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我曾经爱过你（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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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的空气闷闷的，让人有些透不过气。车子发动，播音机滴滴嘟嘟地不知在哼唱些什么？荷风现在真的不知道如何开口，于是只是保持沉默。
“最近，过得好吗？”
“还好。”
“你在买衣服？”
“恩。”
“吃过饭了吗？”
“恩。”
然后是很长时间的沉默。
“咖啡馆还是酒吧？”
“恩？”荷风猛地抬起头，正对上那双眸子。她也不躲闪，就那么注视了一会儿，然后轻哼了一声。他变了很多。已经不是记忆里那个少年了。
“酒吧吧。突然很想喝酒。”
荷风知道，他一定在皱眉头。可她一点儿也不懊悔，难道就准他变，她就不能有一点儿的变化？
“恩，忘川酒吧。”这句话应该是和前面的驾驶员说的。
没有语气，淡淡的，透着一股冷气。
他在生气。虽然不知道原因，或者也就是自己猜的那个了。
‘忘川酒吧。’荷风在心里暗念了一遍，她其实从来没有去过真正名义上的酒吧，那种疯狂的，消遣的地方，似乎只在小说中见过。“忘川酒吧。”她又默念了一遍。
车又行驶了将近十分钟，在那个人声鼎沸的小四岔路口，车停了。
他下了车，然后站在门口。她也跟着下了车，入眼的是那块匾额，用木头雕刻的花纹，配上那毛笔字，觉得异常的和谐。
“忘川酒吧。”
它比想象中的酒吧，要安静得多。
‘也许是白天的关系。’荷风想着。
随着他下车，来到那扇磨砂玻璃门前。他似乎经常来，和门口的侍从耳语了几句，就朝她做手势，让她进来。她有些木讷地走进去。
里面的装饰透着一股子的神秘，一格格小小的包间，用纱布遮起。那个吧台边，坐着几个穿西装的女人。荷风不禁多看了几眼，那侧脸很好看也很熟悉。很想最近很红的几个明星。
手突然被他拉起，忘记了挣扎，就跟着他上了楼。
那个四周都是米色壁纸的房间里，一张小桌，两把沙发，一壶有着好看颜色的液体还有一窗子的花花草草。
荷风突然很想知道这个酒吧的主人是谁？有种好奇想看遍每个房间，总觉得一定会有惊喜。
“喜欢吗？”
“恩。”她侧着脑袋，玩弄着窗边的植物，那圆圆的叶子，细细的茎。
“见过她？”
“恩？她？只在医院，例行查房。”疑惑地转向他，心里有种堵堵的感觉。他是怕她对她造成困扰吗？
“当年——”
“旧事，重提又有什么用呢？大家都过得很好，你我心中都是清楚的。”荷风这次说话有些不留情。她觉得既然要说明白，那就不必在拖泥带水的了。
“喝酒。这酒很特别，你会喜欢的。”他说话的语气至始至终都带着一种随意和让人猜不透的东西。
拿着杯子，轻轻地尝试了一口，淡淡的，然后是一阵浓郁的香味从舌尖漫起，接着是突然的辛辣，最后口腔里竟然只剩下那淡淡的最初的味道。荷风不禁称奇，抬起头来，他却突然去开了门，进来的是侍从，手上拿着一个袋子，里面满是道具。荷风转头看他，他却只是点头示意那侍从开始。
小小的纸片被细线轻轻吊起，帷幕和灯光的背后，它在演绎着一场影子戏。
仁王似乎知道荷风的疑惑，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好好看，你会喜欢的。”
柳生家
“比吕士，快来见过你山岛阿姨。”
“你好。”
“和小时候不一样啊，葵子，还认识你柳生哥哥吗？”柳生抬起头，推了推眼镜。朝她点点头。那个女孩，似乎见过。
“认识，柳生君，好久不见。妈妈，下午我学校还有社团活动呢。”
“这孩子，都是我宠的，这么没礼貌。不要介意。”
“哪里的话，女孩子就是好，还会向你撒撒娇什么的，哪像我们家的比吕士，上学时候呐，追着一个网球转，毕业了和他爸一样，拿着把手术刀，我天天在家就面对这两个冰块。多别扭啊。”
柳生有些尴尬地转过头，他突然想起这个女孩了。
——
上国中那会儿，记得山岛阿姨是带着一个小女孩来过。那时候她很小，母亲让自己带着她玩。她不爱说话，他也不喜欢主动搭话。两个人走在院子里，很安静。
（要休息一下吗？）柳生指了指边上的石凳子。
她没有说话，只是走过去，坐在那里把头埋得更低了。柳生坐在一边，看着她被长发遮住的侧脸，然后竟然听到一阵抽泣声。
柳生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知所措。掏出手帕，递给她。
（擦一下吧。）
柳生感觉手里一空，然后抽噎声轻了一点儿。
（虽然我并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事情而伤心的，不过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柳生看了她一眼，继续说（要我送你回去吗？）
没有声音，柳生无奈，也就继续陪坐着。
那天回去的时候，那个女孩仍就很小心地跟在她母亲后面。再后来，事情多了，柳生也就忘记了这岔事了。
“妈妈，你和柳生阿姨聊吧，我和柳生君去院子里逛逛。”
“去吧去吧。”
院子里，她示意他坐下来。
“是不是觉得我变很多了？”
“有点儿，不过人总是会变的。”
“没错，对了这块手帕还给你。”
“恩？谢谢你那时候的话，现在我很好。”
“对了，柳生，你以前国中的时候是立海大网球部的吧。”
“恩？”
“你很强，但我会比你更强的。如果有空，来看明天的比赛吧。立海大的女子部可不比男子的弱哦。”
“山岛葵子……”柳生站起身，把手帕放进衣兜里。然后掏出手机。
“幸村，明天有空吗？”
“很久没有看网球比赛了。有兴趣吗，学弟学妹的比赛。”
“那就这样吧。”
站在闹市街区，那喧闹的声音突然也就不让人烦厌了。幸村轻轻勾起嘴角。
“有趣的事情啊。”
忘川酒吧
“这是……”荷风不可思议地觉得，这部戏是如此地熟悉。
仁王看着她，叹了口气。
“我知道，一切不可能重来，这次只是为了完成当年的那个承诺。”
“是这样啊，对啊，也只能是这样了。”荷风喃喃自语。
泪水不知不觉地掉在玻璃桌上，一滴一滴。
仁王内心很乱，但表面上却只能保持平静。放在腿上的手紧紧拽紧。
“雅治，”如此久违的呼喊，仁王猛地抬起头来，盯着那个低着头的身影，“我曾经爱过你，但现在，”荷风抬起头，眼神说出的坚定，“我想，我们只能是朋友。”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我曾经爱过你（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