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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二十四:迷离劫 ...

  •   在船上的几日,皇上经常找来三位阿哥,两位大人在华丽的大厅里吟诗作画,还把大厅两旁的窗户都开着。季节性感冒的我,能避则避地离开这个风速极快的地方,也省得自己不懂那些诗词歌赋,还独自神伤。若是被大阿哥再一害,让我信手拈来一首诗什么的,必定把那些大臣的背给笑酸了。
      独自在船尾,读着那个传说中的妹妹缃琪写来的信函,见她的正楷,我又一次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无能了。我的毛笔字日日抽空都会写一些,却依旧毫无进展地丑。不过,我在这个时代已经嫁人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愁,能认字就差不多。
      信里提及曹颙给缃琪选了只猫,长得十分奇怪,听他描述,我觉得也就是波斯猫吧。可惜,缃琪此人十分不靠谱,自己吃剩的东西,全让小猫给吃了,结果才两个月,猫儿不愿走动,还懂得吃牛肉,还专挑有牛筋的。导致缃琪她又不喜欢这只小东西了,还给了曹颙。这个小性子,就和柳儿形容的“曹缃琕”一样,任性地掉渣。
      颙儿在信里还画了一幅全家福,那只猫赫然在人群中间及前方爬着。曹颙这小子倒也用功,成功地将猫眼画得如此……
      背后,被人一推,穿着花盆底的我,顺利往前迈出几步,脑袋往前一栽,扑通一声,就浸在水里了。这江水虽然不臭,但是很脏啊,不比游泳池的水,我喝了几口有点想吐。一点儿不敢睁眼,只是扑腾地想要往上浮。好歹我以前也是学过游泳,活下来没有问题,只可恨我睁不开眼,周围没什么可以支撑我的,冬天的衣服吸水严重。没等我像死鱼一样浮起来,我就很残忍地被一股力量使劲往下拽。
      岸上的人,有大声叫福晋的,可听不见什么奋力入水救我的声音。
      我能拍水,但是实在没有嘴巴喊救命,不过蹬开花盆底后,有微微好受一些。一个轻松入水的声音过后,马上被人从水里捞了起来,真是谢天谢地。感觉自己被人从脖子被圈着,往一处拖。抹了把脸,睁眼是蓝蓝的天空,这才感觉到冷,真的十分冷。
      好在,我没有被水噎死,随行的便衣奴才们给我厚厚地裹上后,直接被匆忙赶来的胤祥给横抱着回了房。匆匆一瞥,才清楚,我又欠了年羹尧一命,也真是奇葩了。
      湿的衣服一层层扒掉,然后泡了一个热乎乎的澡,一点都不清楚为什么那么快就有热水了。在船上热水本来就少,洗澡的次数有限制,这回还真是享受到了。不过心里也很怕,刚压下去没几天风寒又起来,必被关禁闭。
      “福晋……”太医把着脉,偷偷瞄我一眼,又仔细号了一会儿,“福晋,这……”
      话说我刚洗完澡,全身热乎乎地,虽然有擤鼻涕的征兆,自认也无大碍呀,难不成被把出来有什么奇怪的病症不成。我慌张问了一句:“郭太医有话直说。”
      “恭喜福晋!”
      嗡嗡嗡……我脑子顿时死机,听此一言,才知道,原来我也能生小孩了:“太医的意思说,你没摸出有啥病,但是摸出喜脉来了?”
      见我表情如此平静,太医愣着点点头:“回回回回回福晋,是这样的。”
      “那……”我转一转眼珠子,吩咐道:“那劳烦郭太医开药了。”
      说完这句话,我真是瞬间无力。吃感冒药就算了,要是吃安胎的药,不是天天苦我一回。转念一想,我还真是淡定,有没有这个孩子是不是对我来说都没差呢?
      郭太医退出去没多久,胤祥兴奋地冲了进来,我是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开心的。端坐在我身前,从我头顶往两侧下来,摸到我的手心,又重新摸了一遍,不知道把自己的手停在哪里好。我就反握住他的手,笑着说:“别折腾了。我现在都烦恼自己每天都得泡在中药里这事儿呢,你倒是一个人开心。”
      “要做父亲了,为什么不开心。”
      “那尔英有孩子了,就不见你那么开心啊。你这人不一视同仁的啊!”
      “诶……”他一晃神,搞不清我说话的意义,傻愣着瞪我,一脸迷茫,让我憋不住笑了出来,“哦,你逗我呢!”
      “用事实逗你嘛!”我投降,把自己窝在他肩头,“感叹自己的人生轨迹真是平静如水啊!”
      他摁住我的两臂,直视地看我:“刚才那事可不是‘平静如水’,你记不记得是谁推你的。”
      严肃的语气,逼问我到底,我才意识到刚才那一幕真是惊天动地:“我也想知道是谁。好端端读信,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密玉和岫玉没见看吗?”
      仔细地打量我的确没有说谎,也就朝我摇摇头。
      “何止没看见。她们当时根本就不在那儿。”
      “怎么可能?”我心里一惊,这到底谁闲着没事来害我?
      将我搂进怀里,也不同我分析这件事情,倒是淡然开口:“郭太医已经回禀皇阿玛,你现在要自己好好提防着。”
      防着?我不懂为何。入宫以来,我做过什么事情需要有人把我除之而后快吗?宫里人的形式要多复杂有多复杂,我从来就没看懂过。据说,我爹曹寅祖上同赫舍里皇后一帮人交好,可是这船上的人差不多都是太子一帮人的,而救我的年羹尧目前是八爷的手下。哎呀,我真看不明白了。伤脑经,招谁惹谁了?
      “哦。”
      “每个初春你都闹出点事情来,真该把你十二时辰看在身边。”
      我心里一喜:“那你就让我十二时辰跟着你呗,你去哪玩儿,我也跟着去,听诗书都没关系,只要……”
      “行!”见他一口答应,心里有些发懵,果然他又加上一句,“我日日在房里陪你就是。”
      “啊……”使劲地扯他,把一个“啊”扭到了极致,“多无聊呀!”
      “不行。没得商量。不过我可以教你弹古琴,或者给你讲故事,你再无聊点,就给我讲故事。我可得看着你把药都喝了,饭吃饱了,不发烧不生病了。”
      “呵……呵……呵……”
      回到江宁前的日子,我都不是被关在船上的屋子里,就被关在行宫或者地方官员府上的屋子里。他日日唠叨我喝好吃好,倒是颇为上心,每一碗药要自己喝一口,确定不烫了再给我。饭菜要盯着我一口一口吞下去,吞得我食欲大减。小宝宝很乖,乖到我一点孕吐的征兆都没有,怀疑是不是真有身孕。除了一日一日发福,就是一点一点听着他把山海经里的奇闻异事给我讲了个遍。还研究起“虫工”的问题,他讲着讲着自己竟能出神。我让他给我找了块玻璃,很快地做了一道彩虹出来,又给他说了些太阳光的折射反射问题,最后我又只好放弃。除了教他如何做出彩虹来,我只是把他说得更糊涂了。
      终于是在万岁爷的首肯下,胤祥同意带着我跟着一起去视察河堤。不过他们是视察,我是游玩儿,路线相近,风景却大不相同。因为无法一路同行,竟让年大人手下的护卫一路护送我。不过这一切都要感谢我送给郭太医的银子,让他同万岁爷多说了一些“福晋应多走动,抒怀养性”之类的话。几日不见的岫玉、密玉二人也已经回到身边,她们两个就像是胤祥的影子,吃什么喝什么都嘱咐地妥妥当当。
      野外,在路人用于赶路的要塞有一家孤立的小客栈,人也不少,却真也不多,提供的伙食比较卫生,却也比较单调无味。路上有几个穿着斯文,长相无奇,表情有些下流的样子的小生,竟在讨论南方各府,哪儿花街柳巷的姑娘最是可人。
      说到江宁府玉春楼的沉鱼姑娘,花容月貌,世上无双,被某某大户人家的人包下,身价有好几个府邸那么贵;也有江浙府鼎鼎有名的盈香楼的涟涟姑娘,琴声非凡,喜欢同有识之士来往,文人雅士多求之不得,也是春宵一刻值千金的销魂角色;还有江西府特立独行的花笼姑娘,总之是集神秘和孤僻于一体,最喜欢调戏别人,从来不被人调戏,府尹公子多次勇敢地应对她设下的试题,往往被耍得团团转后没搞清楚状况就打道回府了,目前为止还是完璧之身,更看不起前面说的那些富贵人家和穷酸书生,不知道求个什么东西。
      不过,无论支持哪位姑娘,他们都有听说过二十年前闻名江南的姚雪芽,她的舞姿只应天上的仙女姐姐才能够展现,见过的人再也看不下其它胭脂俗粉的身段了。我大惊,我怎么就没听说过,这个姚雪芽那么美艳动人?继续听下去,才知道,二十年多年前不知道搞了一个什么花魁的活动之后,这人突然间就死了,不仅让我感叹,红颜薄命还是命薄红颜啊。
      话说了太多也不好,另外几桌的妇道人家,满脸的鄙夷神情,又说那些不正经的女人,除了卖骚还能卖什么。那些男人也懂什么是“礼数”,不好争辩,柜台的掌柜兼小二,噼里啪啦敲着算盘,一点儿不理会客官们说什么。直到我把掌柜叫了来,问了问附近的好去处,他才嬉笑着收下了我给的一两银子,给我说了哪儿的风景好,哪能吃到上等的点心,还有哪儿能听故事,看戏,我都让岫玉替我记了下来。
      不过是刚出门,这个野外的客栈,竟然从二层掉下几个大的瓦罐来,密玉岫玉两个人像饼干似地把我当夹心,才没让我砸到。年大人的手下马上就去追了,不过毕竟人家蓄谋已久,哪能追到,才一时半会儿,他们就赶回来,怕被人调虎离山。我心里有些数了,怕是胤祥让我出门也是想要引出背后是谁在作怪吧。看着他远远地带着一些奴才走来,我心里确实有些苦涩,不过很快让自己开心过来,他是为了找出谁想害我,万不会把我置于刀口浪尖上去。
      不过奇奇怪怪的事情,依旧发生着,可是每次都不能恰好击中我,真是神奇。譬如,马车的轮子竟然在路上脱落了,不过我那时让胤祥带着我骑着看路边风景,两个贴身丫鬟在车里摔得伤痕累累。
      不慌不急地赶到了江宁,这都是康熙第几次住我家了,现在变成一家人之后可更加亲近了。母亲早听我怀了个新生命,天天让人送最好的药材来,让太医验收,还亲自煮汤给我喝。曹颙还有缃琕二人,也不敢对我再毛手毛脚,只是缃琕这个孩子真是淘气,我才刚刚有身孕,她附在我肚子上听声音,真让人笑话了。
      父亲倒与别人不同,听说我落水之后的种种意外,像是几个晚上没睡好,问了问我到底得罪谁,始终没个结论。后来,竟拜托万岁爷给我安置了两个曹家的下人,功夫是一等一的好,其中一个还去少林寺学过,后来为了爷爷对他家的旧时恩情,才来曹家做看护的。万岁爷也没拦着,真让那两人改头换面,随胤祥和我同行。

      “怎么,竟然学期刺绣来?”胤祥终于回到房中,见我一边发呆一边取着针线,苦思冥想,想不出以前冬蕊是如何绣得那般自然好看。原是笑话过手工制品费钱费力,现在这个工业不够发达的时代,我越发觉得自己才是个没用的人。
      摇头,习惯地给他倒茶,然后问着他一天做了什么。
      他的一天,可以那么充实,凌晨起床,先是听皇上所说地全国各地上表的新折子,最重要的是帮着太子还有四爷打点那些有关各灾区灾后发展的事情,是不是皇上来一个微服出巡,说不定找出差错,然后一层层抽丝剥茧查下去。不过这个康熙,同儿时《康熙微服私访及》中的康熙,差得很远。他虽然至少为民谋利,但是绝对不会对那些贪赃枉法的官员痛下杀手。不过,对于相同性质的犯人,有的还是会让他自行了断,有的只是抄家封府,还有的竟然只是让他把帐做好,以后还了国库的债就行了。
      天哪,又想远了。
      “胤祥。”
      待到他滔滔不绝地说完一切,停下来,正经地看我。
      “你说。”
      深吸一口气,问他一句:“我觉得我很想做什么事情,但是找不到。我能想到的,我做不到,我能做到的,我不想要。”
      “你现在把孩子养好就行了。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想用的,想玩的都可以说啊。”
      难不成他觉得是我产前忧郁症来得颇早,放下瓷杯,让我靠在肩头。
      一肚子的话儿,准备了很久,可是让他那么一提,不知从何说起。不过必须得说:“你知道吗?我好喜欢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出来,譬如我觉得夏天太热,我就想做轻薄一些,袖子短一些的衣服。冬天太冷,除了袖套和貂毛围巾,我们还能给福晋们做一些高帮的暖暖的靴子。宫人们用的彩妆质量都很好,但是并不注重保养,更不知道那些胭脂水粉里面有多少有害金属成分,可是我不一样,我和老先生学过,而且大致还记着写什么花草药可以用来保护皮肤,还会调用最天然的植物秘方,对皮肤无伤害。另外,宫里的物流速度比较低,但是这个办法很难解决,因为门槛太多了,使用轮滑的话只能解决一部分问题,但是不解决这个问题,往往各宫嫔妃都不能吃到刚出锅的食物,喝到刚熬出来的中药。还有……”
      “够了。”我的一大长串话儿突然被他冷冷打住,而后又听他温婉回道:“那你到底是想做什么?我好吩咐下去。”
      “没,没什么……”
      我不是爱情小说里面的经典女主,几百年后的我不是,现在的我也不是。那时,我知道所有人能给我的只是一份安心。不过,那个年代的自己不缺乏安全感,我要的是自己一个人的幸福感。我能够为了喜欢一个人去吃醋、去使坏、想尽办法让他意识到我很喜欢他,但是也可以为了一个傻傻的理由,放弃他,放了他,放了自己。但是,三四年前我就知道,这个时代还没有我能够完全依靠的一样事物。虽然是官宦家族的小姐,但是凭自己还是没钱没权没事,最可怜的自己还是个女人。如果不找个合适的男人当靠山,要如何在社会中挣扎,真是不得而知了。
      “我就是异想天开一下,说不定能生个天生有创造力的宝宝啊。”
      他呵了一下,像是松了口气:“看你这几天在房里很乖,还喝了最不喜欢喝的羊奶,打算奖励你一下。”
      “就是啊,羊奶太骚了,就不能换成牛奶啊!”
      “……”
      “等等,先说奖励。”
      “过几日后江宁有什么活动,你会不知道?”
      “什么活动……”脑子里思考半天,其实来到这世上的第二年就被这帮人拖到宫里去了,江宁有什么,我装着样子询问他:“难道是……”
      他点点头:“对,织造府除了制造布匹之外,还会寻找江南地区最好的刺绣人才,所以每三年一届的刺绣比赛会在江宁织造府举行。到时候,皇阿玛也会乔装成寻常商人,我们几个也会在场,你想去自然也能去了。”
      “原来是刺绣比赛啊,我差点都忘了。”呵呵,我哪会知道,“那我们打扮成什么?”
      “换上汉人服饰就行了,到时候你乖乖坐我身边,这几年你的样貌也有所变化,不会有太多人知道你就是当年那个曹府的大小姐的。对了,听说缃琪也会参加。”
      “哈!那丫头!”话停在这里,我真没敢往下说,除了知道她字写得漂亮,性格高傲,我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别的特长和爱好,说不定刺绣功夫真的了得。
      “哟。你可别小看你这个妹妹,不是夺魁也是前三甲吧。”
      被他如此一说,我还真想瞧瞧,这丫头能够得个什么名次。我还正瞅着弟弟妹妹昨日末日来关心我一下,结果,是正准备着什么想给我个惊喜吧。

      之前没有参与过,如今能够看着自己这个年代的妹妹去做一件TVB电视剧里常有的事情,但是久违地在江宁听到粤语真是特别。苏、蜀、粤、湘四大名绣传人必须是来凑热闹了,用着各地风格迥异的口音,甚是有趣。
      比赛地点不过就是江宁制造内的一大块空地,全国参加的人不过二三十个,都是各地区推荐的多,可惜来自北方的仅有零星几人,听不懂别人说什么,自己有一个小圈子。比起一开始胤祥所描述那般热闹,我觉得这赛场还是颇为严肃的。每个参赛的姑娘,见有男人走过,多是低头不语,到位时也是安安静静不再所言。缃琕的位置很靠前,偷偷地对我笑了一下。
      很快,绣针、绣线、还有绣花底子都预备好了,就等阿玛将题目揭开。思量着,康熙是不是动过手脚,说不定题目很有文化水平。幕布一拉开,脑子一嗡,好有水平的题目啊,呵呵。
      ……百花图……
      从古至今,有多少人绣过百花图啊,都清朝了,还绣?看啥电视都是百花图,百花图在大大小小的作品里打了多少次酱油,还是不辞辛苦地继续打酱油。不过绣女们可不闲着,再通俗的题目,她们也必须拿出心思拿出花样拿出水准来。我仔细看着缃琪摸摸绣花底子,没多思量就捻起线来,熟练地穿过针孔。姑娘们陆陆续续地开始动手,只剩缃琪身侧一个若有所思的脑袋依旧无神地盯着主席台上的一大炷香。这个姑娘并无特别,穿着素雅,脸色蜡黄,犹豫着一针也没有下。
      我喝了一大杯茶,这炷香连三分之一都没点完,看来不折腾一两个时辰是没办法结束的了。可是那个脸色蜡黄的姑娘,还没动手。评委席上是有人絮絮叨叨地指指她,她也不管,最多就是摸了一下绣线,结果又收回手来。
      “那个姑娘真有意思。百花啊,她绣的完吗?”
      胤祥对我的话没有太大反应,耸耸肩,竟然闭目养神起来。每过半盏茶时间,评委们就会无聊地朝下走走,绕着赛场一圈,看完所有人的绣品,又回自己的位置喝茶。
      胤祥终究是对我说话了:“如果你绣百花图,如何下手?”
      “呃。就是绣一百个花儿吧。”
      “什么花?”
      “各种各样的花儿吧,牡丹,月季,海棠,玉兰,总之雍容华贵的总该有人喜欢吧。”
      “嗯。也对,只可惜,要你绣花儿是不可能的了。”
      我唾了他一口,吵闹间,那其貌不扬的女孩终于开始绣起来,而且动作不是一般的迅速。本想偷偷跟着评审四处看一圈她到底绣了什么,却始终每个机会。香殆尽,花亦开。绣女的佳作被一一抬到跟前,我恰能看见。不说评审口里的绣法我是从没听过的,绣图上的花儿我都不一定认得全。缃琪的思路果然同我相似,尽是各种雍容之花,显得她之后的那副作品极其与众不同。
      “那是什么花?”
      胤祥得意一笑:“笔木。”
      “啊?”
      “就是玉兰。”
      此刺绣图的特别是在于她仅以一花儿,而且是完全找不出哪里特别的花儿,玉兰花,有什么特别的吗?不过此图构造的确十分清丽。紫粉笔尖含火焰,红胭脂染小莲花。芳情相思知多少?难不成这小姑娘在如此大的活动中寄托自己的小思绪不成。
      结果很无趣,四大名绣必须是拔得前三甲的人选,缃琪并没有预想中成绩佼佼,那女子更是没有得到任何奖项。
      “啊!!!”一声惨痛的叫声从绣女中冒出,之间那女子脸色蜡黄的站起来。管理的下人赶忙向他走去,避免惊扰圣驾,可是没能接近,就见她吐了一口血在地上,马上晕倒在地。
      忽然又“砰”地一声,大门那儿像是什么东西炸了。
      “你先回去。”胤祥只是一说,我就使劲点头。
      “那你小心,早点回去。”
      没回答我,他已经同四爷汇合商量,我也知趣地叫来缃琪一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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