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碎片》红蕾唇上一点露

8、破碎了的东方童话

　　月梅打电话告诉我她演出的消息，说是这些日子排练紧张，没有时间来看我，我也就没有了约她见面的借口。演出前，她欣喜地打电话最后把演出的时间和地点，我说一定会去看她的演出。挂了电话，心中隐约有些失落，虽说她的语气依然如过去一样悦耳，感觉却有微妙的改变，也许是自立的意识令她在面对一切时变得自如。
　　感觉告诉我，月梅身上只属于自己的那种美会淡化，会被一种现代意识所感染，我必须加紧时间进入创作阶段，一旦错过了，可能是一个无法弥补的遗憾。
　　子西筹备的一台时装秀如期进行。
　　思韦兴致极高，自然不想错过，非要与我同去。车里溢满了她身上的香气，我实在无法了解闻香识女人这话出自哪里，觉得这话精辟。看一眼靓丽的她再闻她身上的香气，好比色香味俱全的一道菜惹人食欲。
　　“斯林哥哥是喜欢东方美女多一些，还是喜欢性感美女多一些？”思韦情绪高涨地问。
　　“只要是美女都喜欢。”我淡然地说了一句，是想冷却一下她的热情。
　　“你说了一句实话。”思韦说着依靠在座椅上，看着前方。
　　“只说实话的男人其实挺乏味的。”我说着起动了汽车。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男人，就像没有任何添加剂的绿色食品，味道固然是清淡了一些，却有益于健康。”
　　“你要是把我也当作了无添加剂的绿色食品，那你可就错了。”
　　她用一种甄别的眼光看着我。
　　“我发觉你这些年作品有明显走性感路线的迹象，一个比一个更性感。” 思韦是我这一年来最后一个模特，她话里的意思就是自己最性感，“前些日子，我还跟子西打赌，我坚信你未来的恋人一定是一个性感美女。”
　　“你输的可能性极大。”我说着减缓车速，“性感的女人更适合做情人，温柔的女人才适合□□人，因为安全。”
　　“你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男人。”
　　“怎么可能？”
　　“你渴望拥有安全感的爱人。”
　　“我是一个传统的男人，继承优良传统可是一种品德。”
　　“我喜欢传统的男人，因为安全。”
　　“你才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女人。”
　　“假如你愿意再了解我一些，你就发觉一个完全不同的我。”
　　“我了解的。”
　　“真的？”思韦说着眼睛一亮，“哥哥，我适合做情人，还是适合□□人？”
　　“情人式的爱人。”我灵机发挥地说，一阵心动掠过，随之一种情感流过心中，此刻我也没想到自己对思韦的定义竟然如此精确。了解在许多时候与情感成正比，毕竟了解一个人一定是出于感情，而感情必然建立在了解之上。
　　“哥哥哄我。”得意在思韦身上有一种动人的美感。
　　“知道就好。”
　　“哼。”思韦可爱地噘起嘴。
　　子西非要安排我在贵宾席就坐，子西在离开贵宾席时安排我身后的漂亮的服务小姐要服务好，她是分外细心，一会儿递手巾，一会儿倒茶。
　　我和思韦坐在公司各部门的经理的中心位置，再看一眼思韦，颇为滋润的望我一眼。因为身边有思韦，贵宾席聚集了许多探索的目光。我起身离开贵宾席，独自走到走廊的一个窗口前，迎着和风，心情倍感轻松。
　　当我第一眼到月梅，已然是一个时尚的摩登女郎，我的心有一种被坚硬物质撞击时产生的痛感，此刻我顿感时尚是一种罪恶，无端地夺走了我心中的那个清新的小妹。
　　“哥哥，”月梅亲切地叫我，走到我身前，略带感动地看着我，“你怎么了？”
　　“是我把你弄丢了。”我小声地说，月梅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我，“你把自己弄丢了。”
　　月梅自然不懂我的话，只是关切地望着我。
　　这时候有人大声地叫着月梅，她回应了一声。
　　月梅不知所措地看着我，然后小声地说了声：“哥哥，我先走了。”若有所思地转身走了。
　　我身在走廓也能感觉到子西的颇有煽动性的语言，他的口才如同他的身体一样丰满而有弹性。
　　演出开始了，我找了一个靠边的座位坐下，深陷一种难以抑制的伤感中。
　　前面不时有男人挺拔了身子和颈，伸缩性能极好。生活中的男人们偶遇美人，顶多瞥上几眼，便擦肩而失，颇感失望。对于男人，时装秀不比欣赏其他艺术，需要一定的艺术修养才有强烈的欣赏意识，只要没有异常的生理功能，便有欣赏时装秀的意识。看一台如此高品位的时装秀，有一种放纵欣赏欲的快感，模特漫步于音乐中，自然地展现女人最美的姿态，女人的美丽融于乐感。时装设计用彩色的布料，绘画用油彩，时装是为女人创作的艺术，绘画在画布上创作女人的艺术！时装设计与画家作画、诗人写诗一样，时装也要留下一些空白——艺术地裸露女人的光洁肌体，给予人遐想的同时领略艺术的魅力。
　　我提前离场，坐在车上给子西打了个电话，说是身体不适，先回去了，让他把思韦送回去。
　　我依坐在车上，失去的感觉令我的心情犹如空谷一般沉寂。
　　我驱车向郊外驶去，驶过一条条街，看着窗外的街景，路灯下三三两两时尚而快乐的青年人。我打开车载音响，心随着幽扬的刀郎歌曲，走出现实，看一幅幅不惹现实的爱情画面。
　　心情低落，记忆犹如影集一样，一页页地翻看，最初的她，犹如故事里一段精彩的情节——翻过去了就不再有了。
　　合上记忆，收藏记忆里的她，折一页心情，作记忆的书签。
　　郊外宁静如水，音乐如风，掠起波澜。
　　从郊外回来，子西和思韦依然等在楼下。
　　他俩是一左一右，一阵问长问短，思韦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我说好多了。
　　走到门口，子西站住了，推了推梁上的眼镜看着我说：“我可是把思韦妹妹交给你了。”
　　我转眼看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不好意思，这话应该对思韦妹妹说，”子西拍着额头，转眼看着思韦用同样的语气，“我可是把斯林交给你了。”
　　“什么样的人最难防范？就要算子西这样的人了，好人是不需防范的，对坏人的防范早有准备，子西起初是好人，后来才变坏，这种人最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