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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番外 护短(六) ...


  •   比噩梦更可怕的是,当你做完一场噩梦后,你发现这只是另一场噩梦的序曲。

      桑罗和唐无潜一并失踪后,刚开始许多人都怀疑是唐无潜下的手。
      听说许多同门纷纷猜测此人心怀不轨——潜入圣教、意图行窃、虽然未遂,但被当场捕获后又因教主要求留在圣教彻查,故而内心生胆怯,结论是他跑路了。
      但这个猜测有一个很致命的缺陷,就是无法解释一个刺客出身的人为什么会在跑路的康庄大道上拽上桑罗这么个巨大的人形的包袱。于是大家又纷纷猜测……猜测种类名目繁多,不胜枚举,暂且说说我认为最不靠谱的,是据某不知名师妹的推测,这两位仁兄一起私奔了。
      我听得后槽牙都疼了。
      将流言传播过来的那位师妹说完,还目带嗔责的看了我们一眼,让我顿时觉得这个社会问题转化成为了家庭伦理问题。但我深刻检讨了一下,还是觉得我和唐断再怎么断袖,也不至于一顿饭的功夫就把两只小的带坏了吧?
      不过,确实有人找上门来找唐断讨个说法。
      说的可笑,言他与唐无潜两人蛇鼠一窝,如今唐无潜虽然失踪,但他且留在教中必有更多图谋。
      彼时我刚得知桑罗家就兄弟二人,周围的邻居又都是未有修习过心法的普通人,就将桑罗的弟弟接到身边来照看。但且是我第一次带孩子,带的不是很顺手,略比我近日稍有增进的补天心法逊上一筹,再加上熊孩子总是夜半更深哭着敲门要找哥哥,故而那段时间心情不是很好。
      刚开始闹得时候我出去找桑罗,人不在家。
      唐断虽然从小天罗诀、惊羽诀和机关术样样学得好,但是从来没有学习过怎么应付这种事,他又不喜欢跟一群吵吵嚷嚷的人解释——况且他也知道他的解释对于这一群人来说根本没有意义。因为历史证明,一大群人来讨说法的时候,不是想要你的解释,而是想要他们想听到的解释。
      于是唐断索性关了门窗,在屋里睡大觉。
      有一次正好被我回来撞上,一群人中果然不乏几个往昔以来对我素有不满者,以卡萨带头的激愤人士出来冲了我两句,话说的跟化血镖似的。
      两句话不到从我和唐断两个大男人不清不楚恶心人到别仗着天蛛师父偏你就……
      我就砸了个蛊罐子在他脚底下。
      第一次知道我在忍功方面居然还不如唐断厉害,有点挫败之余,破罐破摔。
      “这是我的院子,老子人还没死呢!我没请的人给我滚出去!”
      见他们不滚,我又拎了一个罐子起来,怒极反笑,扬眉道:“卡萨,你知道我以前是专门学什么的,你说我这口罐子砸下去会出来什么?”
      很快卡萨的脸都青了,但仿佛又觉得如此退出去太丢面子,依旧站在原地不动。我正打算继续砸罐子的时候,唐断把门打开,端着他的千机匣出来,从头到尾只说了一个字。
      “滚。”

      我以为我和唐断的仇恨条很快要OT。
      但很快教里陆陆续续失踪了几位师兄弟,于是关于唐无潜拐走桑罗的谣言不攻自破。
      同时意味着这件事向着不太喜闻乐见的方向发展了,因为这种事情在教内已经好几年没有出现过了,上次出现的时候是乌蒙贵老爷子刚开始点炼尸技能,于是难免勾起了群众的一些黑暗回忆,各处都开始加派人手。
      唐断虽然比唐无潜大不了多少,但总算是他的长辈,唐断说那一声师叔祖不能白喊。
      唐断决定收拾了千机匣出去找人的时候,我跟上面请了假,找师姐过来代班守着幽魂草泽。我们两个带着干粮出门后,唐断找了个地方在地上画了个地图,然后指着地上的图分析说从幽魂草泽回树顶村的路有两条,但一般人不会走仙踪林那条路,一来太远,二来路上猛兽也比较多,于是他用重新描了一遍回树顶村的路,又在地图上相继将几位师兄最后出现的地方画了个叉叉,发现人虽然分布的比较散,但最后都在向东北移。
      我单膝落地,在一旁静静听他分析,最后的跟他说:“唐断,你对圣教很熟悉。”
      唐断站在树下,对着他的地图的一处画了个大圈,抱臂认真盯着地图不看我。
      “幺儿,老子撒子莫做,谁来了窝都是这句话。你要不信可以杀得我,就是千万不要在窝面前说这种狗屁不通的鬼话。(幺儿,我什么都没有做,谁来了我都是这句话。你要是不信可以杀了我,就是千万不要在我面前说这种乱七八糟的话。)”
      我也顺着他画圈的地方看过去,是大地祭坛,也不看他。
      “好,若你做了,我跟你一起死。”

      唐断觉得如果这件事真的天一教下的手,按他们的习惯,大可以不加避讳,不必落到这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地步。
      虽然不知道不是天一教还能是谁,但若这人或者这股势力与天一教尚且有所间隙,那么最有可能盘踞的地方一定是大地祭坛——大地祭坛原本是祭司女娲大神的地方,处在祝融神殿与蚩尤神殿之间,原本是祭祀圣地,但自从乌蒙贵老爷子盘踞在蚩尤神殿后,便落入了一个十分尴尬的处境。
      虽然名义上天一教对外宣称由他们占据了去,但也一直有所顾忌,未曾驻扎进去。
      所以那个地方,相比于祈圣岭与上古遗迹三方盘踞,反倒落了个清净。
      师父曾说。
      这才是女娲大神真正的庇佑,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容不得厮杀和任何不干净的东西。
      大地祭坛就此荒芜了起来,蔓蔓野草齐人高,飞冲的瀑布顺势流,阳光透过浓密茂盛的枝叶婆娑的碎开一地灿烂。其中有一株说不出名字的绯色花树开的尤为灿烂,苍劲枝干之上仿佛浮着了日暮时天边云霞。
      我和唐断在那株树下找到了一个上了锁的枣木红匣,虽然沾了苔,但还能看出十分的新。
      唐断随手从腕上抽了一根细铁丝,将锁撬开,里面是一踏齐整的纸。
      我略微扫了一眼,发现上面全是关于塔纳的研究记载,往下翻了几页。
      有几张纸片上的字迹明显更加齐整,像是从什么地方誊抄下来的。
      正有些吃惊,纷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因周围高耸的山壁而回荡的响亮。
      “艾黎长老,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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