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叉烧发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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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含香低头，美目含泪，就着抱住刺客的姿势把“你是风儿，我是沙”的爱情故事讲给五阿哥听。
“五阿哥，请你看在蒙丹并没有想伤害这里任何一个人的份上，饶过他吧！”含香人美，哭得更美，那副冰山雪莲落入尘世的样子很能勾起别人的同情心。很轻易的，一直标榜自己仁爱道德的五阿哥被含香伟大的爱情感动了，想到自己和小燕子也是如此禁忌隐忍的爱情，五阿哥对眼前的香妃有了种设身处地的代入感。
自己回来后似乎还没去看过小燕子呢，送香妃回宫后就去淑芳斋看看吧！
五阿哥想着，挥手命众侍卫散去，居高临下却面带同情不忍道：“伟大的爱情却没有应有的完美结局，是造化弄人，还是天意使然……蒙丹你这就去吧，不要再在京城出现了，这对你对香妃都好。”
蒙丹手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大手握紧拳头，没有回答五阿哥的话，而是用眼睛盯着五阿哥，慢慢抬起手臂用回族的礼仪略微表示了一下感谢，便唰地纵身离开。
“你们刚刚看到了什么？”福尔泰机灵，对着后面一众侍卫问道。
五阿哥这才想起来要这些侍卫封口，背着手厉声道：“没听到福侍卫的问话么？刚刚你们都看到了什么？！”
侍卫们支支吾吾，最后，其中一个看似比较有担当而且比较像侍卫中当老大的，出来抱拳道：“回五阿哥，刚刚属下们与前来刺杀香妃娘娘企图破坏两方邦交的刺客搏斗，刺客皆已被诛杀伏法。”
“嗯。”五阿哥满意地点头，又看见香妃已经控制住了情绪，便让那些侍卫重新整队，准备回宫。
看着宫女们围绕着香妃去往宝月楼，五阿哥面露微笑，仿佛自己饶恕了蒙丹的性命是做了多么善良伟大的事情一般，然后就抬步往淑芳斋走去。
福尔康福尔泰一看这架势，心道苦苦瞒着五阿哥的事情就要露馅，双双面露难色跟上前，却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五阿哥，你这是要去淑芳斋么？”福尔康眼看五阿哥步子越走越急，只好出声。
“是啊，我之前一直在军营里，回来又忙着阿里和卓的事情，都忘记看小燕子了，小燕子一定怪我了，亏我当初还答应她西藏土司一走就带她出宫呢！”五阿哥一想到小燕子，眉眼都有精神许多，说话的口气也柔和下来。
“这……五阿哥，我有一事必须要告诉你，但是你听完答应我千万不要冲动。”福尔康倒真把自己当个人物，跟皇子阿哥讨价还价起来。
五阿哥倒是不甚在意，反正他马上就能看见小燕子，心情正飞扬着，笑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弄得你这么个文武双全的人表情都这么严肃！”
福尔康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五阿哥的眼睛：“五阿哥，小燕子她……已经不在淑芳斋了，确切的说，早在一个多月前她就离开京城了！”
五阿哥期待的笑容凝在脸上，像是完全听不懂福尔康的话。
“你…说什么？”五阿哥仿佛是要再确认一遍似的，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
“五阿哥，小燕子她已经不在京城了！”福尔康重复了一遍，脸上的表情悲天悯人，嘴角拉直，鼻孔激动地扩张几圈。
“不会的，不会的！！小燕子怎么可能抛下我自己走掉呢？是谁？？是老佛爷是不是？！皇阿玛怎么能让自己的‘开心果’离开呢？！你们在骗我，在骗我！！！”五阿哥的眼神疯狂起来，抓住福尔康的前襟猛烈摇动。
“五阿哥你冷静！”福尔泰看到五阿哥如此失去理智，连忙上前把自家哥哥从五阿哥的魔爪下救出，“小燕子的离开，我们也很难过，但是那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不然我们也不会那么辛苦地瞒你那么久！”
“你们不告诉我，还瞒着我？！你们算什么朋友，算什么兄弟！”五阿哥吼道，全然不顾自己在宫里的形象。
道路两旁站岗的侍卫听到五阿哥一个堂堂皇子竟然跟包衣奴才出生的侍卫称兄道弟，就有觉得这五阿哥平时看着挺好的，怎么在身份地位方面如此不着调，但同时心里也隐隐有些羡慕嫉妒福家二兄弟——有个当宠妃的姨妈就是方便。哎哟，差点忘记了，是“前”宠妃的姨妈。
那边侍卫心里编排着令妃跟福家兄弟，这边五阿哥眼睛都急红了，当然不是哭，而是脑袋充血眼睛瞬间爬满血丝。
“快说！为什么小燕子要出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配合着煞是骇人的双眼，五阿哥厉声质问。
福尔康跟福尔泰交换了眼色，福尔康走到五阿哥身侧低声道：“五阿哥，小燕子是宫中禁忌的话题，我们回去再说吧。”
五阿哥神色一凛，憋着一口气大步往景阳宫迈去。福尔康看着逐渐跟自己拉开距离的五阿哥，觉得他生气的时候跟乾隆还真是有几分相似。
到了景阳宫，五阿哥连贴身伺候的太监都没理睬，直接进了书房，气冲冲地坐在椅子上粗重地喘着气。
福尔康随后赶到，在离五阿哥两尺的距离停下站好。福尔泰则四下张望了一下外面的情况，确认没人在附近后把门轻轻关上。
“五阿哥，你先别激动，听我们慢慢给你讲事情的原委。”福尔泰道。
于是兄弟两个把小燕子闯下的祸告诉五阿哥，还隐晦地提到因为如此，令妃娘娘诞下的十五阿哥很有些不妥，至今二人都未出过延禧宫。
“怎么会这样？”五阿哥皱了眉头，心里明白小燕子这次闯的祸够诛她九族，但那不是别人，是小燕子啊！
“令妃娘娘那么大度善良，肯定不会怪罪小燕子的，皇阿玛怎么就放逐她离京了呢？”五阿哥用他的既定思维想当然道。
“其实……”福尔康考虑着，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其实皇上知道真正的还珠格格并不是小燕子了。”
“什么？！”五阿哥圆眼一瞪，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皇上本来心疼小燕子，想以淑芳斋伺候的宫女失职为由，杖毙宫女，小罚一下小燕子就这么揭过的，但是……”福尔康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酝酿冲动情绪的五阿哥，吐了口唾沫：“那个被拉出来顶罪的宫女不是别人，正是紫薇！”
五阿哥第一反应是：就算那样又如何？谁的命都抵不上他的小燕子。但转念想到似乎尔康对紫薇很有好感，而且紫薇又是自己的亲妹妹，这么说似乎不大好，这才把话含在嘴里转了一圈咽了回去。
“这么说现在紫薇是还珠格格了？”五阿哥皱着眉头，“小燕子怎么说都是她的结拜姐妹，她就这么看着小燕子出宫？！太不该了！”还有令妃也是的，事后怎么也不帮小燕子说说话。
“其实这也不能怪紫薇，毕竟小燕子是在闯下那么大的祸之后又自己喊出了紫薇才是格格的话，哪条罪不够她株连九族？能保住性命已经是万幸了。”福尔康看到五阿哥在听到真相后还不明事理，只好耐着性子解释。
“没有小燕子，我生命里的光也随之而去，这让我怎么冷静面对？”五阿哥悲愤起来，突然，他眼睛一亮：“我去求皇阿玛，我不要军功，不要赏赐，只求皇阿玛把小燕子赏给我！皇阿玛那么宽容大度，一定会同意的！！”说完，也不管身后被他失去理智的决定惊愣在原地的福家兄弟。
“怎么办？”福尔泰为难地看着自家兄长。五阿哥此行显然是不讨好，如果他们擅自跟去了，五阿哥到底是皇上的儿子，可能没事，但他们俩可就不好说了，一个不小心估计就像当初紫薇被拖出来顶小燕子罪一样，被乾隆迁怒了。
在好一番权衡利弊后，福家兄弟决定还是回学士府算了。跟着这么个看着有前途，一碰上小燕子的事情就没了脑子的主子，真不知是福是祸。
两人异口同声地叹了口气——娶公主当驸马的愿望，看来只能靠施展个人魅力来实现了。
那边福家兄弟情绪低落地回学士府，五阿哥这边一腔热血步履匆匆地赶到乾隆所在的书房，让站在书房外的小太监通报了，很快，乾隆便宣他入内。
“儿臣参见皇阿玛！”五阿哥趁着他那一路赶来的气势，无比澎湃地跪下请安。
乾隆正好批阅奏章有点累了，刚想着去后宫哪里休息一下，没想到永琪就来了，虽然永琪擅自离开阿桂军营跟随兆惠去打回疆的事让他不甚满意，但毕竟这孩子还年轻，贪功什么的还是可以理解的，况且永琪品行一向不错，对自己也向来尊崇，乾隆心里虽然有点不舒服但还是原谅了永琪。
“永琪啊，来找朕有什么事啊？”最近的奏折都是歌功颂德皇帝英明神武平定回疆，乾隆批阅得心情很爽快，说话都带上丝丝笑意，这也是他这么轻易原谅五阿哥的重要原因之一。
“皇阿玛，永琪……永琪其实是来询问小燕子去向的！”五阿哥英勇无比地喊出了“小燕子”三个字，丝毫不在意乾隆在听到这个名字后脸上瞬间抽搐的肌肉。
“朕现在不想提这个人！”一提到小燕子，当初抱着十五阿哥的感觉又回来了，那种背后鸡皮，头顶发麻的渗人感觉让乾隆瞬间不悦起来。自令妃诞下十五之后，乾隆便极少踏入延禧宫，虽然知道这并不能怪罪令妃，可始终觉得不吉利。
“可是皇阿玛！”五阿哥坚持，“既然您已经知道小燕子不是您的女儿，永琪也不担心了，实话对您说吧，孩儿非常喜爱小燕子！”
乾隆听到五阿哥果然喜欢小燕子，气得来回踱步：“你啊你啊！喜欢哪个不好，竟然喜欢小燕子？！你可知道她可是顶替了你亲妹妹的名头在宫里天天闯祸，而你妹妹紫薇却在宫里给人当宫女！！”有意回避令妃那边的问题，乾隆对五阿哥恨铁不成钢道。
“可那是紫薇愿意的啊！”五阿哥依然一心为着小燕子，丝毫不觉的小燕子有什么错。
“哼！愿意？能不愿意嘛？名头已经被人占了，信物也没了，她能不愿意进宫么？可怜她一个弱女子从济南那么远的地方一路辛苦赶到京城，你难道从来没替你妹妹想过么？！”乾隆没想到自己一直以为兄弟友爱尊师重道的五阿哥竟然是如此不顾兄妹情谊的，当即又是伤心又是失望，连起身都不让五阿哥起身，就让他这么跪着回话。
“可是，如果没有小燕子，儿臣实在是痛心疾首。”五阿哥表情悲然，一副失去人生挚爱失魂落魄的样子，“在这皇宫里，人人守规矩识礼仪，背地里却勾心斗角……只有小燕子，那么单纯，那么善良，她就像一道光，点亮了我的生命！”
看着五阿哥动情的演说，乾隆又有些心软：这孩子还是重情谊的，就跟自己当年一样。
“永琪啊，你还是太年轻……让小燕子离开京城是最好的办法了。只要她回来，那就是一个死，朕就再也没有理由留下她一条命了。”乾隆叹气。
五阿哥见乾隆口气松动，觉得自己有希望，于是语气也好商量起来：“皇阿玛，真假格格的事情有那么严重么？小燕子她是紫薇的结拜姐妹，照道理她也算半个格格啊。”
“不是真假格格的问题！”乾隆皱眉，“是令妃跟小十五。”
“如果朕就这么饶了小燕子，朕要拿什么脸面去见令妃，拿什么脸面去见十五？”
“令妃娘娘一向温柔大度，怎么会不原谅小燕子呢？”五阿哥奇怪。他对令妃的印象还是很好的。
“你有空去看看令妃吧，去了就知道了。”乾隆坐回椅子，样子很是疲惫：“朕还有奏章要批阅，你这就下去吧。”
五阿哥知道现在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告退一声便推出书房，突然记起自己本来想用“军功”换取小燕子回来的计划，无奈已经出了书房门，不好再进去打扰皇阿玛批奏章，便心情低落地离开了。
路走到一半，五阿哥突然想到令妃。对啊，自己还没看过令妃呢，说不定令妃一开口，皇阿玛就准了呢？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五阿哥重新抖索精神，往延禧宫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叉烧发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