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锦瑟流光》七月墨霜

14、我曾经爱过你（三）

　　荷风很清楚地记得国二那一年，那个假期的某一天，她和他甩掉网球部众人一起去了中国城。
　　那时快接近新年，红色的灯笼和福字沾满了视线。他们凑巧偶遇了那场影子戏。
　　没有高高架起的戏台，没有绚丽的灯光，更没有庞大的表演群体。在那个被厚重的帷幕遮盖起来的小房间里，一套皮影，一块白布，二胡悠悠，竟真真切切地让她着了迷。
　　（雅治，很精彩的演出啊。如果我还在戏剧社，真想弄一次。一定会很棒的。）
　　（恩，你很喜欢？）
　　（very good！）
　　（下次有机会再让你看一次。）
　　（可是刚才我问过那位老艺人了，他说这是他最后一次演出，然后会回中国的。）
　　（以后会有机会的。）

　　荷风看着窗边的绿色盆栽，她想起刚才他失落而又无奈的眼神，心里感到丝丝抱歉。可是她知道，这样子，他们才不用再躲着对方，最起码给见面有了一种借口，不是恋人，朋友还是可以做的。
　　到底是无法决绝到将一切记忆都抹杀干净。
　　（喝酒吧。）

　　那日，她与他在那家酒吧坐到很晚。当她意识到该回家时，外面已是漆黑一片，马路上只是偶尔见有车驶过。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谢谢。下次吧，今天我想走一走，就当醒酒吧。”
　　仁王知道他是拗不过她的，“送你一段路，这离你家不近，再加上是第一次来这里，还是小心一点儿好，送你到我们遇到的那个商场好了。”
　　荷风没有反驳，点点头。
　　既然是朋友，也不用扭捏了。当一块压抑太久的石头放下，总会稍稍松下一口气。一切变得坦然多了。

　　回到家，已接近凌晨。
　　对面的门吱嘎一声，开了。忍足站在门口，探究似的看着她。
　　荷风轻咳了几声。
　　“怎么了？这么晚还没有睡？”
　　“你不也一样。和谁去约会了？”
　　“谁？”荷风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不是，你想多了。你见过谁约会是拎着这大包小包的？”
　　荷风也不再理会忍足，自管自的开门进去。然后又想到了什么，“我今天，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酒吧。”
　　“你去喝酒了？”忍足只觉得事情更有趣了。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我成年了。”荷风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在茶几上，起身去关门。
　　“一个人？”
　　“没有。”门一点一点被关上，“和仁王，仁王雅治。”
　　“砰！”门关上了。
　　忍足玩味地笑了笑，“仁王雅治啊。”
　　“怎么样，这个结果满意吗？下次可要给工钱哦。”
　　“不过，似乎荷风是发现了吧。”忍足靠在门上，声音很平淡。
　　“这就不用你管了。”房间里传来低低的男声。

　　荷风，把两袋东西扔在地上，整个人靠在门上，“咚——”，发出刺耳的声音。“这样说清楚，是好的吧。”
　　“荷风，在想什么呢？快洗洗睡了吧！”

　　————
　　第二天，荷风去医院，一进休息室，就看见薇一脸的愁苦状。
　　“怎么了？谁一大早就惹到你了？”
　　“荷风，你说我长得就那么大众化吗？”
　　荷风换上护士服从内屋出来，拿着杯子朝饮水机走去。
　　“干嘛这么问？”
　　“今天出门真是撞鬼了，我去吃早饭，路上碰到邻居家的大妈，把我认成了她们家的孙女。”
　　“我记得她孙女好像才高中毕业吧？”荷风笑着坐在凳子上喝着水，“这说明你年轻，有什么好烦恼的？”
　　“唉？这个我还可以谅解，毕竟人家是老太太，年纪大了眼花了也说不定。可，可是，十几岁的大好青年也会眼花？”
　　“哦？说不定是人家暗恋你？”
　　“哼，我还看不上他呢？倒是旁边那个还不错，就是长得有些妖孽，让我们做女人的看了就自卑。”
　　荷风脑子里立刻显现出来的是幸村精市那张脸。妖孽，自卑。都符合也！
　　“咳咳。好了，时间到了，去查房吧。”

　　关东大赛，女子组场地——
　　“还是那么热闹。你说你那位学妹在哪里呢？”
　　“看一下立海大的比赛的场地就知道了，我记得她说过是立海大吧。。”柳生朝四处看了看。
　　“柳生，那里吧。那校服熟悉不？”
　　“冰帝和立海大？”
　　“应该还不错的吧。不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吗？”

　　本来，女子比赛场地内，男生也不多，而两人却也长得过于惹人注目，这一路上幸村也被指习惯了。好在，今天他心情不错，不时朝那些女生报以一笑。也不管身后如此混乱，自管自的往前走。
　　柳生在心里暗暗苦逼，他们的部长依旧那么妖孽。
　　“嗨！柳生，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幸村回过头，见那女生长得清秀，长发被高高盘起，手上拎了两大袋饮料，那一脸笑容让人看了说出的舒心。
　　幸村笑笑，“想必这位就是学妹了吧。”
　　“你好，这一定就是我们的幸村部长了，真好，没想到比照片上的人还要耀眼。”
　　“哦？照片？”
　　“就是挂在男子休息室里的那张合照啊！现在可是大家膜拜的对象哦。”
　　“哦。是吗？”
　　“怎么不去比赛，比赛不是开始了吗？”
　　“哦？我是候补，今天比赛应该不用我上吧，部长让我去买饮料给大家解渴。来，我带你去内场。”
　　“不用了，学妹，我们在外面就可以了，你快去吧，你们的部长可等急了。”
　　“恩，那好吧，一会儿比赛结束，我请客。”
　　“比吕士，不要拒绝学妹的一片好心。”
　　“果然妖孽。”
　　“恩？”
　　“没什么，呵呵。”
　　看着远处快步离去的身影，幸村转身对柳生说：“学妹很有趣啊。”
　　“、、、、、、”

　　“山岛，怎么去了那么久？”
　　“嘿嘿，部长，我在向前辈请教经验，来来，大家喝饮料。”
　　“前辈？”
　　“对啊，是幸村学长和柳生学长，部长，你要的矿泉水。”
　　“谢谢。他们在哪？”
　　“喏，不就在那里面吗？”
　　幸村似乎注意到了，朝那个方向笑了笑。
　　“柳生，女子部也不弱。”
　　“恩。”
　　“柳生。”
　　“恩？”
　　“我怀疑你是不是被真田附身了？为什么说话总喜欢一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