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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从一无所有的地方去寻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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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那个漆雕?”
“就是那个漆雕。”
谈词异多少有些诧异,重生禁术近似夺舍,若不是那人身体虚弱濒死,怎会成功?
那可是漆雕家的大小姐,会沦落到那般地步?
“据说当时漆雕姐弟随家主来阚城,他俩乘的那辆车,马惊人亡,弟弟被覆车碾死,姐姐重伤捡回一条命。”
谈词异给她添了新茶,“漆雕家那位一个月前来过阚城?”
一个月前……若不是要事,他漆雕通怎会劳驾?
“嗯。说起来,你昨晚干什么去了?”她抿了一口,茶点得不错,就是茶叶本身有点不新鲜了。主人应当许久未启封了。
昨晚昏暗,但她依旧注意到了主卧床下的空酒坛子。
谈词异从不饮酒。
“哦,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儿。你还记得,自焚咒吗?”
自焚咒,一种画在有规律起伏处的符画,一旦那个地方停止活动,就会爆火燃起,当场化为灰烬。
一般画在人的心脏或脉搏处,死后停止跳动,即可焚尸,不留痕迹。
漆雕隐怎么会不记得,那火爆燃一瞬间,法力加身也无法靠近,单单在旁边就烤得她脸颊生疼,正身火灼般痛。
正因如此,那群贼人的底细他们摸不清一丝一毫。只能任由他们毁了十一峰庞大的丹库,无从追究。
唯一所知的,就是穷奇应当是他们的首领。带队来捣乱。
有人会问这对穷奇有什么好处。很少有人会探究这个问题。没有人知道它从哪儿来,什么时候出现的,目的是什么。
它在平等地摧毁一切——
不止信阳宗的丹库。训妖捕妖的潭洗宗、拥有三林场的罘城、崇凌宗的法器池、漆雕府少主的成人礼……
神奇的是,江湖中居然有它的信徒,追随着它向人间泄愤。
有的地方甚至将它供奉为神使,认为它的出现是人的暴虐嗔痴以及贪婪引来的神罚。没日没夜祭拜它,以此赎罪。
“你可是寻到了画自焚咒的咒术师?”
“对,但我去的时候,那家符咒店已经被妖邪毁得一塌糊涂。老板也不在了。”
“什么?!这下好了,啥线索都没了……那你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信阳宗在阚城到处是线人。想要找到那个给那么多人画咒的术者并不难。不过这个人在城东,还在郊野之外,所以月余才把他揪出来。”
“你收到消息是第一时间去的吗?”
“是。其实那个打探消息的人当场捉拿他,还来得及。但我估摸着要是他去,说不定反而被对方拿捏呢。这些情报人员一般都法力不济或根本不是修仙之人。”
“可惜了……诶?你一去,那铺子啥都没有了,为什么还耽搁了整整半天?就算是东郊,御剑一个来回最多个把时辰吧。”
谈词异正要开口,忽而一顿,捂住自己手臂,蹙眉道:“路上有人把我拦住打了一顿。”
“?”漆雕隐错愕地抬头,迎上对方略带委屈的双眼。“不是?我昨晚见你……”她瞬间闭口。
“见我什么?”跪坐在茶几榻上的谈词异探出了腰,手托脑袋望着她。
“行了,你快跟我说说那都是些什么人。”
谈词异瘪瘪嘴,“起初,不是一些人,是一个人。那人法力还挺强的,大概有沈仲谨的水平。不过没有恋战,像是在试探我,随后就跑了。我也没追上,他比山灵跑得还快。
第二批人,来了莫约八九个,回回杀招。应该是来灭口的。实则我也毫不知情。对方试探、摇人、赶来追杀我的速度都很快。像是预备好一切的样子。所以,我感觉那个符咒店,像是敌人放了很久的饵。我昨天刚好去上了钩。”
沈仲谨,谈词异的大弟子。不算天赋异禀。修为在各大宗门弟子之上。
“你也没受伤啊?就是昨天看你脸色不太好。”
谈词异哼了一声,“你夫衣摆微脏罢了。”
漆雕隐手里是从窗外用法力转进来的黄叶,一把甩在他脸上。
谈词异伸手一挡,她顺便抓来他手腕,搭了上去。
“神医,我还有几日可活?”谈词异故作内脏痛苦之状。
漆雕隐斜了他一样:“祸害遗千年,可劲儿活吧你。”
脉象很正常,有一点异样,她说不上来,只是对他身体毫无影响,所以她也没过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