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令妃永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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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妃刚诞下十五阿哥那阵子着实痛心疾首，好好的一个阿哥，就被小燕子那个丧门星给毁了，每每想到，都要咬牙切齿，那表情恨不能生生用咬的将小燕子凌迟处死。
歪头看到睡在一旁摇篮里的小十五，令妃心里不是没有厌恶。但是十五将会是自己生命中最后的一个孩子，也将是自己生命中唯一一个儿子，到底是不忍心啊！于是令妃把心腹太医招唤来，让其想想有没有什么可以矫正十五阿哥的法子。
顾太医小心翻看了一番小阿哥，对令妃道：“回禀娘娘，法子是有的，就看娘娘狠不狠得下心来。”
“只要有法子就好！本宫怎么会狠不下心呢？！”令妃一听有戏，激动地坐在位子上的身子都往前倾去。
“十五阿哥年纪幼小，骨骼还未长好，只要用木板绸带强行将骨骼固定矫正，臣不敢说能和常人一模一样，但肯定能够大大改善目前的状况。只是固定矫正的过程十分痛苦，十五阿哥还这么小，臣怕……”顾太医娓娓道来。
令妃得知能有改善，高兴极了，赶忙问道：“最好能恢复到什么样子？”
“臣料想，等矫正完毕后，十五阿哥穿上衣服应该几乎与常人无异。”脱下衣服还是会很有不妥的，毕竟肋骨那部分无法拉出来矫正。
“好！好！！”令妃因着这个好消息，脸上都迸发出光彩，一扫之前几个月的阴霾，“顾太医，这事就着落在你身上了，一定，务必要将小阿哥调整到最好！”
“臣定当尽力而为，不辜负娘娘所托。”顾太医下跪领旨。
自此之后，顾太医每日必往延禧宫跑，定时为十五阿哥检查骨骼状况，然后重新固定夹板绸带。
这日，顾太医检查完十五的恢复状况，发现果然婴儿的骨头很软，已经渐渐按照他捆绑的方向生长了：“娘娘，小阿哥恢复得极好，看来今日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令妃每日必看顾太医医治小十五，今日一见，果然十五的肩膀、手臂乃至手掌都有极大的起色，内心狂喜，仿佛看到了希望：“来人！给我好好的赏赐顾太医！”
“谢娘娘赏赐！”顾太医下跪谢赏，“娘娘，臣这就给小阿哥重新上夹板了。”
“嗯，有劳了。”令妃说话的语气都眼见客气起来。
“哇——！！”惊天的啼哭声像往常一样划破延禧宫上方。令妃冷静看着顾太医给小十五缠上绸带，心里也是微微颤抖的，毕竟是那么小的一个孩子，现在受的罪脸达人都不一定能受得来。但想到将来，令妃不得不硬下心肠。
“令妃娘娘！”一道严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下一秒，正在进行手上活的顾太医就被推倒在地：“您怎么不阻止？小十五都哭成这样了！”五阿哥一脸正气凌然，不可置信地望着令妃，完全没想到令妃会对年幼的小十五做这种事情。
“五阿哥，你这是做什么？！”令妃看到五阿哥就想到小燕子，真正是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又忌惮五阿哥现在得宠的身份，于是说话口气虽然没有非常不客气，但已然是带上了几分指责和不快：“本宫正在请太医治疗小十五，还请五阿哥不要打扰。”
五阿哥瞪大了眼睛，仿佛不对他温柔可亲地说话的人就不是令妃一般：“可…可是……”
令妃侧脸皱眉，稍自压抑转换了一下情绪，终于摆出一副悲伤的样子，对五阿哥道：“你以为看着小十五这样我会开心么？痛在儿身疼在娘心！如果不是为了小十五的将来着想，我也不至于狠下这副心肠啊！难道说因为中药太苦，就不让孩儿喝药了么？”
五阿哥一看令妃这个样子，也有些内疚起来：“小十五他……怎么样了？”
令妃一挥手，顾太医会意将绸缎打开，夹板取下。
十五阿哥依然变形扭曲的肩膀、手臂、手掌和肋骨展现在五阿哥面前。五阿哥看着面前的婴孩，简直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会有这种事。
小燕子啊小燕子，你到底是闯下了什么祸？！这次竟然闹得如此严重……怪不得皇阿玛说饶你一命会对令妃不起。可是…可是如果没有你，要我怎么活啊！！
五阿哥心里正挣扎着，顾太医那边又重新给十五阿哥上夹板绸带，小十五再次被痛哭，以往只要上好夹板绸带，小十五就会渐渐停止哭泣，而今天却要受两次罪。顾太医心里有些不忍，令妃心里则对让自己孩儿受两次罪的五阿哥痛恨不已，况且，还是这个五阿哥把小燕子招惹过来的。
五阿哥心里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自私的想法占据了上峰，满脸痛苦地对令妃讲述了“小燕子是永琪生命里的光”之类的话试图打动令妃。顾太医在一旁听得震惊，对五阿哥的看法降了又降。而令妃心里则是快被五阿哥的无耻给气炸了。
“令妃娘娘，您一向宽容大度，如果您去向皇阿玛求情的话，皇阿玛一定会原谅小燕子并且让小燕子回来的！而且皇阿玛一定会觉得您善良高贵，不计前嫌！”五阿哥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里，满脸憧憬地讲述着不可能出现的场景。
令妃一听，脸差点气歪：“五阿哥！”口气坚决地不客气起来，“你也不是没看到，小十五现在是那个样子，难道你现在竟然要我去原谅那个罪魁祸首？？”
五阿哥也是有些惭愧，可是为了小燕子，他也豁出去了：“令妃娘娘，我知道你的苦，也知道小十五的苦，可是…可是小燕子她不是故意的啊！她现在也一定很内疚，很苦恼。令妃娘娘，您就饶恕小燕子一回吧！”
“五阿哥。”令妃打断五阿哥的话，“我替小燕子求得情海不够多么？我为她付出的还不够么？！现在得到了什么？小十五成了这个样子，我也再不能为皇上生育，这些都是拜小燕子所赐！！”说着，令妃怒从中来，脸色竟带上了几分狰狞。
五阿哥哪里见过令妃这般模样？心目中的令仙子变成了令夜叉，这冲击不可谓不强，当即愣在那里。
“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半晌，五阿哥喃喃道，一脸的失望，痛心疾首，“那个美丽善良，温柔高贵的令妃娘娘哪里去了？！”说完，一拂袖，气冲冲地离开了延禧宫。
令妃心里也极是气愤，连跟五阿哥闹翻都不计较了，只待顾太医离开，悄悄招来一个心腹小宫女，让她给学士府递消息。
福家兄弟接到消息，都惊讶于自己姨妈竟然沉不住气，但一想到今天早上五阿哥的样子，似乎也能稍微理解令妃的感受。那个没了小燕子世界就不转的五阿哥确实不是长远的攀附对象，也许他能得皇帝一时的欣赏和喜欢，可就他那副没脑子的样子，用不了多久就能把皇帝对他的喜爱转化成厌恶！
不要军功只求换回小燕子？太天真了吧！没看见大军回来当天该封的封该赏的赏，什么都指定下去了么？你五阿哥？哼！笑话，当着群臣面儿的一句：“不愧为朕的儿子！”顶个什么用？还不是既没封赏又没爵位？皇帝什么都没表示，那明眼人就能窥探一二了。
军功？你五阿哥的军功就是皇帝让你跟随伊犁将军学习你却擅自跟兆惠将军出征，然后转了一圈回来把别人的功劳巴拉到自己身上一些，最后耀武扬威风光无限地回来！
还真当皇帝老子赏识你呢？皇帝没私下生气罚你就不错了，竟然还妄想用这莫须有的“军功”换回皇上无比忌讳的小燕子？脑袋烧坏了吧！
这么想完，福家兄弟觉得自家姨妈做得无比之对！现在跟那个脑袋不好使的五阿哥划清界限，省得到时候再被牵连。
不过他们兄弟两个还不是跟五阿哥划清界限的时候，他们需要循序渐进的跟他拉开距离，毕竟这五阿哥对他们来说还是有些剩余利用价值的。
福家兄弟想毕，定下了自己接下来的人生计划，准备达到目的后就彻底斩断和五阿哥的牵绊。
五阿哥，令妃，福家兄弟人人心底有想法。乌拉那拉陪老佛爷喝茶聊天赏花时，老佛爷趁机安插在令妃宫里的小宫女回来禀报事情了。
一字不漏地把五阿哥跟令妃的对话重复给老佛爷，小宫女一个磕头，退了下去。
“哼！”老佛爷把茶杯重重放在茶几上，温热的茶水都溅到了茶几面儿上。“永琪简直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求人竟然求到皇帝的妃子那里不说，竟然还不顾跟小十五的兄弟情谊，一心只想要那个小燕子！着实自私得可恶！！”
“老佛爷息怒。”乌拉那拉也轻轻放下手中茶杯，温声劝慰道：“五阿哥怕是年轻心性，又是初识男女情滋味，稍微有点冲动了。”五阿哥纵是有千错万错，乌拉那拉一是老佛爷的媳妇，二不是五阿哥生母，怎么都只有说好话的份，五阿哥的不是绝对是不能从她嘴里说出的。
“就只有你还会为那个逆子说好话了。”老佛爷不冷不热一句，语气却没那么气愤了。
“媳妇还不是说得实话？”乌拉那拉抿嘴微笑：“怕只怕等令妃到我那边哭诉，少不得再赏她些东西安抚一下就是了。”
“哼！令妃又是一点错都没了的？”老佛爷显然是不待见令妃，“宫里人人都知晓那小燕子是个什么货色，偏偏她要跟她好，当别人不知道她打得什么主意？偷鸡不成舍巴米，还有脸哭诉装可怜？？皇帝被蒙蔽住就算了，皇后你可要适时地提醒她一两句，省得她自作聪明害了哀家的孙儿还老把自己当作可怜人儿！”
“媳妇知道了。”乌拉那拉点头道。
“太后老佛爷。”那边小宫女刚走，另外一个一直在太后身边伺候的就上前磕头道：“回禀老佛爷，五阿哥正往慈宁宫赶来。”
太后倒被气笑了：“皇后，你看看哀家的乖孙，皇帝那边求不动，到令妃那边继续求，这回子终于想到哀家了。”
“要不您就且看看五阿哥是怎么说的？”乌拉那拉知道这事情怎么都沾不到自己身上来，于是很乐意在太后这里悠哉地看场戏。
“永琪见过老佛爷，见过皇后娘娘。”五阿哥请了安后就自己站了起来，全然不守规矩，还当自己是小时候太后宠在怀里的乖孙子。
老佛爷也不好太不给五阿哥没脸，于是没有计较跪不跪的问题，但眉头少不得是要皱的：“永琪啊，怎么想起来看哀家了？”你可是自小燕子来之后就极少出现在慈宁宫了，除了为小燕子求情外。
“永琪关心皇玛姆是应该的！”明明就是一脸焦急的样子，五阿哥还睁着眼睛说瞎话。
“噢？那确实是挺关心的，一看表情就知道了。”老佛爷语调颇有些意味，在场的人都能听出来。
五阿哥被一噎，却因为有求于老佛爷，而不好发作，继续抱拳道：“永琪以后一定经常来向老佛爷请安！”
“罢了。”老佛爷对五阿哥装相的模样已经厌倦，轻轻抬手摆了摆，“有什么事情来找哀家直接说吧，也不用拐弯抹角的了。”
五阿哥一撩下摆，跪在老佛爷跟前，满目凄哀：“老佛爷…皇玛姆！永琪求求您，看在小燕子天真烂漫不音世事的份上，就大发慈悲，让小燕子回来吧！！”
老佛爷先是见五阿哥终于在求人的时候跪了心里不屑地哼了声，后又听到他说的话分明就是指自己把小燕子赶出去的，简直气得发抖：“永琪！你这话哀家怎么听着不像求人，反倒像是指责哀家把小燕子赶出去？”
“永琪不敢！”五阿哥赶忙抱拳低头，“只是永琪料想，皇阿玛以孝治国，皇玛姆的话皇阿玛肯定是会听的，所以永琪才不惜打扰皇玛姆赏花的雅兴。”
“所以哀家就要为了一个民间的野丫头而让皇帝为难么？”老佛爷语气阴冷，已经对跪在下面的五阿哥心如死灰不抱任何希望了。
“不，不是的！”永琪赶忙辩驳：“不是为了小燕子，是为了永琪！小燕子是永琪的希望，生命里的阳光，没有她，永琪实在是没法活啊！”
“没法活就不要活了！”气势威严的声音从后头传来，乾隆横眉怒视着五阿哥，快步向老佛爷走来。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令妃永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