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锥生零同人之命轮》女王爱犬

9、灵识

　　“而你，也会和其他血族一起臣服于我！”男人用手摩挲着少年的脸颊，一双红蓝异瞳映着对方红色的眼眸。“零，不要试图反抗我，零……”下一刻，如同一潭被搅动的池水般，画面顿时扭曲旋转起来，化作两个暗色的漩涡。一股强烈的倦意席卷而来，让少年的意识开始变得昏昏沉沉的，几欲入睡。
　　玖兰李土看着双眼紧闭的少年，目光渐渐变得阴鸷而决绝。心底仅存的一丝犹豫，最终被膨胀到极致的野心所驱散。
　　“就让我来看看，所谓的‘造神之血’究竟有多强大……”说完，红蓝异瞳逐渐染上浓郁的血色，他俯下身，用尖锐的獠牙刺入少年的脖颈，贪婪地汲取对方的血液。
　　少年闷哼一声，身体颤动了一下，却仍旧没有醒来。
　　与此同时，少年意识海中的城堡消失了，变回成片的雾海。然而那颗高悬的光球，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了下来，犹如瞬间坠入夜幕之中。黑暗中，一个金灿灿的小光点停在半空中，发出几个疑惑的咿呀声，随即消失不见了。
　　正沉醉于美味食物中的男人并未察觉，一个小光点正在少年身上不断跳跃，意图唤醒对方。然而少年却没有一丝即将醒来的迹象，反而随着血液的流失，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仿佛随时都会沙化湮灭。
　　小光点急得绕着他们转了一圈又一圈，随后一头扎进少年心脏里。少年猛地睁开双眼，禁锢他力量的术法被破开，铁链应声而碎，伏在他身侧的男人也被弹开，狠狠撞在墙上，瞬间被坍塌而掉落的砖头掩埋了。
　　一阵耀眼的光芒渐渐从少年的心脏处传出，在他的身后凭空出现一个白色漩涡，将他迅速吸了进去，消失无迹。
　　“咳咳……”玖兰李土从坍塌的墙边站起，身上满是灰尘和血迹。他的视线落在空荡荡的床铺上，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不愧是‘造神’……”他用舌尖舔去残留在嘴角的血迹，一双蓝红异瞳看上去邪魅而幽深。

　　********************************************

　　林间，月光照在交错的枝桠上，在地上形成无数鬼魅的暗痕。忽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嘭的一声，在厚厚的雪地上砸出一个深坑。夜间觅食的野兽一听到动静，纷纷朝这边聚拢而来，却在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后，如退潮般散开。
　　少年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站起，缓了一会儿才摆脱晕眩的状态。他将手放在自己胸口处，眼里满是担忧。为了将他救出，小家伙几乎耗尽力量，被迫陷入沉睡。为了帮他尽快恢复，零让他继续待在自己的心脏里，以时空之力蕴养他。当然，零能这样做，是因为小家伙的力量与他同出一源——都源自于一块神秘古朴的玉质碎片。
　　零最初的记忆，是从遇见玖兰夫妇开始的。而在那之前，他已经是碎片所选择的宿体了。借助碎片的力量，他自身的血脉得以提纯，力量也变得越来越强大。然而，他始终无法真正控制那块碎片。后来，那块碎片阴差阳错跑到玖兰树里身上去，并选了她腹中的胎儿为新宿主。因此，小家伙尚未出生就开启了灵智，并拥有更强大的血脉天赋。
　　如果不是为了救他，小家伙现在应该还好好地在母体里，等待出世。
　　此刻，再多的自责也无济于事，零现在最想做的，是尽快将小家伙送回去。为此，他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走出森林，回到他所居住的那个小村庄。
　　叩响熟悉的大门，如同往常一样，出来开门的依旧是玖兰悠。
　　“我回来了，悠。”
　　玖兰悠先是一愣，接着露出惊喜的神色，一把抱住零，自责道：“抱歉，零，那天晚上我去晚了，让李土带走了你。”
　　零轻轻摇头，说：“是我自己太大意，让李土有可乘之机。”
　　“小零？真的是小零吗？”玖兰树里激动地拉开玖兰悠，在少年的身上左摸摸右捏捏，眼里含着喜悦的泪水。“小零，你终于回来了！”
　　零趁着两人不注意，不着痕迹地将小家伙的意识送回母体，才暗暗松了口气。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玖兰树里的肚子好像大了许多。男生总是对这一类的常识不甚了解，尽管零心里有些疑惑，却没有问出来。
　　玖兰兄妹将零迎进屋里，确定他的确安然无恙后，才将他失踪之后发生的事情告诉他。原来，玖兰李土将零打伤后带走的那晚，玖兰悠因为感应到玖兰李土在附近，在玖兰树里睡下后，便循着那丝气息寻去，却只找到一个结界。结界最终被他破开，迎面扑来的浓厚血香却让他感到震惊和愤怒。不管是他，还是树里，都未曾想过玖兰李土会真的伤害零。后来，他直接找到了玖兰李土，却仍然没有发现零的踪迹。玖兰树里说着，眼里闪烁着泪光，玖兰悠在一旁轻轻安抚她。
　　玖兰树里用帕子轻拭眼角，看向零，问：“小零，这半年来你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我和悠都找不到你？”
　　“半年？”零疑惑地看向两人，“不是两天吗？”
　　见玖兰兄妹两人的表情不似作伪，零心底渐渐生出一种猜想，他的目光落在玖兰树里高高隆起的肚子上，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决定隐瞒小家伙和玖兰夫妇的事情。毕竟，小家伙现在已经回到母体中去了，而玖兰夫妇早已“死”在十年前的玖兰城堡一役中。将事情告知他们，只会让他们再次承受痛苦和悲伤。于是，零将那晚的事情挑挑拣拣说给他们听，至于自己为何一睁眼就是半年后，他表示自己也不知晓。
　　玖兰兄妹还沉浸在弟弟平安归来的喜悦中，并未留意零话里的漏洞，让零再次松了口气。
　　日子似乎渐渐恢复了以往的平静，零却被玖兰树里勒令待在家里，哪儿也不准去。零的性格本就有些慵懒，因而并未感到任何不满。他每天都会陪着玖兰树里，或者说，他每天都会和玖兰树里肚子里的小家伙交流，给他输送更多的时空之力，让他更轻易地吸收碎片的力量。
　　不知不觉中，一个月过去了，小家伙也快要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