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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那时年少倍多情(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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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走吧,进去再聊。”
“好。”
那家寿司店的老板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热情得似一团火。一个一向不多话的人和一个现在不想多话的人被他弄得有些招架不住了。随意地点了几个菜。本想就这样打发掉,谁想到那个小伙子还是一个不停地推荐着餐单上的餐点。
荷风无奈,笑着拒绝,“对不起,我们够了。”
“这样啊,那真是太可惜了。”
“下次不还有机会吗?”
“说的也是,那请慢用,两位。”
待他走后,柳生轻咳了几声,荷风抿着嘴,拿起一边的茶杯。
“比吕士。”
“恩?”
“你吃的太小心翼翼了,这里面应该没毒。”
“、、、、、、”
“呵呵呵、、、”
“荷风。”
“哎,别着急,只是看你太严肃了,调剂调剂罢了。”荷风笑着把一个寿司塞进嘴里,“恩,那晚,在忍足屋里的是你吧。”
“、、、、、、”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那晚,我的确和仁王在酒吧喝酒,还是我先提出来的,说起来,那还是气话呢,不过倒是说清楚了。也好也好。不是吗?”
“恩。”
“应该这几天就要走了吧,所以,你会去送我的咯。”荷风一脸自信地瞧着他。
“如果这是你想的话。”
“我会很高兴的。真的。、、、寿司很好吃。”
“恩。”
荷风低下头去挑选食物,柳生看着她,露出一丝微笑。
到家时,手机铃声响了。
“莫西莫西?”
“啊,主任啊。”
“是吗?这么急啊。”
“好,我知道,我这就去准备。”
“OK,知道了。”
“那就这样吧。”
挂掉电话,看向还未离开的柳生,一脸无奈。
“刚才主任来电话,就明天,下午两点的飞机。”
“恩,我知道,我会来接你。”
“好。”
看着他离开,然后敲响了对面的门。
“恩?第一次敲我家的门啊?”
“里面没女人吧。”
“原来我在荷风眼里一直是这种形象啊。”
“差不多,算了,麻烦你和迹部说一声,这段时间,我不会在东京,所以宴会什么的,可以直接把我忽略了。晚安。”
“砰!”
忍足饶有趣味地看着对面紧闭的大门,拿起电话。
“喂?”
“不二,看来荷风似乎要离开哎。”
“是啊,我刚刚收到她的语音。”
“哦?说了什么?”忍足靠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
“最近不要找我。工作调动,去了大阪。”
“真是精简啊。不过,荷风的老家在大阪吧。”
“好像是这样的。”
而荷风在干嘛呢?她正在把所有的医院工作的资料什么的,全部打包压缩,发到留目的邮箱里。
看着那慢慢移动的进度条,突然悲催地想起,为什么不干脆放U盘里呢?
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10:40
‘不知道那个大的旅行箱放哪里了?’
荷风眨巴眨巴眼睛,隐约记起好像在卧室的柜子顶层。“噌”地窜起。把honey吓得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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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滴滴滴滴、、、、”
“莫西莫西?”睡梦中的荷风一把抓起床边上的手机,迷迷糊糊地问道。
“荷风。”
“恩?比吕士啊。”
“荷风,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恩?”荷风抬起头,揉着酸疼的脖子,望向对墙上的钟。
猛地窜起来,11:00了。天呐!
她只记得,昨天给所有的朋友的打好招呼,给薇把资料发过去,把行李整理好后,就倒头大睡。然后,竟然就这个时辰了。
“啊,柳生啊,你现在哪里?我家楼下?那,你在等我十分钟。”
“恩。”
“谢谢。”
匆忙中,穿了衣服,洗刷好后,拿起手机,拉起行李箱就往外面冲。
‘应该没漏东西吧。’‘管他的呢,漏了再说。’
这应该是荷风最混乱的一天早上了。
荷风下楼时,一眼就看见了那辆黑色的轿车。
“对不起啊,让你等了蛮久的吧。”
“还好。恩,早餐。”
“额,真是麻烦你了。”
“现在去机场。”
“好。”
东京国际机场
荷风坐在一边啃着面包,柳生拿着证件去领登机牌。
坐在一边等的荷风纠结地啃着,满心悔恨干嘛没有设置闹钟呢?
“还要吗?”
“啊?不用了。哎为什么有两张?”
“一张我的。”
“比吕士,你、、、”
“只是顺路有些事情要办。走吧。”
“好。”即使这是最笨拙的谎言,荷风还是笑着陪他演完这场戏。
其实,这样寂寞的旅行,有这样一个人愿意与你同行,这该是多么幸运的事情。
‘知足吧。荷风。’
荷风坐在机舱内,看着舱外的云彩,慢慢地眯起眼睛,然后又睡了过去。头似乎很自然地往边上倒去,靠在那个消瘦的肩膀上。
肩膀的主人只是轻轻推了把眼镜,然后继续看手里的书。
荷风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在大阪城的上空。
“哎?这么快啊。”
“准备一下吧,要降落了。”话音刚落,广播里就传来声音。
走出机场那一刻,荷风看向天空。对这个城市,莫名地涌起一股熟悉感。
阔别十年的地方,竟然是以这种方式回来的。到底还是带着一股讽刺。
“怎么了?”柳生似乎察觉了她的异样。
“没什么,只是觉得好像都变了哎?”
“荷风原来是住这里的吧。”
“恩,那是一段不算太好的记忆,”柳生的脚步停了一下,“不过,也还过得去。”荷风嘲笑似地拨弄了一下额前的碎发。
“要打车去吗?”
“走走吧,还早。”
“好。”
沿着那条马路,慢悠悠地闲逛着,荷风把头一直扭向一边的商铺。柳生只是往前走,只在四岔路口问一声。一路无言。
荷风突然停下,看着眼前的白色小屋,默默地低下头。
“比吕士,想听故事吗?”
“恩?”
“我没有和你讲起过我父亲的事吧。”
“恩。”
“听过那幅画吗?”荷风指着橱窗里的相片。那是个女人,穿着漂亮的晚礼服,坐在医院的病床边,看着窗外林林总总的路人和繁华的街市。脸上是淡淡的微笑,但眼里尽是冷漠。
“听幸村说过,《那个女人》。”
“没错,画里的那个人就是我母亲,而画这幅画的人就是我父亲。”
荷风不再说什么,向前走去。
柳生再次望向那幅画,觉得那冷漠的眼神中,其实还是有着那么一丝的期待,虽然他不知道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不再多想,他快步跟上前面人的节奏。旅行箱的轮子滑过路边的小石子,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前面的人似乎是走累了,慢慢地放慢脚步,然后停了下来。那是个街边的篮球场。她朝那里走去。
远处,黄昏的太阳拉长了前面人的身影。映在柳生眼里的图景,有那么点儿似幻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