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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第八十八章 ...

  •   后来,丁震海给他找了个心理医生,也就是这个女人,让于洛非病愈却成了另外一个人。
      也许作为心理医生,女人用自己的方式走进了于洛非的生活,即使他极端,对人有着高度戒备,但是,他还是对女人敞开心扉。
      可是,有一天,因为一场交通事故,女人的意外死亡,丁震海夫妇为了不让唯一仅剩的儿子伤心,又编制了一个谎言。
      于是,在于洛非十岁那年,因为另外一个谎言,他再次被无情抛弃。
      而这些年里,他一直寻觅的,叫做Piny的日本女人,因为与当年的心理医生有着相似的外貌,成了他的执着。
      他的病愈,他的伪装,一切的假象,在这场欺骗中,他想要的答案,为何自己会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而这场自杀事件后,于洛非清醒,丁震海父母依然没有选择告诉真相。
      当年丁昊阳并没有将他放弃,他的哥哥在求救途中掉下山崖,而心理医生车祸死亡,也依然还是故日的谎言。
      这段故事中,也有着她那一年的回忆,只是,这么多年的执念,却在讲诉之时,加了那么多的“以为。”
      似乎她的反面教材在于洛非面前,是撕裂自己多年割下的伤口,然后陪着他一起舔舐伤口。
      她的伤不痛,只是时间久了,回忆多了,才一直念念不忘着。
      她将这些事全都告诉了于洛非,所谓善意的谎言,却在这二十年中,成了折磨他的利器。
      “我知道,我去他坟前祭拜过,”于洛非淡淡笑着,这么多年的折磨,这么多年的谎言,真相在何时被他揭开,他人不得而知,只是,曾有的谎言,在保护他时,终究成了伤他的利器,刺穿血肉,让他选择了这样一种结果。
      “纪昀!”他抓着她的手,眼中没有释然,这么多年的执念,成了他也毁了他,“我给你两年时间,除了卫池!除了他!你可以选择任何一个人。我放你自由,如果两年后,你还是你,那这场婚约依然作数。”
      “嗯。”
      他给了她一把可以走出暗室的钥匙,只是,她已经习惯了黑暗,两年的时间?或者说还有更长的时间,她能否习惯?
      答案不必去思考,也不必回答。她应他,又是给谁一个心安的交代。
      两年的时间,本是毕业之后便永不踏入这座城市,可是,为何离开的时间只有两年,两年之间,两年后,一切都不会改变。
      他们都在为自己的执着而奋不顾身。
      她没有等到于洛非出院,告别来的急匆匆,在这个科技发达的年代,不必等着某个机会,手机文字将她所需表达的,一一送至。
      只是,似乎所有人都不关心她为何离开,询问的消息,也仅是她何时回来。
      想着一句永不归,发出却又成了另外一句。
      道别没有多少留恋,这座城市,来时是她一个人,走时依然是独行,只是,却多了许多不该有的曾经。
      耿悦的预产期还有两天,曾经的三人,现在依然是,却不是曾经。
      她打开房门,张凯轩一个人在病房里陪着她,小声的说笑着。
      见到纪昀来,张凯轩从沙发上起身,他磋磨着手,表情不自然。
      “嗨,”他去给纪昀倒了杯水,水杯放着的位置,与耿悦有些距离,“洛非怎么样了?”
      “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她笑了笑,坐在了耿悦身边,“我要走了。”
      “去哪里?”耿悦惊讶道:“你们不是要订婚了吗?不对!是因为那个女人的事吗?纪昀,人的一生中都会犯错,你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这样抛弃洛非,他.......”
      “不是那个女人,”她道,可抓着耿悦的手却被推开,“这是洛非的决定。”
      “他的决定!”安静的病房内,耿悦发出的声音有些刺耳,有些陌生,“你还当我是朋友吗?不管洛非做错什么,但是!你觉得你没有犯错吗?你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就可以推得一干二净?”
      “我知道,”她道:“我只是来向你道别而已;也许、也许我曾经是你的朋友.......”
      “纪昀!”她再次发出尖叫声,“你太自私!太自私了!你只为了你自己!你是个自私鬼!洛非今天的一切都是因为你!是你!”
      她依然反应平淡,对了,孕妇不能激动,也许,她将太多的感情专注于卫池了,所以,对其他人,进进出出,无论可不可以称呼上朋友的,最后与她变成何种陌生,都只会让她难受一会。
      不过,可能耿悦有些特殊,所以,她会为自己多难受些时候。
      “你有没有想过,你走后洛非会怎么样?你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吗?”
      人总会在消极却没有勇气的时候,数次地提到“死亡”这个字眼,只是,说多了,勇气反而少了,冲动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这是他的决定,”纪昀又重复了一句。
      “不行!你不能这样!”耿悦的叫声一直持续着,是否孕妇的脾气都会异高于常人。
      “我走了,如果......”
      “没有如果!我们以后不会再是朋友!永远都不会!”
      “可能吧,”世上最难做的就是选择题,并不是答案的难算,只是选择有多又少,尤其是她最痛恨的不定项选择,明明有多数个答案,她却只选择了一个。
      “纪昀,”张凯轩拦住耿悦,说着错过无关紧要,“还记得西点店的那天吗?我们去了餐厅,那天我遇到了于洛非,她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我用守住这个秘密和他交换了耿悦的下落。你没错,上海这个地方很美,只是太累......”
      “再见!”
      离开医院,回到公寓,她一个人将屋里收拾干净,可以带走的似乎只有回忆了。
      纪昀打电话给了丁晴,将保险箱给了她,还有那张银行卡,密码是保险箱的密码,于洛非知道。
      屋里的小家电被放在了纸盒子里,敲开房东门,屋里的中药味呛鼻,不知她什么时候又开始喝药了。
      纪昀将这些东西送给了她,和房东道别,和浩浩道别,和自己道别。
      回到屋里,她没有离开。拨通的号码,嘟嘟响着,接通了,却没有说话。
      “我要走了,”打开窗户,不是周末不是国假日,公寓楼下没有车,“我好像记错了,无论以前还是现在,我都没有喜欢过你。”
      无论肯定还是否定,她将最后的告别留给卫池,也许这样,两年后的她才会忘记。
      “叮叮”的手机铃声,不是卫池。
      “纪昀,我和你姐夫十小时后到达上海,所以你有十个小时的时间收拾屋子,”
      “你们在哪里?”
      “澳大利亚,Surprise!我们给你带了礼物。”
      “Surprise,我要回去了。”
      “哦?没事,等我们一起!”
      不是特别的日子,她本以为陆霜雨抵达上海机场至少会打个电话给她,但是,没有准备的准备,她从车里出来时,他们二人出现在了公寓。
      没人解释,充裕的时间足够她将一切都准备好,没有关心,等她回过神来时,车已行驶在了高速上,驾车的是刘毅,据说拿到驾照才两个月。
      她看着窗外,在普通不过普通的日子,原来高速上的车依然很多。
      对于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纪昀来说,两个多小时的行程并不长,但是,车里的音乐却很高涨,陆霜雨坐在车后修着眉毛,没有制止。
      她已不知看了手机数次,是不知不觉养成的习惯,还是那吵人的音乐声,令她想结束这段行程,又或者,离开上海,比她想的更加迫切许多。
      “车不错,”车里的音乐声小了许多,刘毅对车评价起,庆幸的是,他没有问起车子的来历,“车的配置不错,不过,对于女生来说,似乎视线方面不是太好,而且后座有些拥挤,买这车的,也就只能开着玩玩。所以,我还是比较建议,不要花这冤枉钱。”
      最后一句话,很显然,他是对陆霜雨说的。
      纪昀没有接话,对于车的事情,她不想说太多。
      “是吗?你管我,”陆霜雨白了眼刘毅眼,将安全带解开,凑过去道:“这车挺好,我查了下报价,值了。”
      刘毅按着喇叭,示意陆霜雨可以将这个话题终结。
      “纪昀,你不发表意见吗?”
      “说什么?”她道:“你是有话要问我吗?”
      陆霜雨不置可否,“我就不和你卖关子了,订婚的事我们也早就知道了,虽然不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很高兴你能悬崖勒马,当然,还赚了一辆车,”她补充道,不忘补上一刀。
      “你真够冷笑,”纪昀评价道。
      “当然,别忘了我学什么的,现在的职业。人都是有感情的,只是理性多了些,有些东西,一旦感性多于理性,你会被别人牵着走,而且,我觉得我的冷血是在帮助别人,不对!那应该叫做理性,你觉得呢?”
      “或许。”
      “其实呢,当你很看重一样东西时,对它做出的评价就会被你自己的主观所影响。就像这辆车,刘毅评价了它,而我,并不觉得车怎么样,历史以来,都是以物换物,即使人类文明后产生了货币,那也是换物。学财务的你应该比我了解。”
      “你想说什么?”她道:“我觉得自己现在挺好。”
      “不说感情或者物质。就拿你很早之前问我的问题,那些有心理问题的人,通常都是优秀的谋略者,而你现在所发生的,很显然,你已经中招了,是吗?”
      “是,”她道。
      “失败者,欢迎回家!”
      简短的交谈,她也不知道陆霜雨想要说明什么,是想在交谈之中试探吗?可是,她似乎并不知晓什么,当又猜出她的情绪,至少懂得她的消极。也许,刚才的一番话是她变相的鼓励,又或者隐喻,但是,离开既然是短暂的放下,那为何不放下的彻底些,不去多想。
      离开上海,回到久违的城市。车被停在了超市前,时间已近正午,可超市的门却关着,纪昀没有告诉父母回来之事,但恐怕已早有人通知。
      她暂时不想回家,本想在这座久违的城市慢慢走过,却在陆霜雨的邀请之下,去陆家吃饭,却没有想到,纪哲闻夫妇也在。
      餐桌上,陆霜雨没有说到汽车的事,更没有提到车上的那段谈话。
      纪昀静静的听着,也许是真的离开这座城市太久了,那种突然而来的陌生感,让她有些难受,她极力地去安慰自己,却又不断地想起上海,想起许多事情。
      午餐后,她跟着父母回到超市,订婚的事没有被谈起,甚至连她为何选在这个时候回来,也没有人问,一切似乎都是理所当然的,在正轨上的发生。
      严姨的女儿怀孕了,为了照顾女儿,她辞去了超市的工作,而纪昀的回归,让这不算忙碌的超市,多了个免费的工人。
      回来的第一天,回忆总是一波接一波,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可以让她从这股漩涡中挣脱。没有忙碌,没有追根究底,她一个人坐着,一个人的茫然。
      换更的环境,超市晚上营业时间到十点钟,出门时,被路灯照射的车孤独地停靠着,她站在超市门前,听着卷帘门声,看着一闪一闪的路灯,一切都好陌生,好孤寂。
      回来的第二天,下午一点钟,她收完钱,手机上收来一条短信,耿悦生了个女儿。
      她看着短信发着呆,没有回复祝福的话。
      因为手机卡是于洛非的,她本来是想注销的,却又是一件不能完成的事。
      她坐在营业厅里,填写着资料单,本以为最后一通电话是留给卫池,但当回来后,才想起没有和王莎莎做告别。
      她矫情地打了通电话,在离开后与她告别,没有过多的言语,甚至没有等问起,两年后的再见,她说的如此云淡风轻,为何又再未短暂告别做一个彻底。
      更换了手机号码,通讯录中的人也被删除的差不多,然后跑到银行,将绑定的手机号码更改。
      但是,卡内突然多出的一笔钱,与她还给于洛非的一分不差。
      似乎这段告别,只是她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银行卡注销,又是一份说明填写,本以为这张属于她自己的,曾经也陪伴她数年的卡片,至少不会像手机卡,但是,却又在递交后被告知,银行卡的注销要去开户行办理。
      也就是说,也许不用两年,两天后的她又要回到上海。
      这不是她所愿意的,随后,纪昀又跑了几家银行,还好,普通的日子,错开的时间,银行里的人都不多,只是,最终的答案却不是让人满意。
      回还是不回上海?算了,记性这东西,只要记着便好,归还也只是早晚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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