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如白叶苏》血窥

24、峰回路转

　　“扔你妹啊！那是你嫂子！”
　　马连的声音太有穿透力了，直接从六楼穿到了颜舞和曲如苏的耳膜，颜舞的唇角立刻轻轻上扬。
　　楼上探出来一张嬉皮笑脸的脸。
　　“哪个是嫂子啊？”那个男生问。
　　脸生得很，可能是刚加入这个团队的。
　　马连伸手将他的脑袋一按，大声道：“没眼色的！两个都是！”
　　“喔——”背后一群孙子哄笑一片，都探出头来，眼神中溢满了暧昧。
　　曲如苏低着头没有说话，苦笑。
　　在别人眼里，她似乎已经打上了“白叶的人”的标签，但是事实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
　　“那……”男生不在意地揉了揉脑袋，笑了笑道：“嫂子们好。”
　　曲如苏抬头看了那个男生一眼，正好碰上那个男生往下望的眼神。卖相倒还不错，白叶这一群里基本上长得都还不错。
　　“嘿！”那个男生定了两秒，突然冲她们挥起手来，笑道：“是你啊。”
　　曲如苏看了看颜舞，轻道：“你认识？什么时候加进来的？”
　　颜舞眯着眼睛看了几秒，摇头道：“开玩笑，我不认识。长得还不错，白面书生。”
　　“我是说你啊，小胖子！”男生笑容更甚。
　　曲如苏在心里默默地骂了他祖宗，抬头道：“我不认识你。”
　　“先上来吧，下面不好说话！”男生喊。
　　曲如苏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六楼的走廊，没有看见白叶，于是点了点头，拉着颜舞往上面走去。
　　到了六楼，曲如苏气喘吁吁地扶着楼梯扶手，颜舞精神得像找到了第二春。
　　“宝贝儿！”颜舞蹦哒着和马连腻在一起，不知道说些什么悄悄话，把曲如苏恶心得直想从这里跳下去。
　　“嘿，小胖子，你不记得我啦？”那个男生走了过来。
　　曲如苏的眼睛一扫，找不到白叶，口上应着：“啊……嗯。”
　　“真不记得了啊？”男生有些失望，走到了她面前。
　　曲如苏第一感觉是——好高。目测一米八五，长得干干净净，有些大男孩的感觉。不过还是白叶比较好看，因为这个男孩笑起来眼角不弯。
　　“不记得。”她道，继续用余光搜寻白叶的身影。
　　去哪儿了？
　　“那天我和一辆车擦了一下边，你扶的我啊，”男生笑着：“你还和我说……哈哈哈哈……”
　　“我说什么了……”曲如苏一脸黑线，看着面前这个一米八五的男孩笑得像母鸡下蛋，印象分直减。
　　“你说我腿那么长，还迈不过那辆车，很没用……”男孩说着说着，又开始笑。
　　说实在的，这事儿曲如苏是真没有印象，估计也就是顺手捞了他一把，然后又没意识地说了几句话。不过如果现在给她一辆车，她会直接从这个长腿怪的身上压过去然后碾几个来回，问问他，笑点何在？
　　“行了，躲开。”曲如苏不耐烦地将他一把撇开，开始找白叶。
　　“诶，别这样啊，友好一点，”男生笑着跟上来，“我叫西松。”
　　“曲如苏。”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白叶没在走廊，那一定是在班级了。曲如苏抬腿朝班级迈去。
　　“刚才马连说你是嫂子，你是谁的……”
　　“躲开。”曲如苏再一次撇开他，心想白叶也这么爱笑，怎么就没见他这么招人烦。
　　白叶果然在班级。曲如苏一看见他，心就安定了半截。随后她走了进去，在白叶身边的位子坐下。
　　西松突然噤了声，看了看曲如苏，又看了看白叶，耸了耸肩。
　　白叶手上拿着一张白纸和一杆2B铅笔，抬起头来，看见曲如苏的时候眉头轻皱。
　　曲如苏刚安定下来的心，唰地凉了。
　　“为什么不在医院打点滴？”他问，放下画笔转了过来。
　　曲如苏心里一阵火，差点冲口而出“还不是你他妈的来医院弄得我心神不宁想来学校解释解释”，但是一抬头看见白叶那张脸，嘴上的话就缩了回去。
　　她很少看见白叶皱眉，甚至把不快表现得这么明显的。
　　“我……想来学校看看。”曲如苏道，什么好心情也没了。
　　“身体是能闹着玩的吗？”白叶拿着铅笔，戳了她一下。
　　曲如苏一愣，“你关心我呢？”
　　白叶看了她两秒，点了点头。
　　他们都不是会撒谎的人，他们都不是口是心非的人，所以他们在很多时候愿意将最大的信任给对方。但是现在，曲如苏突然间有些不确定了。
　　白叶白叶，不要这样看我，我会误会。
　　西松突然“咝咝”地叫着，撮了撮手臂，道：“喂！我还在这儿呢！你们俩肉麻地……”
　　“你可以出去。”曲如苏道。
　　“真绝情。”西松幽怨地看了她一眼，曲如苏突然觉得他这个表情……有点像肚子饿的白叶？
　　西松撮着手臂走了出去。
　　“你们的犯罪团伙又多一名帮凶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曲如苏问道。
　　“他是我表弟，这个暑假过完就会来一中了。”
　　“你怎么知道？中考成绩出来了？话说这小子……比我还小两岁？不像。”
　　“留级了三年，”白叶撇了撇嘴：“我最光辉的岁月里也没有这么亮瞎狗眼的历史。居然是初三，留了三年的级，为了追一个上小学六年级的女生。他一直留到那个女生和他同级为止。”
　　曲如苏笑了起来，“不错。”将眼神移到走廊上西松的影子前。
　　“别羡慕了，”白叶笑着：“昨天吹了。”
　　“吹了？”她皱眉。
　　既然有勇气等那个女生三年，为什么会吹。
　　“不知道。”白叶低了头，继续在画稿上下笔。
　　一时无话。
　　曲如苏叹了口气，盯着白叶的手指发呆。
　　因为什么？是腻了还是不可磨合的矛盾，或者说这个分手只是暂时性的？是不是两个人越靠越近，越近就会越容易发现对方的缺点，继而厌烦、争吵、分歧，最后离开？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和白叶其实挺好的。就像现在这样，她不清楚他的感情，但是却能像恋爱一样患得患失，他也能坦然接受她的关心。还有什么不可以呢。
　　曲如苏轻轻笑了起来，伸手盖住白叶的画稿。
　　白叶抬起头来。
　　“喂，你真要高补？”她笑得眼角都弯了。
　　“假的。”
　　曲如苏愣住。
　　白叶笑意吟吟地看着她，曲如苏这才白了他一眼，知道他是开玩笑。
　　“等等带你玩水球。”白叶道。
　　“你们不是玩过了吗？”
　　“啧，还没开始呢。”白叶挑眉，笑容诡异。
　　“刚才啊段挺生气的，要叫校长。”
　　“每年都这样，校长也管不了。”白叶无所谓地伸了伸懒腰。
　　下课铃声突然响了起来，白叶眯着眼睛站了起来，左手勾起曲如苏的袖子，嫌弃道：“你下次穿个有带子的衣服，这短袖真不好拉。”
　　“……妈的你遛狗呢？”曲如苏瞪眼。
　　“亲爱的，我这是不占你便宜。”
　　“得了吧，我不介意你占我便宜，真的。”她伸出手，挑衅地看着白叶。
　　白叶盯着她的手两秒，直到曲如苏有些局促，他才缓缓道：“那好吧。”
　　白叶放开她的袖子，真的握住了她的手。想了想，嘱咐道：“别想歪了，只是带你玩。”
　　曲如苏咬牙，笑着点头，掩下因悸动而泛上脸的潮红。
　　妈的，真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