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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出发永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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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窗台,飘至屋中。素衣素颜,青丝带系青丝发,凤祁打开妆奁,拿起白玉镯子,攒眉蹙额道:“樱雪和天阳成亲,我该送什么?”
“礼随意便可,重了反而生疏。”
“你送什么?”
“我?”萧破将收拾好的行礼放在床头,弹打凤祁紧蹙的眉头,淡淡轻轻道:“你跟我,我送礼,自然将你我的一同送去,而礼无需贵重,送不送也都可以。”
“这白玉镯子怎样?还是当年父皇封我为凤公主时赐的。”
“镯子留着吧,自己的东西别乱送人,”萧破走来,抚着凤祁的头,又补充一句道:“记住我说的话。”
凤祁张了张嘴,不懂萧破话意,可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让她断了问话。
“少主在门外也候了些时候吧。”
长空冷冷瞥了眼萧破,不冷不热道:“出发了。”
“人和行礼都准备好了。”
长空不言,转身离去,看似不悦。
萧破返回屋中,拿起行李,将剑转交凤祁,一边走,一边道:“我们现在就出发了,去永乐,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凤祁则又蹦又跳,却不理萧破,追着长空奔去,留下他在后叹气。
垂头丧气的几人,萎靡不振斜坐树下,马儿踢踏轻轻,吃着青草,百无聊赖。
凤祁跟在长空身后,愉悦声道:“我来啦。”
众人抬头,皆发一声叹气。孟靳钰更则白眼相送,无力问语长空,“去了三个多时辰,我们晒了三个多时辰的太阳,没热死也快困死。”
长空未先理会孟靳钰,而先牵来坐骑,依旧不冷不淡,“可以出发了。”
孟靳钰伸着懒腰,打着哈欠道:“昨日萧破酒喝的不少,竟然睡到中午;估计顾辰初都回到宫里了。”
凤祁白了眼孟靳钰,哼声道:“他飞回去的吧。”
孟靳钰耸了耸肩,牵来马儿,对其道言,意有所指道:“马儿啊马儿,我们等了大半天,结果呢,人家根本就不领情,谢谢不说便算了,还送个白眼......”
凤祁走上去,假装便欲打孟靳钰,“你再乱说,我就真打你了。”
孟靳钰连连求饶,讨好道:“你这要跟我们回永乐,紧张不?”
“哼,”凤祁咬唇笑道:“还怕你们把我吃了?”
孟靳钰连连摇头,正做解释,天阳接话道:“先不说你紧张不紧张,我这心到噗通乱跳呢。”
众人皆笑,樱雪更是羞红了脸,背对众人。
赶来的萧破亦是一脸轻松欢喜,其轻咳两声,看着少了的顾辰初,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昨晚,”长空道:“曾去与你们道别,发现你们不在屋中,便让我转告一声,说是后会有期。”
萧破拿来披风给凤祁披上,装作无心道:“不像是顾辰初做法,这么着急?”
长空笑笑,抚着马髻道:“萧破以为呢?”
萧破哼哼两声,将凤祁抱上了马;其与长空之间,突然的火药味十足,“至少也要留封书信。”
长空一怔,面色古怪,二话不说地朝着萧破这处走来。
众人看的不明所以,长空竟对萧破动起手来;而萧破看似波澜不惊,避开长空招式,却杀气盛腾。
与二人距离最近的孟靳钰,拦在二人之间道:“有话好好说,动手可就出事了。”
萧破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来,揉捏手中,当着长空的面将信揉成碎纸。
顿时间,所有人的脸上表情都变了色,似乎除了凤祁之外,他们似乎都知道信上写的内容。
天阳对孟靳钰使了使眼色,让他拦在长空面前,其则走来,打着圆场道:“都别动怒,若动了手,无论是谁受了伤,只怕公主会担心。”
萧破嗤鼻一笑,坐上马,又恢复一脸无意,“开个玩笑而已。”
长空冷冷看着萧破,在孟靳钰几番劝阻之下,其这才坐上马,一人独自先行离开。
凤祁拉着缰绳,低声问道:“信上写的是什么?让你们这么生气。”
“没什么,”萧破笑了笑,面色缓和了些,“路程可能有些长,你要不要和我同骑?”
凤祁想了想,回道:“这样一路又是睡觉,连着风景都没得看。”
萧破未言,只是习惯地抓住凤祁的手,放在唇上轻轻一吻。
而一直躲在凤祁衣内的乖乖突然溜了出来,在马髻上滚爬,马儿受了惊吓,嘶鸣一声,迈开健步便冲了出去。
凤祁未受惊吓,反是轻笑出声,萧破也随即跟了过去;余下三人,面露凝重互望,随后也踏上回程之路。
路途之中,先行的几日里,气氛并非是太好,有几次,萧破与长空差点又动起手来,连着劝和的孟靳钰也几乎被牵累了进去。
而凤祁,则在一旁静看,成了袖手旁观,这使想让凤祁止住这段争端的天阳也选择了缄默。
终于,在离开螟郢的最后一日,长空与萧破最终还是动了手,而这一次,出来劝拦的人换成了樱雪。
凤祁从始至终只是逗玩着乖乖,待萧破回来后,她也淡淡未作追问,成了局外人。
归来的两人,表面看来皆是无事,可既已动手,自然有人负伤;于是,天阳提议,先去镇上修整一日,待做明日赶路。
天阳的提议被采纳后,凤祁一行人在镇上的家客栈里落了脚。
长空则与萧破不在剑拔弩张,可更无交流,反倒是凤祁与樱雪,因此事天阳断手一事,亲密许多。
但是,所谓的一日修整却只有半日,客栈内的鱼龙混杂,口舌云非,虽说有虚虚实实,夸张言辞,可是,夸大的也仅是真人实事。
而顾虚痕成亲之事,便这么突然地传到凤祁耳中,且几月之前,顾虚痕杀父之事,恋嫂□□之尘嚣,更又被人搬出。
于是,只不过的一耳之词,客栈内突然多出无数具尸体,这成了凤祁离开螟郢最后告予。
四月中旬的笙国,如同三月的螟郢,虽说暖和,可空气中却蔓延着淡淡的冷瑟,像极了离别。
凤祁跟着长空他们,已经赶了半月的路,自入了笙国,便成了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疲惫成为一路沉默无言的合理借口。
长空在路行途中,选择了沉默对待一切,连着天阳他们,而这种沉默的队伍中,似乎成了毒药,侵蚀着每一个人。
就当凤祁以为她们会一直以这种状态抵达永乐时,长空终于开口向她说了第一句话,简单地休息一个晚上,因为明日就到永乐了,而这时,已到四月下旬。
长空与孟靳钰打野味去了,樱雪与天阳去找柴火,留下的凤祁一人独自的坐在空地上,双目无神地看着远处戏耍的乖乖。
天边的晚霞红艳如火,几只孤鸟在天空盘旋,时高时低,鸣声断续凄鸣。独坐的凤祁,目光看着向她走来的萧破,慢慢有了情绪。
“你去了哪里?”
萧破不言,将凤祁拦腰抱起,在旁玩耍的乖乖见状连忙跟了过来,小跑地跟着二人。
凤祁将头枕在萧破肩上,自语道:“将近一月里,你都阴沉着脸,既不与长空说话,就连我也少的可怜。”
萧破抱着凤祁,并未立刻回答她的问题。
自觉无趣的凤祁闭眼不言多问,也就片刻之间,便有急促水流声传入耳中。
凤祁眯着眼睛,远远便见一条瀑布飞流直下,而在瀑布之下则积淤成了水潭,水潭之中一块巨石露出水面,光滑晶亮。
萧破飞身抱着凤祁落身巨石之上,未来得及赶上的乖乖则在潭边焦急地转着圈,对着萧破尖叫,霎是愤怒。
凤祁从萧破怀中支起身子,有气无力道:“来这做什么?”
萧破理着凤祁凌乱青丝道:“这一路上,我较少地理会你,并非是因为谁,又或者是将长空之间怨气撒在你身上,我只不过怕多言了,过多的情不自禁,会惹你伤心。”
凤祁怔了怔,而萧破这时已脱去她的秀鞋,露出一双玉足。
萧破捧着凤祁玉足,对其笑道:“今日才发现,你脚上有块胎记。”
“嗯,”芊芊玉足,一块暗红色的胎印,一横一竖,巧合地组成了一个“十”字。
“有了这块胎记,你去了哪里,装成谁的样子,我也都能找到你,”萧破玩笑道。
凤祁眨了眨眼,装作认真思考模样,萧破被其逗笑,地下头,便朝她玉足上吻去。
“别.......”凤祁慌张地抽回脚,羞红脸道:“脚上脏的。”
萧破抬起眼睑,又将凤祁脚给握住,“该亲的地方都亲了,你这双玉足要留下给谁?”
凤祁脸红成了火烧,其以双手蒙住了脸,却又从指缝里偷偷地看着萧破,声音模糊不清道:“不许你乱说。”
萧破轻笑,声音欢愉。凤祁则趁此时,凑近身子,在萧破脸颊上落下一吻,随后又捂住了脸,“你别乱说也别乱亲。”
萧破将凤祁双足放入潭水之中,随后又让她身子依在其腿上,“连续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今日有机会休息,我就放你一马。”
凤祁斜侧着身子,搂住萧破腰道:“水有些凉。”
萧破一手搂着凤祁的肩,一手在其腰上轻轻揉捏,“已经入春,凉水泡脚无事。”
凤祁被萧破揉捏地发出满足昵声,“好舒服。”
“若这不是荒郊野外,我会让你更舒服。”
凤祁详装生气地锤着萧破胸膛,紧接又安静了下来,“你去过永乐吗?”
“怎么?”萧破以问做答。
“我对长空本就好奇,所以对永乐也自然抱着这种态度,只不过,我之前以为只是一个叫名,想不到竟然是个地方。”
“去了就知道了,明日不就到了。”
“嗯,”凤祁挪了挪身子,与萧破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谈着,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
暗黑静夜,几声孤鸟声打扰着宁静,凤祁昏昏沉沉,渐从梦中清醒,睁开眼睛,已没了瀑布潭水,面前的篝火围坐着几个人,乖乖则在她面前,扯咬着一块骨肉。
“醒了,”萧破走来,将凤祁身上的披风解开,“醒来的正是时候,肉刚烤好。”
凤祁被萧破扶起,也在篝火边坐下,孟靳钰拿来一块兔肉塞给了她,“先将就着吃吧。”
迷迷糊糊之中,凤祁拿起兔肉便咬了下去,却被烫到了嘴,孟靳钰见状心疼道:“都是我不好,疼不疼?”
凤祁舔了舔唇,发现唇并未被烫伤,且迷糊中的人被这一烫,也是清醒不少,“我没事,不碍事。”
孟靳钰自责连连,又是责怨又是懊悔,凤祁更被孟靳钰的过度反应给弄了没了食欲。
丢下了兔肉,孟靳钰则更以为凤祁被烫的都不能吃了。
萧破起先不以为意,但其亦在孟靳钰接二连三言说下,担心起凤祁来。
“给我看看,”被一手轻捏的下颚,凤祁无奈叹气,对着孟靳钰的小题大做,将萧破也给拉了进来。
夜黑之中,篝火照亮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凤祁先刻的无奈,却在萧破的贴面近观下,心跳加快,局促不安。
“我......”张开的樱唇,本想结束这种心悸,却不料,在萧破的唇落吻下时,演成了别景。
凤祁睁大双目,樱唇在啃咬之下成了诱人红艳,而萧破紧闭着双目,摒去篝火众人露出的千姿百色,独剩他二人。
一吻落尽,凤祁低着头,以指逗弄着乖乖,其他几人,皆也是沉默无言,默默地结束了这场精心准备,意料之外。
一夜的篝火燃声,成了所有人的辗转反侧。
凤祁躲在萧破胸间,千言万语的无法言说,对着一夜不曾入眠的他,成了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