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将）小八 跟我去草原》馒头莫可拿

15、计谋变 争锋对（下）修文

　　“潘施主，请问这是什么地方？”明空看着这条空荡荡的巷子，疑惑地问着身旁的男子。“若是往相国寺的话，应往城西的方向去呢……”
　　“噢，这便是小师父不知道的了！”但见潘豹颇有意味地笑了笑，继续领着年轻和尚往巷子的尽头走去，一边说道，“耶律斜是辽国当今最为厉害的一员猛将，即使在中原，亦是风生水起，单凭将杨九妹抓立起来便轻松地将杨业父子玩弄于鼓掌之间。如今在下直接将你从那牢笼里带出来了，想必他的手下很快便会发现。”
　　“因此，若是我们往大相国寺的方向回去，必定会被追兵截住？！”年轻的和尚恍然大悟，登时看向潘豹的时候敬佩不得了，一双眼睛极为亮堂。这倒使得后者顿了顿，不过很快越发地志得意满起来。“施主实在是高明！”
　　“呵~,小师父夸奖了。”说着，潘豹指了指前头，“所以，在下打算给小师父先行安排一个处所，待风头过去了，便将小师父安然送回，不知小师父意下如何？”
　　“阿弥陀佛，实在是有劳施主了！”年轻和尚连忙感激地行了个佛礼，“他日待解决了困境，小僧定当涌泉相报！”
　　“……呵呵，小师父多礼了。”潘豹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唇角，但下一刻又笑面相迎，“至于三餐，小师父的亦不用担心，在下定会派个好厨子前来。……不过，”他话锋一转，复又慎重地认真说道，“小师父最好不要在能回相国寺之间随便出门。要知道，耶律斜在开封的耳目可不少，难保不会有人恰巧见到你小师父你的。”
　　“阿弥陀佛，小僧旦听潘施主的安排便是。”于是，就在说话的间隙，明空在潘豹的带领之下已然站在一处楼阁之前。前者小心地抬头打量了一下，只见上大屋子上头挂着金字牌匾，上书“藏香阁”三个大字，其依附的屋檐两侧所至屋角各有一串红色的灯笼垂垂而下。只是屋门尚还紧闭，不知道里头的光景是个什么模样。
　　“小师父且在此稍等片刻，在下先去略做安排。”潘豹朝明空抱拳倾了倾身，随即转身走了过去敲响了屋门。
　　不多时，一个打着哈欠、小儿模样的人从里面开了门的一小缝，带着些埋怨的口气问道，“谁呀？”
　　不过待看清了来人，可是未等潘豹开口便狗腿地弯腰候着，“小子眼拙，没想到竟是潘大人，狗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人见谅！”
　　“少来这套，把你家主子先叫出来！”潘豹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说道。
　　“呃……大人，阁里今儿还没开业呢，琴姑姑怕还没起身，要不您再晚些时候来？”这小厮颇为胆战心惊地观察着潘豹的神情变化，轻声而闻。
　　“哼！”旦听潘豹冷哼了一声，狠戾地勾起了唇角，危险地说道，“你是新来的？告诉琴姑姑，现在要是不赶紧来见爷，从今往后便也就一直不用开阁子了!”
　　话音刚落，小厮已吓得踉跄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滚到地上，登时连忙应下了潘豹，飞快地往屋里头跑去了。
　　后不过半盏茶的功夫，由远及近传来女子斥骂的声音，“你个不长眼的东西，潘大人到了，自然什么时候阁子都能开！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代替老娘随便敷衍贵客了？！下次再给老娘得罪了客人，看老娘不给你点颜色尝尝！”
　　声音很是高亢，隐隐约约听到些动静，明空不由好奇地盯着那楼阁半掩着的木门。
　　“哟，潘大人，好久不见哪！琴娘我可是盼着好多天了，近日可有新到的姑娘，都是雏儿。阁子里已经把最标致的给潘大人备下了，您想什么时候要人都可以。”说话的是个瞧上去年纪约莫三四十岁、妇人打扮的女人。她穿得很是鲜艳，一套大红色的襦裙，脸上不知抹了什么，看上去很白，可惜越发地衬托出她的一张“血碰大口”。
　　“诶，这当然是好说好说，我不过和这小厮开个玩笑罢了。”潘豹自是个纵、情、淫、乐之人，待听完那琴姑姑的话后，脸上已是多云转晴。
　　“嘿嘿，那琴娘我立马让姑娘们去准备，您就在老地方歇息……”那妇人当下极其高兴，正打算张罗着给眼前这位脾气很差却又不能得罪的大财主送上消火的姑娘。熟知，对方意外又将人喊住了。
　　“今儿就算了，我可是有件事情要你的做的。”
　　“什么事儿啊？琴娘我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说着又娇笑了两声，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好，有你这句话便成了！”只见潘豹微微侧身，因死角而被挡住的年轻和尚就这么暴露在琴娘的视线里，明空与她意外四目相对，倾身合掌行了个佛礼。“在你这儿给我安排个僻静的小院子，别让人发现，近日他便住在这地方了……”
　　“什么？！”妇人差点失声惊叫，似乎在努力平息心中的震惊，但看到潘豹骤然一凌的眼神，连忙又将音调下调了八度，“潘大人？您是在开琴娘的玩笑吗？那不是个和尚吗？怎么能呆在我这藏香阁里呢？”
　　“……那琴娘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语气里浸透着寒意，随意地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将妇人的视线拉了回来，“我可没让你将他摆在鲜艳的位置上，出家人也不会吃你这阁子里姑娘的豆腐……你刚才不是还说要替爷卖命的吗？”
　　“呵呵……是……诶哟！是琴娘糊涂了！”妇人的面色暗暗地变化了多次，识时务者为俊杰，又连忙改口了。
　　“很好……不过，记住，他是我手上一枚重要的棋子，最好越少人知道他在你这儿的情况就越好，包括那个叫耶律斜的辽人。……但是如果坏了爷的大事，你知道会什么结果。”虽然此刻潘豹的声音轻轻的，可琴娘的身子依然忍不住微微的颤动了下。
　　“琴娘……知道了……”
　　……藏香阁？是类似于藏书阁之地吗？可又觉得什么地方奇奇怪怪的。此刻已经进了这房子里头，本以为是个古代的客栈酒楼。但出乎意料，这室内，在高挑的屋顶还有个小高台子。每根柱子上亦挂有彩色的纱帘，约莫能猜出来是个舞台，也许在古代用戏台子称呼更为恰当。
　　浓郁的脂粉味道飘散在整个大厅里。明空轻咳了两声，他有些受不了这嗅觉上的刺激。
　　“小师父不知道有什么疑问吗？”许是明空打量的眼神太过显眼，带路的琴娘不由小心问道，谁让是潘豹亲自交代的呢？她可是担心早起的哪个姑娘突然推开房门，将现在的情况全看了去。
　　“哦，阿弥陀佛，恕小僧愚昧。适才是在猜想这‘藏香阁’到底是做什么营生的。”
　　“噢？”琴娘忽有了些兴趣，娇声问道，“那不知小师父有何见解呢？”
　　“阿弥陀佛。”明空不好意思地转了转佛珠，道，“现今闻到这股香味，猜可会是专营胭脂水粉的……”
　　“胭脂水粉？”那妇人看着明空不由怔了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哎哟，我琴娘还第一次听见呢！哈哈哈~~~，对！对！对！小师父，你猜的极对，我这藏香阁呀，它就是卖胭脂水粉的！哈哈哈~~~”
　　明空当下就觉得一股子热气从脚底窜上脑门，却是在摸不着头脑，不是猜对了吗？那她为何又笑得让他觉得奇奇怪怪带着些别的意味？潘豹适才又因为“公事”暂且离开了，真是连个问的人都没有。于是，只得在对方的笑意中到了一处清净的院子。
　　“这里头笔墨纸砚什么都有，小师父瞧瞧还有什么是缺的，琴娘我就帮你去添。”
　　“阿弥陀佛，女施主已为小僧提供庇护之所，小僧早感激不敬，没有缺的了。”
　　“那琴娘便先行告退，小师父若有什么吩咐的话，直接到的这院子口找小厮六角，他定会帮你半个妥妥帖帖的。”明空旦见那红色的丝巾来回地在眼前挥来回去，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挪。
　　“有劳女施主了，多谢！”这便又行了一礼，才将这位大神送了出去……
　　庇护之所？这四字在琴娘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心想，其实光看潘豹对那小和尚的态度和说辞，约莫就能发现后面这只待宰小羔羊是傻乎乎被骗个团团转，显然那小和尚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境遇。等等!最近藏香阁的生意比往常冷清了，听说这开封的公子哥都往勾栏苑去了，莫非？……莫非这潘豹也开始男女通吃了？！诶！可是对方可是个出家的和尚呀！
　　妇人回头瞧了瞧朝她示意的年轻和尚，又连忙摇了摇头，捂着老脸逃命似地往跑了，“……虽然说是个和尚……可这和尚长得还真是不错啊……”
　　当然，就在明空有劫后余生之感的时候，毫不意外，另一头自是炸开了锅。辽国男人看着被切断的铁索，拳头紧紧地握着，冷笑。
　　不远处的地上跪着的两个汉子正是鹰鹫和苍虎，前者的酒还尚未解完，一副糊里糊涂的傻模样。
　　“把他给我拉出去打三十大板！”
　　“是！”几个蒙面人跃上前来，那鹰鹫连叫冤的机会都没有被拉了出去。而另一人见此情景，连磕了三头。
　　“我本以为你还是个恪尽职守，有点的脑子的人……”
　　“属下失职，甘愿承受将军处罚！”
　　“把今日发生的事情都说出来……”
　　……“呵，这潘豹倒还并非全全是个蠢材,若不是在中原他对我们还有点用处的话，早不用留着他了。”辽国男人把玩着手中的瓷杯，侧头看了看满面不可置信的杨九妹。
　　“你们把明空哥哥带到什么地方去了？！”小丫头卯足了力气，丝毫不避讳对方的视线。
　　“怎么了？你那个明空哥哥，可是趁着我们不在的时候被人救走了，现在可是又只剩下你一个人了。让我想想要不要再把他抓回来呢？”
　　“将军，就让属下将功折罪，将那小和尚再抓回来吧！”
　　“这自然是你要做的，不过，暂且不用着急。我估计在他手里的话，倒省了不少的麻烦和干粮钱。当下，我们是该给姓潘一点绊子，才能让他收敛点。”
　　“等等……明空哥哥……根本不是被救走了对不对！他被谁抓去了？！”一来二去，小丫头有些恍然大悟，她抬头皱着眉头看向辽国男人。
　　耶律斜轻笑，拍了拍对方的脑袋，转瞬又严肃地回道，“你可知道潘仁美之子潘豹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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