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看病：老男人家光爸爸 ...
-
这是个风和日丽的周末。泽田少年哭丧着脸被里包恩拉去做特训，而南风子因为有伤留在家里帮妈妈做些简单的家务。其实，说做家务只是为了抚慰纲姬，让他那颗被里包恩摧残得千疮百孔的受伤心灵得到一点平衡。
少女吸着饮料翻看着时装杂志，头顶上方的风扇转动时发出金属扭动的声音，但这聒噪的杂响声并不能影响到少女对夏日的喜爱。厨房里传来妈妈欢的哼曲声，虽然妈妈平时也爱这样做，但南风子觉得今天有点不寻常。
南风子抬头朝妈妈美丽贤惠的背影望去，光从她手边那堆菜的种类和数量就可以看得出，妈妈今天特别有干劲。
“妈妈，今天是有客人来家拜访，还是哥哥的测验得了100分？”
“是重要的日子啊——爸爸要回来了，很高兴吧南风子。”奈奈妈妈权当女儿的沉默是因为听到这个好消息而喜悦过度，她抚摸着无名指上那枚花纹素雅的戒指，脸上尽是温柔的神情，“虽然已经有两年没有见过面，可是思念并不会因此而断绝啊。”
少女一脸迷茫地看着自家沉浸在幸福回忆里的妈妈。对她来说，爸爸这种东西和看到纲姬考100分都是做梦都不会想到的事情。在妈妈说出这句话的前一秒钟，南风子甚至不知道世界上还存在着叫做爸爸的生物。
所以说，爸爸是一条狗或者猫的名字吗？
……真是好难听的名字，少女实在无法理解天使般的妈妈对一条狗取这么恶俗名字的动机，她不禁皱起眉，薄薄的嘴唇也不悦地轻轻抿着。南风子将下巴轻在膝盖缝间，黑发也很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她歪着脑袋疑惑地询问妈妈，“可是，爸爸究竟是种什么样的……”......土著啊。
少女几乎要脱口而出的瞬间，突然听到清脆的门铃声在玄关处响起。
“妈妈，我去就好了。”南风子放下杂志和饮料，一阵小跑，打开大门的霎那间，阳光便飞溅着洒了进来。少女脸上渐渐扬起的笑容如同新鲜的葵花，灿烂的耀眼金色中还带着晶莹剔透的晨露。
“这里是泽田家，请问有事吗先生？”
虽说站在自家门前，但看到开门的陌生少女，泽田家光还是一脸错愕。沉默了半响，然后他才听见自己明显底气不足的声音响起。
“啊，那个，我是……”
盯……
少女扶着金属门把，正在用一种奇怪中带着嫌恶，嫌恶中带着鄙夷的复杂眼神打量着自己。泽田家光也不禁低头检查自己的着装有何不妥。裹在身上的白背心皱成了腌咸菜，因为穿了半个月还透露着脏破的灰白色，麻黄色领带也不知道歪到了哪里去（穿背心还系领带真是恶趣味啊），敞开的衣领露出家光自认为充满男性魅力的结实胸膛。
没什么不对劲啊，可为什么那个小姑娘会要露出那种看见怪大叔的厌恶表情啊。
百思不得其解的家光摸了摸胡子拉渣的下巴，可少女脸上的笑意也在一点点溜走，到最后只剩下充满阴毒表情的冰冷面孔。
“先生请你离开这里，否则我就报警了！”泽田家光还未来得及替自己辩解些什么，少女就已经顺手重重关上门。
被吃了闭门羹的泽田家光一脸茫然无辜地望着自家紧闭的大门。
我勒个大去，尼玛这是啥情况？敲错门了？或是奈奈和阿纲搬家了？目光缓缓向上游移，盯着那块“泽田家”字样的门牌，在内心又重新将所有的假设推翻。
泽田家光不安地在门外来回踱步，突然心生一计，贴在门板上，姿势猥琐地侧耳偷听。此期间两三个半老徐娘的中年妇女吓得花容失色，臃肿的脸颊都因恐惧而扭曲了起来，耳尖的家光甚至听见她们小声的议论声。
“是来泽田家要债的吗？奈奈拖儿带女的多不容易啊，她那个没用的老公不知道死在外面还是怎么了，几年都没回过家，老婆孩子还管不管啊，真是的，禽兽哟禽兽。”
“呀呀呀，糟糕了，那个男人看过来了！”
泽田家光淡定地摸摸脸，“我脖子痒而已，你们继续。”
见那几个长舌的妇女脸色煞白被吓跑了几条街，泽田家光一脸淡定地掏了掏耳朵，继续贴着门板偷听。
“南风子，刚才敲门的是隔壁的邻居吗？我刚做了点心，可以让他们带回去尝一尝啊。”虽然隔着厚实的门板，但听到自家老婆温柔如水的声音，泽田家光不禁眼眶一热。自己脱离家庭在外漂泊的年头已经长到数不清了，阿纲也该有自己胸口这么高了吧？阿纲长这么大，和自己度过的时光却寥寥无几，自己真是个不合格的父亲啊。
这样想着，泽田家光不禁老泪纵横，内心对妻儿的愧疚感越是狠狠地鞭打着他，他想要弥补这份歉疚的想法就愈加急不可待。
胡乱地擦了一把鼻涕一把泪，泽田家光拍着自家大门，哽咽得不成声，“奈奈！是我！家光啊奈奈！”
“家光？”自家老婆的音调因为惊喜而高了好几度，“是爸爸回来了啊，南风子。”
嗯嗯！我回来了奈奈！泽田家光用力点头。
“爸爸？”屋内清亮的声线略微一顿，随即从讶异转变成焦急，“哎呀糟糕了！”
由远及近的细碎脚步在空气中传递着回响，越来越急促，少女大力地推开门，原本趴在门上的泽田家光来不及退闪，随着惯性被拍到了水泥地上。
“对、对不起，”冒失的少女红着小脸一面道着歉，一面向泽田家光伸出摊开的手，“我拉你起来吧，爸爸。”
被亲情力量感动得一塌糊涂的老男人再次落泪，“谢谢啊闺女……”突然觉得哪里有点违和，泽田家光的动作停滞在凝结的空气中。
……女儿？！……叫他爸爸？！
一道晴惊天霹雳在泽田家光混沌成一团浆糊的脑海里炸开，他坐在水泥地上久久动弹不得。心中那个恐惧而不愿承认的觉悟逐渐清晰起来。
这孩子难道是……不，绝不不可能！他的奈奈怎么会背着自己做那种事情！可是……事实又无情地摆在他的眼前，强迫着他承认所有一切。
“奈奈，”家光的喉咙哽咽了一下，他看着向走出来迎接自己温婉的妻子，爬过去用力抓住她的手，“我用我三十八年的人格向你担保这孩子绝对不是我的私生子！我是清白的！奈奈相信我！这一定是陷害！”
鄙视，无尽的鄙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看病：老男人家光爸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