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某猫偷偷滴猫过

10、【暗】小气×衣服×交涉问题

　　在墨紫发少女点头回应时，已经径自迈往车门的金发少年蓦地停止住自己的步伐。他挠挠头，回首望了她一息，玻璃蓝色的瞳眸忽而流落到自己掌心里的金属器皿上。

　　“怎么？”

　　或许是少年有些冷漠，却更显得呆滞到可爱的神情愉悦到了她。墨紫发少女微微笑了笑，“金发先生，你忘记把盛酒器皿放回柜子里了吗？”

　　闻声，金发少年立即迈出长腿，维持着漠然冷淡的神情，再次走回了她的面前。

　　“差点……忘记了。”

　　“忘记什么？金发先生，你不是当真忘记把它放回柜子里了吧？”

　　墨紫发少女抿了抿嘴唇，稍感好笑的反望定他。对此，金发少年也不理会，只是略微的倾斜着执有金属器皿的左手，往自己的右手掌中倒出了些许的酒液。

　　“啪。”

　　疑似是拍打巴掌时造就的轻响。

　　墨紫发少女怔忡了瞬息，静谧的黑瞳在几秒的间歇中从尖锐、深思，再转回浓邃。一股刺痛感自颊旁扩散，肌肤与肌肤相触的温度被其触痛感迅速掩盖起来。她这才察觉，原来他指代的差点忘记，其真正的意思是表率着，她脸上那道由司机先生利箭刮擦出的细小口子，还未曾受到及时的处理。

　　“这样就不会感染了。”金发少年俯身垂首，仔细的拍打着她的脸颊，轻轻浅浅的陈述道。

　　“即使你要给我擦‘药’，也大可不必这样拍吧……虽然，这个力道距离耳光还稍有些微弱。”黑色的眸子在眼眶中略是颤转，墨紫发少女扇动了下眼睫，略是有些咬牙切齿地补充着，“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这是故意的报复，金发先生。”

　　“报复？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唔……虽然我并不认为自己有错，但若是站在你的角度来思考，我的所言所行似乎有许多值得被记恨的地方。比如，为了冷水澡？”

　　“除非我是同性恋，否则，我还不至于为了自己的生理反应而迁怒于你。”

　　“那么，为了这条本来属于你，现在却裹在我身上的浴毯？”

　　“它现在还是我的。”

　　“……就凭这句话，我还是可以说你很小气喔？”

　　墨紫发少女扯开唇弧，不顾脸颊上微末的刺痛感，自顾自地注视着把酒水当作是消毒液来使用的金发少年。专注的玻璃蓝乍暖还寒，凝盯胶着于她的伤口处，直到它再次出血为止。

　　“小气？”少年略显困惑地偏了偏头。“你宁可在流星街裸奔？”

　　“咦？这句话是否可以假设为——若是我说金发先生非常小气的话，金发先生就会让我在流星街里裸奔？”墨紫发少女挑起眉宇，不可思议地叹道，“你是想说，若是你还算小气的话，就会连我身上这条直到现在依旧属于你的浴毯都不会拿出来，而是任其仍然陈放在柜子里就等着它发霉吧？”

　　微凉的指腹摩擦着她的脸颊。

　　修长的指长，纤劲的指骨，宽大的指掌。

　　细腻的肌肤文理上，偶尔夹杂着粗粝的触感。

　　坚硬的指甲扣入伤口，酒液渗入肉里时掀起了一阵稍有些尖锐的刺痛。

　　金发少年再次拍了拍墨紫发少女的脸颊，称不上温柔地力道，却非常恰到好处的麻痹了传渡在她肌理间的刺痛感。眼见她吃痛地簇起了眉宇，他唇角的弧度微微扬高了些，“我的就是我的，就连你也是我捡回来的。”

　　“嗳？这是指……就连我现在也是你的？”

　　“这是规则，谁捡回来的，谁就负责。”

　　“也就是说我暂时是由你负责的？还是说，这种负责还含有归属权的问题？”墨紫发少女敏锐地发现了金发少年有些懊恼地情绪，“嗯哼，或者是指，你负责让我融入流星街的生活环境中？”

　　“嗯，你归我管。所以，你暂时是我的东西。如果这段期间有人向你求欢，你大可以向他们报上我的名字，不过，也可能没有用。”他颔首回答，收拢指尖，移开了她的脸颊处。“好了，我出门去替你找衣服。”

　　“那么，早去早回。”墨紫发少女微笑，“亲爱的。”

　　恶意的兴味刚刚浮现在她的瞳孔中，就在金发少年冷然的目光下瞬间消散。她撇了撇嘴，一边暗自腹诽着金发少年贫瘠的幽默细胞，一边缓慢地补充几个字，“……金发先生。”

　　金发少年略感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目送着他离开车间，然后有些疲倦的叹了口气。

　　……求欢？

　　听起来，好像有点麻烦的样子。

　　那也是在提醒她兴许会有人为了想要有个孩子这件事而向她求爱的意思吧？至于所谓的，即使报出他的名字也可能没有用，恐怕是说……在尊重女性意愿的前提下，还是会有些人采取非常猛烈或者异常强势的求欢攻势？

　　——这怎么可能！

　　联想起流星街的人极度以自我为中心的行事作风，墨紫发少女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头疼。

　　★.★.☆

　　金发少年没有走远，准确来说，他只花了四十秒左右的时间，就从自己的旅行车，走到了另一辆崭新的旅行车前，而且还不忘非常有礼貌的敲了车门三下。两疾一缓的叩门声重复了五次，直到第六次的敲门声进行了三分之二的部分以后，旅行车的主人才漫不经心地响应了声。

　　“稍等一下。”

　　辗转起伏的日文音阶，通过清越温润的嗓音，悠扬起优美的韵律感。

　　紧随而至的是轻浅的脚步声。

　　金发少年闻声垂下了手，几乎是立即的，他立即就发现车子主人是为了使不请自来的访客放缓焦急的情绪，而刻意加重了自己的步履。想到此处，金发少年有些漠然地掀了掀嘴唇，露出一抹形如于似笑非笑的神情。他相当熟悉这辆旅行车的主人，他知道这辆车的主人素来都非常有风度，当然，哪怕是在他杀人或打架的时候也同样如此。

　　“温彻斯特？”

　　开门者是一名与金发少年岁数相仿的清俊少年。

　　浓密发亮的墨色丝发似湿还干的垂落于他比寻常东方人略高的眉骨上，一簇一簇的留海交杂着留海边处遗露出来的蓬松纤丝，恰好的切割着少年线条柔长的眉峰。

　　“有事？”

　　墨发少年随意地问道，同时将门彻底敞开，右臂略抬，指掌平展轻移，做出了个邀请的姿势。金发少年目无表情地跟进，直言不讳地朝他吐出两个字，“衣服。”

　　“衣服？”墨发少年有些诧异的偏首，随即露出了一丝了然的神情，“要我的衣服？”

　　“嗯，要你的。”

　　“为了什么？温彻斯特。”

　　察觉到那道嗓音中顿添的揶揄感，金发少年不由地簇了簇眉，“虽然你与我不在同一个队工作，但你应该已经听说过了吧？我捡了个女人回来。”

　　“你不会忘记了规则吧？”墨发少年委婉的拒绝道，“自己捡的，自己负责。”

　　“所以我现在来问你要衣服。”

　　“用你自己的。”

　　“我没有多余的衣服给她。”

　　“你用了多余这个词？这代表你可以自己负责的。”墨发少年好笑地挑起唇稍，“把你不多余的那部分衣服撕碎，然后让出四分之一给她吧。”

　　“我不想衣衫褴褛。”

　　金发少年坦率的回答令墨发少年微微蹙紧了眉宇，他无奈地轻耸了下肩膀，说道：“好吧，你想拿什么来与我交易？”

　　“女人。”

　　“我不要。”

　　“很聪明的。”

　　“……没兴趣。”

　　“很强悍的。”

　　“没兴趣。”

　　“那么把她当男人。”

　　“你可以从我这里离开了。”

　　墨发少年关上车门的手势一顿，反是再次拉开了自家的车门，做出了副恭送的姿态。然而，金发少年却似乎没有看见这些般，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客厅中，目无表情的，再次吐出两个字。

　　“衣服。”

　　“……你有时真是固执到，让我想把‘不’这个字塞到你的脑子里。”

　　“吝啬。”

　　“鲁莽。”

　　“衣服。”

　　金发少年不咸不淡的说道，执拗地将话题维持在“衣服”这点上。与墨发少年相熟多年的金发少年当然清楚前者有多么擅于转移话题，而与前者相应的是，金发少年的固执程度一直都是与之呈正比趋势不断增长。

　　“……好的，一换一，拿来我想要的，除了女人和男人。还是你想在我的泥刻板上亲手印录一枚代表着你的纹章？假设你说不出我想要的东西，那就拿你的工作额度来换，我不介意在回到中心城的时候多换些食物与淡水，或者其他。”

　　叹息感回荡在他胸臆深处，因此，墨发少年不得不低叹出声才能略表无奈之感。他的让步只是针对朋友难以言喻的固执。简单的说，这是为了朋友才会旧易重提，否则他早就把如此胡搅蛮缠的交易对象丢出门外了——虽然他现在也想，但是毕竟他现在还没有这样做。

　　当然，或许也正是察觉到了他的些许让步，又或者是他也不想被墨发少年赶出门外。所以，金发少年沉吟了片刻，相继的，做出了些许的退让。“那么，让她自己与你谈这笔交易？”

　　“不，我不和衣衫褴褛……或者是裸身的女人谈交易。”墨发少年闻言，露出些许微笑，“我对她不感兴趣，无论是与她见面，还是考验自己的忍耐力——洗冷水澡的滋味，我相信你此时此刻应该深有体会，温彻斯特。”

　　“她裹着浴毯。”

　　“你的？”

　　“所以给我衣服。”

　　“她对那条浴毯不满意？”

　　“我的。”

　　“……你的理论是，你的东西不会给女人，但不介意你的女人用其他男人的衣服？”

　　“不，我的意思是，她穿了你的衣服，于是她是你的了。”

　　“原来如此，那么我拒绝。”墨发少年思忖了少顷，摇头否定了金发少年的该项提议。“……不要为了推卸麻烦而陷害我，温彻斯特，那女人真的失败到让你迫不及待想脱手的地步？”

　　“她问题多，麻烦，你比较擅长应付这类的。”

　　“你是在转移我的视线吗？”墨发少年不由地抬起眸，借此审视着金发少年的神情变化，“从而达到让我为了拒绝收下这个麻烦，所以把衣服借给你的目的？”

　　“你想太多了。”金发少年漠然的回答，“和她正适合。”

　　有一瞬间，墨发少年觉得自己被金发少年想也不想的直白回应给噎到了。他无法判断金发少年是否为蓄意，于是他回避了对于此项疑问的深层次思考，转而说道，“不，我认为长短互补更适合，按照这个理论来说，她简直是上天特别为你打造的礼物。”

　　“我转送给你，笑纳吧。”

　　“我拒绝接收任何危险性超标的东西。”

　　“说谎的家伙。”金发少年斜眼睐他，“你每次都找危险的东西，而且每次都不会死。”

　　“那么，这样表达如何？我直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根本原因——通常代表着，被我接收的那些危险东西，已经再也不可能被人给回收了。”

　　“……同为流星街的人，你不会。”

　　“那么这迟疑的态度究竟是怎么回事？”墨发少年微笑，黑色眸子中酝酿出些许轻快的满意。他走至自己的卧室，从衣柜中找出了套崭新的衣服，交到金发少年的手中，“……我必须承认，你的这句话或许愉悦到我了。好吧，流星街里的新血很重要，她不可以因为我们的交涉而死掉。衣服，你拿去吧，但你得记住，你欠我一次。”

　　“她借你的，所以她还你，我会记得告诉她，她的债主名叫鲁西鲁。”

　　抛下这句话，金发少年迅速的闪身走人。墨发少年见状，不禁微感无奈的叹出口浊气。他随意的翻了两下桌子上的书籍，忽而自言自语的低声喟道：“这下，有得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