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沉渊》猫未眠

34、满月

　　圣诞假期后，詹姆带着几十片曼德拉草的单片叶子回到了学校。
　　“詹姆，你们家的钱难道真的是大风刮来的吗？”詹姆在一大把叶子里挑剔地找着令他最满意的形状，玛丽被他这种奢侈的行为刺激得眼皮直跳。
　　“不知道啊，反正我父母就我一个儿子，他们的钱都是我的，早花晚花都是花。”
　　“要我说，你就应该收这家伙的圣诞礼物，挑最贵的，随便回他点儿什么礼物，稳赚不赔。”小天狼星嘚瑟地将胸膛挺起，上面是一枚蓝宝石雕砌的兰玲草形状的胸针。“看看，詹姆少爷花了得有几百加隆吧，好看吗？”
　　“好看，就是还差点东西。”玛丽嗤嗤地笑着。
　　“差什么？”
　　“差呀——”玛丽跟卢平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说，“差开屏的大尾巴。”
　　这句话点燃了小天狼星的战意，一直到卢平被他追打着，按在地上咯吱到笑着求饶，小天狼星才得意洋洋地重新回到座位上，盯着玛丽问道。
　　“玛丽，收下我们的礼物会怎样吗，我们都认识三年了，你从来不让我们给你送圣诞礼物，也不告诉我们你的生日。”
　　“我也没给你们送圣诞礼物和生日礼物啊，我穷得很，口袋永远比脸干净。”
　　“不用你回礼，我们就想给你送。”卢平附和道，“你总是在帮我们的忙，作业、笔记和抄写，我们闯祸的时候总是你在帮我们善后。”
　　“上次拉文克劳那个女生，四年级的，叫凯西还是凯丽的，太疯狂了，如果不是你引开她，我都准备跳黑湖了。”小天狼星心有余悸地抹着并不存在的汗水。
　　“还有——罗齐尔炸我们坩埚那次，还好你的铁甲咒放的及时。”
　　“还有还有，我上次弄丢的金色飞贼，麦格教授说是你帮忙找回来的。”
　　“还有那次奖品陈列室……”
　　“打住打住，你们为什么突然这么的——奇怪！”玛丽看着目光灼灼的四个小伙伴，感觉他们的眼神像是要把自己吃掉。
　　“因为——”
　　“当然是因为——”
　　“伊万斯说——”
　　“也可能是卡文迪许说——”
　　“反正你的舍友说——”
　　“你收别人的圣诞礼物了！”四个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玛丽嘴角勾起，“那个呀，麦格教授送的。你们知道的，连我的魔杖都是麦格教授送的，自家学院的院长嘛。”
　　四个人一脸真的是这样吗的表情，仿佛异卵的四胞胎兄弟一般饶有默契地看向四个地方。
　　“我是中国人，我真的不习惯过圣诞节，霍格沃兹又不过我们中国的节日。”
　　“那你的生日呢，我们可以给你过生日。”
　　“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来英国以后，父母从来没有给我过过生日，我小的时候在中国，过的是我们中国的年历，跟英国日期不同。我只记得我的生日是在初夏，但具体的日期就不知道了。”
　　玛丽有些无奈地说着，几个人的表情显然都十分不信，詹姆嚷着哪有父母会不给孩子过生日的啊。
　　是啊，玛丽心中满是苦涩，哪有父母会不给孩子过生日的啊。
　　有些事情一旦意识到，便再也回不去了。
　　当玛丽接触到越来越多同龄的朋友，当她细心观察莉莉和詹姆的日常，她不得不承认，与西弗勒斯第一次见面时，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
　　麦克唐纳夫妇根本不爱自己。
　　他们爱的是面子，是名利，是打上了标签的优秀女儿，而非玛丽·麦克唐纳这个人。
　　玛丽有时候觉得这两个人，天真到近乎愚蠢。
　　他们难道感受不到周围那些白种人的恶意，难道感受不到他们以麦克唐纳这个姓氏大放厥词时那些暗笑和鄙夷。难道他们当真以为，凭借那些交几个英镑就能上的所谓的培养课程，就能让女儿混入上流社会，从而抬高自己的名望和地位吗？
　　围绕生日的争论还在继续，玛丽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
　　小天狼星说起他父母如何在他生日的时候搞一些繁琐又枯燥的家族晚宴，七八岁的他被塞进勒得喘不过气的束腰衬衣装成大人模样。彼得的母亲总会在他生日的时候亲手为他缝制一件衣服，卢平的父母则是会带他去麻瓜的游乐园玩一整天。最幸福的还是詹姆，他每年生日都能收到满满一客厅的生日礼物，波特夫妇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月亮都摘下来给他们的宝贝儿子。
　　“这样好了！”詹姆突然激动地一拍手，“我又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玛丽，以后你跟我一天生日吧，这样我的生日礼物就可以分你一半了！”
　　玛丽看着眼神真挚，越说越兴奋的詹姆，他总是这样，什么都舍得分享，什么都愿意付出，在爱里长大的孩子从来不吝惜付出爱，就像——莉莉。
　　玛丽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跳，不要瞎想啊，玛丽，她在心中呐喊道，虽然詹姆真的很好，但莉莉跟西弗勒斯是才是一对儿啊！

　　第一个满月很快来临，卢平照例在庞弗雷夫人的护送下去打人柳的通道内变形，玛丽和小天狼星几人将曼德拉草的单片叶子含在嘴中，直到下一个满月，他们都不可以吞下叶子或者拿出嘴巴，否则就要等到下一次满月时，重新开启这个过程。
　　当天晚上，毫无防备的詹姆就在睡觉的时候，将叶子吐出来糊在了枕头上。
　　没过多久，小天狼星的叶子在吃饭的时候不小心嚼碎，咽了下去。
　　玛丽的叶子，则是在跟斯内普练习对抗时，被咒语打在嘴角掉了出来。
　　坚持最久的是彼得，如果不是那日，亚克雷斯击打游走球时将棒子打在了彼得的肚子上，他大概会一次成功。
　　第二个满月，众人互相鼓励着，再次含住一片新的曼德拉草的单片叶子。詹姆甚至想到了睡觉的时候用胶带把嘴巴封起来的办法，小天狼星小心翼翼地几乎只吃流食，彼得更是不知从哪里搞到了龟壳一样的护甲，贴身穿着防止有人打他的肚子。
　　玛丽也严厉地向西弗勒斯提出抗议，坚决不可以攻击她的嘴巴，两人借此机会，开始了无声咒的练习。

　　距离第三次满月还剩七天的时候，玛丽一行人开始收集露水，搜集自整整七天没有阳光或者人类接触过的地方，唯一能满足这个条件的便是禁林的深处。
　　“准备好了吗伙伴们，勇闯禁林。”詹姆含糊不清地说道，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少说两句吧，你的脸僵硬得像彼得熬的欢欣剂。”小天狼星也没好到哪里去，一样的狼狈，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口水丝。
　　玛丽见状，决定不说话了，她说起话来也一定不会是什么好看的样子。她打着手势，我走前面，小天狼星断后。
　　詹姆赶忙比划着，意思是她打头阵让玛丽走中间。
　　好吧，男孩子总有那么些英雄主义情节，玛丽虽然觉得她的身手比这三个男孩子都灵活，但还是顺从地让出了前排。
　　刚好帮彼得多提防一点。
　　四人就这样小心翼翼地向禁林深处走去。路过独角兽的领地，顺着三岔路口向左，在马人和八眼蜘蛛的领地中间有一块巨大的空白区域，树木参天，且没有群居的神奇动物。玛丽她们今天瞄准的就是这块地方。
　　“我……我害怕……我们不然回去……差不多了吧……”彼得孱弱的声音在寂静的森林里显得格外凄苦。
　　“里再说奏真的要遇到什马啦。”詹姆的舌头像是已经僵硬坏死，吐出的雾气黝黑的森林中格外明显。
　　玛丽举着魔杖的荧光，尽量轻盈地踩在质地松软的土地上，收集着露水。越走越感觉这片土地有些松软得过分，就像是踩在沼泽上一样。
　　玛丽的魔杖发出红色的火花，在空中书写着，“小心脚下，可能是沼泽”，彼得不知是被突如其来的文字吓得还是看到了什么，啊的一声惊呼，摔在了地上，惊起林中的阵阵飞鸟。
　　怎么了，玛丽又写道。
　　“彼得摔在一个坑里，没事。”小天狼星低声回应道。
　　像是有什么稀稀疏疏的声音在逐渐靠近。
　　玛丽立刻警铃大作，紧接着詹姆像是也听到了响动，四人立刻背靠背，警惕地围在一起。
　　稀稀疏疏的响动越来越大，玛丽几人看到远处有一大团黑影在追着一个人跑，渐渐向他们靠近。
　　“别过来——啊——”彼得发出尖叫。
　　前方奔跑的人顿住了一秒，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身体一拧，径直向相反的方向折去。
　　玛丽四人这时也看清了，追赶那人的是一群直径超过两米的巨型蜘蛛。
　　“这家伙是哪儿来的，怎么把这些东西惹出来了？”小天狼星咬牙切齿地说，“咱们……”
　　“又……又回来了！他他他，他又回来了！”彼得哭嚎着，趴在詹姆身上。
　　那人影冲着玛丽四人直扑而来，显然是要把蜘蛛引向他们。玛丽几人顿时也顾不得露水了，撒开腿向着禁林的边缘狂奔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