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吃药：羁绊的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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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才算是一个十四岁少年极品悲剧的人生呢。
大概是整天累得像条狗，还要被小婴儿骂蠢材一边用脚踹。
大概是走平路都能摔掉两颗门牙，满腹委屈地回家想找温柔的妈妈求安慰，结果被告知要去面对两年未见的父亲。
怎样的男人才算是一个很渣的父亲呢。
大概是抛妻弃子跑到南极去开采石油，还欺骗自家儿子说自己化作了天上的星星。
泽田少年第一次有了不想回家的想法，手扶在自家大门前，迟迟没有任何动作。站在他脚边的里包恩自然是知道徒弟那点小心思，童真的嘴唇扬起略带嘲意的弧度。
“你太慢了蠢纲。”一脚踢过去，紧接着泽田少年和门板一齐飞进屋内。
“纲姬！好儿子！嘤嘤嘤”家光爸爸水袖飞舞闻声而来，一把大力将儿子揽进怀里，用胡子拉渣的脸颊蹭，“为父好想你！”
……这充满违和感的称呼。
“不要跟着南风子这样叫我啦爸爸！”泽田少年挣扎着想要摆脱爸爸的怀抱，但却被误认为是撒娇，所以被更加紧紧地搂在怀里，“想不到爸爸的儿子已经长这么高了，爸爸我深感欣慰啊！”
儿子并没有像家光想象那样红着脸争辩，明显感觉到自己怀里的少年有些奇怪，家光松开搂着儿子的胳膊，发觉他一脸木然的表情，家光不禁关怀道，“怎么了阿纲。”
“我先上楼了。”轻轻挣开爸爸的拥抱，泽田少年低着头闷声朝楼上走去。即使听见儿子关上房门的微响，泽田家光依旧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能不知所措的望着儿子的房门。
站在家光背后的少女目睹了全过程，虽然不明白纲姬态度如此冷淡的原因，但她还是轻轻拉了拉家光的衣角，柔声安慰道，“别担心了爸爸，哥哥跟着里桑训练累了一天。洗澡水放好了，爸爸快去吧。”
中年男人还会有捡到女儿这样的奇遇真是太幸福了嘤嘤嘤~有女儿的老男人是块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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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回来了不应该高兴一点吗，纲姬。”瘦削的手指轻轻搭在少年的肩膀上。泽田少年趴在桌子上，整个毛茸茸的脑袋都埋在臂弯里，只是非常微弱的反应了一声，“哦。”
“你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根本就……”少女抓住泽田少年的肩膀，将他整个人转过来。
他的眼睛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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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后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搓里搓气的老男人顿时摇身一变，成了魅力四射的老男人。（说到底还是老男人啊喂）
奈奈在楼下整理着衣物和自己提回来的行李，家光肩上搭着毛巾，朝着走廊尽头那间门微掩着的房间走去。
他站在门前轻轻叩响，待听到一个稚嫩的童声允诺后，他推开了缝隙间散发着鹅黄色灯光的木门。黑西装的婴儿背着双手转过身来，他帽子上的那只蜥蜴也冲着家光吐了吐舌头。
“Ciao，家光，好久不见。”
“里包恩，我的老朋友，你可真是一点都没变啊，”见到阔别的故友，家光爸爸自然而然打开话匣子，笑得一脸灿烂，“跟以前一样又小又软。”
“……”虽然外形只是一岁的小婴儿，但里包恩那颗成熟的男人心绝对没有退化。丝毫没有注意到里包恩脸色难看，家光爸爸将白背心拉到胸口处挠着有十六块腹肌（颤抖吧凡人）的肚子，样子略显吊气。
“看到阿纲被训练得这么出色，我真是不知该如何感谢你才好。”
“不客气，这是我的本职工作。”里包恩微微用下巴示意了桌边摆放着的一碟精致点心，“是南风子送来的茶点，请用。”
“怎么样，我家女儿果然很棒吧。”为人父的家光沾沾自喜地炫耀道，拿起一块甜点塞进嘴里咀嚼。
里包恩不置可否地一笑。身手敏捷地跳上窗台，无机质的黑色眼瞳望着窗外一片旖旎的夜景，“那孩子失忆的事情，你是否了解？”
将吊丝气进行到底的家光爸爸盘起两条腿毛森森的腿，捏着软糯的甜点摆出一副没听清的模样，“啊？那件事情啊，奈奈已经对我说过了。不过这没关系啊，只要泽田家有一口饭吃，南风子就是我女儿。”
“重点并不在这里。”对于彭格列门外顾问的超脱线，里包恩只能勉强地扬起嘴角，扯出牵强的表情来掩饰内心的情绪，“我是指南风子失忆的原因。”
家光做了个手势请他继续说下去。里包恩微微压低帽檐，仿佛在回忆一件琐事般轻描淡写着，“那是我的D-EVIL子弹副作用的效果，那孩子能够活下来，也称得上是奇迹。”
D-EVIL是彭格列内部开发的新型子弹，因为对脑部神经的损伤极大，出于人道主义已经被禁止使用。而现在，家光却被告知里包恩用这种违禁子弹对付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为什么这样做？”家光的情绪有些失控，他猛然从地上站起来，“她只是个孩子，里包恩，不管出于何种目的，这样事情不觉得太残忍了吗？”
“家光，请你先冷静下来。你这样的话，我无法将事实告诉你。”知道他维护女儿心切，里包恩尽量用一种冷静的语气稳住他的情绪。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泽田家光稍微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沉默着再次坐回榻榻米上。
端起桌上的浓茶轻轻抿了一口，泽田家光的声音被醇香浸润得透露着湿气，“里包恩，请你继续。”
“还记得三个月前瓦里安的那次袭击吗，家光。那次计划的执行干部，是南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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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对我来说……永远都是不在场的人。”泽田少年紧紧握拳，他瘦弱的肩膀几不可见地颤抖着，泪水打湿了额发，莹亮的液体滑过脸庞。泽田深吸一口气，用自嘲的方式缓和过于沉重压抑的气氛，“那种心情……南风子是无法理解的吧。”
“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可能只是个孤儿……对不起。”少女最后接近自言自语的道歉让人心碎，她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木然地望着天花板，“爱也好，不爱也罢，这大概就是宿命。我们谁都无法改变，我们的命运。不是吗。”
“不是的。”
“不是的。”
仅一墙之隔的两间房内，泽田纲吉和泽田家光两父子几乎是同时开口。两张格外相似的脸庞上，是相同的坚定。
“南风子是家人。对我来说，是无可取代的存在。”
虽然仅有短短几小时的接触，但泽田家光依旧能够坚定地认可南风子。那孩子的本质单纯干净，有种让人沉溺的宁静美好。就算她背负着曾经的一段黑历史，但那并不意味着她不可以重新开始。
“是这样吗，”里包恩童真的唇角弯起不易察觉的微笑，再次背向家光，望着窗外皎洁的月色缓缓道，“也许这就是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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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身为哥哥的我还不够合格，但是……我会为了南风子而继续努力的。”说出这样的承诺确实需要巨大的勇气，可泽田少年他确实是做到了。他的棕色眸子如被月色浸洗般，显得尤为明亮，舒浅的笑容渐渐在脸上展开，“愿意相信我吗，南风子。”
泽田纲姬是少女醒来知道的第一个名字。
虽然当时的她并不理解那意味着什么，但那个名字确实成为了她与这个世界的联系枢纽。泽田纲姬是一副老好人模样总被人欺负的Baka。是蠢笨无能的废柴。是最亲爱的垃圾哥哥。
“嗨。”轻轻回握住泽田少年温暖的手指，在那一刻，确实感觉到了——
羁绊的存在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吃药：羁绊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