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沉渊》猫未眠

35、阿莉耶丝

　　黑影和蜘蛛越追越近，众人只恨不得生出四条腿来，彼得跑的连滚带爬，好几次都差点摔倒，幸亏詹姆眼疾手快地拉住他。
　　“昏昏倒地！”黑影发射出一道咒语，却不是冲着蜘蛛群，而是冲着——小天狼星！
　　玛丽一个飞身将他扑倒在地，堪堪躲过了那道咒语。
　　可这一躲，二人的速度就慢了下来，黑影越过他们二人，急速向前跑去，玛丽只听到一个恨恨的女声说道，“去死吧，布莱克！”
　　巨大的阴影笼罩在玛丽和小天狼星的头上，足有半米长的前螯凶狠地扎向二人所在的位置，速度极快，誓要扎穿二人的胸膛。
　　“昏昏倒地！”
　　“障碍重重！”
　　詹姆和彼得的咒语一起打中了玛丽头顶的蜘蛛，蜘蛛却只是被掀得踉跄了一下，前螯攻击的动作却并未停止。
　　倒挂金钟，玛丽在心里默念。像是又一道无形的绳索拴住了蜘蛛的后腿，将它拎起挂在了附近的树上。
　　后面的蜘蛛很快前赴后继地涌了过来。
　　倒挂金钟，倒挂金钟，金钟落地。玛丽再次在心里默念。
　　她和小天狼星被提着脚脖子倒挂在了树上，树上的蜘蛛则贴着二人的身体蹭过，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玛丽又给詹姆和彼得补了两道倒挂金钟，四人一起倒栓在树上。
　　蜘蛛们窸窸窣窣地向树干底部聚集，玛丽快要哭出来了，她怎么忘了蜘蛛会爬树啊！
　　“愣着干嘛，攻击啊！趁它们还没爬上来！”玛丽大喊，一时间各色的咒语乱飞，众人都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把所有能想到的咒语一起招呼到了蜘蛛的身上。
　　定身咒、昏迷咒、切割咒、束缚咒……
　　蜘蛛越围越多，巨型蜘蛛对魔咒的抗性强大到令几人绝望。
　　“我们不会要死在这儿吧——妈妈——”
　　“闭嘴彼得，哭有什么用，赶紧攻击！”小天狼星怒吼着接连甩出三道咒语，“别让我知道那个人是谁！”
　　“我还没有给我妈妈买大房子——我还没有娶妻生子——我不想死啊——”
　　“别哭了，一定还有办法的。”詹姆安慰道。
　　玛丽深吸了一口气，这么下去不行，但……那是个还未完成的魔咒，算了，总比死了的强。
　　“神锋无影！”玛丽大喊道，距离她最近的蜘蛛像是被看不见的刀锋切碎成了好几块，摔落在地上，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
　　“咦？”一声轻叹传入玛丽耳中，那道黑影不知何时又回到了这里，静静地站在高处的枝头上看着，玛丽只听到女生淡漠的声音喊出，“阿瓦达索命”。
　　绿光，将一只巨大的蜘蛛击飞在地，直挺挺地躺着，再也无法起身——它彻底死了。
　　玛丽的神锋无影和黑影的阿瓦达索命交织着，击倒了一个又一个的蜘蛛，蜘蛛们似乎也意识到今晚的敌人颇难对付，渐渐散开。
　　玛丽这才将众人从树上放了下来。
　　那黑影轻盈地从树上跳下，仿佛是一片羽毛，在空中被看不见的手托扶着，没有声响地落在地上。
　　兜帽缓缓地摘下，浅金色的卷发脱垂到女生的臀部，湛蓝色的眼眸神色冰冷，勾起的嘴角却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阿莉耶丝……”小天狼星像是被闪电击中，游离地喊出那人的名字。
　　原来这女生叫阿莉耶丝，好像精灵一样。
　　“你的名字。”阿莉耶丝的手，直勾勾地指着玛丽。
　　“我吗？玛丽·麦克唐纳，格兰芬多三年级。”
　　“阿莉耶丝·格林格拉斯，斯莱特林四年级，小天狼星·布莱克的——未婚妻。”
　　这介绍、这身份。玛丽和詹姆瞪得眼珠都要掉出来了，嘴角抽搐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阿莉耶丝……我——你怎么——”小天狼星像是失去了神经和大脑，抬手要上前，又张望着后退，玛丽还从没有见过如此失态的小天狼星。
　　阿莉耶丝无视了小天狼星的纠结，上前对玛丽伸出手，说道，“玛丽是吗，我要这样叫你，我喜欢你刚才那道黑魔法，用的不错，交个朋友吧。”
　　女孩的模样看起来比玛丽还要小一些，苍白得像是常年不见光的皮肤上散发着兴奋的红晕，她激动地注视着玛丽，像是看到了美味的猎物，又像是孩子在渴求心爱的玩具。
　　“阿……阿莉耶丝。”玛丽回握住了那只手，有些冰凉，但软软的，像果冻一样。“谢谢你救了我们。”
　　“不是，阿莉耶丝只想救玛丽一个人，”她这样说着，握着玛丽的手向前一拉，将玛丽的右臂翻转成一个奇异的角度，上面一道长长的划痕泛着晶莹的绿光，“玛丽受伤了呢，八眼蜘蛛的前螯可是有毒的，玛丽要赶紧治疗哟。”
　　这个角度，应当是最开始她跟蜘蛛交换倒挂位置的时候，被划伤了。
　　“小天狼星，你有没有事，刚刚的蜘蛛——啊——”玛丽一声痛呼，阿莉耶丝的目光在她询问小天狼星的时候突然变得冰冷，紧接着她就以一种远超她躯体所能想象的大力，扭断了玛丽的胳膊。
　　阿莉耶丝松开了手，任由玛丽摔倒在地上，詹姆急忙冲上前来将她扶起。
　　“阿莉耶丝，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小天狼星举起魔杖拦住了玛丽身前。
　　“玛丽，你怎么说呢？”阿莉耶丝笑得恶劣，像顽童一般仿佛不知道世界的对错。
　　玛丽疼的冷汗直冒，却还是咬着牙说道，“我没事，小天狼星，她救了我们的命，如果这是代价的话，我们赚了。”
　　阿莉耶丝笑的娇俏，“玛丽呀，真可惜，你怎么不是斯莱特林呢，你应该是斯莱特林呀。我可真是——太喜欢你了！”阿莉耶丝一字一顿地说完喜欢后，像是突然睡醒了一样，摇曳着又向禁林的深处走去，留下一句在众人心中久久回荡的话。
　　“玛丽，你说，布莱克知不知道你跟斯内普是好朋友呢。”
　　小天狼星因为阿莉耶丝的话呆愣在原地好久，他有些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调，“她说——你跟谁？”
　　玛丽认命地闭上了眼，她早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西弗勒斯·斯内普。我在没来到霍格沃兹之前就认识他，他帮过我很多次，我们一直都是朋友。”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小天狼星的笑容扭曲而诡异，“帮过你是吧，没关系，金加隆还是什么奇珍异宝，布莱克家族有的是，我替你还给他，咱们不欠他的……”
　　“小天狼星……”
　　“别打断我！不过就是因为恩情嘛，我懂得，还不上你也会很为难对吧。没关系玛丽，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的就是你的，还上了咱们就可以不用再理他的。”
　　“小天狼星！”
　　“就这么办！”小天狼星的声调奇异而高昂，看起来像是费力吃下一大只苍蝇一般，“就这么办，我说——就这么办！”
　　“你不会真的当他是朋友的对吗？”
　　“我……”玛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小天狼星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拎起，大力地推搡到树上，玛丽感觉断掉的胳膊正好戳在了树皮的凸起上，疼得她不由得皱紧眉头。
　　“你要犹豫吗？你要选择他是吗？”
　　“小天狼星，放开她，玛丽身上有伤！”詹姆用尽全身力气才将玛丽从小天狼星的桎梏下解救出来，呼哧呼哧地坐在地上直喘。
　　“我真是疯了，我们真是疯了，今晚真的是疯了！”詹姆抓狂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玛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们，小天狼星仍在直直地盯着她，眼中闪烁的异样的光彩，似威胁似恳求。玛丽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此时为西弗勒斯说哪怕一个字的好话，小天狼星立刻就会将自己从他的朋友中剔除掉。
　　我不能失去他这个朋友。
　　但我也不能失去西弗勒斯。
　　泪水在玛丽的眼中涌动汇聚，带着复杂的情绪和压抑许久的愧疚喷涌而出。
　　“我不想骗你们任何人，你们是我的好朋友，西弗勒斯也是。看到你们起冲突，我比任何一方都要难过。我一直觉得你们对彼此的成见太深，你们的性格和处事方式完全不同，但你们都不是坏人啊，难道不能放下过往的恩怨好好相处吗？”
　　“玛丽，我告诉过你的，这是战争。”小天狼星背过身去，背影变得高大而挺直，“斯莱特林和黑魔法，就是战争里邪恶的一方。你看不到刚才阿莉耶丝放杀戮咒有多熟练吗？回头吧，你不可能跟这种人永远和平下去。”
　　“小天狼星……”
　　“你想清楚，选我们还是选他，想清楚告诉我。詹姆，彼得，你们带她去校医院吧，我想自己冷静一会儿。”小天狼星说完，头也不回地向着禁林外走去。