没明白过来展超说的什么意思，他倒是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妖怪的鼻子比人类更灵敏，还是因为展超指的是被他铐起来的沈嘉实。
　　说起沈嘉实，这个凶手被捕后没有挣扎，没有破口大骂，没有惊慌，恐惧，等等一切情绪。他只是安安静静的低着头，略长的头发把他的表情遮得模糊不清。
　　王章和马战进了房间，公孙泽展超沈嘉实三个人待在客厅。大门在公孙泽四人全部进来后就已经关上了，这个等于封闭的空间里只有这五个人。公孙泽一心二用，一边打量着房间，一边防着沈嘉实会做出什么。
　　窗户开着，风被密密的纱窗网挡在窗外，展超眨了眨眼睛，眼角余光似乎扫过了什么，他的目光迅速追过去。突然爆发一声大喊：“科长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